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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7
《路》7
果然,在他的记忆中,还藏有这么一丝他永远想回避的往事...
原来,久婚不育的他也曾经背着黄叔,偷偷逼着翠珍到医院作过检查...
当结果出来时,他险些再次被命运所击倒...
想起因为这个,这么些年来如是的对待翠珍,他便无地自容...
考虑过后,他决定不再摧残她的幸福,提出了离婚...
怕伤到黄叔年迈的心,再纠合种种原因;她回绝了他的想法,说:“咱以后抱一个去就是了...”
这质朴而单纯的一句话,搞得他更是万分羞愧;负罪的愧疚感,迫使他都没了面对她的勇气,回家住的时候便更少了...
他的自以为是,再次加深了对她的伤害;就这样变本的使她守起了活寡...
但她却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丝毫怨言与苦水,默默的承受着一切;把这就当做一个女人作妻子的本分,监守着...
直到黄叔走后,一个人留在村里寂寞着的她,收养了个被遗弃的孤儿;才将这分朴实的爱心,重又倾注给了这孩子...
为了聊以她心中的思念,她给孩子取名黄相夫;一则期望这孩子有所作为,又则...
...
受了委屈的张淑月找到那个客管所科长去寻求安慰...
一番痛斥经过之后,她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刻,委屈的抽噎起来...
那个科长一边语重心长的抚慰她,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能有一个女人为他做这么大的牺牲,他还不知好歹这么对你,真不是个男人...”
边说边把她揽进了怀里,抚慰着...
若有所思了一阵后又说:“往后就跟着我吧...”
“恩...”仍娇泣中的她答道;整个人像猫一样倒了过去...
停了一下,她又想起了什么,说:“那这孩子呢?”
“这个...”猛然被这么一问,他也哑然了...
但毕竟是场上的老手,眼珠不经意的一转,便能找出几套托词...
“还是拿掉吧。”语气表露中略有遗憾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坚定;实则这家伙脑子里所想的却是:“谁知道这孩子的爹到底是哪个...”
尽管他心里还想着:若要留着这孩子,即使是他的种,万一将来有撕破脸的那一天,终将会成为他事业的绊脚石...
但紧接着他的补充却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吃政府饭的,一旦离了婚,仕途就基本等于宣告了终结,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淑月心中暗话;这两个男人都一样,TMD是一丘之貉...
但这个男人暂时她还不能开罪,因为他是她报复“他”的计划中,举足轻重的一招棋...
充分令这个男人再次满足过后,她便开始抛出自己的要求和想法...
黄举朋把车队又散包了的事情,他们俩都是清楚的,因为吃了好处所以他才睁眼装作闭眼;淑月提出要以违规的名义把黄举朋给挤兑走,然后把那几条线所有权的法人名落给她;这样即能替她出了口恶气,还能不投一分钱的按月从那些包车人的手里赚些“管理费”;作为她“付出”的补偿...
那科长一听,也不是什么令他为难的事,也就答应了...
没出俩月,黄举朋就被他给“打发”了...
不过还好,黄举朋仅是损失了几条线路上的名义所有权,断了条收“管理费”的财路;实际他那点家底早已用承包款的形式收了回来...
有些憋屈的他写了封石沉大海的举报信想把那科长给告了,等了一阵没见啥效果,既然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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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没了淑月的护驾,举朋就好象瞎子离开了手杖;寸步挪动的谨之又慎...
时下已九十年代中期;若还能在这地暴发的主都非凡人;黄举朋并非天才,小打小闹的弄上两把便被呛到了...
他总结出一条,广东这地不是人混的,是人精混的;他就长一玩山里冒的、地里长的脑袋,想在这施展,能白玩就不错了;闪人,还回老家那面倒山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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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火车回家的路上他有些心不甘;不是因为淑月,而还是因为那条遥遥无期的“路”...
躺在铺上,正如是的郁闷着,猴年马月才能把那修路钱赚出来时...
下铺的一番对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原来,寂闷中的那俩人正看着在火车上买的过期报纸;因为其中一则关于人工养蛆及其食补营养价值的文章,引发了他们间的争论...
黄举朋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耐着性子等他们看完,好借来瞧瞧...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令人作呕的蛆不单是喂鸡鱼的高蛋白饲料;还能在医学上做重度感染清创的工具;最令人惊诧和难以接受的是,居然还可以给人来食用,作为高档的胺酸类营养补品...
看着看着,他又想起了他黄叔;如果再早几年知道这个,也不至于那么一直看黄叔的腿恶化着...
想起黄叔的同时,似乎又在脑中迸发了一些星点的想法...
他厚着脸皮,把那张报纸要了来,小心的如获至宝样的揣进怀中内兜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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