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玄伊

作者:潇潇雨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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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院落凄凉


      在一座原只是鸟语花香的山野中,此刻却来了三位看似不速的游人。只见那领头的是个黄衣青年。在他身后尽跟着两个中年人,一胖一瘦,一矮一高。当三人来到山中的瀑布前,就见那领头的青年,低声与身后的俩人说道:“到了。”刚一说完,又提高嗓音,喊道,“陆浮……”不一会儿,就见在那瀑布后出来一条全身乌黑,有着一对红眼球,满是凶恶的大型野狼,足有一个八岁孩提的高度。平坚看后不由打了个冷战,心想,莫不是这野狼就是寒玄铭口中的陆浮?他又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亚嫌命,只见此人只是满脸笑意,左手搭在右手,右手上的铁锤时不时地打着圈圈,象似心中盘算着等会怎么用手中的弯刀宰割这条恶狼,又如何用手中的铁锤将它打得脑袋开花。就在这时,恶狼身后出现了一个枯瘦的老人,见他面容枯黄,犹如已有千年的藤树那般,却有一头乌黑的青丝,瘦脸上却长着一个大蒜似的大鼻子,又可以很轻易地看见他的鼻子上的两个大鼻孔。这一人一兽来到三人面前,那老人虽冷着个脸,嘴中却恭谨着,“铭少爷回来了。今早掌门还念道着呢。”说完,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寒玄铭笑道,“叔叔,这几日可好?”那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就道,“掌门一切都好,这几日都忙着准备迎接客人的事儿。”说完就看向在寒玄铭身后紧张的平坚与一脸轻松的亚嫌命,道,“这二位便是掌门在等候的客人否?”寒玄铭轻轻点了点头。老人便不再作声,正要转身向瀑布方向走去,却从脑后传来一个声音,“老头儿,你的狼叫陆浮,还是你叫陆浮。”老人停了下来,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只见一个似肉球的人站在那儿,便问道,“刚刚是你在发问?”亚嫌命轻浮地点了一下头,又听那老人道,“这畜生怎会有人名,这位大爷不会看我是个年迈老人就与我开个玩笑?还是想羞辱我是个畜生?”那老人眼里露出一丝不悦,那恶狼象是通了灵性,好象明白眼前的这个胖得似肉球的客人刚刚羞辱了自己的主人,便对那人露出自己尖锐的牙齿,做好随时扑向那人准备。却又听另一个声音响起,“陆浮,现在离约定的时刻剩余不多,你就不要与这位亚大爷计较。”陆浮听寒玄铭发了话,便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牙缝中只挤出三个字,“这边走。”便猛一转身,快步走向瀑布那儿,若不是见过他那苍老的模样,此刻还真当前面走着个与寒玄铭一般光景二十出头的青年,浑然看不出他是个已有六七十岁的老人。那条恶狼快速地跟了上去,寒玄铭一行也紧跟在陆浮其后。
      这四人一兽,便走进了瀑布后隐藏着的山洞,陆浮却没有点起火把,而是一个劲地向前走,寒玄铭也非常准确地跟着他,但剩下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前面两人那般轻松,总是磕磕碰碰地撞在山洞中那湿漉漉的岩壁上,只撞得他们额上起了几个肿块,亚嫌命忙叫道,“好你个陆浮,我刚刚不过与你开了个玩笑,你现在是存心让我出丑不是?哎呀……”只听“咚……”的一声,想是那亚嫌命额上的肥肉又与那岩壁来了个接触。随后,便听到他那叫疼的声音。陆浮却还是不语,在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面色,寒玄铭便轻笑了一声,打趣道,“亚大爷,可真爱开玩笑,这山洞中满是潮气,火把易灭。