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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交流（4）
我又是一声冷笑，讥讽地看着他。
“你可知道，你一再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是什么感觉？你把我们间的界限划得那么分明，分明到我无法忽视！我不过是希望我们可以开诚布公，不想总和你一碰见就硝烟四起！我不过想和你做朋友而已……在你看来我真的这么恶劣到连朋友都做不成？”
“难道不是？”我终于轻飘飘回了一句，好笑的看着他。
霎时他的脸色变得难看，压抑着，沉默会，他沉声说：“你有什么不满你都说出来，今天一次解决！”
“不满？呵呵！”我像听了个笑话似地笑了几声，“好，既然你要我说，我就说给你听！我对你没有满意的！我不满意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满意你的什么朋友论！我不满意你动用那种被逼的手段把我逼入死胡同！我也不满意你不管我的意愿就强迫我当什么助理！只要是和你有关的，我都不满意！这样够清楚了吧！大总裁！”
到底谁可笑，你哪来的立场！
“我如你所愿对你开诚布公，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让我满意？如果不能，那就不要摆出一副慷慨的样子，弄得只要我说你就能做到，好像一切都是我的无理取闹！你搞清楚，真正无理取闹的是谁！”
我吼完，恨恨瞪着他，他也瞪着我，似乎很是打击，接着是良久的沉默弥漫开来。
我毫无愧疚，当初他做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考虑到今天的局面了不是？
是你自己要我说的。
“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他受挫地呢喃，精致俊美的面容有点扭曲。
我却大笑出声，渐渐显得有些疯狂，他神色更显扭曲起来。
笑声渐歇，我望着他，冰冷无比。
“你有见过哪个朋友会像你一样把别人逼到这种程度的？”我挥着手叫出来。
这么多天我没有发作，并不是我真的不在意你的所作所为，更不代表原谅，只是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去计较这些。
你做得如此过分，怎么可能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以为我还能把你当朋友般信任，你怎能如此……如此厚脸皮！还是你脑子有问题？
“你把我逼到这个境地，你觉得是朋友的话会这样么？啊？”我上前一步，狠狠道。
“把你放在这个职位，怎能说是逼你？我是看重你的才华，风你不该这么误解我。” 他眉头皱得死紧。
对他这般歪曲事实，我气得浑身直哆嗦。好吧！我辩不过他。
我深吸一口气：“东方御，现在问题已经不只是这个了，你还不明白吗？再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吵也不会有改变！”
又是互瞪，冷静不出什么结果来，那就索性吵吧！
“而且，你清楚到底是谁先做出不符合朋友的事来的。”他微微垂头咕哝。
什么？我眼睛瞪得快要跳出眼眶，满腔怒火却只能闷在肚里，直把我烧得浑身发烫，理智全无。
“你前一刻还同意做朋友，让我相信了你，可你下一刻就辞职了！”他指控。
“我早说过不想看见你，是你自己非要说什么朋友不朋友的！真是笑死人！现在倒又是我的不对了？”我吼。
“我真心交你这个朋友，可你却敷衍我，甚至想方设法远离我，这些我都可以不放心上，毕竟之前是我对不起在先，可是我这么诚心，你难道没感觉吗？一次又一次，你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他也吼出声。
我突然觉得我们的谈话有点对牛弹琴，我不听他的，他也同样不听我的。各自说各自的，这样争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
“索性你狠狠打我一顿出气好了！不要再这样默不作声地暗地里和我作对！你几时看我这样——”他还在继续咆哮着，到这里却突然闭口不语了，神情几度变化，终究没再继续原先的话，慢慢静默了下来。
我自然了解他未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自然也知道凭他这样的心高气傲要做到这地步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容易，只不过这却并不是我要的。于是我也沉默了。
你既然觉得委屈，又何必如此执著，走我们各自的路不好吗？
“风，为什么我们不能真正放弃以前，重新认识彼此呢？我要的不过是你的真诚！”
我突然觉得无力。我侧过身看着江面，心思万千。
其实他说的对，我的确很有压力，多重因素，之前东方御的对待、陈律师的谈话，甚至公司里同事们私下的闲话，我可以尽量漠视，但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多种因素结合起来，我的自控能力就不是那么好了，理智也不若平常了。我一再地失控让他决心要解决我们间的问题，但我怎么可能做到像他说的那样？怎么可能？
他说得都对，他坚持他的意愿，想尽弃前嫌重新来过，如果客观地看，也不能说他不对；但我也没错，我无法勉强自己，他的伤害明摆在那，我不可能自欺欺人视而不见。那么究竟错的是谁？
“你一方面索求我对你真实，一方面又按照自己期望的来，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能协调啊！那就是我们的目标一致时！不然，我的真实想法和要求永远都得不到实现，而你也永远都只能用逼迫的手段让我屈服，然后再引发一场争斗。”我淡淡地说。
“我……”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不切实际了么？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高了么？”
“我只是希望有个人可以陪在我身边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我这样放心的！”
“我会竭尽所能地配合你工作，这样还不够么？你要的不就是我帮你么？”我淡淡道。
“不是！”他的惊愕只是瞬间，接下来就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这么想？你以为我接近你，千方百计和你做朋友只是在利用你的能力么？你怎么能这样想？你可以骂我打我，但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我撇过脸不去看他，他却猛然上前，抓住我的肩膀逼我正视他。
“我的人格在你眼里已经这样不堪了吗？”他的表情有我不容错辨的痛心和不可置信。
我轻浅一笑：“你希望我把你当朋友看，你信任我，也希望我信任你，可是，你这种手段又怎能让我真正信任你？”
“我若不这么做，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你在哪！”他有些失控地吼，我在他的急切和盛怒下只有无言。
以为他还会愤怒地做什么，但他吼完却苦涩地笑了，看着我，用那种深沉而脆弱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忍地想转过头去。
“你这人总让人捉摸不透，生气了也不会和人吵，不言不语的，冷冷的目光，简直叫人害怕。很多时候你虽然就在我身边，可我总有种你离得很远的感觉……”
我沉默了。原来我给你的是这样的感觉吗？我只是不想再让自己变得更可悲而已。吵有什么用，只显出自己的丑态，自己气个半死，岂不是让对方更开心！我只能不在乎，表现出冷漠无情的样子，只能这样来保护我自己而已。
他停了好长一会，神情再度幽深起来，苦涩又无奈地。许久，他开口了，声音很轻，似乎带着浓浓的涩意：“我的手段是卑鄙，但是，你一心抗拒我，如果我不这样，你不会找我的……”
我一愣。震惊了。说不出一个字。因为他说的没错。
他复又笑了，笑得涩然：“那样的话，我们就真的什么交集也要没有了。”
我的心受到重重一击。
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这样的话还是震撼到了我。难道他真的那么重视和我的友情？为了这个而不惜动用一切手段么？可是……
朋友？朋友！朋友……
“你知道么？”我开口，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你是在和一个曾经那样深爱的你做朋友啊！这代表什么？”
“……难道你还爱我？”他静默会，偏头看我，声音有些古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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