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攻的灾难

　　很多时候，对方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总会让人心悸不已。
　　这大概是因为：话是情话，人是恋人。

　　林凡转头将棉签扔进垃圾桶，不敢承认因为一句“忠犬”而怦然心动。
　　害羞。会令他有手足无措的感受。
　　华宇盯着林凡微红的耳朵问：“扔垃圾吗？”
　　“嗯。”林凡应。
　　他弯腰收拾垃圾袋的时候，腰间的上衣卷起，露出柔软的白嫩豆腐。
　　华宇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里瞧，忍不住喉结滑动，觉得喉咙干渴。
　　“小凡。”
　　“嗯？”
　　我想抱抱你。“你……把厨房的垃圾也扔了吧。”
　　“好。”
　　等到林凡开门出去，华宇像失去了力气一般把自己往沙发里埋。他恍悟过来自己没有想象得有胆量。
　　脑子空白了一阵，他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一边洗菜一边给梁希打了电话。
　　当听到儿子的苦恼后，梁希简直哭笑不得，他将电话转给华先成。
　　华先成跟他说：“儿子，不要怂，就是干。”
　　然后华宇就听见电话里吵吵闹闹，他想：一定又是爹地被爸爸给收拾了。

　　“你在跟你爸他们打电话吗？”林凡走进厨房问。
　　“你回来了？”华宇有些局促，想将手机收起，沾水的手却打了滑，手机从柜台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凡一边暗自琢磨华宇这么慌张干吗一边帮他将手机捡起来，“手机膜裂了。”
　　“等下我自己换，你先把电话挂了吧。”
　　林凡狐疑看了他一眼，正想问什么就听见手机里传出梁希开心的笑声。
　　“小凡，小凡是你吧？”
　　林凡一愣，与华宇对视一眼后回答，“叔叔好。”
　　“小凡，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华宇对你好吗？听说你们同居啦，有没有进一步发展啊？”
　　林凡抿唇看着华宇，然后将电话的免提键关掉，拿着手机去了客厅。
　　华宇心中一紧，他有预感，梁希会和林凡聊很久，说不定又要说出自己的一堆糗事，但是他最担心的是梁希把自己刚刚说的话转而告诉林凡。
　　可是他又不好去林凡那把手机夺回来，只好在厨房干着急。

　　等他将饭菜端到茶几上时，就发现林凡正坐在沙发上看拳击比赛，自己的手机则是被换了新贴膜，安安静静躺在林凡腿边。
　　“吃饭了。”华宇将碗筷递给林凡。
　　林凡应了一声，将手机递给他，“贴膜换好了。”
　　华宇看着光滑如初的手机屏幕，直夸他技术好。
　　林凡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一眯没搭话。
　　“你们刚刚聊什么了啊？”华宇试探性得问，一边讨好得给林凡倒了一杯开水。
　　“没什么。”
　　华宇“哦”了一声，心里却想怎么可能没什么，手机被拿走前他可是亲耳听到梁希爸爸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
　　等饭吃到一半，林凡喝了口水，然后看着华宇，直把华宇看得心慌。
　　“怎么了？”
　　林凡摸摸茶杯的杯口，面色如常地说：“吃完饭，我们试试吧。”
　　“试什么？”这么问出口的瞬间，华宇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但是他不敢确信。
　　林凡动动嘴唇，将视线转回电视画面。
　　华宇的手指都在发抖，他没听错吧，林凡刚刚说“进一步发展”。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是吧？
　　“看什么看！”林凡当然是感觉到这烈火焦灼般的视线，他摆正脸色盯着电视看，轻斥华宇。
　　华宇吞咽一个口水，声音极大。
　　林凡这会儿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有点后悔，还很紧张。
　　“我出去一趟。”华宇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急急忙忙往门外跑。
　　林凡瞪着他的背影，饭也吃不下去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林凡觉得自己瞪着门板的眼睛都干涩了。
　　“叮咚叮咚——”急切的门铃声。
　　林凡眨眨眼，去开门。
　　“哈啊哈……我回来了。”华宇鼻头都是汗珠，显然跑得很急。他没带手机，也没带钥匙和钱包，好在衣兜里还有些零钱，不然东西都买不回来。
　　林凡等他进门换鞋的时候，瞥见了华宇手边袋子里的东西。
　　脸色一僵，他一脚踹在华宇的屁股上。
　　“啊！”华宇脸都贴到了地上，他委屈又吃惊得看着施虐的人，“你怎么了？”
　　林凡将门甩上，脸色发红，不知道是急得还是气得。说话也结结巴巴。
　　“你，你买这些干什么！”
　　“这些不是必备品吗？”华宇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在林凡眼前晃晃。
　　避孕套，润滑剂……有什么不对吗？
　　林凡语噎，他瞪着华宇，又急又气。
　　华宇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将东西收到袋子里放到一边，然后去拉林凡的胳膊。
　　他没想到林凡的反应会这么大，自己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小凡，你怎么了？”
　　林凡缓缓语气，脸色却还是有些难看，他指着袋子问华宇，“你想干吗？”
　　华宇有点懵，老实交代道：“你不是说想进一步发展吗？我也想。”
　　林凡握紧拳头，忍住想撂倒华宇的念头，他一字一句道：“我说的进一步不是这个。”
　　华宇吃惊，那一脸懵的样子终于还是让林凡动手了。
　　拽着华宇到沙发上坐下，林凡气势十足地压到他面前，“你爸说，同居了，接吻了，就该爱抚了。”
　　华宇愣了几秒后，总算明白了，刚刚那通电话应该是梁希对林凡说了些什么吧，可是“爱抚”和他想做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仰头看着身前的林凡，一只膝盖压在了他的腿间，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呼吸彼此纠缠不清，这居高临下的姿势……好诱人。