要是能点火把,也就不用劳您在这儿,如瞎子一般地乱撞。就请您再忍耐片刻。”亚嫌命却没听出寒玄铭话语中笑话他现在就如同瞎子一般不中用,将其话语理解成客套话,便忙喊道,“铭小子,你的片刻有多长?……”他的话未说完,就听见他在心底暗骂无数次的陆浮的声音响起,“到了。”众人便停下脚步,亚嫌命微微看出面前有一块巨石挡住去路,就有些生气道,“你说的出路在哪啊?在拿你爷爷寻开心啊?”陆浮听后也不多说一句,在岩壁一块凸起的地方,用手掌一碰,便见那挡住出路的巨石缓缓升起,阳光照进了这原本阴暗的通道。当巨石完全敞开后,陆浮依然不语,站在洞口边,对寒玄铭讲道,“铭少爷,我就送到这儿了。”寒玄铭对他一笑,“那好,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他刚一说完,陆浮便带着那条恶狼按原路回去。剩下的三人来到有阳光的地方,那巨石便自动落下,亚嫌命与平坚因为在黑暗中呆了很久,还有些适应不了这明媚的阳光,忙眯了眼,好早些适应阳光,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便看见眼前满是樱花树,樱花树的两边都是有着精致花雕的阁楼。又听寒玄铭那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儿就是空镜峰。”亚嫌命用满是惊讶的鹰眼看着面带微笑的寒玄铭,“这儿就是空镜峰?这儿可不是山峰啊!”寒玄铭笑而不语,伸出右手指了一个方向,亚嫌命与一直不说话的平坚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山峰显得奇矮无比,有听寒玄铭道,“因为江湖上的人都不知水云天有一道直达空镜峰的通道,而这个通道只有在那护洞人和水云天的弟子陪同下才可安全抵达。”平坚这时才低声问道,“为什么?”只见寒玄铭冷笑了一下,“平庄主会不知道?擅自闯入者,只有一个结果。”寒玄铭眼里露出一丝寒气,口中只冷冷地吐一个“死”字。平坚顿觉寒意袭来。却见寒玄铭眼里透着喜悦看着不远处,又听他道,“婧姑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平坚与亚嫌命就向他看的地方望去,只见一青衣女子站在那儿,那女子还未转身就传来一清亮悦耳的年轻女音,“铭儿,你现在才回来啊,我可等了好一会了。”说完便转身面对着他们,便见那女子一张如出水芙蓉般白嫩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对似被名画师描绘过的柳叶眉,一双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又透着刚毅的明亮的眼睛,一个高挺又精致的鼻子,一张微微上翘的红唇,看她的年纪并不比寒玄铭大,似乎还要小几岁。亚嫌命虽从不近女色,但见这女子容貌,也不觉地心头一跳,一时也忘了言语,不由向那女子都看了几眼。一旁的平坚也有些忘乎所以地看着那女子,口中还念道着,“你,你是……”那女子对他二人也不理会,只看着寒玄铭,道,“铭儿,你叔叔在后院那儿等着你和客人,快随我去。”寒玄铭欢地忙点头称“好。”忽又问道,“汐妹妹也在后院吗?”只见那女子莞尔一笑,道,“傻铭儿,汐儿自然陪着你叔叔了,那丫头不陪着她义父,还象你这般调皮捣蛋到处乱跑。”被她这么一说,寒玄铭不由地用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便是微微红了脸,“呵呵……”地傻笑,边笑边走到那女子身边,见那女子象照顾孩提般伸出手来拉下寒玄铭放在脑后的手,淡笑了一下便向前走,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平坚与亚嫌命,问到,“他们就是你叔叔的客人?”见寒玄铭点头说“是。”便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这时,亚嫌命才敢上前低声问道,“铭小子,这女娃子是谁?