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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忘记的回忆
我独自坐在茶楼里,注视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心中却是一片凄凉,思绪纷飞: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八年一晃而过,此时,你又在何方,还记得我吗?这时,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轻盈地随风飘荡。偶尔,自半开的窗中飘进几许,不见桌湿,微微泛起些潮气,混着上等茶的清香,淡淡的清凉。随思念的牵引,时光飞回从前,很久很久以前。
我叫莫趣,生活在一个小山谷里,安安分分地呆在小山谷里。这里有一间小木屋,我一个人清闲地住在这里,闲暇时练练武,倒也清闲。我喜欢望着蓝天,清澈而蔚蓝,纯洁而透明,只有蓝天才能让我心平静,只有蓝天才能读懂我的忧,抑或寂寞。我就这样过着这平淡如水的生活,可是料不到她却闯入了我的世界,让我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内心失衡。
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我习惯地上山练武,来到平时常去的小树林,却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孩躺在地上。我走近一看,原来是睡着了。她白皙的皮肤在微弱的阳光下,泛起一层层浅浅的光晕,像瓷器一样细腻无痕;修长而浓密的眼睫毛让我真想把她叫醒,再亲眼目睹那双迷人的眼睛。但,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着这位熟睡的小女孩,我立刻有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于是,我把她抱回那间小木屋,让她能够睡得舒适而安心一些。我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与唇,心里起伏不定:她是不是没睡好?还是太累了?是离家出走还是无家可归?正当我心如一团乱麻时,她缓缓地睁看了双眼。呵,宝石般的双眼既深邃又清纯,那双眸如同一涌清泉,眼珠是纯纯的褐色,其中搀杂着一些神秘。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她的声音亮亮的,带着一丝灵性,仿佛能够穿透一切。
“你在树林里睡着了,我就把你带回我家了。”
她坐起来,环顾一下四周,莞尔一笑:“谢谢你。”看着她那双令我着迷的双目,咕噜咕噜转个不停,还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羞涩,让没接触过太多人的我一下子惊呆了,一时半会思绪停在此刻。她好像也发现了我的失态,嘴角微微上扬,说:“我叫梓依。”我一下反应过来:“我叫莫趣。你怎么会在小树林里睡着呢?”我隐约看见她的神情有些吃惊,瞬间又转到平静。
“我,我……”她皱了皱眉,我能感觉到她眉宇之间散发出的淡淡的忧伤和犹豫不决。“如果那些事不好开口,你大可不必说出来。”我极力想去驱散她的忧郁,她也明白了,冲我一笑,像绽放的花朵一样美丽。“谢谢你不在意我的过去。”“那你有何打算?”“我,我不知道……”我一听,便油然而生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留下她!“你就留下来吧,让我们一同生活。”“真的吗?我早就等你这句话了!”我无语,明白中了圈套,哼!敢情她刚才就是故意装成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对了,还有……”“还有什么?”“我饿了。”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和脸上淡淡的红晕,我一下子乐了:“好哇,一开口就要吃的,你是猪啊!”说罢,我给她递上了饼子和水。梓依拿起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笑笑,温柔地拍拍她的背,“慢点吃,小猪。”她停了下来,嘟起那可爱的小嘴,不满意地嚷嚷:“我才不是猪!”我们相视一笑,便不再说话。
梓依吃完了饼子,满意地拍拍肚子,水灵的眼睛眨巴着,歪着头笑着看我,说:
“我可以叫你趣吗?”
“当然可以啦,你叫我什么都可以!”
“哦?这可是你说的哦!”
“当然是我说的!”
