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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在火云的号召下,那些士兵和百姓尽皆用力,火云也不时四处查点,指正问题。可以看出,她这样凡事亲为,平时打仗也一定身先士卒,也难怪士兵和百姓对她都是如此信服。当然,能够上下一心,做起事来,自然也就速度大增。只不过十天不到,便先从山顶到山下关口开辟了一条大道。有了这条大道,自然效率更加迅速,一应人员材料都用马匹从大道上上下搬运。如此,很快,后山的水库和关口的城墙已经开始动工,泥土和大石源源不断地运到工地,大家干的自然是一片热火朝天。
工程渐渐上了轨道,我和火云的工作就只有山上山下不时看一看所做工作的大概而已,只是我对建筑方面一窍不通,完全不能从技术上给出什么意见。好在这些建筑只要求坚固,不讲究形式和美观,我也就闷声发大财,不予发表意见。
这一天傍晚,吃过饭后,遍和火云走在山道上,看着日见所做事物情况,一路走来,心中难免涌起一阵自豪,却听得火云叹了口气道:“唉,这么些日子,不知道父亲和哥哥那边怎么样了。”听她一说,我也想到了林素,想到了宁三。林素在那里,什么情况,现在我是一无所知,如果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来分析,可以猜测林素就算现在处在敌人看管只下,但是如果她真的有一些重要的秘密,那么暂时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让她在敌人那里多呆一天,就自然会多一份苦难。而宁三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公司里面虽然看起来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我弟弟有没有知道我离开的消息,他会不会对宁三怎么样?虽说宁三可以找主席处理这些问题,可是主席曾经答应过我父亲不敢于家族内部事物。
想到这些我就头疼,低着头慢慢地走着。火云问道:“汉民哥,想你的心上人了么?”我点了点了,火云只觉得心里一酸,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眼看天色暗淡,月亮升起,却谁也没说下山的话。又走了一段,却听见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我连忙拉着火云藏到树林里去,借着月色一看,却是一老一少两个普通军士。只听到那个中年军士说道:“奇怪,怎么跟到这里就不见人了。”另一个年轻些的军士道:“二叔,别管他了,他大概是闲得发疯,出去找女人了,我们回去吧。”那中年军士道:“可不许胡说,咱们在军旅中,不可接近女色。”那年轻军士吐了吐舌头,道:“可是现在不跟丢了么?”那中年军士,道:“说不定在那藏着,我们找一找。”那年轻军士吃吃笑道:“万一找到他时看到他和那个姑娘家抱做一团,你怎么处?”那中年军士怒道:“那挽救将他抓起来,交给火将军处理。”那年轻军士笑得更加委琐,道:“那又何苦呢,现在这时节,没准火将军也想着那家小媳妇呢。”“去你的!”那中年军士道:“再胡说当心我耳瓜子对付你。”
我听他们越说越是起劲,也担心火云一个女孩子家听了不好意思,到时候发起怒来,那一老一少怕是要吃苦头,便拉过火云走出树林外。果然那一老一少一见我们,顿时神情慌张,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跑个没影。
谁知火云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就连人家寻常军士都知道在这时节想想大姑娘,难道你心里就不想么?”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季,也难怪火云这么明确地暗示了一句,只是她一个女儿家说出这般话,实在不知道要多大的勇气。我看了看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如烟欲雾,心头也是一动,随即又想到了林素,只得叹了口气。火云看我这样,知道我又想起林素,心头更是气恼,一脚将一块石头踢了出去。谁知便听到林子里传来“哎哟”一声,火云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和她并肩跑向叫喊处。
才一进树林,就听见前面瑟瑟梭梭一片树叶响动,然后一个人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火云刚要拔步追赶,却见草丛中站起一个姑娘,正抓着衣襟,满头乱草。低着头,也不敢看我们。我和火云对视一眼,心中已然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对火云点了点头,就由她留下照顾那姑娘,我而则迈开大步,追向那逃跑的影子。
这一追却直从山腰追到山顶。那影子行动迅速,身手灵活,显然是长期在山林见行走,动作甚是利索。虽然我现在身手力气和以前大不一样,不过碍于山中树木障碍,始终离他隔了好远。眼见他又要跑向山下,只怕再转几次,我就追他不上了。当下一弯腰,抓了一把细石在手中,每跑几步就用手指弹出一粒。那影子淬不及防,只哎呀一声,脚下慢了一慢,又往前跑去。我也不理,手中石子连连弹出。那影子挨了几下,吃痛不过,便借助树木遮挡,如此一来,就离我近了许多。而那影子为躲避石子,也渐渐地跑向山下平原,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可石子在后,也只得发命狂奔。
