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同人 幻世情殇

作者:夜澜星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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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一绾青丝6


      例常前文提示:碧绾青就是卡索,但罹天烬尚不知情。

      ***

      “‘一绾青丝’一夜白头,如今你还能做回‘碧绾青’吗?此绾青非彼‘绾青’,画虎画皮难画骨,你当真还要瞒着我吗?”

      罹天烬早有所察,碧绾青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星旧对他异乎寻常地推崇敬重;他身为凡人却拥有神族的气息;那一举一动流露出来的熟悉到戳心戳肺的气韵;包括今日一夜白头的银发和那股袭遍他全身,强大到普通神族都望尘莫及的力量;还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细枝末节……如此林林总总百川归一,罹天烬心中便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碧绾青绝非“碧绾青”。至于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罹天烬希冀着他能信任自己,对自己开诚布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肝胆相交,生死相付,他罹天烬愿为在意之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乍闻罹天烬如此说辞,碧绾青心头电闪雷鸣,闷不做声了半晌,方才定了定心神,慢慢撑起身子,背过脸,把自己阴晴不定的神色掩在暗影里。罹天烬不跟他较劲,不拦也不挡,顺从地收回手臂,静静等着。

      如此风雨如晦之秋,左手是危若累卵的家国天下,右手是密不可宣的诈死瞒名,中间杵着进退维谷、首鼠两端的离乱人,碧绾青即便万般不屑于欺世盗名,却也不得不折己求全。游走其间的辛酸苦楚,又岂是一个“难”字了得?

      有一瞬间,他甚至激动于罹天烬兴许能识破这一身的华衮,还他本相,如此他便可视而不见、充而不闻那些自食其果,正大光明地潇洒走一回。然而下一秒,他却紧咬了唇舌,把话到嘴边的真相连同这一生的意乱情迷生吞硬咽了下去。

      心性使然,他着实无法残忍如斯,为一己之偷欢,带给唯一在意的人绵延无期的苦痛。

      因为他已不再有神皇之身、无尽之寿。当年代罹天烬受拔魂之刑,虽未能结果了他的性命,却让他失了神魂,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凡人,遑论还是个残病交加之身。凡人短短不过百年的寿数,相比神族无尽的生命,不啻转瞬即逝之星辰,图有一抹残光掠影,却注定身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秋心一字捻作灰,是何滋味?

      是孽,是缘,凭谁能分?给不起太多,便宁可“从此萧郎是路人”。

      天地一理,不深不切,不可违心!

      碧绾青死心地闭上眼,将怦然心动的一念痴心妄想斩钉截铁地扼死在萌芽胎动间,盖棺埋土,永不相见。于是,他终于开口了:

      “‘一绾青丝’不在青丝白发,在乎文韬武略,在乎运筹帷幄,在乎……断、情、绝、义……”

      这丝毫没有起伏的平板声调将决绝的话说得那么举重若轻,听得罹天烬心头哇凉哇凉,没来由的怒从心中起。隐忍着这把毁天灭地的火,罹天烬孤注一掷地擒住碧绾青的手臂,把他生拉硬拽地面向自己,咬着后槽牙说道:“既是恩断义绝,为何还只身赴险?既是无情无义,又为何救人于水火?如此前后矛盾,荒天下之大谬,你是想自欺,还是欺人?!”

      碧绾青依旧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冷若硬铁。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扒开罹天烬的钳制,他凉凉说道:“大匠不为拙工改废绳墨,羿不为拙射变其彀率。碧绾青只是‘碧绾青’,一个言必信行必果的凡人,我之作为,自然有我的信条。说于殿下,那是情,不说于殿下,那是理。殿下何必强人所难?”

      这番话宣之于口,便在两个人的心口同时剜出了血洞。一个死鸭子嘴硬,疼也若无其事,一个沸反盈天,气得要吐血,却打不得,骂不得,抓耳挠腮无计可施。

      碧绾青腿脚不便,只能再次背过脸去,以冷漠至极的背影给自己与罹天烬之间生生掘出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罹天烬支离破碎的一颗心颤抖在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中,眼里装下的那个背影却把一双眼膈得生疼。犹自不甘,他恨不得要撬开碧绾青的脑袋壳,看看里面是多么缺心少肝。

      爱不及,恨不能。想到方才的险象环生、生死一线,罹天烬中烧的怒气逐渐化作绵延不尽的哀哀欲绝。一把搂住碧绾青,把自己埋在他颈肩,咽下糟心的一言难尽,罹天烬极缓极沉说道:“你不与我讲情,我们便只讲理……绾青……你想死吗?蝼蚁尚且贪生,你难道如此不惜命吗?即便你不惜,我惜可以吗……”

