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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二)
清晨的露水映射出旖旎的晨光,香水百合的清香弥漫在四周,似柔软的青丝滑过脸颊,充满舒适的抚慰。左昕彤半卧在花园中浅绿色的藤椅上,她用手枕着头,入神地望着前方的花圃。她看似闲暇,然而那颗清灵的眸子却隐约透着忧伤。
她有些发呆,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位。她多么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丫头,快去吃早餐吧,都快凉了。”桂嫂来到她的身边,轻抚着左昕彤的头,似在安抚着自己的孙女。
“我没胃口,你自己去吃吧。”左昕彤微皱眉头,别过头去。
桂嫂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怎会不知道丫头在想什么,在人前永远高傲的她,总是让人感到出尘的惊艳,是令所有名媛羡慕的天之娇女。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要脆弱,也比谁都要容易受伤,平日的心高气傲,只不过是掩饰真实自己的一件外衣而已。
而如今,烈冥焰的死,定给了她很大的打击。桂嫂担忧地望着左昕彤,她太了解这孩子了,无尽的自责与后悔也许会让她错过自己的幸福。想到这里,桂嫂原本苍老的脸看起来更加忧郁,她从小带着这孩子长大,她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孙女,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过得幸福。
“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该振作起来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桂嫂将手放在左昕彤的肩上,眼里满是关切。
“桂嫂……”想到焰的死,左昕彤的声音带着轻轻的哽咽。
桂嫂抱住了左昕彤,轻抚她单薄的背脊,苍老的双眼浸满怜惜。
此刻,洋房外传来急促的门铃声,左昕彤转过头,看到凯萨丁.雷克的身影。
她惊厄地望着他,焰的死,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看到他,她就不由得想到焰的死,想到他们的幸福是以断送焰的生命为代价,她就好恨自己。
“丫头,你需要回避吗?我让欧先生改天再来吧。”桂嫂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去开门。”
左昕彤深吸了一口气,不要逃避了,该面对的始终要去面对。
“小彤宝贝,我想死你啦,最近有没有想我呢?”凯萨丁.雷克进门就一把将左昕彤楼在怀里,随即送来一个热吻。
“好啦,快进来吧。”左昕彤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向屋里走去。
凯萨丁.雷克的手微微颤抖,但随即恢复平日的从容恣意,他随意地跟在左昕彤身后。
“小彤宝贝,我可是千里迢迢从希腊过来看你的噢,现在连时差都还没调整过来,我的头还好晕噢,可是你都不关心人家。”凯萨丁.雷克一边握着左昕彤的手,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吟。
“对不起,雷克,原谅我上次不辞而别。”
“好啦,不用给我解释啦,走吧,我们去泡温泉怎么样?”凯萨丁.雷克露出迷人的笑颜,摇着左昕彤的手。
“雷克,我真的没心情,我想好好静一静。”左昕彤皱眉,放开他的手。
美丽的笑颜在凯萨丁.雷克脸上瞬间停滞,变得显得诡异迷离。他轻捧起左昕彤的脸颊,在她旁边轻轻的呢喃着,话语温柔却充满着魅惑……
“宝贝,一切都过去了。你该学会遗忘。”
温柔的话语似能轻易催眠人的心智,他柔和的气息游离在左昕彤的耳边,她的身子不觉微颤。
“不……我不能容忍自己所犯的错误,雷克……我真的不能。”左昕彤无力地摇着头,憔悴的脸颊变得苍白。
“那只是一个意外,宝贝。”凯萨丁.雷克抚摸着她的脸颊,耐心地安抚着。
“雷克,我好后悔,后悔那天在这里我对焰说的那些无情的话,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我不刺激他,他就不会死……我好恨我自己……你知道吗……我们在希腊无忧无虑地风流快活,焰却在那个时候丢掉了生命,我只要一想到他当时鲜血淋漓的样子,他痛苦的表情,我就觉得我是刽子手,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凯萨丁.雷克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看到左昕彤现在的样子,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惧。烈冥焰的死,对她是莫大的打击,她的心痛与自责,令他在她心中留下永久的疤痕。
