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空瘦

　　谜团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我们，一点点在我耳边清晰起来
　　不好！有人来了！
　　我象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很心虚，猛的放开孤夜的手，脸上开始发烫...
　　而孤夜这时，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脸上，有些温若的柔情...
　　月光下的两人，开始沉默...
　　“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我主动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他先是有些迟疑，之后，好象突然反应过来的样子“哦！”他微微点点头...
　　正当我们转头想要离开时，耳边响起一声，有些激动，急切而亲切的呼唤：“媚娘！”
　　眼前出现了一个风韵流荡的妇人...
　　她，身穿黄色宽袖撒花流苏衫，披一件紫红放肩攒绒短披风。
　　眉眼如画，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削肩柳腰，真可谓媚如貂禅，瘦若西子，才比昭君，娇胜玉环，即使在唐朝这种以胖为美的时代，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若不是离她很近，看到她眼角微微泛起的几条皱纹，还有，那慈爱的眼神，真想象不到，她人已到中年。
　　她好美！连平时对这种事很迟钝，或者说，很漠不关心的我都不禁要赞美她绝美的容颜...
　　这么美的女人，必定来自深宫之中吧！
　　不然，真有些暴殄天物了！
　　她，就站在我面前，眼中，先是平静，逐渐，变成了惊喜，直到她已抑制不住，眼圈微红，那轻柔婉转，不带一点岁月痕迹的声音带着些哭腔，拉起我的手“媚娘！跟我回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媚娘？这是我在古代的名字？那眼前的这个人...
　　她见我不动，拉着我想要走出小巷“媚娘！跟我回家！”
　　我站着，依旧一动不动，心中有些茫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见我还是没有反应，那眼中，划过一道哀伤，“媚娘！娘知道，你不愿意，可是你爹他，已经把你的画像送进宫了...”语气，有些哽咽，有些难受，她微微垂下眼角，她的余光，不只是失落，无奈，好象，还有更复杂的东西...
　　她是“我”娘？“我”娘怎么会这么美？我的心里竟然有些难以置信...甚至，难以接受...
　　“啪嗒！”无声中，一滴泪在她牵着的手上，溅开了水花...温温的，但瞬间又变凉，侧手，滑落到地上...
　　进宫？我突然又想起来“表哥”的那句话，等等，媚娘？这名字，好象在哪里听过一般，何等耳熟到如此？可是，怎么就想起来呢？
　　我的头，渐渐痛了起来，眼前一片眩晕，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怎么了？又怎么了...我这是...
　　我倒在地上，在凄冷的月光和焦急的呼唤中，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我觉得头沉沉的，努力支撑起绵软无力的身体，轻咳了几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温香暖玉的小床上，空气中，弥漫着百合的香气，一丝丝，甘甜入心...眼前，视线渐渐清晰，这房间与蓝家布置的差不多，只是房中的装饰风格简单大方了许多，这房中曾住过的人想必是个淡雅清新的女子...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是在花灯会上，与孤夜在一起吗？
　　孤夜呢？他去哪里了？
　　小巷里，那个绝美的女人,到底是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这是我的房间吗？
　　绕过淡蓝泼墨雅竹影壁，走出内帷，正室里最扎眼的便是那一架指弦流畅的古琴。
　　这是谁的？
　　正疑惑间，房门“嘎吱”一声开了，一瀑阳光探进了有些幽暗的正室，我有些压抑的心情也好象突然变好了似的，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样貌纯真的小姑娘，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
　　那清脆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小姐，你怎么下来了？”她把碗放在红木琉璃八角桌上，急急忙忙的扶我进屋，“小姐，你不知道，你自己呀！昏迷了好几天呢！郎中说你的伤寒要多修养几天的！”
　　小姐？伤寒？我？我是她家小姐？
　　我被扶到了床边，坐下后，只见那姑娘赶忙走到正室，端了碗进来，轻轻将勺在碗边搅了搅，又放在唇边吹了吹，就要将那药送进我嘴里“来！小姐，珍儿喂你！”顿时，飘过一阵药的糊味儿...
　　这是什么呀？这么难闻？我把鼻子捏的紧紧的，生怕被那味儿呛晕了...
　　我皱着眉，冲珍儿摆了摆手，示意她把药拿走“这是什么呀！？我可不要喝！”
　　“小姐！你...”珍儿急的跺了跺脚“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珍儿，我真的不想吃！对了...”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女人，不，现在应该叫她“娘”才对，“我娘呢？”
　　“夫人一大早就去观音庙替小姐祈福了！咦？”珍儿转了转身“好象是夫人...”
