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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狭路相逢
沈夏茉就像得了多动症似的,一刻也不肯闲着,这不,今天她又拽着浅浅和小楼一起去帝京城里轧马路了。
小楼就是在叶城围场给她示警被抓的少年,十七岁的年纪,却比沈夏茉整整高了半个头。不算帅气,圆脸,单眼皮却大眼睛,嘴唇略有些厚,牙齿整齐洁白,还有两颗笑起来便露出来的小虎牙,整个人显得健康而可爱。
“茉儿姐姐,我们这是上哪啊?”在沈夏茉的“威逼利诱”下,小楼成了她在云陆的第一个弟弟。沈夏茉向来是有认亲戚的习惯的,现在一弟一妹的规模和她在现代中国庞大的亲友团阵容想必,简直就是分子与大象的区别。她向来是喜欢听别人叫她姐姐的,没来由的觉得亲切。听到小楼这么叫她,沈夏茉弯起了嘴角,道:“我也不知道,先走着吧。”
小楼和浅浅互相看了一眼,知道今天若不走到腿抽筋是不可能的,小楼无奈的撇撇嘴,浅浅只浅浅的笑着,像个沈夏茉的小尾巴般安静。她和小楼同岁,比小楼只小上一个月,加上小楼天性外向活泼,才半个月二人就熟稔起来。
沈夏茉左顾右盼着,好不容易没有凌川这个门神的看护,干点什么呢?有了!上青楼好了。沈夏茉想到这里,心里就乐开了花。她对于青楼向来是十分神往的,就像一个因为身体疾病无法饮酒的人,对美酒总是有着不可控制的热爱。沈夏茉在现代的生活环境十分单纯,别说色情服务了,她连酒吧都没去过。现在到了云陆,反正没人认识她,有脸没脸区别不大,所以就乐得逍遥了。
不一会,她就拖着两个小尾巴来到了帝京最大的青楼——飞凰阁的门口。
不愧是最大的青楼,门口堵得连只蚂蚁都怕不进去了,沈夏茉在心里赞叹着,仔细一看,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小楼,去帮姐姐问问怎么回事啊。”沈夏茉乐呵呵的支使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楼苦着一张脸,朝着门口的老鸨走了过去,这可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活着的老鸨啊,以前在乱葬岗倒是看见过死的。“请、请问,今天这、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啊?”饶是神经大条、从不怕生的小楼,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脸媚气的老鸨,也是窘得六神无主。
门口迎客的老鸨看到被沈夏茉打扮得贵气逼人的小楼,再看看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女扮男装的沈夏茉和浅浅,心想这肯定是哪个富贵人家跑出来冶游的小公子们,立马脸上笑开了一朵菊花:“哟,几位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今天可是飞凰阁一年一度的花魁选举的日子,可精彩了呢,几位里面看看?”
