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同人 幻世情殇

作者:夜澜星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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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与鱼(下)


      【次章】哭泣的霰雪鸟

      没有过多停留,鱼的世界蒸融了。再次天翻地覆,眼前的景象却让人毛骨悚然。只见到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一片哀鸿,比起魔军入侵三界之状,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凄怆悲凉的荒野之上,一人一驹飞奔而来如电如虹。一声长吁,马嘶龙吟,前蹄踏空,襟发翻飞。待喝定身形,只见白驹丰神俊朗,四蹄矫健,鬃发飘逸,莹白如雪。那马上端坐之人面如冠玉,眉若流星,银甲雪氅,长剑锃亮。真是英伟逼人美如画,器宇轩昂赛潘郎,三千银丝飞云扯锦,一瀑匹练挥雾凝霜。

      此人形容直与南冥一般无二。更为奇特的是,他怀中抱着一只霰雪鸟。那鸟似是有伤在身,胸翅处绷带穷结,隐约有血色外渗。

      银甲将军勒马而立,远眺惨烈战场,眼中不但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张狂,一双碧水秋瞳,却满是悲凉。

      此时,渊寂的声音又隐隐传来:“你的第二世生在了冰族。而弥苍也如愿以偿,托生为鸟,找到了你,日日伴你左右。你惜它有灵性,爱它懂情义,便以友相称,唤他“霰雪”。那个时代,冰族刚刚崛起,各族力量势均力敌。但凡强者皆有问鼎之心。三界大地陷入群雄逐鹿,割据争霸的战乱。但是与你而言,重归神族之列,如鱼得水。你天生神力,三界无人能敌。冰王野心勃勃,见你可堪已用,便以你为尊,委你为帅,征伐三界,一统天下。但是,看似平步青云、功成名就,实则暗流汹涌、危机重重……”

      渊寂话音未落,只见一传令兵飞马来报,转眼间,已至白驹近前。

      “启禀元帅,我王六百里加急,命元帅即刻回城,不得延误!”传令兵马上施礼朗声说道,说到最后却支支吾吾,“……只是……还有……”

      “还有什么……说吧……”银甲将军心下叹息,淡淡说道。

      “还有,三军原地待命。元帅……元帅只需一人还朝……”传令兵嗫嚅着,偷眼瞄着白驹座上之人。

      “……知道了。”那人了然轻笑,从容应道,“我即刻独自回朝。你下去吧……”

      “是!”说罢,传令兵飞马扬鞭,绝尘而去。

      立于马上,他低头轻抚着怀中重伤的霰雪鸟,眼里满是隐忧。仿佛自言自语,他轻叹道:“霰雪,这便是命中劫数吧……即便你替我挡下这致命一箭,最终却依然无法保我性命……百万强敌于我不过螳臂之力,但我王一人却能轻易取我性命……如之奈何……”

      重伤的鸟儿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哀哀凄凄鸣叫两声,眼中竟泛起了泪花。

      再一次轻抚着洁白的鸟羽,他扬起头,怅然说道:“霰雪,不要随我回去了,我把你交予副将,待你养好伤便走吧……替我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要回来了……”

      鸟儿焦急地扑棱了几下翅膀,想要飞起来,但是扎眼儿的艳红却从绷带下渗了出来。伤口崩裂,没挣扎两下,鸟儿就虚弱地倒在了他怀里。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温柔的话语如春风拂面,他眼里水光氤氲。安抚着鸟儿的躁动,他释然说道:“我知你心意……但是,我违背王命,放了明令杀降的各族兵将,遣他们回乡,本就欺君罔上。朝中奸佞当道,不知如何煽风点火,此罪定然罪加一等……”眼中满是疲惫落寞,他继续幽幽说着,“更何况……我功高盖主,我王早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如今三界各族被我族压制,均逢迎示好,恐怕我已无利用价值……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此等铲除我之良机,他岂会轻易放过?此番回朝,我必然凶多吉少……”

      霰雪鸟把修长的脖子靠在他的腿上,静静听着,眼里泪光闪动。没有再挣扎,也许已然明白挣扎也是徒劳。

      “我一人性命何足挂齿……只是……”说到这里他蹙起眉头,忧心仲仲,“三界各族与我族貌合神离,暗中窥伺可乘之机……只怕我这一走,三界会再起烽烟,干戈复蹈……届时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一个大争乱世即将再现……我一番苦心孤诣,俱成逝水东流……”