      一切又归于寂静,只是埋头的颈肩处,已经一片濡湿。淡淡的潮热熔炼着碧绾青的心,冰冷的面具悄然裂开了。心头一软,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抚上挽留自己的手臂,伸到半空,却突然怔住。

      狠狠绞紧那只手,他还是无声无息地收了回来。

      这时,罹天烬带着瓮瓮的鼻音又开口了:“你可知无能为力是何等滋味?我徒有一身蛮力、几世记忆,却还是不停败给宿命。次次失而复得关头,却都是一脚踩进更深不见底的陷阱。我可以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天意弄人,也可以接受无穷无尽的权谋纷争,却着实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罹天烬在说卡索的事,碧绾青听得极其专注,眼里云遮雾绕,看不分明。

      “方才,你险些死在我眼前之时,我便在想,若是连你的性命也护不周全,我实在也不必再执着下去……”说到此处罹天烬哽咽了一下,掩住汹涌于心中的凄然,极力挤出可怜兮兮的一点欢愉,又继续说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能以一己之力护你一时。你知道我有多庆幸?庆幸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庆幸自己尚能抓住一些珍贵的东西……可是只要思及你依旧命在旦夕、危机四伏,我便……便……”偷来的点滴欢愉又淹没在无声的压抑中,那句“便难以忍受”也被翻江倒海的悲愤打散成万千浮沫,渗入每一个毛孔。

      碧绾青动容不已,满腹辛酸,眼里的雾色已然泛起了潮红。

      不精不诚,无以动人。

      对待赤诚,唯有赤诚。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垂眸敛尽声色,抚上了罹天烬的手,轻轻拍了拍:“殿……烬,你至纯至善,心无旁骛,可是世事如棋,风云莫测。你我即便有上天入地之能,也不过是洪荒之蜉蝣,浩淼之尘埃。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可动于情,但止于心。‘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你身负天授万钧之力,便担荷万民福祉之责,岂可靡费于私情,虚度了年华?”

      碧绾青转过头,满眼怜惜温柔,捧起罹天烬的脸,伸手揩去他眼角泪渍:“致于我,此身此命,自有天数。但凡一息尚存,我也会惜命。何况,虎狼环伺,不敢不殚精竭虑;山河未定,不敢轻贱其身;离人……”碧绾青悲从衷来,双手紧紧握住罹天烬的手,情深意切道,“离人多舛,更不能置身度外……”

      哥……

      碧绾青举手投足、一言一行与记忆中的那个人严丝合缝地重叠了。罹天烬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此人何人,只觉得似是而非,恍如梦中……压抑了经年的离愁别绪、苦厄困顿不胫自涌,山呼海啸地铺面而来,他猛然扎入碧绾青怀中,那一声“哥”差点脱口而出。

      罹天烬混乱了。一个从初识便开始萌生的念头又悄然抬起了头,在执念深重的沃土中扎下了根,冒出了芽,转眼便枝蔓丛生——碧绾青便是卡索,卡索便是碧绾青。他不敢去深入细究,又希冀着一念成真,一边怯懦着累及卡索成了凡人,一边也巴望着卡索改头换面却始终不离不弃……如此百感交集只把他堵得心乱如麻。

      碧绾青踌躇了一下,还是回拥住了他,轻轻捋着罹天烬的背,就像昔日兄长对幼弟的万般慈爱。

      “绾青……我不逼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亲自告诉我一切……”罹天烬闷饬了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把所有纷纭都化成了十里缱绻。

      “……”

      等了俄顷,碧绾青对此竟不置一词,丝毫没做回应。罹天烬察觉有异,这才敛了千头万绪的心神,专注下来。果然,碧绾青身子越来越冰冷,须臾,整个人竟瑟瑟颤抖起来。

      罹天烬连忙抽身查看,手里却依旧稳稳地托着他。碧绾青气息凌乱,满头虚汗,眼神飘忽,神志不清,人已经倒在了罹天烬怀里。

      “绾青,凝神!”一颗心又悬在了百丈崖上,罹天烬此时懊悔不迭。方才若是不逼问他,或许不会如此。偏偏自己忍不住,郁结之词不吐不快。这回好了,刚刚煞费苦心地把人救回来,别是又前功尽弃!哎,还是太急功近利了些!