这一下,便如了我的愿,到了平原,没有山林树木阻挡,我便不怕他,几个大步上去,便奔到他背后,伸手在他背心一抓,顺势一推,那影子便扑地跌倒。不待他起身,一脚便踏上他背心,再也动弹不得。那影子扭头一看,原来是我,只得道:“原来是唐大哥,你放了我罢,小弟感激万分。”我笑了笑道:“你便是那大头?”大头点了点头道:“是。”我道:“身手不错嘛,连我都追了你老半天。看你样子,还不是很累的。”大头点了点头,叹道:“也算我倒霉吧,要不是唐大哥你拿石子扔我,你怕是追我不上。”这个我倒不否认,只得说道:“不错,恐怕我追不到你。”那大头却嘿嘿一笑道:“咱们各有胜场,你放了我罢,明儿小弟给你抓些野味,让你下酒。”我笑了笑,摇着头道:“那可不行,这要等火将军来了才能放你。”谁知那大头却道:“大不了一死。”我看他性子倒还硬朗,心头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假如我答应你不让你受罚,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那大头一愣,随即道:“火将军的脾气,怕是你也劝不了。”我笑道:“那是我的事,你只管回答愿意不愿意。”大头想了想,道:“你能说服火将军,也算救我一命,那我自然感激你,只是你还要答应我,须得保守那姑娘的姓名,免得她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我哈哈一笑,松了脚,道:“想不到你还是有情有谊的汉子。”大头背心一松,一个骨碌滚出去,翻身站了起来,道:“你要是能办到,那我大头这辈子就跟定你了。”
正说话间,就看到火云带着那姑娘来了。那姑娘兀自低着头,不住哭泣,火云更是眼冒凶光。那大头虽然等我承诺,此时一看,也不免揣揣。我连忙上去,道:“火将军,且不忙发怒,我有话说。”火云本已经怒气勃发,也不理我,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板着脸道:“此事要紧非常,因此要现在说。”又指了指大头道:“此事干系重大,关乎南明存亡。而成败与否,都关乎此人身上,你是要杀了他,还是让他为难明尽忠?”火云听我说得郑重,便道:“那好,你快说。”语气之间兀自气愤。我转身对大头道:“你先送那姑娘回去,然后立即返回此处,听我调遣。”火云刚要阻止,却被我一把拉住手掌,心中一热,便不出声。大头看了看火云,便回头拉起那姑娘飞奔而去。
看着他二人消失在夜幕里,我又看了看火云,只见她还是气愤难平的样子,就道:“你方才不也问我,为什么不想姑娘么?如果我想了,做了,岂不让你有借口要打要杀的。”火云听我一说,欲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一时又气又羞,急道:“你……”我一把抓起她双手,放在嘴边一吻,道:“其实,我心里也有想着你。”火云连忙缩回手,羞道:“你要说的要紧事就是这个?”我见她害羞,知道她气也消了,一时胆子放大,将她头盔取下。火云一惊,正要去夺,却被我双手一搂,便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更将嘴唇印在了她的唇上。她双手一推,也半分不动,又自挣扎了几下,人也渐渐软了下来,任我施为。这时,已是月上中天,此时天气晴朗,长风拂草。月色之下,两个人,一个影紧紧贴在一起。
终于,我松开火云,却见她低着头,不住轻轻喘息,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我心中笑了笑,便捡起她的头盔帮她戴上,拉了她的手往地上一坐,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可以将这头盔取下,大大方方的和我坐在一块。”火云将头搁在我的肩膀,轻轻道:“只需档了八歧人的进路,到时候我就告诉我爹爹我哥哥,再将这身盔甲送给你,我自然就不需要戴这头盔了。”我笑道:“那当然好。不过要挡住八歧人的进攻,我需要用一用大头。”火云奇怪地问道:“用他做什么?一个军士违反军规。”我笑道:“不是连你也违反了么?”火云急道:“我可没有像他们那样……”说着,一下停了下去。我也不取笑她,只道:“男欢女爱,原是人之常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我也不是要帮他辩解,只是那人确实非常有用。”火云不解地看着我,我道:“开始你也看到了,以我的身手追了他山上山下的跑,如果不是扔石头将他逼到这旷野,我怕是追不到他。”火云点了点头,我又道:“这就是了。你不是说你们对八歧人不了解么?因此我就想从他身上开始,组建一支侦察部队,在战前战后负责到八歧所在区域探听敌情,那样,我们就会有更充足的准备,胜算会更大一些。”火云听完,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有想到。”我心头暗笑,我在现实中看了多少书,中国几千年的战争历史,就算不是认真研究,听也听得熟了,只是不好明说,道:“你们往日平安日子过的久了,那会想到这些。”
