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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比起波特和布莱克整天像濒临爆发的狮子一样在走廊横冲直撞，身为幕后黑手的莉莉倒是一直都安然得很。
万圣节之后，日子就变得越来越难熬了，连莉莉都冷得不想起床晨跑了，可惜此人什么都不会，唯独会忍，所以每日晨跑依然在她的日程表里，雷打不动。当然，同样雷打不动的还有每天的魔咒练习，为了陷害JB二人的同时保护自己，莉莉可是列了个详细的计划表。
即使莉莉对魔咒相当有天分，也不代表她能凭一己之力（同时还有保持不为人知）和书上那些不熟悉的复杂理论就立刻掌握两个完全陌生的魔咒。实际上，直到十二月中旬她才能完美地使用这两条咒语。
此时，四人组已经相当要好了，所以在十二月三号，莉莉再次在晨练的时候碰到卢平，不能说不心虚，虽然她掩饰地很好。
在这么寒冷的冬天，莉莉的晨练当然不如秋天时的剧烈了，可是生理时钟还是早早催促她起床。
一段相当长的漫步热身之后，莉莉才开始跑圈。
昨天是满月，所以当她看到卢平钻出草丛的时候莉莉不太惊讶，甚至有点理所应当的感觉。
疲惫的狼人依旧狼狈，但当他看到已经锻炼完了，穿好了衣服在草地上喝热可可的莉莉时，却露出了一个可以说是友好的微笑，“又遇见你了，伊万斯。”
“鉴于我天天来晨练，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了，”莉莉翻找着她的大衣口袋，掏出一瓶蓝色的药水，“要来上一瓶么？”她晃了晃药水瓶，蓝色的液体随之摇荡。
“谢谢。”卢平也不客气得拿了过去，感觉疲惫随着药水的下滑迅速从身体里挥发，“你的药水总是很有效。”他夸赞道。
莉莉耸耸肩，“这该归功于酿制药水的人而不是我。”也就是西弗勒斯。莉莉心里暗暗补充。
“来点热可可？”莉莉见他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邀请道。
大概是连着两次受莉莉的药水帮助，而此刻他又觉得好了很多，卢平相当爽快地学莉莉席地而坐。
从头发上抽出用来固定头发的魔杖，莉莉随手拾起块石头，在卢平惊讶的注视下把它变成了一只杯子（虽然外形很难看但总算还能盛东西），接着“清泉如水”，莉莉念到，用魔杖涌出的水把“杯子”清洗干净，再倒上热可可递给了卢平。
热腾腾的可可涌起了白雾，暖意透过杯子渗出来，温暖了卢平的手。
“我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个，”他学莉莉晃了晃杯子，然后捧起来喝了一口。他的表情让莉莉微笑，“只是运气，不成功的比较多。”她说，同样喝了一口。
温热的有些烫口的甜味液体顺着喉咙下滑，温暖了整个胸腹部，让两人都发出舒服的喟叹。
莉莉细心地注意到卢平有点疑惑地盯着杯子里褐色的液体，“有什么问题？”她问。
“你用了什么咒语？它比我预想中的要……烫？”卢平甚是好奇的问。
“格兰芬多天生的好奇心？”莉莉调侃，然后把自己的杯子给他看。
褐色的液体还在微微冒着沸腾小泡泡。
“我在里面点了火。”莉莉用魔杖敲了敲杯子的边缘，一枚小小的蓝色火焰随即浮出水面，沸腾着可可。
“……”卢平甚至是带着点迷恋地看着那蓝色的火焰，“难怪麦格教授说你是个天才！”
“不比你那两个朋友天才，”莉莉又敲了敲杯子的边缘，看着火焰再次沉入杯底，心不在焉地说，“我只是花了大量的时间来练习而不是忙着欺负别人和瞎混。”抬头，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卢平听出了她的嘲讽，“你很看不惯他们？”他皱眉。
“不，不算，”莉莉伸了个懒腰，抬头望着蒙蒙亮的天空而不是卢平，撒谎。
“我以为你会因为斯内普恨他们。”卢平挑眉，略带质问。
“西弗勒斯自己能应付他们。”莉莉避重就轻地回答。
“你不算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么你指望什么？”莉莉被他逼迫的有点生气，她转头不悦地看着他：“西弗勒斯和我可以说一起长大，你指望我*爱*那些混蛋吗？”
“……比起你的朋友们，我更恨自己。因为我的帮不上忙。”莉莉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鬼使神差地说。这些话她甚至不会平静地告诉西弗勒斯。可是她却和卢平说了。“所以我只能相信西弗勒斯自己能应付它们。”