他好害怕,害怕因为这件事,她会离自己而去。想到这里,凯萨丁.雷克紧抿嘴唇,这是他无法想象的,好不容易才和她再一起,他不能忍受再被活活拆散。更何况,还是一个死人。
“我都说了,烈冥焰的死是一个意外,你没有任何责任,这不是你的错。”凯萨丁.雷克加大在她身上的力度,因为他好恐惧,他怕她就这样将自己丢掉。
“不,不是意外,这都是我害的……雷克,你知道吗,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用焰的死来成全我的爱情,我不能用焰的生命为代价,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泪水浸湿了左昕彤的脸颊,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只要一想到焰的死,她的心就好痛,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够了!收起你那该死的同情心!我跟你说过,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不要再在我面前自怨自艾!”凯萨丁.雷克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她的皮肤霎那间留下浅红的指痕。
这是凯萨丁.雷克第一次对她动怒,他不能失去她,他们的幸福才刚开始,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它消逝,这样他会疯掉。
随着他力道的增加,左昕彤胳膊上的指痕更加显眼,凯萨丁.雷克柔美的眸子夹杂着哀怨的愤怒,平日的优雅与高贵完全消失,此刻,他紧缩着瞳孔,眼里迸射出阵阵寒意。
左昕彤怔怔地望着他,此刻的凯萨丁.雷克,令她觉得陌生。
“欧先生!”桂嫂大声地呼喊,此刻她害怕他的举动。
桂嫂的声音令凯萨丁.雷克清醒过来,他放开左昕彤的手,盛怒的脸色渐渐缓和,然而他的眸子却透着黯然的忧伤。他望着左昕彤,眼神凄楚道……
“你知道吗,你那天突然离开我,让我好担心,后来我才知道烈冥焰的死讯,我想你一定会很伤心,所以我并没有急着回来找你,我想给你一些时间让你自己疗伤,但我也好怕,怕你的善良让你一直背负着罪恶的包袱,最终放弃了我们的感情,我真的好怕,”他抱紧左昕彤,生怕她再次从他身边溜走,“但是我又不愿意勉强你,我好矛盾,我不断告诉自己给你时间让你疗伤,但是我又怕你就这样永远的离开我,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过,小彤宝贝,平时你可以任意对我戏谑……但是……我恳求你不要玩弄我对你的心,我真的爱你,真的……”
“雷克……”左昕彤不忍的望着他。
凯萨丁.雷克不舍地放开她,看到他眼眸中的薄雾,左昕彤更加憎恨自己。她都对他做了什么啊,一切都是她的错,现在却把雷克牵扯进来,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不断会害人。她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
“看来,我来得还不是时候,不过……我会等你的伤口复原,只要…….你不要抛弃我。”凯萨丁.雷克的声音越来越低,夹杂着悲凉的落寞,他转身离去。
望着他落寞忧伤的背影,左昕彤多么想上前去抱住他,只是,她已经失去了这样做的资格。
左昕彤瘫坐在沙发上,无神地望着前方。
“丫头啊,等过些日子你还是去找欧先生好好谈谈吧,我知道你们都彼此深爱着,不应该这样啊。”桂嫂关切地说道。
左昕彤望着桂嫂,久久不语。
半响,她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干眼角的余泪,“我是个有罪的人,我没有资格享受幸福。”她望着桂嫂,清灵的眸子再次涌出泪花……
“桂嫂,你知道吗,我要的幸福是得到那些人真正对我好的人的祝福,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是真正幸福的,然而,我却残忍地将我所谓的幸福建立在焰的死之上,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那欧先生呢?他是无辜的啊,你难道就这样和他分手吗?”
“雷克……”左昕彤眼里满是不忍与迷惘。
但是她必须做出决定,曾经她的犹豫害死了焰,这次,她不能再逃避,她要去面对。
雷克,也许今生我注定负你。焰的死,我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仍然心安理得地与你在一起,你知道吗,当我和你在一起,我就会想到焰的死,想到我的自私与残忍。
左昕彤皱紧眉头,紧紧地捏着拳头,尽管指尖陷进她的肉里,发出锥心的疼痛。
*****
“学长,我决定向环球辞职。”
辞职!堂堂引领全球时尚界前沿的环球总裁辞职,这是多么一件震撼人心的事情!更何况是总裁这个位置,能进环球做一名普通的员工,都是同行佼佼者们最大的心愿。而至于总裁,那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位置。
李云泽微征,随即露出亲切的微笑,他把亲自泡好的咖啡递给左昕彤。
“小彤,你真的考虑好了?”