      再也说不下去,他面露悲悯之色,陷入遥远的思绪里。

      紧紧依偎在他怀中,霰雪鸟扬起脖颈,鸣叫两声。鲜红的喙轻轻蹭上他的脸颊和嘴唇,如同一个温柔的吻。

      悄然回神,低头温柔一笑,他拍拍鸟儿雪白的小脑袋,了然道:“谢谢你的安慰,霰雪……你是想让我与你远走高飞吗?”垂眸黯然,他深深叹息着,“战火绵延,乱世无道,走到哪里能有逍遥……三界之大,已无我容身之所……何况,身为臣子,又岂能违逆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鸟儿展开未受伤的翅膀,轻轻伏在他的身上,仿佛一个暖暖的拥抱,然而那双清亮的眼睛却满是哀伤,泪水静静滚落……

      “走吧……该来的总要面对……”说罢,他拨转马头,昂首从容,睨视前方,迎着猎猎寒霜,踏踏而去。

      风乍起,马蹄踏处,一线风尘,那莹白俊美的身影茕茕孑然,踽踽独行,消失在血色黄昏中……

      “你的纯善神识,虽才智超群,但过于正直仁慈。即便对小人的阴谋陷害了如指掌,也会因为道义伦常而慨然赴死……其实,从鸿蒙之初,你便是这中拧折不弯的性格……”渊寂的声音沉静悠远,感慨万千,“如你所料,昏君佞臣果然借卖国通敌之名,赐你一死。岂料,临刑之时,那昏君微服来探,竟提出‘若为男宠,可留性命’之语,你当即勃然大怒,怒斥昏君无道,士可杀不可辱!一怒之下,你以强大神力,摧毁监牢,把昏君扔出牢门。然而,你却没有趁机远遁他乡,如你最后对君王所言:‘今日冒犯君王,自知死不足惜,只盼我王立德扶道,修已正身,以社稷安危、天下苍生为念,做万世称颂之明君!臣愿以死明志,为国舍身!’”

      “那昏君恨你不识抬举,以下犯上,一气之下,将你除以更加残忍的极刑——炼泅之刑……这是一种比凌迟更为痛苦的死刑。将神族以封印幻力的铁链捆缚于海外孤岛的炼泅石上,日日风吹雨打,鹰啄兽食,受尽痛苦煎熬,耗尽血肉,只剩枯骸而死……”

      天地再次倾覆……眼前景象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日月更迭,斗转星移,潮涨潮落,此消彼长。惊涛拍岸千堆雪,一个遗世孤岛在风浪中飘飘摇摇。这个小岛被弃于海的尽头,终日阴云密布,不见阳光。岛侧海岸怪石嶙峋飞崖陡壁,险峻狰狞。一个巨大的锥形炼泅石兀立其中,犹如黑色矛戟直插云天,让人不寒而栗。

      炼泅石上道道铁链绑缚,重重镣锁加身。一个纯白身影被缚于巨石腰际,脚下便是万丈悬崖。此时,他银甲长剑尽除,浑身衣衫褴褛,海风扬起他凌乱银发,散做云雾星辰。他垂首阖目,一动不动,憔悴苍白的侧颜,却显出沉静坚毅。他已经在炼泅石上被缚了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时间的存在。

      忽然,一声凄厉长鸣划破云霄。月牙形的睫毛阴影下微光闪动。他微颤着睁开眼,挣扎着抬头望去。

      一只霰雪鸟正分云拨雾而来。原本雪白莹亮的毛色现在却黯淡无光,一身污迹。翅膀上羽翼凋零,到处是驳驳秃斑。不知已经飞了多久未做休憩,此时鸟儿已是强弩之末。然而当它眼中映出雪白身影时,却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它强劲地鼓动双翼,向那个人飞去。

      “霰雪……”他气息微弱,微皱眉心,喃喃说道。

      霰雪鸟连声鸣叫,在他的头顶翻飞盘旋,激荡起气流的漩涡。

      “霰雪……你……你还是找来了……”昔日清泉般的嗓音变得粗粝沙哑,他虚弱不堪,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你……你不该来……你救……救不了我的……”话到最后已经几不可闻,他脱力地垂下头,奄奄一息。

      霰雪鸟焦躁哀鸣数声,按下云头,用自己的利爪尖喙不停地叨啄凿扯着铁链……直到利爪尖喙被磨平,露出鲜红的血肉。然而依然是白费力气,粗壮的铁链纹丝不动,完好无损。

      霰雪鸟猛地飞跃而起。浑身冰色神光瞬间暴涨,它在空中停滞了片刻,随即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不顾一切地,它向炼泅石的铁链砸了过去。

      随着一声血肉撞击的闷响,血色之花炸裂在灰白焦黑之间。随即,铁链嗡鸣不止,炼泅石也被震得颤了几颤。

      鲜血淋漓的鸟儿却没有就此停止。它颤巍巍地再次攀到足够高的空中,浑身再聚集起神力,待神力满溢,又一头撞了下去……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俯冲,一次又一次撞击,直到血肉横飞,精疲力竭,神力殆尽……炼泅石上涂满了血浆,沾满了鸟羽,撞击之处蜿蜒出无数裂隙。