　　话音未落，“我娘”便在一群丫鬟的跟随下，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媚娘，你醒了？”她的脸上显现了喜悦，眼角微微的细纹也笑的浮了上来，坐在床边，就拉起我的手，好象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可刚欲开口，就一眼瞥见了珍儿手中端着的药。“这药...”
　　“哦，娘，我还不想吃...”我赶忙解释道。
　　“你这孩子，可真是的！来，娘喂你吃！”她端过珍儿手中的药，那含水秋眸温柔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的喂起我来。
　　唉！真不想吃！可是，当这女人送来那慈爱的眼神时，我便不忍拒绝她的关怀...
　　看着我乖乖的把这又苦又涩的药吃完后，她才一副放心的样子，随后揉着我的手说：“媚娘呀！那天娘听逛花灯节的丫鬟回来说看到你了，所以娘便去找你，没想到，你真的在那！”
　　“对了，那天，那个年轻公子是...”
　　“哦，他是我的朋友，女儿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他挺身相救！”
　　“哦，那...”她笑着点了点头，好象有些话难以开口，“那...你尉迟表哥呢？怎么没有见到他，你们不是已经...”
　　啊？尉迟表哥？就是当日树林里的那个痴情表哥吗？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啊！
　　怎么才能应付过去呢？
　　我的心，不禁焦灼起来……
　　也许，装作失忆，可以蒙混过关……
　　那么，没办法了……
　　我敲了敲头，装作很难受的样子，“娘！什么表哥呀？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表哥？头，好痛，好痛...”
　　我抱着头，好象头就要爆炸一般，又勉强挤出了几滴眼泪。
　　我拉着“娘”的手，委屈的含着泪说：“娘！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你说的那个什么表哥，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了……”
　　“难道，我失忆了？娘，你告诉我，我跟他之间怎么了？”我哀求的甩了甩娘的胳膊，“好不好？”
　　“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后又迅速转为平静，说：“他，他是你的远房表哥……他……”
　　随后，喃喃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她低眉，轻叹了一声，见我没有追问“表哥”的事，就从怀里掏出了块翠玉，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安”，“媚娘，这是娘去庙里替你求的，来！戴上！”
　　“哦，好。娘！”我伸出脖子，带上那通透的玉佩，“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下...”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关切的看着我道：“那你好好休息，娘晚上再来！珍儿，小姐就交给你照顾了，要细心点，有事就去东屋那边找我，明白吗？”
　　“知道了，夫人！”

　　“珍儿，来！坐下陪我说说话！”
　　“恩？”小丫头愣了一下，“哦！”随后才坐在我身边。
　　我借口说太闷，想聊聊天，于是，便开始试图从珍儿那了解到什么。
　　听珍儿说，这家老爷曾是个木材商人，后来被封为参军，跟随太上皇打下了这大唐江山，据说，两人私交极好，现在，他不但是二品功臣，更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商户。
　　前夫人相里氏去世几年后，他才娶了娘，过了几年安乐祥和的日子...
　　而且，他一向对我极为疼爱，在我和“表哥”双双失踪后，不但放弃大单生意，更是推掉了许多公职，亲自大江南北的找我。
　　其实在我之前，还有几个哥哥的，只是，不是纨绔少爷，就是仕途失意，没有一个能成大事的。 于是，据珍儿说，老爷就开始寄希望于“我”，自我10岁起，就开始对我严厉起来，听说这家小姐不但被他爹培养的一手笔墨丹青，还弹的一手好琴。 后来，这家老爷更是不顾夫人的反对，将小姐的画像送进宫去。
　　那，那个表哥怎么办？我心生疑惑……
　　尉迟家是有名的将门世家，如今尉迟恭更是名震天下的三朝元老，“爹”怎么会不顾尉迟家的阻挠，却要将我送进危机四伏的后宫呢？
　　“珍儿，爹这样做，岂不是得罪了尉迟家？”
　　“小姐，你真不记得了？”
　　“啊？什么？”我当然不记得了...
　　“尉迟老爷一直都想让尉迟少爷，像他一样纵横沙场，于是要把他送进军营，可尉迟少爷坚持不肯，他料到少爷是不舍得小姐，于是，在老爷将小姐的画像送进宫之前，尉迟老爷就已经提出退亲了！”
　　“哦，原来如此！”我轻声嘀咕了一句。
　　珍儿又开口道：“再说，就算尉迟家是大户，可我们武家也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人家呀！”
　　“哦！”我点了点头，随后，“轰隆隆”，脑袋里劈过无数道闪电...
　　“珍儿，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我难以置信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说，”珍儿开始支吾起来，“我说，咱们武家也是有名的大户……”
　　武家……媚娘……
　　武媚娘？！
　　武……武则天？
　　怪不得这个名字如此耳熟，可是我……我……
　　我一下慌了神，脑袋里一片阴沉，毫无思绪，呆坐在床上...