“嗯,现在我累了,环球已经是我的过去,现在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小彤,怎么了?”李云泽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他仍然有些担心,她今天的举动有些异常。
左昕彤轻嘬了一口咖啡,呼了口气,随即她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久违的微笑。
李云泽有些入神了,她的笑容从未变过,永远都是那么的纯真。他的心里有些感动,因为她的笑容里,没有了苦涩,而是带着一丝释怀。
“学长,你真的不用为我操心,其实我真的开始厌倦我的工作了。”
随即左昕彤的嘴角扬起自嘲,“一直以来,我是所有人眼中的时尚女王,他们都对我的成就感到无比羡慕或眼红。曾经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只要是出自我手中的东西,轻易就能风靡全球,只要是我不喜欢的东西,那它就永无出头之日,那时我爱极了这种主宰一切的感觉,我觉得我拥有了一个世界。”
李云泽不语,静静地望着他,他捕捉到她眼眸中一散而逝的忧伤。
“后来,当我完全对我所处生活理所当然之时,我开始思考我所得到的,我渐渐开始意识到,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让我感到虚伪与疲惫,原来,我也一直被我所谓的名誉与地位支配着,带着面具生活。这一切都未给我带来过真正的快乐,只让我觉得厌倦。”
左昕彤平静地诉说着,她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而是多了分麻木。
“我曾想过放弃,但毕竟这是我从小的心愿,虽然到现在有些变质了,我还是觉得这样放弃有些可惜,于是,我继续过着别人眼中的那众星捧月般的生活。”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好多。”左昕彤的话语有些哽咽,带着激动与懊悔……
“所谓的名誉,金钱,地位,这些只不过是我忍受孤独,身心疲惫空虚的一点点补给品而已。我自以为拥有一切,可是到头来我却连爱我的人都没有保护好,还总是让他伤心,甚至……让他永远的离开我。”
想到焰的死,雷克哀怨的眼神,学长对她的疼惜,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顷刻间布满左昕彤的脸颊,“我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好了小彤,不要说了……我懂,你说的我都懂。”李云泽紧紧抱住了左昕彤,她的泪水总是让他不忍地心痛。
这个善良的女孩,总是替别人着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为自己多想一些呢?看到她越单薄的身子还有憔悴的脸色,他真的好心痛。他多么想让她就这样永远呆在自己身边,好好疼惜她。只是,真正能为她带来幸福的,却不是他。他能够做的,就是在她身边默默地守护,做她的听众。
“学长,对不起,我总让担心,你知道吗?我最不愿意看到受伤害的就是你们,可是总是……”
还未等左昕彤的话说完,李云泽吻了她,很温柔。
他轻轻地抱住她,只要她一用力就能将他推开。即使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然而,他仍然不会勉强她。
左昕彤怔怔地望着这一切,此刻,她想到了那天,学长对她说他爱她,当她清醒过来正欲推开李云泽时,他将她放开了。
“学长……”左昕彤有些不知所措。
“小彤,你知道吗?只要看到你伤心,我就好难过,答应我,忘记过去所有不开心的事好吗?你知道吗,只要看到你的笑容,我就觉得自己很幸福。然而现在,我不奢望你的笑容,只要你不再伤心,我就满足了。”李云泽抚摸着左心彤的脸颊,眉宇间充满无尽的柔情。
听到李云泽诚挚的关爱,左昕彤好感动,她勉强自己挤出笑容,“学长,谢谢你,不久你就会看到全新的我,那时我一定天天笑给你看,只要你不要嫌弃我在傻笑。”
“嗯,一定不会,”李云泽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辞职的事情交给我,你不用担心,好好地休息吧。”
“嗯,学长,我会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等我安定下来,我就告诉你。”
李云泽微皱眉,但随即露出云淡风清的笑容,“好的,我等你。”
“嗯。”
望着左昕彤离去的背影,李云泽有些出神。
小彤,其实你一点都没变,从来都不愿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然而我却不像你这样幸运,可以从容地游走。在常人眼中无限光鲜的我们,其实充满了无赖,如果可以,我多么想陪你一起放开所有奢华,归于平凡。
******
回到家里,左昕彤将桂嫂为她整理好的衣物放进行李箱,离专机抵达还有1个小时。
“丫头,到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不然我不放心啦,也真是的,不在家好好呆着非要去旅行!”桂嫂不停地低估着,她不舍地望着左昕彤。
“知道啦,你老人家就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左昕彤从容地将行李放进车厢。
“丫头,你真的不跟欧先生说一声就走了吗?”桂嫂问道。
左昕彤微皱眉头,她不自然地微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要是雷克来找我你就对他说我走了吗?”