      连忙搭脉,不出所料。罹天烬幻力虽强,却还是抵不住那股强大的力量对碧绾青全身经脉摧枯拉朽似的倾轧。屏障在胶着中发出崩溃前吱吱嘎嘎的□□,颓败之势眼见已无回旋余裕。罹天烬黔驴技穷,束手无策,如热锅上的蚂蚁。

      “绾青,绾青……”罹天烬不停唤着他。目下唯一能救碧绾青的便是他自己了,罹天烬须得让他清醒过来。

      碧绾青朦胧的眸色暗光一闪,像是暂时恢复了点清明。他虚弱地张不开嘴,试了几次,终于发出了细如蚊蚋的声音。罹天烬屏住呼吸,强压擂若鼙鼓的心跳,附耳过去。

      “定……定魂……戒……”

      定魂戒?!罹天烬悚然一惊,随即想到了今日中军大帐中剑拔弩张的一幕幕,连忙追问道:“定魂戒,便是你今日在我面前取下的那枚戒指吗?”

      碧绾青无力回答,闭上眼,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果不其然,那枚戒指非同凡品,虽不是落堂皇口中的“幻颜戒”,却依然与碧绾青的性命关系重大。今日,他当众取下戒指,不仅仅是权宜之计,想来也必然下了以命相抵的决心。

      到底是什么,让他死也要守住这秘密?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目下人命关天,救人要紧!毫不吝惜地拂去这些疑问,罹天烬呵护备至地把碧绾青放在简榻上,盖上棉被,附身于碧绾青耳畔,笃定一般轻声说:“我马上去取定魂戒!绾青,你要顶住。你不是说‘虎狼环伺’、‘山河未定’、‘离人多舛’吗?我要你亲眼看到我扼虎狼,收山河,定乾坤,聚离人!等我!!”说罢,罹天烬疾步而去。大帐中又恢复了寂静,碧绾青行将就木似的躺在榻上,似乎已然人事不知,只是紧闭着的眼角有一线清流慢慢滑下。

      罹天烬不敢耽搁,一路疾走,直奔中军大帐。

      路上,他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推想了一遍,终于发现,还是火燚老奸巨猾,嘴上信誓旦旦推崇备至,却还是把那戒指不动声色地收入囊中。到底是防人之心胜于用人之切。火燚本性暴露无遗!也难怪火族几起几落,但在火燚手中却始终能与神皇卡索统御的神族分庭抗礼,甚至险些收尽三界,若没有几分识人断事的能耐,兴许早被卡索降住了。

      王者之争,威加海内,气吞山河。胜负不在一朝一夕、一战成败,而在于收服人心之多寡,胸襟气量之大小,谋虑手段之高低,天时地利人和之一统。

      如今,卡索不知所踪,各族深陷岌岌可危之困局,还能有谁可与火燚一较高下?

      火燚虽声称生擒了卡索,但始终未见卡索真颜。罹天烬料得火燚必是以此为饵,诓他回来为自己效力,也便不再寄希望于火燚。如今,碧绾青命悬一线,罹天烬心道,便是拼了与火燚撕破脸,也得把那定魂戒取来。他已然害了卡索,再不能让碧绾青有任何差池。

      刚才虽与碧绾青口口声声千金一诺,但是浑身有勇,心中无底,罹天烬此时多么希望卡索就在身边。因为那个人存在的本身便是最好的强心剂。

      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卡索便是此类有大智大勇者。罹天烬前世还是樱空释时便对哥哥的谋略胆识钦佩不已。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可惜,卡索向来乐善好施,自小无心名利,终日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为人生目标。说好听点是“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说不好听点便是火燚口中的“心慈手软,妇人之仁,非王者之器,不可与之为伍!”

      可是这位“非王者之器”的神皇陛下却恰恰拥有火燚所缺失的容人之量、百川之襟、人心民意。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说来这二位在三界能呼风唤雨的冤家对头着实是棋逢对手。但唯有一样,火燚是万不及一的,那便是惊艳天下的俊美之姿。

      同样是神王,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差距咋这么大呢?火燚心中是极不平衡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罹天烬虽分外思念卡索,却只能强作镇定,以卡索为定心丸勉励自己:倘若是哥,必定谈笑间迎刃而解。

      可是,谁又晓得,“谈笑间迎刃而解”的这位正“躺尸”在帐子里,等着罹天烬来解救呢!