看她比你小,怎么你倒叫她姑姑?”寒玄铭只是乐呵呵地答道,“婧姑姑是叔叔的师妹,也是太师父最疼爱的弟子,虽然年纪比我稍大四岁,但按礼节,我该叫她师叔,但她说还是姑姑好些,我便称她姑姑。”亚嫌命又问道,“那这女娃子叫啥名?看看我是否听过。”寒玄铭还未回答,那女子似听到他们的对话,并未转过身来,便答道,“我叫袁悯婧。”亚嫌命听后试着去想这好生熟悉的名字,不想,从刚刚一直未敢出声的平坚忽慌张地叫出声道,“你,你是玉手观音,袁悯婧。”却见那袁悯婧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平坚,道,“想不到,我在这江湖上也略有那微薄的名气,平庄主也认识我?”见那平坚,苍白的脸上才微现红润,道,“知晓,江湖人都因你那妙手回春的医术便称你为玉手观音。但没有人见过你真正的容貌,你也是个易容高手。……”平坚还未说完,就见袁悯婧嫣然一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云间山庄的消息也如此灵通。”正说着,又听一美妙琴声传入耳,袁悯婧,又道,“汐儿的琴艺越发好了,也着实许久没听过她抚琴了。”说着又向前走去,寒玄铭等三人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后院,只见百花在院中争奇斗艳,却比不上那正在抚琴的粉衣少女,那少女虽自顾自地抚着琴,却掩饰不住那清丽脱俗,仙女下凡般的神韵,没有玫瑰的娇艳,却有牡丹的端庄,一张白皙光洁的鹅蛋脸,有着与袁悯婧同样出众的秀眉,但在那秀眉下却是一双容易让人失魂的龙凤眼,眼里似含着一汪泪水,更显得楚楚可人,眼里还透着些稚气,也有那高挺秀美的鼻梁,一张诱人的湿润红唇,正微微抿着,想是丝毫未察觉,四人的到来,却又从她那红唇中发出那美妙如歌般的声音,“婧姑姑,铭哥哥,既然来了,为什么还在一旁站着?”那女子说着便停了下来,琴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院中又传来了黄莺鸟儿的歌声,却也愈显院中的那份寂静。那少女起了身,微眨了一下眼,便略带着少女的羞涩含蓄地笑着道,“婧姑姑,铭哥哥,义父等你们好一会了。两位客人也请这边来。”话音刚落,在少女身后出现了一个英俊儒生,见他年纪不算太大,约三十出头,却是早生华发,两鬓苍苍,想是饱受风霜,用他那有力有略为低沉的声音说道,“师妹,铭儿,你们来了。”眼里却忽转为愤怒,用那快吼出来的声音说道:“平坚来了没有?”平坚一开始便认出此人就是寒玄翎,便答,“平坚在此,不知寒玄掌门有何指教?”
      寒玄翎用那透满杀气的眼神瞪着他,克制着心中的愤怒,略微颤抖地说道,“是到解决事情的时候。”在他身边的少女也看着他怒瞪的平坚,她知道那是他痛恨的仇人,因为那人逼死了他最疼爱,也是他最心爱的表妹,但因为当年两家虽为表亲,却毫无情分可言,只因为他们都是武林世家的后人,当年少的寒玄翎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子是自己的表妹也是对头,也只能无奈地离开那女子,希望她可以嫁给能给她幸福的人一去就是七年,却丝毫没想过当年平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让云天南将自己疼爱的独生女,云凤凌嫁给他。在云凤凌婚后,寒玄翎便未曾出现在她面前,直到十七年前师父药圣老人,要他出师回到宋朝境内,不料,出师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云间山庄帮刚生下平静的云凤凌疗养。在寒玄翎眼中云凤凌不再是当年的她,他也不在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寒玄翎,她已为人妇,为人母,自己却始终个是局外人。寒玄翎无法平息怒火,便道,“你为什么非要逼死凤凌,只因为我和她见了一次面?”原来,十七年前,寒玄翎还是有些想念云凤凌,便在心中想着:去看看也好,看看她这几年过得可好,或许她早将自己抛逐脑后,这样也好。就决定去云间山庄,但他却没想过这是他七年来见云凤凌的第一次,也是此生的最后一次……