“……”莉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甚至没注意到卢平明显内疚的沉默。
“这是个合适热可可的早晨。”他突然开口，将话题结束，“不适合争论。”他微笑地看着莉莉讶异的脸。
“为热可可干杯。”莉莉释然了，微笑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她举起杯子。
“干杯！”
一个漂亮而另一个简陋，两个杯子在朝阳的见证下，碰撞出最初的友谊。
又过了几天，弗利维教授让米歇尔来登记留校学生的名单，莉莉犹豫了一下在上面签了名。
她猜想她妈妈不会为这个决定高兴，但她还是做了。因为前段时间为了她要命的魔药实践而补习的时候（“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拿着这些魔药材料都不觉得恶心？”莉莉好奇地问西弗勒斯，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切碎一只大嘴蛙的脚，转身欲呕），西弗勒斯曾经提到圣诞假期他会留在霍格沃茨。想想也是，与其回家受罪还不如留在霍格沃茨。
巫师们不是那么重视圣诞节，不像万圣节。但是他们把这个日子当成一个长假，就像中国的“五一黄金周”。
18日是星期六，莉莉已经缠了薇薇安好几天了。
“拜托，薇薇安，你就带我去吧~”莉莉第一千次恳求。
薇薇安被烦得不行了，她整了整书，将它们塞到书包里，无视汉森咧着嘴的大笑和旁边人的憋笑，“没门，莉莉，你还只有一年级，我不能带你去。”
“求你了，我只是想去给我的家人们买点礼物寄回去，他们很不满我不回去过圣诞节。”莉莉继续哀求。
薇薇安叹了口气，双手叉腰，“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回去过节？”
“我很期待霍格沃茨的圣诞晚会，汉森说那很好玩。”薇薇安狠狠瞪了眼摊了摊手故作无辜的幕后怂恿者，“而且教授们都在布置礼堂，我还看见海格抱了棵巨大的冷杉树。”莉莉期待地说。
薇薇安拿莉莉没辙了，她用求救的眼神望着正在忍笑看戏的米歇尔。
“好吧，”米歇尔眼睛红彤彤的，嘴角还时不时抽搐一下，可以看得出她被娱乐的很开心，“我帮你去问问弗利维教授。”
最后，在米歇尔的作保和圣诞节即将到来的情况下，弗利维教授考虑了一会便答应难得破例一次。
“不过你可不许乱跑。”负责带小孩的薇薇安略带威胁地叮嘱。
“是~”莉莉开心地说。
“唉……”薇薇安无力地叹气。
因为是用猫头鹰邮寄，莉莉放弃了黄油啤酒的主意，选择了一些比较轻巧又不会太夸张的礼物，薇薇安也给了她一些很适当中肯的建议。
除此之外，莉莉去蜂蜜公爵买了些巧克力和糖果，又到丽痕书店买了几本书，作为给朋友们的礼物。
摩金夫人长袍店被莉莉放在了行程的最后，此时薇薇安已经完全走不动了。
“回去吧。”薇薇安有气无力地说。
“可是我还想去一下长袍店……”莉莉犹豫地说。
薇薇安发出一声哀鸣。
“不如这样，你去前面的冰淇淋店休息一下，我自己去长袍店，很快就回来。”莉莉合情合理的说。
薇薇安考虑了一下，同样了，“那你可不能乱跑哦！”
“我又不是格兰芬多！”莉莉抗议。
“差不多了，”薇薇安苍白着脸，“这么精力旺盛。”
“是你在室内呆太久了，”莉莉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天天都去锻炼的，体力好得很呢。”
“9点睡觉创造的奇迹。”她嘟囔。
西弗勒斯穿校服很好，莉莉边走边想，可是他最好还是有些可以替换的衣服。斯莱特林肯定不是什么会友好地借你衣服的地方。
莉莉考虑过，由自己为他置办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适？可是这些东西他自己肯定不会去买，他父母除了校服也没给他买什么衣服（这几年他的衣服和小时候一样破破烂烂的），除了自己，他身边真的没什么会帮他买衣服的人了。
圣诞节是个好机会，把衣服当礼物送给他。若是平时，自尊心甚高的西弗勒斯肯定不会接受它们。
她不是什么有钱人，昂贵的衣服不是什么她买得起的东西，所幸，她在摩金夫人的店里找到了一些和价格不成正比的款式做工都显得颇为大方的衣服。莉莉真的不知道西弗勒斯适合什么颜色，考虑了许久，她最终选择了一件“怎么都不会错”的黑色，经过裁缝修窄了以后，效果比原来得更好，这让摩金夫人很惊喜，又给莉莉打了点折扣。
最后，抱着一大堆礼物和彻底空掉的钱包，高兴的莉莉和已经半死不活的薇薇安回去学校。