左昕彤始终没有自己告诉他的勇气,她无法正视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再次动摇。
“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亲自和欧先生说好些,孩子,不要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要是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对得住人家吗,凡事啊,都要问心无愧。”
是啊,长痛不如短痛,他们迟早会有个了解,今天作个彻底的了断,以免以后彼此相互折磨。
“嗯,你说的对,我现在去找雷克。”
“不用你去找啦,欧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他在心湖等你呢,叫你一定要去。”
左昕彤点头,上车快速向心湖驶去。
无垠的夜幕浓如绸墨,稀朗的繁星闪着微弱的光亮,似一个个弱小灵魂的存在,漂浮在夜空之中。左昕彤下了车,此刻,她的心情很沉重。
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切,她无比惊讶。
无数点光亮在不停地闪烁着,正如天上的繁星一样柔和微弱。它们轻轻地抖动着,似要挣脱什么,却任凭它们轻轻地摇曳着。
是萤火虫吗?左昕彤纳闷地问自己,随即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萤火虫呢?而且它们都不会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左昕彤便疑惑地向心湖边走去。
来到这里,左昕彤彻底地震惊了,这不是萤火虫,竟是好多好多盏许愿灯。
火红的灯罩内燃着浓烈的火光,鲜红色的油纸似仙女的红妆,美艳而妖娆,在夜空下显得格外耀眼美丽。每盏灯上用黑笔写下显眼的字迹:宝贝,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挚爱……亲爱的,只要你愿意,我便将一切与你分享……宝贝,我真诚地恳求你,做我的新娘……
左昕彤惊讶地捂住嘴巴,她真的不相信曾经那个随意的玩笑,此刻竟变成了现实。雷克,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此刻,它们挣脱了束缚,缓缓地飞向夜空,无数盏鲜艳的光鲜缓缓地靠近无尽地夜幕,离左昕彤越来越远,渐渐地化为稀疏的繁星,带着那甜蜜纯粹的心愿。
凯萨丁.雷克从角落走了出来,他的嘴角扬起迷人的笑意,在黑暗中,左昕彤仍能感觉到他晶莹的眸子浸着的真诚。他过来轻轻地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在她耳边呢喃……
“宝贝,曾经你说过,只要我为你亲手做出99盏许愿灯,你就嫁给我,现在,我做到了,是你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他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右手,柔美的眸子充满期待。
此刻,左昕彤产生了一个幻觉,她看到当自己老去的时候,躺在凯萨丁.雷克的怀里,坐在山顶的拂晓等待着日出,即使他们都已人老珠黄,即使雷克苍老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但是他依然抱着他,他的眸子依旧迷人,温柔地凝视着她,和她共享今世的沧桑。
这时,左昕彤幸福地流下了眼泪。
“宝贝,你怎么哭了?”雷克不忍地替她擦拭着眼泪,他微皱眉头,似一个犹豫的王子。
“雷克,谢谢你,没想到,你真的为我准备了这一切,雷克……”左昕彤欲言又止,她强制自己清醒过来,提醒着自己今天的目的。
“因为这是你要我做的啊,只要是小彤宝贝要我做的事,我绝不拒绝。”凯萨丁.雷克开心地笑着,透着一丝稚气。
这时,左昕彤发现了他手上的疤痕,想必那一定是他用铁丝固定许愿灯时被划破的吧。她的心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充满了强烈的幸福感,这个男子,不愧是自己值得自己去爱的。
凯萨丁.雷克的眼神无比竭诚,他温柔地凝视着她,没有曾经的威胁与霸气,甚至带有一丝恳求,“宝贝,嫁给我好吗?”
