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作者:慕繁星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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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草木长


      平静的大树
      国庆假期期间,我回了趟家,这一次回家与以往不同,应该说是我自己内心想法发生了变化,而其他人全然不知。
      记得前年国庆假期回家是初到大学军训结束时,我带着黝黑和双颊脱皮的脸,我只当这是一张面具,因为我的脸被暴日摧残成这样一种情形。回到家时已是夜晚,我托着行李箱到门口时就看到了我妈,一见我那张像蘸满花生酱的脸不禁发出悠长洛洛的笑声,第二天妈妈去市场买菜时就帮我买了一根黄瓜,第三天又陪妈妈去逛街买衣服还吃了烧烤,到假期最后一天,妈妈再次带我到集市给我买了许多的零食和一些用品,特别的还叮嘱我许多话。我知道妈妈不放心我一人在另一城市,这也是我第一次一人在外面生活,我也知道其实我更放心不下的妈妈,因为我舍不得。
      读大学第二年国庆假期回家,妈妈再次带我去集市大购物,她骑着摩托载我,我们一起吃牛肉面、逛商场,每次吃面的时候妈妈都会叮嘱我不要下太多辣椒因为会上火,每次逛商场时妈妈都会去厨房用具区域,而我都会去零食区域,然后妈妈会说不要买那么多垃圾食品之后又会说赶快拿,拿完去结账了。原本7天的假期我在家托到8天,第8天跟学校辅导员请假,即使上了大学妈妈还是每天会问我有没有学习之类的,同样会关心我的学习情况,但那次假期在家,我知道妈妈希望我多留一天,而我更渴望在妈妈身边多呆一天。第7天的晚上,我自己一人躺着床上捂在被子里哭了,心里恐惧和恨透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
      两年无忧无虑的时光已过去,时间是一分一秒走过我却常常说是指尖溜走的,好像是时间隐瞒了我亏欠了我一样,故意和我过不去偷偷溜走了。其实是我对自己生活不知所措找了一个借口,大学第三年来临了,我还试图再次用这个借口隐瞒自己的真面目,但隐瞒不了自己的内心。在这一学期中,我做过羡慕大一无忧生活的事,也想过我就先把这次考试考过了再跟着其它同学去外面找份工作就好了,随着河流向东漂也是可以的。
      第三年国庆假期再次来临,我内心欢喜好几天并提前开始倒数了,因为可以回家一个星期,夜晚却是惆怅的,有的同学已经在外面找到工作了,而我竟沉浸在度假的欢快中。这次回到家,妈妈问了我关于就业的问题,她问我想找什么工作,我说我要写书,我要成为作家。妈妈笑着说你每天待在家写书会写傻的,按你这样子,写到老了别人都不认识你。妈妈的话是在开玩笑,我也懂了妈妈对我成为一个作家是没有任何期望的,因为从小我成绩很差,读书都要妈妈在背后拿着鞭子赶我快走,我写作文更是一塌糊涂,老师经常批评我写作文没有中心点,字还潦草。所以妈妈把我的话当成一个玩笑,现在再问妈妈关于这事她都可能忘记了我问过这个问题。而这次假期我很少出门都躲在家里,因为我怕别人问我关于就业问题,虽然我可以回答现在还在上课,也可以说毕业了就去外贸单位上班,可是我不想说,因为心里没底,说了也是白说,倒不如不说。
      三年国庆假期就这样过去了,我是长在角落的一棵大树,挺直伫立在原地,看着春夏秋冬变化,凭风吹落叶子。
      大树下的土壤
      国庆假期过去了,我回到学校继续上仅剩几周的课。学校给我们安排了实训周,总共3周时间,让我们自己去交易会找实习工作。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恶梦,我们需自己买张大卡纸然后在上面写自己的专业等相关信息,在交易会开馆前3天,举着卡纸站在展馆门口,前来筹展的参展商或工作人员如果需要一名帮手或翻译员就会来咨询和聘请我们。说时简单做时难,去年交易会我在展馆门口站了整整3天,腿都发麻,腰酸到撑不起来,最后才找到一份实习工作。今年该会还没开始我就打退堂鼓了,一是觉得实在太累,二是举着卡纸站在展馆门口会有许多人偷来异样的眼光,有的人是不屑的眼神,有的人一笑而过,有的人在角落偷笑后拿手机拍照,有的人走过去看了我们一眼说“都说要找个翻译,其实根本不用”、“会英语,会英语不是最基本的吗?不会英语还在这站着”、“这些人说的信息很多都是假的”······三是展馆门口到处都站满了学生,要是有一商人走近咨询时,会出现一种类似抢生意情况,旁边的学生会马上也向商人介绍自己,接下来场面会有点混乱,因为大家都是女人,有人上门抢你顾客的时候你会怎么办,她们就会怎么办。