      当鸟儿最后一次撞击过去的时候,铁链终于应声而断。被缚的人早已毫无知觉,一头栽了下去。

      霰雪鸟也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它挣扎着最后一点力气,追上了坠向大海的人。展开血肉模糊的双翼,鸟儿颤抖着把他裹进怀里。一瞬间,一团模糊的白影与鸟儿重合了。

      那半透的白影也有云烟一般的襟发,绝世倾城的姿容。那是弥苍的元神。弥苍伸出手,捧上昏死者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吻上他的唇,紧紧拥他入怀,澄澈如湖水的双眸里泪水盈盈,却满是柔情爱意。

      “如果可以……下一世,我希望能生在你身边……拥有可以保护你的神力和权势……冥……我爱你……”

      汹涌澎湃的巨澜间,一对紧紧拥在一起银白的身影向黑色深渊坠落而去……狂风力卷残云,波涛直取天际,悲歌于苍穹回荡……

      “雪白的离去,我用生死捍卫着你,

      纷飞的鸟羽,一场纯白的悲剧。

      用生命继续,我给的爱一望无际。

      转世被雪淹没了过去。

      天地都是我曾经守护你的声音,

      幻雪背影,一生孤独而行,

      炽热的爱如樱,燃烧后凋零……

      而我却只是被命运左右的棋,

      我身不由己,在这世上孤寂为你,

      留下一尘不染的秘密,

      给你一尘不染的回忆……”

      ——《爱如樱》

      【终章】来自灵魂的思念

      “抛却了上古神位,退下了创世之神的光环,为了你肝脑涂地,即使沦为鸟兽也与你生死不离……弥苍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转眼间,炼泅石小岛化成迷离幻影,渊寂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亦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渊寂的声音有些哽咽,“第三世,你生在了强大的冰族帝王家,这便是卡索。你拥有卡索的全部记忆,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樱空释和罹天烬,对卡索为什么爱得如此没有理由,如此痴狂执迷?”

      “诚然,你探查过他们的神魂,他们早已没有了一丝一毫上古之力……那是因为弥苍在你的前两世里已然耗尽了所有上古神力。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唯有对你的爱镌刻在血液里,烙印在灵魂里,无论转世轮回多少次,无论有没有记忆,他都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爱着你,守护你……”

      光影再次聚合,眼前一片富丽堂皇、雪白明亮。这是刃雪城,幻影天,樱空释的寝殿。

      “咿咿呀呀……”一个摇篮里传来婴儿牙牙之语。

      莲姬温婉地坐在摇篮一头,一边轻晃着摇篮,一边唱着一支悠扬的小曲。目光柔和地凝视着摇篮中的婴儿,她停下了美妙的歌喉,轻轻拍打着婴儿的小被子,温柔地叨念着:“我们的小樱空释,长得真漂亮,将来一定是一位英武非凡的俊美王子……我们的小樱空释,快快长大吧,你会成为冰族有史以来最杰出的王……”

      突然,小樱空释很不给面子地哇哇大哭起来。莲姬连忙矮身抱起婴儿哄起来:“噢……噢……噢……我们的王子不哭了,我们的王子最乖了……噢,噢,噢……乖乖小王子,乖乖小樱空释……”

      可是怎么哄,小樱空释就是不肯罢休。哭闹一直持续了很久,中间几个侍从奶娘也来帮忙,可是无论如何逗哄,婴儿却依然哭闹不止。大家不明缘由,一筹莫展,只好把婴儿再次放进了摇篮里。

      “卡索王子到——”

      正在这时,小卡索像一个小雪球一样蹦蹦哒哒着溜了进来。此时,他并没有比樱空释大多少,像个冰肌雪肤的瓷娃娃,清灵灵的一双大眼睛,湛蓝如洗。他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比他更小的瓷娃娃,一时间有些出神。

      “卡索王子怎么有空到幻影天来?”莲姬微微一笑,又坐在了摇篮边上。

      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小卡索不好意思地行了礼,奶声奶气地说:“莲妃日安!今天散学早,我来瞧瞧释弟弟……”

      “他……他为什么哭呢?”小卡索皱起小脸儿问道。

      “……也许是思念谁吧……”莲姬无奈一笑,摇着摇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戏言,“听说神族也是有转世轮回的,或许前世,释王子也有自己思念的人呢……”

      小卡索睁大眼睛,认真地点点头。

      小樱空释好像是累了,但是却仍然没有放弃哭泣。嚎啕大哭变为了嘤嘤啜泣,小脸蛋上憋出两团红晕。

      小卡索情不自禁地伸出葱白的手指,戳了戳那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就在这时,小樱空释仿佛有了感应一般,两手一伸,抓住了卡索的手指。两只肉垫般的小手就这样抓住了藕段似的手指,怎么也不撒手。