　　抬手摸上林凡的脸，华宇突然笑起来，“好，按你说得来。”
　　林凡呆了，他的冷硬融化在华宇的笑里，还让他有些退缩。
　　华宇却不给他后退的机会，他一只手抱住林凡的腰，让他们靠得更进，而林凡的胳膊松懈了一下后就让它的主人从“居高临下”变成了“投怀送抱”。
　　“你说过按我的来！”
　　“对，你来。”
　　华宇说得温柔亲切，双手却不肯放松。
　　林凡暗自咬牙，又被套路了！
　　忍了又忍后，林凡闭眼自暴自弃，“我不知道。”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华宇却是了解得清楚。发现林凡闭上了眼睛，他的心情就变得特别激动。
　　凑过去，一口咬住林凡的脖子。
　　林凡扯着他的头发，拽开他的脑袋后怒目道：“你干嘛！”
　　华宇笑得仿佛没有一点自觉，他瞅着林凡脖子上的红印后，又靠过去舔了一口。
　　“唔。”林凡松开抓华宇头发的手，转而压住他的肩膀支撑自己无力的瞬间。
　　湿湿滑滑的感觉像有小虫子爬过心脏，心痒难耐。
　　“不行。”林凡说。
　　华宇微抬下巴，啄了一下林凡的嘴角。
　　“你不知道的，我知道。”华宇低声说，“相信我吧。”
　　林凡眼角跳了跳，脑袋发蒙，血色浮上双颊，那带着些微湿意的眼里似气恼，似期待，直把华宇看得呼吸加重，脸色爆红。
　　“你少得寸进尺！”林凡的警告好像没那么大的威胁力。
　　“你不想就喊停，我会适可而止。”华宇保证，只是那害羞的神色和他放肆的动作让林凡觉得非常不满。
　　“说得你好像特别有经验。”
　　华宇对这听起来像吃醋的抱怨有些无奈。他从小就看着家里两位家长卿卿我我，撞破了好几次后那两人更是肆无忌惮，虽然他会避嫌，但是久而久之被强行耳濡墨染后，他知道的自然会比林凡这个一心在学习的人懂得多吧。
　　微微轻叹一声，他用纤长手指摩挲林凡的嘴唇。
　　一丝丝，一寸寸，慢慢触摸，像是爱惜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却又像放肆深入爱人灵魂的开始。
　　“我的经验从你开始。”
　　呢喃如啁啾，只是温柔对视，就让林凡沉浸在他的深情里。

　　林凡张唇，想咬住这个作祟的手指，却又觉得这样太过难堪。脑子里想过各种踹开华宇的想法，最后都忍住了。因为他也想知道，他对华宇有多渴望。
　　犹豫期间就被华宇拉低了脑袋，那双微凉的手指又顺着他的唇角滑过下巴，拂过喉结，落在衣领的扣子那里。
　　林凡急忙抓住他的手指，又道：“不行。”
　　“好。”
　　听到华宇的保证，林凡才微微松开力道，华宇将手指从他的掌心抽出来。带着掌心的温度抓住林凡的第二个扣子。
　　“可不可以亲亲它？”华宇抬眼问，满脸期待。
　　扣子吗？林凡正纳闷，就看见华宇低头，用唇亲了亲他胸口的扣子。
　　“第二颗扣子，代表爱情。”华宇说完，就对林凡傻笑，这人就是他的爱情啊。
　　林凡拧眉，撩他撩上瘾了还？
　　只有他一人心脏乱跳可不公平。
　　“我会了。”说着林凡开始用手指，学着华宇的动作摩挲。
　　眼睛、唇角、喉结……
　　不得不承认林凡的学习非常强，手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华宇撩得面红耳赤，简直要热到融化在这样的“爱抚”里。
　　“小凡。”华宇艰难开口，抓住林凡的手指，“我不行了。”
　　林凡一愣，随即脸上红晕加深，他几乎是跳起来往卧室走。
　　“你也有反应了，我们再进一步吧。”华宇在他身后喊。
　　回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华宇不可置信得看着门，又看看自己的下身，喃喃自语，“原来你也会这么不负责任吗？”

　　晚上，林恩铭买了一双亚瑟士限量版篮球鞋回来了。
　　“华宇，你看这双鞋帅不帅？”
　　华宇看见他也非常开心，忙点头道：“帅！时间不早了，你吃过没？”
　　“吃了点小吃。”
　　“我给你再煮个面，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在这睡吧。”
　　“可以吗？”
　　“嗯，我跟你哥睡。”
　　林恩铭看着华宇进厨房的背影嗤笑一声，华宇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更别说他看见了玄关那里的袋子里面装着成人用品。

　　11点，林凡将电脑收起来的时候，华宇像知道他准备休息了一样，进门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喝。
　　“恩铭在我房间睡了。”华宇说。
　　林凡用审视的目光看他，然后低声道：“你睡沙发。”
　　华宇心下吃惊，怎么爱抚了几下，这关系好像越来越疏远了？以前睡一张床的时候少了？抱着睡少了？怎么“进一步”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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