      寒玄翎跟着女仆,来到云凤凌的房内,那女仆喊了一声,“小姐,大夫来了。”他便听到那床帘后传来熟悉的女音,“席儿,让大夫来我这儿。”说完便轻咳了几声,寒玄翎在离床前最近的位子坐定,帘后的女子将手伸出手,寒玄翎刚要把脉,却见一个五六岁的男孩闯了进来,不顾那床帘就要往离钻,云凤凌便柔声道:“楠儿,不要在这儿玩,去哄妹妹睡觉。”这男孩正是孩提时的平楠,平楠忙道,“娘亲,妹妹早就睡了。楠儿好就没跟娘亲玩耍了,楠儿想跟娘亲玩。”他看见在给云凤凌把脉的寒玄翎,便用那满是天真的目光看着这个远比爹爹英俊的陌生人,好奇地问道:“你是大夫。”寒玄翎微笑着不语,微微点了点头。平楠又问道:“那我娘亲的身体会好起来吗?”寒玄翎还是只点头,不说话。“你是个哑巴吗?”平楠睁大眼睛问道。云凤凌觉得儿子这样说是对大夫不尊重,就轻声叫道,“楠儿,不可以这个样子。”还没听到儿子的回答,却听到让她颇为意外又非常熟悉的男音:“小少爷,有人告诉你,不说话的人就是哑巴吗?”平楠见寒玄翎开口说话了,就笑道,“哦,原来你不是哑巴。”寒玄翎在说话的同时,就发觉在帘后的云凤凌明显地一怔,心中念道,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位故人。淡淡一笑,起身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药方,故作恭敬道:“庄主夫人,在下已写下药方,这便让席儿去抓药,那我便告辞。”说着对她打了个揖就要离去。此刻帘后的人儿忽低声道,“先生可否暂且留步。”寒玄翎停住脚步,却不改恭敬的语气,“不知道庄主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帘后的云凤凌象是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对在一旁的平楠道,“楠儿,你先下去,娘有话想问问大夫。”平楠看看寒玄翎,又看了看云凤凌,便道,“可是娘亲……好楠儿,听娘亲的话,先找席儿姐姐玩去。”说完来到寒玄翎面前,伸出小手,装着大人的语气说道,“先生请将药方交于我,我好让席儿姐姐去抓药。”寒玄翎并未有所惊讶,只道,不亏为云间山庄的未来主人。小小年纪就颇有风范。便将手上的药方交给他。平楠拿着药方便高兴地离开了。寒玄翎站在门边,始终不肯再次接近床边,也等着帘后的云凤凌发话。不想她开头问的是,“先生觉得院中的花怎样?”寒玄翎看了眼院中的花朵,答:“好花,都是上品。”云凤凌又问,“是否与当年一样?”寒玄翎听出云凤翎的话中意,只轻叹一口气,回道,“花是好花,却已不是当年的花,人是故人,亦不是当年的人。”这时帘后的云凤凌猛地掀开床帘,只见门边的人正是自己所想之人,此人亦有七年前的风度与潇洒,原本透着轻狂的俊脸上,却换上了男子特有的成熟,那对眼睛更加有神,全身透着一丝仙人之气。使得她那对秀眼即将淌出热泪。寒玄翎见她当年那红润可人的小脸如今竟略现蜡黄,心中无比心疼,默念道,这几年,他待你不好吗?面色却未有丝毫表露,仍象是第一次看见云凤凌似的,却听她道,“翎哥哥,你可知道这几年,凤儿好生想你。”刚一说完,眼中的泪便落了下来。寒玄翎怎不知她的苦亦如自己的相思之苦。便缓和了语气,轻道,“我知道,可是凤儿,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但你还是我的好……妹妹。”妹妹这两个字,叫的云凤凌心中愈发苦闷,她用略为沙哑的声音,柔道,“原来你一开始就只当我是你妹妹……”话未尽,却又小声哭泣。“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寒玄翎淡道。不想,云凤凌竟要起身下床,寒玄翎知她那虚弱的身子经不起这折腾,忙上前扶着,语气中透着心疼与担忧,“凤儿,你该好好休息,快躺下。”云凤凌抬起头对上了寒玄翎透着担忧的眼睛,竟不禁笑道,“翎哥哥,当真不挂念凤儿?”