      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哪来的抓握的力气?莲姬和小卡索都惊讶不已,一时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冥……冥……冥……”婴儿停止了抽泣,一双大眼睛盯在小卡索的小脸上,嘴里咕咕噜噜不停地喊着什么,“冥……冥……”

      小卡索很意外,但也很惊喜。他没有抽回手指,却绽开花一般的笑脸,恍然大悟似地说:“莲妃,我知道了!释弟弟前世一定是想要一个我这样的哥哥呢!你说对吗?”

      莲姬哈哈大笑,说道:“嗯……是啊,释王子前世就喜欢卡索王子了呢!”

      “嗯!”卡索信以为真,信誓旦旦地对婴儿说,“释弟弟,我也喜欢你!你放心,有卡索哥哥在,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天下!”

      “咯咯咯……”婴儿好像听懂了似的,望着小卡索笑了起来。小卡索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幻影天里回荡着童稚的笑声,久久不息……

      大千世界光怪陆离,色块凝成漩涡,又飘散在风里。

      两个瓷娃娃牵着小手,唱着童谣,摇晃在时光的夹缝里……从蹒跚学步到青涩少年,从青涩少年到一夜成年……一桩桩,一幕幕,温暖与欢乐,爱恋与救赎,刀光剑影伴随着权谋纷争,鲜血淋漓的背叛却源自生生世世的痴迷……

      南冥早已泪流满面。他痴痴地凝视着眼前不停闪过的画面,已经完全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突然,一缕清风拂过脸颊,如同温柔的摩挲,久远的思念。

      “冥……我终于找到了你……”爱意绵绵的话语直抵心房。南冥浑身一颤,踉踉跄跄地退后两步。

      没等他站稳,那缕清风便化成了人形,双手捧上了南冥的脸颊。像一个半透明的幻影,弥苍拥住了南冥。南冥瞪大双眼,嘴唇不停颤抖,泪如雨下。

      这是诀别万年之后的相见……

      南冥曾预想过,若有再会之时,他必然还那一剑之恨。可是此时,他却怔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了。

      弥苍深情凝视着南冥,一寸一寸细细端详着他,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冥,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不怪你,因为我也无法原谅自己……”弥苍心痛地看着他,泪光闪动,“对不起……我没能在那么重要的时刻信任你……对不起,我竟然亲手对你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懊悔,多么痛恨自己……”泪水轻淌,寂然无声。

      南冥发不出一点声音,轻颤着阖目,泪珠滚落颊边。

      “这一泪石里,有我在投入轮回前留下的一缕神魂。我幻想着,有朝一日,如果你能原谅我,我必然会凭借一泪石的神魂之力回归神位……”弥苍拥他入怀,凄楚地诉说着,“可是如今,我已无力回归,轮回中耗尽了我的神力,单凭一泪石的微薄之力已绝无回归可能……”

      南冥陡然睁开眼睛,无法接受地看着他,摇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没关系……冥,你看,即使我没有了记忆,即使我不在有上古神力,我也依然记得你,爱着你……”弥苍伸手轻轻擦拭着南冥的泪水,那泪水却穿过他的手指自顾自地滑落着。弥苍已经失去了实体。

      “能够像这样再见你最后一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再有什么奢求……”弥苍释然一笑,泪水却又满溢,“只求你,能让我在轮回中继续爱着你。三界那么多时空,我们的爱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时空的尽头……”

      “不……苍……”南冥刚要伸出手留住他。弥苍却吻了过来。

      此刻无声胜有声。所有的恩怨情仇在这绵长的一吻中,皆随风而逝。

      很久,很久,他们谁也不愿分离。可是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弥苍还是放开了南冥。

      “冥……三界已经不是孩童,已经不需要我们护在羽翼之下……”弥苍拉起南冥的手,温和地说,“我知道你其实只是想导正‘孩子’的错误……但是孩子长大了,就需要自己去闯荡,即使受伤,犯错,失败,跌跤,也要在这些挫折中,自己学会面对,直面磨难,勇敢成长……我们已经尽到了责任,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冥……我的这缕神魂也要消散了……但是,请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在哪个时空,我会继续寻找你,守护你,爱着你……”端起相执的手,弥苍吻在那细滑的手背上,爱意缓缓流淌于彼此的指间、心头,“冥……三界轮回中,让我们再相遇,相爱……”

      说罢,弥苍半透明的身影瞬间散落成缥缈银尘……

      你见,或者不见,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来我怀里

      或者让我住进你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扎西拉姆多多《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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