沈夏茉闻言立马来了精神,花魁也!那必然是极品中的极品,怎可错过?于是她立刻连威胁带骗的把小楼和浅浅拖了进去,找了个好不容易剩下的雅间,坐了下来。
沈夏茉坐在二楼的栏杆处,往下俯瞰便是飞凰阁为了选花魁而在一楼大厅搭的木台。木台上此刻还没有人,只在木台连接后台的地方能看到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子身影。沈夏茉还没来得及激动,就被从天而降的凌川和燕白羽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夏茉知道凌川对青楼这种地方已经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如果万一勾起了他以前的仇恨,那自己就玩完了。因此一句话说得无比结巴。
凌川其实自从她离开了护国公府,就一直和燕明玉尾随其后,几乎没有反跟踪经验的沈夏茉便自以为潇洒的来到了飞凰阁,凌川在门口挣扎了很久,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燕白羽倒是见惯了这种风月场所,所以乐得进去凑个热闹,二人跟着沈夏茉上了楼,于是便有了刚刚的这一幕。
“你有怎么会在这里?”凌川黑着脸问她,“快跟我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然后就拽着她的手往外拖。
沈夏茉怎肯放过这大开眼界的大好良机,于是便使劲挣扎,身子扭得跟麻花似的,嘴里还不停哀求着:“不要嘛,不要嘛,人家要看嘛•••”小楼和浅浅看着装萝莉的沈夏茉,雷得外焦里嫩。只有燕白羽见过她在上次晚饭时的精彩表演,不动声色的看着热闹。
沈夏茉见没有外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假哭起来,一边还可怜巴巴的哽咽道:“人家就是好奇想看看嘛,你连人家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满足,你、你不是人•••”
凌川被她这么一折腾吓得松了手,我怎么就不是人了?他在心里纳闷。但凌川对沈夏茉的赖皮招数尤其是装哭的赖皮招数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他只得无奈道:“那你想这么样?”声音十分气闷。
刚刚还在揉眼睛的沈夏茉一听有转机,马上抬起头从指缝中偷瞄凌川的表情,发现他出了无奈和气闷之外并无火山爆发的迹象,于是立马放下了心,装乖道:“我保证我只是看看,真的,我只是想看看热闹。”果然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不要脸的沈夏茉再次搞定凌大头。
凌川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也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虎着脸道:“那好,我跟你一起看。”
沈夏茉脑门上一颗冷汗滴下来,心道,你这块大木头能看懂什么,真是煞风景。不过有的看总好过没得看,于是她做满足感激状,在凳子上坐下,开始关注起台上的动静来。
好戏开场了。
第一位出场的是个名唤青莲的歌妓,唱的是首渔家小调,沈夏茉不打听得懂她在唱什么,不过胜在声音糯软绵甜,颇有些中国江南水乡小调的风韵。
第二位出场的是个叫琳澈的舞女,沈夏茉对舞蹈向来没什么研究,虽然她小学时跳过两年舞蹈,不过大都是青蛙舞或者采蘑菇的小姑娘之流,和古典舞不可同日而语,沈夏茉看着人家清丽脱俗的舞姿,再想起自己小学时和一群小朋友扮青蛙在教室里乱蹦,不禁一阵恶寒。
第三位、第四位表演完,沈夏茉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男人看女人是看什么,沈夏茉不知道,但女人看女人,总是先把对方与自己相比。沈夏茉也不例外,不过对比的结果就是,打击连连。比她长得差的,身材比她好。比她身材差的,长得比她好,如果两者都不如她,要不就是歌甜舞美,要不就是干脆不存在这种情况。大部分是一眼看上去就比沈同学高了不知道几个段位的。沈夏茉越看越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完了完了,这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两大帅哥见了这么多美女以后再看自己,那必定是鄙视再鄙视。沈夏茉一念及此,悲哀的斜眼看着凌川和燕白羽,却发现两人同时也在看她,燕白羽笑眯眯的,大概也猜到沈夏茉的想法,所以特地等着窘她一下,凌川则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安宁。沈夏茉哪里知道,凌川从头至尾的视线就只在她一个人身上,楼下的那些莺莺燕燕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完了完了,我失宠了,沈夏茉心里极其苍凉的想着,下次再也不要和帅哥一起来这种地方了,真是又傻又二•••
凌川看着沈夏茉又扭曲又可怜的神色,心里如饮甘泉。
只要能这样安安静静的多看她一会,他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
台下的姑娘们如穿花蝴蝶,一拨接着一拨的换。沈夏茉的心情也如寒天饮冰水,冷暖我自知。正想落跑,只听楼下传来司仪尖利的声音:“最后一位——叶城楚萱,飞天剑舞!”
沈夏茉“咦”了一声,脸上神色陡变,“那,那不是黑寡妇么?!”她一脸惊愕的对凌川说,凌川闻言也是一惊,往台上看去,那剑光中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娇俏身姿,不正是一月前在宫里被燕明玉放走的黑寡妇楚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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