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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捉摸
新年过后,江王府上开始忙碌起来,为江家的嫡女江寂晗准备成亲的事宜,整个府内都笼罩着一种欢喜的气息。
江寂晗瞧着越来越近的日子,心里不禁有些复杂,即使现在的她,心里已经决定同祁沉璟白头偕老,但也磨灭不了祁沉煜这个人。
十年相伴,十年恩宠,她无以为报,只希望他一生平乐,无灾无痛。
也许,这一世无缘,那么,就愿彼此安好。
二月十八,乃黄道吉日,宜嫁娶。
江王府同安王府皆是门庭若市,喧嚣热闹,炮竹敲锣之声,接连不断,震耳欲聋。
瞧着欣喜若狂、满眼幸福的江寂柔,江寂晗暗自想着,也许,江寂柔嫁给祁沉煜未必就是件坏事。
不管江寂柔以前做过多少坏事,她的心有多么恶毒,可她却是真的很爱祁沉煜,若不然,也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一个女人,可以为爱而疯狂,同样也可以为爱而改变。
江寂晗并不奢望江寂柔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但至少,她是不会伤害祁沉煜的。
天空如洗,明净清澈,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着,就像是也在为这样喜庆的日子而庆祝。
霞衣似锦,十里红妆,琴瑟合乐,绝世无双,一行行,一幕幕,如山如海,盛大而磅礴。
人人都赞叹,江王府的嫡女果真受宠,这阵势还真是气派。
看着祁沉煜那一身喜服,从头到脚,皆是一片的红色,江寂晗没来由地想到了上一世他们成亲的情景似在眼前,却又觉得遥远。
正入神之时,祁沉煜的目光猛然朝江寂晗投了过来,黑色的眸子深邃如夜,清冷如月,使得江寂晗身子一顿,震慑不解。
一旁的祁沉璟捏住她的手心,低沉地问道:“怎么了?”
再看祁沉煜之时,他却眉眼浅笑地同宾客聊话,似乎刚才的一幕只是江寂晗的错觉。
“没事,可能觉得有些冷吧。”这么一说,江寂晗也确实觉得冷了些,身子也打了个寒颤。
转而间,身上便多了件裘衣,带着熟悉的味道和暖暖的温度,江寂晗的身子瞬间暖和了一些。
江寂晗悸动地朝祁沉璟看去,莞尔一笑:“有你在,真好。”
祁沉璟笑着点了点她发红的鼻尖,调侃道:“是不是发现,你现在离不开我了。”
难得见他如此开心,江寂晗也就顺着他的话,连连点头:“是,是,所以,我一辈子都会赖着你的。”
祁沉璟一听,那目光简直化成了水,柔情地让江寂晗有些招架不住。
撇过头,忙拿起眼前的杯子,看也不看就喝了一大口,这才发现杯子里的却是酒,辛辣的味道让她咳了两下。
耳畔却传来祁沉璟愉悦的声音:“这样最好。”
虽说江寂晗的脸皮子薄了些,但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果然,女人还是喜欢听甜言蜜语。
而在这时,江寂晗听到身后传来杭拾锦的声音,清脆响亮,又带着一丝娇羞:“江初灏,你今日可真好看,比那新郎还好看。”
循声望去,江寂晗瞧见不远处的杭拾锦,正一脸痴迷地看着她身旁的江初灏,而江初灏则故作冷淡地瞧着别处。
听到杭拾锦的话,江初灏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脸也微微泛红,半晌才挤出一句:“真的吗?”
杭拾锦小脸一扬,肯定地说道:“那是自然,我何时骗过你。”
却见江初灏斜睨她一眼,她猛的想起了什么,然后小嘴一噘,委屈地低下头,抠着拇指说道:“我骗你也是逼不得已的,谁让你不肯娶我的。”
见江初灏默不作声,杭拾锦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逼问着他:“你说,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被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姑娘家求嫁,这是想都想不来的好事儿,可江初灏却偏偏不领情,还出口打击杭拾锦:“你一个姑娘家,整日逼着别人娶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杭拾锦眉毛一竖,眼睛一瞪,是满心的恼火:“你若是主动点,我用得着这样吗!”