      寒玄翎见她这苦闷的笑容,竟也有些把持不住,忘情地将她微微搂在怀中,苦笑道,“是啊,忘不了,但却终究不以分别,只因为我们生在这样的世家,就早在出生的那一刻,便给你我的命运画上了结局。”说着,又用了些力道抱紧云凤凌,云凤凌不作声,只静静地靠在他怀中无声地哭泣。寒玄翎却在这时猛地推开云凤凌使她险些撞到床沿上,因为寒玄翎听到房外那急促的脚步声,便起身有退回门边,也在这同时,一个近三十岁的男子进来了,只听关切地问道:“凤儿,你的身体可好些?”云凤凌看了一眼在门边的寒玄翎,此刻那人正看着门外的风景,对屋内的事儿毫不关心,有些心痛地虚假笑答,“已经好了许多,谢谢相公关心。”那男子就是平坚,他也看到门边那个相貌出众的男子,便对他打揖道:“多谢先生妙方。”只见寒玄翎嘴角微微上翘,淡淡一笑,“庄主言重,在下只是开了一个药方,夫人还未吃过,您怎知是我开的药方起的作用。”见那平坚略现尴尬之色,便也对他打揖道,“庄主,既然我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我便就此告辞。”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云凤凌,道,“也请夫人不要辜负庄主的好意,也请您多保重身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但他却未曾想过两天后,就传来了云凤凌的死讯。他便打听她的死因,服毒自尽。他便在当夜潜入庄内,来到那昔日伊人的玉体边,拉起她那早已冰冷的纤手,放在脸上默默哭泣,又感伊人手中紧握一封信,便将信取出细看。“原来是他逼死你的。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儿。”说完就将那封信放入怀中,便去寻那所被托付之人。刚入后院,就听一洪亮的女婴哭泣声,只见房中席儿正哄着那迟迟不肯入睡的女婴,寒玄翎便点她睡穴,将女婴抱在怀中,不知为何这女婴见他这陌生人竟止住了哭声,睁着大眼看着他,白嫩的小脸上还透着几分笑意,寒玄翎顿她起了怜爱之心,便对她笑道,“叔叔现在要带你离开这,你可要听话。”那女婴象是听懂了他的言语,呵呵地笑着。寒玄翎便高兴第低声道,“宝宝乖。”便抱着她离开了云间山庄,也不知是否因为云凤凌的死让他伤心过度,竟一夜之间早生了华发,变得两鬓苍苍。
      到今日,寒玄翎想起往日的种种便就会对平坚更添一分恨意,此刻正看着这对他来说连畜生也不如的平坚,便道,“平坚,我现在就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说着便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如利剑般刺向平坚的喉咙,平坚便知这是寒玄家的鸳鸯指,真气输入食指与中指上,宛如双指上长出一把长剑,却又挥洒自如,使对手防不胜防。平坚便使出云家的韶华掌,这套掌法正是与寒玄家的鸳鸯指上百年来未分出个高下,如今恶战再次展现。寒玄翎挥出那犹如剑气的真气袭向平坚,见他用韶华掌中的“乘风而下”便散去那逼人的真气。却不想,寒玄翎忽改招式,一掌向他面门打去,平坚举起双手用手腕,将寒玄翎的手腕拨开,怎料,寒玄翎又用他腾着的另一只手打向平坚的肚子,平坚顿觉,腹上一阵疼痛,口中顿时喷出鲜血。寒玄翎便收起招式,来到平坚身边,将他扶住道,“胜负已分,不必再比。”平坚心中明白自己的功力远远不及寒玄翎,便无奈道,“谢谢……”话未落,他手上忽握一把短刀,刺向寒玄翎的面门,寒玄翎本能地抓住那短刀的刀身,右手便是鲜血粼粼。在一旁观战的寒玄铭,袁悯婧以及那少女顿时叫道,“叔叔。”“师兄。”“义父。”寒玄翎猛地推开平坚,看着手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愈来愈黑,便怒斥道,“平坚,你身为云间山庄庄主,竟与江湖邪教,星煞派有来往。”他看着自己开始变得漆黑的右手,便深知自己中了星煞派的独门毒药,星月灵。此药一到夜晚,就会让中毒的人痛不欲生,功力越高的人中毒越深,功力也散去的越快。如今只有自己的师父药圣老人才能化解此毒,但空镜峰离长白山也要十日路程,只怕到时自己早就性命不保,正这样想着,却听一宛如仙人般的声音传来,“平庄主,真不愧为江湖第一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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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问院落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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