　　“小姐，你怎么了？”
　　“哦，珍儿，你，你先出去吧！”
　　“哦！”
　　此刻，没有词汇能形容我现在复杂的心境……
　　死一般寂静的房间，我感到，有一种东西，慢慢滋生起来，如白驹过隙般，逃过我所有的意识……
　　我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空洞的眼神望着眼前飘渺的红楼画阁，心头涌来一阵阵无法言喻的感情……
　　就这样，从清晨，到傍晚……
　　珍儿几次进来送吃的，我都只是平缓无绪的说，白天吃了药，有些不适应，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想自己呆一会儿，并告诉她，去找我“娘”，就说，我要睡一会儿，让她晚上不必来看我了。
　　她懵懂的点了点头后，马上就退了出去。
　　月的银光，流泻到窗沿，我感受到了那微熏的冰冷，我起身，在黑暗中沿着那冷光的足迹，提起裙角，一步一顿的走出抱厦，向门外走去……
　　夜，凝结般死寂，我倚着门框，望着那凄凉的月光撒在后园的百合上，心中，顿时涌来一股寒意，这股寒意，突然让我想到了孤夜……
　　他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里，在柳下暗自垂泪吗？
　　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不会想到我，想到我给他的快乐……
　　那段与他的故事，兀的又在心中浮现，我的嘴角，竟扬起一丝微笑...
　　门外的垂柳还在飘摇着枝条，百合的翘瓣如雪般透白，我似乎看到垂柳下的白衣少年……
　　模模糊糊，有如水中月，镜中花……
　　微风轻抚着垂柳，撩起他的银发，落叶在平静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幽深的天幕上，苍白的月光映着他冰冷的脸庞，他一袭飘逸的白衣，独自靠在湖边的垂柳旁，望着冷冷的月光，眼角，似有星星在闪烁着一般，流露的不知是伤感，还是思念……
　　我望着，竟有些痴了，不忍离开……
　　房中，绫罗软锦，温香暖绣中，我放下素帐，躺在床上，闭上眼的那一刹那，一股似水非水的液体，从眼角默默流出，软软的，黏黏的…… 心中，毫无知觉...好像，这眼泪，不属于我一般……

　　梦中，还是那个紫色的倩影，围着碧绿的草裙，背着锈色的箩筐，在广袤的原始森林中，垂藤漫落，焦树参天，一片浓郁的绿……
　　她，眼中放出爱恨交织的仇怨，偷偷的，紧紧的跟在一个人后面。
　　那是一个曾在混沌血海包围下，在古老山冈上，向远方披血呼唤的勇士 她，悄然无声的，一点点向他迈近，眼中，依旧是那宿世的哀仇，闪着摄人的寒光……
　　大雾，轻柔坠下，挡住了视线，挡住了，所有，所有……
　　“啊！”又是一声尖叫，我从茫然的恐惧醒来，一身冷汗……
　　“小姐！”珍儿闻声而至，见到此景，赶忙走过来，拍着我的背：“小姐，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
　　“小姐，听府里大丫鬟说，今天老爷要回来了！”
　　“哦！”我又是愣愣的点点头，继而，心中便是一搐，从床上跳了起来“珍儿，你说什么？老爷，哦不，爹今天要回来？”
　　“对呀！家丁给老爷送去加急，告诉老爷，小姐已经找到了，老爷，自然就回来拉！”
　　“珍儿，可是爹回来，不会怪我吗？”我将自己的担心脱口而出。
　　“我的小姐呀，你这一病，怎么连脑子也不会转了？你忘了？老爷一向把你当成掌上明珠，平日里，连说两句都舍不得，最严厉时，也不过是罚你抄了一遍诗经罢了，再说，这进宫的日子就快到了，老爷当然也怕节外生枝，自然对小姐更是千依百顺，惟恐小姐不高兴，又岂有责骂之理？”
　　“也是！”我放心的点了点头，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有几分心眼儿，也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这家小姐，最可心儿的丫鬟了，能没有几分心眼吗？
　　午后，我在一群丫鬟的跟随下，畅游着这武府的后花园……
　　这武府里，无数独门独院的小宅数不胜数，几处边角之地，已经让我回味无穷…… 武家的奢华眩目远胜于蓝府。
　　建筑布局，更加恢弘大气，装饰风格，更加简洁凝练，没有一处不和谐的景色，没有一点多余的点缀，处处是奇景，处处透着那脱俗的神韵，处处都似天上宫阙一般……
　　我惊异于建筑师的天才设计，却无意听珍儿说，这都是“娘”当初亲自构想的。
　　“媚娘！”身后，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呼唤。
　　回头，武老爷，不，现在应该叫爹了，“爹”两步并做三步，急匆匆的赶到了我的面前，微微弯下腰，握住我的双臂，“媚娘……回来了？不生，爹的气了……”
　　那眼神，竟有些渴求……
　　那眼中的专注，让我觉得，他根本不是在看我，这不是对女儿应有的神情……
　　我的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