被杭拾锦这么一说,江初灏一脸别捏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就不肯娶我?”杭拾锦脸一横,倔强而委屈地质问道。
江初灏又是沉默不言,杭拾锦一生气,说了句:“好,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就是了!”便作势要走开。
这下江初灏心急了,下意识就伸手抓住了杭拾锦,软软地说了句:“我会考虑的。”
虽然只是考虑,却还是换来了杭拾锦的展颜一笑:“你说的啊,到时候可不要赖账。”
江初灏一见她那表情,才知自己被她唬了,便板起脸来:“我可没说要娶你,我说的是考虑。”
而杭拾锦却依旧喜笑颜开,她凑近江初灏的眼前,得意地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不然也不会听到我不理你,就抓住我不放。”说着,还故意指了指他抓着她胳膊的手。
江初灏顿时懊恼而又羞赧地收回了手,而杭拾锦却在一旁笑靥如花。
看到这一幕,江寂晗着实也为二人欣慰,但还有一丝担忧,虽然他们二人互有情意,但有太多的因素阻隔在他们之间,想来,江初灏也是顾忌到这些,才迟迟不肯给杭拾锦答案。
祁沉璟见此,轻轻地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以后的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不过,依我看,他们倒是天生的一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被分开的。”
江寂晗想想也是,便也放下了忧心,这种事情,担心是无用的,何不就这样顺其自然,再说,他们现在年纪还小,一切都未成为定数。
往四周看了看,并未寻到杨槿芸,也不知她的身子怎么样了,而就在这时,江寂晗瞧见祁沉睿朝这边看来,四目相撞,他的眸中闪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
江寂晗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同寻常,且不怀好意,这让她不禁轻皱娥眉。
柔荑之上突然多出一个温暖的手掌,江寂晗看向祁沉璟,却听他说道:“不用管他。”
江寂晗回握住他的手,浅笑着点了点头。
今日是祁沉煜的大婚,皇上同贞妃都来到了安王府上。
或许是因为祁沉煜的关系,作为他生母的贞妃近段时间也甚为得宠,和皖妃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祁沉煜向皇上和贞妃行了礼,敬了酒之后,便端上一个酒杯,朝宾客这边高声说道:“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感谢各位的到来,在这儿,我先敬大家一杯。”
说完,抬起酒杯,仰着头一饮而尽,众人也都回了礼。
以当下的形势,很多官员都比较看中安王,德才兼备,出类拔萃,如今又得皇上的重识,可谓是独树一帜,佼佼不群。
现在,江寂柔嫁给了安王为王妃,这让江晟骞的脸上添了不少的光,周围不断有人来道贺。
“恭喜王爷了,令女能嫁得安王殿下,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就是,就是,王爷,这以后,我们还得仰仗着您呢!”
“听说皇上最近对太子很不满意,倒是对安王很是重视,看这阵势,这太子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嘘,小声点,别让太子给听见了,不然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谁不知,太子是有了名的睚眦必报。”
“是,说的是,这说话还是谨慎些好。”
“王爷,听说以前国师曾透露天机,说嘉柔郡主乃是凤命之人,皇上如此安排,会不会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
听着同僚的祝贺与议论之声,江晟骞不动声色,只道了句:“皇上的心思哪是我们所能猜得透的。”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却还是高兴的,相对于几位殿下来说,安王确实单特孑立,很是出众,纵观朝野,也有不少大臣是支持安王的,并且,皇上的态度也日益明显,这样的话,安王是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
江寂晗看着祁沉煜走了过来,随之向祁沉璟敬酒:“四弟,我们也喝一杯吧。”
祁沉璟豪爽地拿起酒杯,同祁沉煜的杯子碰了下,二人喝下了酒,相视而笑。
随后,祁沉煜又倒上一杯酒,他将目光一移,看向一旁的江寂晗:“不知荣晗郡主可否赏脸?”
“不敢,殿下也太抬举我了。”
话毕,江寂晗端起酒杯,往前一举:“请。”便大方地喝了下去。
刚喝完酒,却听到远处传来祁沉睿的声音:“荣晗郡主还真是爽快。”
江寂晗不由蹙了下眉,而祁沉璟也挨近了她来站,那脸上的表情,似乎也不大欢迎祁沉睿的到来。
不过,这礼还是要行:“见过宁王殿下。”
只见祁沉睿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来,让人难以捉摸,他紧紧盯着江寂晗,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我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郡主是否有兴趣?”
祁沉璟不着痕迹地把江寂晗护在身侧,脸上透露着一丝不悦:“三哥这是何意?既然是有意思的事情,那不妨说来让大家都听听,何须问寂晗呢?”
祁沉睿的脸上依旧带笑,只是却让人觉得发怵:“因为,这件事情与她有关。”
话音刚落,祁沉璟和祁沉煜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看向江寂晗,眸中有着诧异和好奇,还有些意味不明的神色。
而江寂晗却是握紧了手,她心里隐约知道祁沉睿要说的是什么,她也该想得到,既然她的二哥江初均已经怀疑她的身份,那么作为他主子的祁沉睿自然也会晓得。
故作镇定地扯出一丝笑来,江寂晗反问道:“我若说,我不感兴趣呢?”
谁知,祁沉睿也不急着说出来:“也好,既然郡主不感兴趣,那我也就不说了。”他的怪异行为,让江寂晗琢磨不透。
可就在祁沉睿要离开之时,他却指着祁沉璟和祁沉煜说道:“你,你,你们两个还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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