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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白大褂面色凝重的打官腔：“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但是如果恢复得好……”
还没说完，屈小可已经飞一样冲过去，嗓子哑着，绝望地拽着医生的领子，失控地问：“医生你说什么？！汪舫他……他怎么了？为什么他以后都唱不了歌了？”
“您先冷静一下。是这样的……”医生挣扎一下，余洋过来拦住屈小可，“病人吸入过多有害气体，对咽喉造成了持久性的伤害，如果好好保养，也许日常说话没有问题，但是要想再唱歌恐怕就……没有以前那么顺利了。”
怎么可能？！汪舫的声音那么好听，他在乐队那么努力，他们还要出小样，然后演出，成名……汪舫怎么可能再也唱不了歌？！
为了自己……都是因为自己吧……
汪舫说的对，他要是没来找自己就好了……
屈小可看着汪舫的爸爸，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自己把他儿子的一辈子都毁了。该怎么谢罪……
万死不辞……
“同学你不要激动……”汪舫爸爸反过来安慰屈小可，拍拍他的肩膀，“发生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
汪舫就在屋子里，大概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头垂得很低，也不说话。
屈小可走进去，站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已经醒啦？太好了……”汪舫的声音比屈小可还哑还难听，看见屈小可的时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看见余洋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一点的不快。
屈小可觉得忍了很久才把眼泪忍下去，在听见一向嗓音好听得不行的汪舫用那样的声音说话时，屈小可就有点想哭，看见汪舫没有怪他，更是内疚得不得了。
“没事……好不了就不唱了。以后也不能靠那个活。”汪舫好想知道屈小可在想什么，安慰着屈小可，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却看了一眼余洋，把手缩了回去。
“我这个……可不是什么苦肉计。”汪舫继续说，“我退出了。”
屈小可瞪大眼睛。余洋也一脸惊讶。
“那天你说的，真的触动我了。我太混蛋，老天才会这么惩罚我吧。”汪舫苦笑了一下，“我对不起你们两个，对不起吴田，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是我对不起你！！！”屈小可声音也难听，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嗓子哑着就喊。
“没有的事。小可你太善良了……”汪舫笑着看了余洋一眼，“不过我倒是不担心你，余洋会照顾好你的。”
屈小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你也不用自责，我是自愿的。救你的时候，喜欢你的时候，放弃你的时候……都是自愿的。”
他越这么说，屈小可心里越难受。
“我觉得人只有在真正临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办了多少傻事。那个时候我好后悔。可惜没办法……”汪舫耸耸肩，“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以前我以为我恋爱经验多，其实根本就是个零经验的菜鸟。”
“不过现在明白了也不晚。我挺感谢你的，小可。”
屈小可心里不是滋味，对于汪舫的这种改变，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我会照顾好他的……”余洋突然说。
“恩，那就好……不枉小可晕过去的时候都叫着你的名字……”
54
两个人心情都很沉重，刚一从病房出来，余洋就抱住屈小可：“不许出事了。不然我揍你。”
屈小可笑了笑：“我都出事了你还揍我，有没有人性啊……”
“我不管，反正你别想逃了。我赖上你了。”
余洋的肉麻情话好像越说越顺嘴，趁着楼道又黑又没有人，就捧着屈小可的脸，在他嘴唇上来来回回的亲，一边亲一边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屈小可心里大为受用，美滋滋地回吻了余洋一下，红着脸回应：“我也爱你。”
就好像结婚的时候的宣誓一样，郑重又甜蜜。
屈小可说完就嗦起脖子，害羞不已。余洋“唔”了一声，“救命啊……你在故意引诱我……”
屈小可抬头，反驳他：“我没有！我……我说实话呢……”
“真的？”
“恩。”
“那你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再说。”
“我今天都说不少次啦……”
“嘿嘿……”余洋痴痴的笑了。张着嘴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不把“万岁”之类的欢呼喊出口。
觉得这样子的余洋非常可爱，屈小可慢慢开口：“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特别害怕，不光是怕死，我害怕以后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就你这样的脾气，要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欺负了怎么办……你要是，要是想我了，怎么办……要是你找了别人，那我又该怎么办……”
“你都死了你还能怎么办……”余洋忍不住跟他调笑着。
屈小可撅嘴，拍了拍余洋的脑袋：“胡说！我死不了，告诉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会儿我就买奖券去！再说了，不管我活着还是死了，你都不许找第二个！”
“这么霸道啊……”余洋亲昵地刮了屈小可的鼻子一下。
屈小可疼得小脸皱了皱，扬着脑袋用鼻孔看余洋：“那是当然的了！你以后就是小爷我的归属品了。谁敢在你身上动歪脑筋，我就……嘿嘿。”威胁地笑了笑。
“很好很好，我喜欢你这样。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不管有谁接近我，你都帮我把让他们干掉！”
屈小可“扑哧”一声乐了出来：“你这个人怎么对自己的追求者也这么狠心。”
“我管他们！反正我要的就只有你一个。”
屈小可感觉余洋的拥抱更用力了一点，脸一红，温顺的靠在余洋怀里。
“说真的，我当时真的好害怕啊……”屈小可接着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么怕死。”
“你还是说‘我怕死了见不到你’的时候比较可爱。”余洋亲亲屈小可的耳朵，简直不知道应该拿屈小可怎么办才好，不管怎么亲他好像都不能表达出对他的喜欢，这么强烈。
屈小可只是红着脸靠在余洋怀里，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珍贵。
好像是初次恋爱的懵懂少年一样怯懦又新奇，又亲了几下才扶着屈小可回了病房。
屈小可没什么大事，复查以后就能出院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汪舫，屈小可心里别扭，想走过去跟他道歉，可是汪舫只隔着他很远冲他摆了摆手，就钻进车子里。
屈小可心里更难受，或许之前汪舫欠他的，可现在，汪舫为了他赔进去太多东西了。他赔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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