我和同学两人站在角落看着种种情况时会发出的共鸣,她说“我们怎么轮流到此地步了,我的尊严都被拍照了。”我说,“本是同校生,相煎何太急”。不是我们一直不尊重这份工作,只是没有人规定雇主一定要来雇我们,就好像市场买菜一样,每个萝卜每棵大白菜都是尽其力长得最美看起来最有胃口,也可以说它们是敬业的等着成为人的盘中美味,但是买菜的人怎样挑选萝卜和大白菜就完全是他们的自由了。我和同学这一次刻骨铭心的奋斗终于结束了,那就是我们站了三天还是没有被挑选去下锅,交易会即将开幕就是向所有无果的人都宣告可以回家了不要再站门口,再站门口保安也会来撵你走的。
      这一次毫无收获我内心有过一点失望,都说“上天不负有心人”,可最终上天还是负了我。那晚我很早就准备睡觉,因为站了一天觉得很累,想着明天交易会就要开幕了,而我却可以休息了,那晚我却睡得很安稳。我跟自己说应该用另一种思维方式来拯救受创的灵魂,还是那句话——“上天不负有心人”,可是我只努力了3天,级别可能只到有心人普通会员,这个有心人还需要一直当下去才能拥有个VIP会员。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起床干什么呢?看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只要秉着一颗热情向上的心,任何追求都会成为美好,每个人都是最好的自己。其它在交易会有收获的人是可喜可贺,可是我看书虽没有到最高境界得到真传但是也增长了许多知识,她们得到的是实践的机会,可我得到的是一碗热腾腾的心灵鸡汤,我也该为自己可喜可贺。都说上帝关闭一扇门会打开另一扇窗,我信了。我有了更多时间阅读,更多遐想的时间,最后把所有的遐想转为文字,成了我心中最热衷但不敢奢望收获的事——投稿。
      我写了两篇文章,一篇是关于我曾祖母的人生,另一篇是有感楚霸王和虞姬的爱情,我把这两篇文章都投稿到杂志。我说我不敢奢望果实狠狠砸在我头上(当然我愿意被砸),但我只想完成自己小小的愿望,满足自己写下文章后欢愉的心,也是安抚自己一直躁动的心。对于为何写下这两篇文章可以说源于我的突发异想,有一个晚上我梦见了去世多年的曾祖母,曾祖母是在我7岁时去世的,在我7岁前的懵懂时间她经常给我讲她年轻的故事。我写下的内容与那个梦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梦见曾祖母慈祥的模样,后来我就写了一篇曾祖母真实的人生。第二篇文章是因为看了鸿门宴这篇文章后又看了鸿门宴电影,感触极深就写了一篇观后感,再把观后感改成一篇杂文。不知为何?写文章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像把盐糖醋撒在一杯辣椒水再喝下去一样,有说不出的滋味,心里倍感凄凉。过后心情平静如秋水时,我再回头翻看了那两篇文章,莫名萌生一股陌生感,我忘记了自己写的句子,里面有好多句子的涵义我竟看不懂,我甚至怀疑这两篇文章是从那里摘取来了,复制了第一段粘贴到百度一下,点搜索,没有关于这段文字的信息终于我信了我自己。
      这就是实训周的收获。
      我还是那棵长在角落的大树,渴望园艺人发现我将我移植到公园、大马路,最终却没能如愿。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根系植在一种稀有且珍贵土壤中,这也算是得天独厚了。
      大树在生长中
      大树不再怕自己生长于角落且无人观看,它已有了土壤的陪伴。
      我不知道自己能发写出好的作品,不知道自己写的文章里面错了多少语法。但我背后有一点小小火苗慢慢被我的信心扇燃了,火光照亮我黑夜前行的路,我感到很窝心很有安全感。我也可以无任何畏惧别人怎么看我,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或是一个可笑到极点的人······只要有真心,不怕别人说那梦想有多烂。
      路在自己脚下,本来就是自己走的,谁可以说一路背我走到尽头?谁可以说为我的人生买所有单?既然没有,那我就要使用选择的权利,当自己算命人,选与自己相合的方向,因为我才是最懂自己的人,我才是为自己买所有单的人。
      十年约定,悠悠十年,与我自己,与吹破陈规气泡的自己,与有追求不怕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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