“小趣趣~~~~~~”听到这声,我终于知道了轻易答应别人的后果。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温暖着彼此。有了梓依,我不再寂寞,有人陪的感觉,真是不错!时常,我们会无所事事地闲聊,我们依偎在一起,说说笑笑。她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轻扬在纤细的颈间,随着风轻轻地飘扬,我喜欢玩弄她的头发,不过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不是愁,而是温暖。我们也经常仰望着蓝天,那藏有我许多心事的蓝天。
“真想做一朵白云,无忧无虑地漂浮着,还有一片天为我撑起一切。”梓依说道,那双美丽的眼里写满了憧憬和渴望。
“我就是那片天,永远为你而蓝,让我们彼此温暖。”我笑了笑,“谢谢你,能走进我的世界,有了你我才不会孤单。”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还要谢谢你呢,能够收留我,哈哈!否则我就要流浪了!”她一下把氛围搞得轻松起来,突然又皱起眉头,说:“小趣趣,你真的可以为我撑起一片蓝天吗?永远有多远呢?”
面对梓依的问题,我也禁不住问自己:我真的可以吗?不过,我可以努力,拼了性命我也会让你过得好的,我们都是孤单的孩子,我们都需要彼此的慰藉,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永远我不知道有多远,但我会陪着你直到死。”
“真的吗?”她似乎有些激动,又似乎在等待什么。
“当然,一言既出,八万匹马也追不到!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快乐,我不要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信誓旦旦地承诺。
她笑了,没有一丝怀疑,发自肺腑地笑了,像一个圣洁的天使。我们望着天,仿佛看到了永恒,这一刻,我看见天空很蓝,就像你在我身边的温暖。梓依,我不要你难过,我只要你开心、无忧无虑,我会为你排除一切艰难困苦。这一年,我们十岁。
每日的练功与调侃,偶尔与梓依的呢喃,我以为这样不谙世事、如水般平淡的日子会波澜不惊地细水长流进行下去,直到某年某月某日,我们手牵手,一起离开人世,可是一件事却打破了一切平静,让我们的生活再也平淡不起来。
该来的始终会来,我们逃避不了的,就接受吧,只有接受。
夕阳红铺遍了大地,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红纱,夕阳的余晖似乎有些不舍,有些眷恋,带着时间一样的沉重。我和梓依坐在小树林的一片草地上,抬头望着天。我头一次看见梓依那样严肃的神情,紧凑的双眉见透出无法开口的不安。她欲开口,却停了下来,有些迟疑,有些伤感,那种神情真让人怜惜。我笑了,梓依,我要缓解你内心的矛盾,尽管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没必要这么紧张,要说什么就说吧!”
她深呼了一口气,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说:“如果有天我不辞而别,你会怎么办?”
“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如果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不会的,我说过我会陪你到死的。别忘了,我答应过你!”
“可是,我真的要走了呢。”梓依那迷离的双眼射出了一道忧伤和不舍的光。我知道你也不想离开,不过是不能不走了吧?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记得我在这里等你。”恐怕这时,我只有这么说,我也想挽留,我也想问原因,可是我不能,我没有勇气。她的出现就是个意外,我也阻止不了再次发生的意外,知足了罢!
“我就知道你会等我的。”她背着夕阳光满意地笑了,泛红的脸颊融化在金黄的光线里。我的心在慌张中疼了一下,莫名的慌,莫名的疼。我抱住梓依,在她耳边喃喃:“我不知道你要去哪,但请你一定要平安,快乐。”她微笑着点点头,晶莹的液体一蹿而下,瞬间消失,惟有泪痕还残留在脸上。我拍拍她的头,耸耸肩:“别哭哦,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一定!”说罢,我们同时抬头,望向了那已分不清颜色的天。这一年,我们十一岁。
只记得往年那时那刻,我们也这样同样看过天。
“真想做一朵白云,无忧无虑地漂浮着,还有一片天为我撑起一切。”
“我就是那片天,永远为你而蓝,让我们彼此温暖。”
果然,几天后梓依就走了,正如她的到来一般,一切都是一个谜。没有了梓依的莫趣就不是莫趣了,我不是我。每天,我都与孤独为伴,望着再也蓝不起来的天空。梓依,你在哪?为什么你把我从寂寞边缘拉了回来,现在又重新把我扔进无尽的黑暗?罢了,顺其自然。不过,我说过,我会等你,我会陪你到死,相信我,梓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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