过不多时,果然见那大头回来。大头一见我们,纳头拜倒,道:“郭大头感谢火将军,唐大哥饶命之恩。”火云淡淡地道:“你也不须感谢。只要好生听着唐大哥的话,戴罪立功,不然,我早晚砍了你。”大头连连称是。于是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大头听得目瞪口呆,知道我说完,才问道:“那唐大哥需要多少人?”我算了算,道:“你们应该算是快速反映部队,要精英,而不是人多,先多找一些,到时候再通过一些训练,能够保证有十个,就很好了。”大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好,明天我就帮你找人。”我道:“那好,你先任队长,一应训练和任务,到时候听我和火云将军安排。”大头应了一声“是”,然后便回营去了。我和火云相视一笑,只觉得为了的战事显得更加的轻松。
接下来,自然是由火云依照我的建议,由她负责工事的建设,而我就直接负责侦察队的训练。我对训练做出的安排是每天早上鸡鸣而起,集体长跑,不论距离,须跑到营地开饭。饭后进行体能强化训练。正好各处工事建设,这些人自然一边训练一边做工,不同的是,其余人用工具运载材料,他们却是肩头背负。一直到晚饭。晚饭之后,便是进行剑术训练。当然,这个剑术训练则由我和火云共同指教,且每日查验。凡不能抵挡我或火云一招的,便要罚跑一个时辰。从此,所有军民更是群情汹涌,干劲冲天,而侦察队也自埋头苦训。那大头自做了队长以后,愈发显得威严,每每训练之时还将自己心得一一传授,对我和火云,更是附首贴耳,令行禁止。
如此过得一月有余,天天渐渐潮热起来,眼看已进入夏季,雨水也日益增多。好在我事先便教人在四周挖了排洪道,山上自然无事,只是期间我忽有所悟,又在所建山口城墙外挖了一道宽达三丈,深逾五丈的护城河,河上立了吊桥,河道与排洪道相连。雨水自山上流下,全部流入护城河,一到屏障就形成了,这一日,军中会议之时,我便道:“夏季已到,雨季来临,又值粮食初种,余粮待尽的时候了,想来敌人多半便要在近期前来破关。雨季之时,攻山最易,守山最难。好在尽管我们现在不知道敌人的情况,而敌人也自然不知道我们已经将这关口左右山梁建成了一坐大大的营寨,如此一来,我们自然胜算大增。”众人听我说了,不住点头,我又道:“因此,我想是时候动用我的侦察部队,一旦确知敌人动向,行军路线和时间,那我保证,这一仗,我们将大获全胜。”说完,看了看火云。
火云站了起来,看到部下热血沸腾,挥了挥手,道:“唐大哥说的不错,我们准备了这些日子,就是为了挡住敌人。原本能挡住,就算我们胜了,可如今看来,敌人不来便罢,要来的话,定教他们吃些苦头。现在,我命令,全营将士全体驻守山关,所有百姓,全部搬迁到山顶寨中。从今日起,各部人员按所辖区域加紧巡逻,巩固工事,储备粮草,休整军备。”众人齐声领命,各自己调遣不提。
且说众人走后,我便将大头叫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只剩下了连大头在内的十二个人,为此,我更给个人依十二生肖排了名字,以便在执行任务之时方便呼叫。而剩下的这些人,自然是百里挑一,论起奔跑,怕是能和我或者火云跑个并肩,剑法之上,也能抵挡有余,乘隙还上几招,若是十二人联手,我和火云就算一起,也要落败。对于这样的效果,我和火云都很满意,这十二个人,当然就是这之部队的精锐了。
大头一道,便笑嘻嘻地道:“火将军,唐大哥,可是有任务了?”我见他猜道,点了点头道:“今天傍晚你们就出发,各自带齐兵器粮食。虽然我们知道敌人大致方位,可是准确地点却不知道,只是你们一旦离开营地,一切行事,就要你们自己当机立断了。”大头点了点头,我又道:“此次任务,就是要探听敌人的行军动向,粮草储备情况,人员配置,以及行军路线和时间。切记,是探听,不是打仗。不到万不得以,不得与敌人撕杀,若是被敌人发现,即可撤离,违抗命令的,就地格杀,回来我也要重重治你的罪。”
大头立即敛色道:“尊命。”我挥手叫他下去,心中却开始紧张起来,火云伸手握着我,轻声道:“放心罢,他们是你亲自训练的,一定能完成任务。”虽然口中说得轻松,但我却明明感觉到她握住我的手,却是紧紧的。
大头回营之后,便召集众人吃饭休息。到了傍晚,夕阳已经将长草映出老大一片暗幕的时候,大头便将大家叫起,道:“吃饭前,我已经将任务说了,大家明白了没有?”十几个人齐声道:“明白了!”“啪”大头一巴掌拍到眼前一个大个子头上,低声道:“蛮牛,从现在开始是正式执行任务,须得小声说话,或者打手势。到了敌人营地你也这么粗着个嗓子,那我们全都完蛋。”那个叫蛮牛的摸摸脑袋,嘟囔着道:“谁叫唐大哥叫俺做蛮牛,你以为都象你个耗子一样,小声小气的。”一句话惹的众人齐声大笑。大头也不生气,待众人笑得停了,喝道:“全体立正。准备着装。”众人一听,纷纷将头巾取出戴上,又查看了各自的绑腿,腰缚,以及绳索,匕首,佩刀等等。然后笔直站立。大头又道:“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已经将粮食,水带放在你们马上,出去的时候各自查看,如有问题,立刻报告。”顿了顿,看了众人与圈,道:“火将军和唐大哥将我们训练成南明国的精锐部队,你们说,我们能给他们丢脸么?”“不能。”虽然众人语音十分低沉,但是却透露出一股坚毅之情。大头点了点头,又道:“但是,我还是要说。不管任务能不能完成,你们必须给我回来。我们已经是南明的精锐,唐大哥的心头肉,谁要是不回来,我干他老婆妹子。”说完,手一挥,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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