左昕彤看着他,她有些惊慌失措,却久久没有回答。
她当然愿意,贵为英国皇室公爵的他,这几年放弃一切陪在她身边,对她百般爱护任她使唤戏弄却从未抱怨,他为她无条件的付出让她好感动。
但是,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这样自私,想到焰的死,她就好难受,好自责。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来享受自己的幸福了。
迎上雷克期待与恳求的目光,左昕彤好恨现在的自己,他是无辜的,他没有错,错的是她,然而,她必须负他,左昕彤流下了泪水。
“对不起……雷克……我不能嫁给你,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泪水顷刻间大颗大颗地滑落在左昕彤的衣襟,她再也隐忍不住了。
雷克失神地后退了几步,他真的不愿相信,这就是他苦苦等待的答案,他的心好痛,即使是曾经她对他的否定,也没让他如此心痛,因为这次,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希望了。
雷克紧紧地握住拳头,他的眸子充满忧伤的哀怨,他的声音夹杂着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为了一个死人来将我淘汰,为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到。
此刻,凯萨丁.雷克觉得烈冥焰是幸福的。他的死,成就了在她心中的永恒,成了让她永远也无法割舍的结。而自己,已被她彻底地丢弃。
“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你就这样将我丢掉,我不甘心……”雷克轻摇着左昕彤的双肩,“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
左昕彤不忍地闭上眼睛,泪水不住地在眼角滑落,她紧咬着双唇,这次,一定要和雷克彻底的结束,要让他对她彻底失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伤心。他,应该忘了她的。她这种自私的女人,不值得他爱。
左昕彤正视凯萨丁.雷克,她扬起残忍的微笑,斜睨着他,原本清灵的眸子在此刻变得幽深难觅,清脆的嗓音似来自地狱的修罗。
“不错,这确实不是我真实的想法,既然你非要逼我,那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
她的目光变得犀利而决绝,“你知道吗?我和焰的感情有多深,在圣帝斯中学里,我和焰就是校园里最完美的搭配,自那时起,我们便是最亲密的爱人,我们总是形影不离,无话不谈。但是……”
左昕彤怒视着他,“直到你的出现,一切都变了,你用无耻卑鄙的伎俩来套住我,让我进了你设的陷阱里,而我对你的一时迷恋而冷落了焰,我和他开始了争吵,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拆散了我们,都是你的错,现在还令我失去了我爱的人,我恨你!你知道吗,我爱的是焰!是烈冥焰!从来都不是你!”
左昕彤失控地朝雷克大喊着,伴随着她的心碎。
“不,不是这样的,你……你爱的是我……是我。”雷克失神地望着她,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他那对忧伤而失落的绿眸,此刻,涌起一层层薄雾。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你说过你爱我的,”雷克抱紧左昕彤,“对不起,我承认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这一切都是我计划的,曾经我也故意要拆散你们,但是……是因为我爱你啊,我真的好爱你,回到我身边来,忘记以前的事好吗?”雷克再也没有昔日的狡黠与高贵,他只想留住他最爱的人。
左昕彤紧咬嘴唇,齿痕已经镶如血珠,随即她用力掰开他的手,向他怒吼着。
“我说过我对你只是一时迷恋,我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我喜欢看到用我的外表来虏获男人的心,让所有男人都来我为我着迷,然后再将他们都开除掉,而你,作为英国皇室的雷克公爵,凯撒丁家族最杰出的继承人,是我最好的猎物”左昕彤抬起凯萨丁.雷克的下巴,残忍地笑着。
“但是现在,你害死了我最爱的男人,我恨你,我必须将你淘汰!
你永远也不能跟焰相比,甚至做他的替身你也不配!”
“啪……”
伴随着凯萨丁.雷克向她扬起的耳光,左昕彤捂着自己的脸,惨烈的笑着。
如此无情的话语,如此绝情的抨击,似一把把锋刃刺进他的心,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心碎。原来,他在她的眼里,竟是这样卑劣与不堪。他好恨,恨自己的不自量力,竟以为得到了她的心,原来,自己只是她手心中的一件任她把玩的玩物而已,不喜欢了,就洒脱地将他丢弃。
他怔怔地望着她,目光充满了哀怨,“没想到,原来这就是你最终对我的定位。我也没想到,你跟其他女人一样庸俗。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从此以后,我们形同陌路。”他的嘴唇颤抖着,最终泪水滑落下来。
“好啊,很好,这就是我要的结果。现在,我终于摆脱你了,可以去过我想要的生活了,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去勾引其他名流,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时尚女王,是所有男人追逐的对象啊,呵呵呵……”
左昕彤发出刺耳的笑声,随即转身从容的离去。她背对着雷克,眼泪毫无顾忌地倾泻下来。她不敢回头看他,不敢正视他那双忧伤哀怨的眸子,她怕她会不忍不住跑回去抱他。她迅速的上了车,趴在方向盘上,无所顾忌地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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