      思虑间,已到中军大帐。门禁侍卫虽多,谁又敢吃了熊心豹子胆,阻了罹天烬这位爷爷的去路。清一色的重甲侍卫齐刷刷一挺身,一致向罹天烬行了注目礼,罹天烬旁若无人地挑帘而入。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可是却不见半个人影。不知火燚身在何处,却正是不问自取的绝佳之机。

      若是火燚私藏了戒指,他会放在哪里呢?罹天烬缓缓走向正中央的王案。王案上左面罗着小山似的案卷文书,中间铺着一张军事地形图,右手边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个娇小如妆奁的漆盒就安安静静摆在砚台边。罹天烬犹如神助般顺手打开漆盒的盖。一枚毫无纹饰却泛着异样银光的戒指正无声无息地躺在里面。

      定魂戒!!

      今回老天爷真是开了眼,顺利得让罹天烬小激动了一把。他屏息凝视,在战袍上抹了抹手心细汗,伸手捏起那枚戒指……

      就在一切手到擒来之时,老天爷又把眼闭上了。

      “你来此作甚?!”一个阴沉如重锤的声音乍然作响,惊得罹天烬手上一抖,差点儿把那救命的戒指直接扔了。火燚不知何时站在了大帐帘口。不待罹天烬反应,他已按上剑柄,眯着眼紧紧觑着罹天烬手中的戒指。

      做贼果然心虚啊!即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还是物归原主,也是鸡鸣狗盗之行径。罹天烬整个人一瞬间石化了。他哪里做过如此“龌龊”之事,第一次试手还被当场抓个现行,他这一张脸直接变成了调色盘,须臾之间变了几变。

      可是救人如救火,时不我待!!

      蓦地一股清气灌顶,犹如卡索附身,罹天烬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天灵盖分外清明。一把将戒指握于手心,他转身坦然直视火燚。两人视线于空中相撞,没有火花,却各有算计。

      罹天烬一派云淡风轻,大步走向火燚,拱手一礼,心灵福至,朗声说道:“父王好清闲,竟也有把玩饰物之雅趣。”说着,他一只手摊在火燚眼前。银色戒指正躺在手心。

      火燚狐疑地看看戒指,又瞧了瞧罹天烬,未能寻出什么端倪,便接过戒指,犹自越过罹天烬向王座走去,随意说道:“闲来无事,散散心而已,未得当真。”

      大马金刀地坐于王座上,火燚将戒指放回漆盒,盖上盒盖,才再次看向罹天烬,那一双鹰眼依旧如箭如矢:“深更半夜,你到此何来?”

      罹天烬神色一凛,一本正经疾步近前,慨然一礼,悲愤之情溢于言表:“父王曾应允儿臣,准儿臣与卡索一见,如今儿臣回朝已多时,父王却一直未能如约,这究竟是何道理?!”

      一听这话,火燚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个头两个大。自打罹天烬回营这月余以来,为了见卡索几乎日日与他纠缠不休,把个军营生生折腾得鸡飞狗跳,活像个菜市场。

      儿大不中留,有了卡索忘了爹。火燚苦不堪言的同时,也深感罹天烬与卡索关系的确不一般。自打罹天烬于破刃雪城那日无缘无故下了撤军命令以来,火燚暗自心惊不已。自己这个儿子究竟中了卡索什么毒,竟一反常态,对身为敌王的卡索千依百顺、倍加呵护。难道自己这个儿子竟是个好色之徒,不爱江山爱美人?长得好,关键时刻也能力挽狂澜?自此,火燚心里更加不平衡了,看见个长得俊的就想剁了他。

      为了探明个中缘由,火燚曾派出过很多探马追查此事,却始终劳而无功。如今让他交出卡索,他也确实无人可交。诚如罹天烬所料,为了骗其回营,这不过是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伎俩。

      一心只想把这位祖宗赶紧打发走,火燚缓了神色安抚道:“卡索乃克敌制胜之要犯,岂是随意可见的?吾儿不必心急,只要大败冰族,破了刃雪城,得了天下,到时候我便把他赏给汝,任你玩乐杀剐。夜已深,明日还有重要奏报要处理,父王也累了,吾儿先回吧!”

      做戏做全套!罹天烬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磨了半天洋工,才退出了中军大帐。甫一出帐,帐内火燚,帐外罹天烬同时松了一口气。一个想,终于送走了祖师爷。另一个想,终于逃出了魔掌。

      伸出手,摊开手掌,定魂戒正安分地摆在手心。罹天烬使了个“狸猫换太子”之计,偷梁换柱、李代桃僵,将真的戒指换了出来。此时那漆盒里的,不过是一枚仿真的普通戒指。

      一把紧紧将戒指攥于手心,罹天烬心急火燎的几个瞬移后,已然到了碧绾青处。挑帘而入,瞳孔骤缩,心脏陡然大大漏跳了一拍儿,罹天烬脸色铁青,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见,大帐内空无一人,连碧玺都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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