　　那双宽大而温暖的手掌捋了捋我瘦弱的胳膊，对我温柔的一笑。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皱着眉，：“媚娘呀！在外面吃苦头了吧？你看你，都瘦了！爹这就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我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真挚的疼爱，让我觉得过去对他趋炎附势的猜想，大错特错……
　　那是一种无法去伪装的情感……似乎不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女儿……
　　那么，为什么还要送“我”入宫呢？我不禁有些疑惑。
　　这武家，处处是谜……
　　我的心中，似乎有着什么，在感动着……
　　见我半天没答应，爹轻轻摇了摇我的胳膊，问道：“媚娘！怎么了？”
　　我猛的回过神儿来，忙笑道：“啊！是这样的...因为...女儿离家后的事都记不得了，可能是日夜思家成疾，清瘦了许多，好吃的...好吃的就不必了，只要女儿，能常见到爹娘，心情也就自然舒畅了...”
　　“爹”不解的看了一眼娘，“娘”忙使了使眼色。
　　也许，“表哥”的记忆，也是他们心中的一片阴影……
　　“爹”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只是从容一笑，我察觉到了那笑中隐匿的一丝苦涩，“ 好，你进宫之前，爹和娘天天都陪着你！
　　其实，说到底，我还是不愿进宫的。
　　只要一想到那段，动荡的传奇，愧疚，迷茫，甚至恐惧，便会在心中，偷偷蔓延开来……
　　我知道，无论如何，历史的长河绝不会因某一个人的后退而改变它的方向，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怀着深深的抵触...
　　我努力的对爹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可是心中，却百感交集……
　　这天中午，我和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活……
　　说到这儿，其实要把镜头往回倒……
　　这几天，除了去做了几件新衣服外，我没怎么出门，“爹”怕我闷的，不但把名满长安的“彩云班”请到家里来亲自来给我唱戏，更是在后花园的碧池中给我置了几条小舟，购了两百多条极品金鲤，以便我泛舟而游。
　　可是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冒，反而，更喜欢到后院儿的锦食坊去露几手……
　　今天，在厨房中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我的苹果炖鱼才出锅，打开锅盖的那一刹那，我就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儿，苹果的清香，白玉般通透的汤……伴着鱼肉的鲜美……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听到那一声声另人欣喜的夸赞。
　　我得意的笑了笑，便将这汤倒进碗里，装进锦盒之中，吩咐丫鬟们给我“爹娘”送去。
　　“你们刚才都看清楚了吗？”我回头便问守在门口的厨子们。
　　“看清了，小姐。”门口传来齐刷刷的一声。
　　“那就好，从明天起，除我前几天做的那几样菜外，在晚饭前，给府里上上下下都加上这道汤开胃吧！”
　　“是！”
　　“多谢小姐！”那是一群小丫头的欢笑。
　　我欣慰的一笑，离开了厨房...
　　最近，我不但对“爹娘”特别关心，而且，还吩咐管家给丫鬟小厮们都多添置几床合适的被褥。
　　下人也是人，应该好好休息，所以，我要求把下人们的起居时间调整的合理一点儿，再好好改善一下他们的伙食……
　　我不但经常和自己周围这几个使唤丫鬟一起谈笑，还建议她们多和家里通信，常回家走动……
　　其实，这几天我的行为已经让府里上下都感到奇怪了，不但是“爹娘”，连珍儿都说，自从我回来后，便和以往大不一样了。
　　我只是向“爹娘”解释说，那些菜都是我流浪在外所学的，想在入宫之前，借手艺再孝敬孝敬他们……
　　至于对下人，则是希望自己入宫之前，多做几件好事，为自己多积些福罢了……
　　其实，我真的是想为自己做些好事，为武媚娘做些好事……
　　正寻思着，管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小姐，有位年轻公子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年轻公子？我想到了孤夜……
　　其实，这几天，我总是会想起他，那个孤独的身影……
　　我不想去找他，我怕自己看到他，就不忍离开了……
　　我不想再为自己的遗憾，徒增烦恼了……
　　可是现在，我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近来一段时间，我总是不知所措……
　　算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我知道了，告诉那位公子，我马上就来！”
　　“是！”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