圣诞晚会比莉莉期待得更激动人心，她甚至看到西弗勒斯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由衷的快乐。
完美。她给出了这个词。
没有讨厌的波特和布莱克，也没有马尔福和他那群阻止西弗勒斯和她呆在一起的斯莱特林，一个人独享一间的宿舍，送出礼物和收到礼物的快乐，完美的圣诞晚宴……
对了，还有能练习魔法和写文章的空万应室！
圣诞节假期中的某一天，莉莉顺利完成了她的小说，复制了好几份。
她当然不会现在让它们流传出去，只有这几个留下的学生，目标太大而范围太小了。她把复制好的文章藏在那间藏东西的屋子里，烧掉的原件。她考虑过要不要去找魂器，可是最后她觉得不要。能不破坏剧情就不破坏，这会让她至少有点安全感。当然，若是她找到了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或是解释，所以她没有费事。
十二月底，莉莉悄悄把复印件散落在图书馆、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学生扫帚间、草地上等等地方，一共十多处。
谣言随着文章很快就散播出去了，她不太意外卢平在一月二号的早晨问了她这件事。
“我听说，”莉莉说：“拉文克劳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
“你怎么看？”卢平刺探地问。
莉莉知道他有点怀疑自己，所以拿出了戴安娜的态度，想了想说：“我不觉得是真的。”她耸肩：“明显是有人在陷害。”而那个人就是我，她在心里补充，可是脸上依然保持着客观和镇定。
“波特他们一定得罪了什么人了，”莉莉讽刺：“不过要他们不得罪人真的很难。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在开玩笑。这真的不好判断。”
“不过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你应该劝他们收敛一些，如果你是为了他们好的话。”莉莉下了总结陈词。
“你是对的。”卢平微笑说，显然排除了莉莉的嫌疑。
接下来的时间，莉莉再也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了，忙绿的考试复习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莉莉偏科的情况相当严重，她永远弄不清天上那些小点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飞天扫帚也总让她屁股疼。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魔药没有实践考试，只考理论的话莉莉可一点也不怕。
最后的学院晚会，虽然拉文克劳没有捧回金杯，但是大家依然吃得很开心。当天晚上女孩们把床拼在了一起，甚至雪莉斯•奥兰托也因为戴安娜的关系加入了她们。这天晚上，她们夜聊到很晚，莉莉很惊讶自己能撑得了这么久，第二天是她第一次没有起床跑步。
不久之后发放了考试成绩，莉莉和她的女朋友们都以相当高的成绩通过了考试，可是没有人拿第一名。年级第一是西里斯•布莱克，第二名是雪莉斯，波特则是第三。
莉莉不讶异雪莉斯拿到的成绩，她成天泡在书堆了，和她走得最近的戴安娜曾说过，“如果不是雪莉斯花了很多时间在课外的知识上，第一名肯定不会是布莱克。”
说到布莱克和波特，莉莉不得不叹一声“同人不同命”，天才就是天才，整天插科打诨也能进前三……
她绝对不承认她妒忌了！
西弗勒斯其他科目成绩一般，可是魔药学可是大大的好！
“别管霍拉斯那个奉承精，”莉莉和他说：“你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魔药天才！！”
在回程的火车上，莉莉和宿舍的女生们一起，西弗勒斯去了马尔福的包间。
莉莉看着他身后关上的门，隐约有些担心，但很快被翠斯塔叫她的声音转移的注意力。
暑假要到了。
莉莉回忆着她家人的脸，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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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