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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冰莲
离夕走后白子画让花千骨进来，拂袖关了门。
“你可知这并非普通荷花？是为师从极寒之地移栽回来的千年冰莲！”白子画实在难以克制。看她唯唯诺诺的模样就来气。“实在是无知可笑！”
“师傅徒儿错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花千骨跪地磕头，眼眶含泪。“师傅徒儿知错了！求您别生气了！”
“为师问你，这绝情殿花种众多。为何你选了这冰莲？”白子画压下怒气，问了一句。
“师姐让云牙姑娘做了桃花羹……”受白子画上位者的威慑力，花千骨说了实话。
现在白子画后悔问了她一句原因。她这意思不久很明确吗。师姐做了桃花羹，她不想做一样的。
就这种鬼原因你糟蹋了本座的冰莲？
哦呵呵……
“闭门反思一月。”不愧是长留尊上，忍耐力还是有的。他不可能为了冰莲而处罚弟子，但教训还是要有的。“出去。”
“师傅……”花千骨还想开口劝他。
“出去！”毫不买账的白子画衣袖一挥，转身不想再看。
“是。”见师傅不想见她，花千骨擦了擦眼泪回了房间。扑在床上哭了出来。
离夕吃着云牙煮的桃花羹。淡淡的甜味，齿颊留香。云牙磨墨，两人开始抄书。离夕偶尔喂她吃些羹，两人倒是清闲。
“云牙你说我要不要给师傅端一碗？”离夕吃完一碗羹舔舔嘴唇。
“云牙觉得还是不要了吧。”云牙从离夕那得知，花千骨煮了尊上的千年冰莲。犹豫了片刻说道。
离夕撑着脑袋。“我觉得也是。要是因为这羹让师傅有难受了那就不好了。师傅要是生气了，我可就完了。”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_→。
“这次就我们自己喝吧~”离夕端起第二碗，突然顿住了。
“……”
“主人？”云牙见离夕突然一脸的生无可恋，很是懵逼。
“师傅传音……让我去书房。”离夕抱着碗狠狠地喝了一口。让我喝口羹压压惊。
“……主人不必如此，说不定尊上是找您有别的事呢？”云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离夕就想起来先前还戏弄师傅来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
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离夕进门后就乖乖的盘腿坐着。给白子画一个板栗色毛茸茸的脑袋。
看她这快缩进桌子底下的样子白子画心中的气闷慢慢散去。“这羹，你吃了吧。”
“啊？”
“这冰莲也是滋补极品，有助你修炼。吃了吧。”白子画将碗推给她。见她盯着自己不语。“为师已去看了，那枝小的还在。你吃吧，扔了可惜。”
扔了可惜，吃了心塞。
可见尊上是多喜爱这两朵冰莲。
离夕默默端着碗打算走人。
“你干嘛去。”白子画开口拦住她。
“回房吃了，然后抄书。”离夕眨巴着眼睛。“您还要看着徒儿吃吗？”
“……”白子画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她。“夕儿，你一天不戏弄为师不行吗？”
“不行。”离夕又坐回来，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您不觉得慢慢长路里有人逗你，有人和你拌嘴很有意思吗？徒儿陪着您，不是挺有意思吗？”
离夕笑眯眯的看着他，却让他微微一怔。他于世千年，当这长留掌门百年有余。从未有人这么说过……
没人知道，独自站在这长留山上俯瞰人间是何滋味。
没人知道，做这长留掌门支撑着天下有多苦。
没人知道，他白子画不负六界，不负天下有多难。
“你若找到那神兽将如何。”白子画突然问道。
“从未想过。”离夕咂咂嘴。这冰莲味道还不错。“徒儿十六岁时被昭救后还尝试过自杀，可惜死不了。永生不死是多少人类的梦。可是徒儿不想，那时候在徒儿看来人类和妖怪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妖魔更可怕。而徒儿也没什么留恋的。”
“那你又是如何看开的。”白子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看开什么，什么要看开？”离夕撑着脑袋，笑了。“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找不找得到又如何，找得到又如何。就是杀了它我也死不了。”
“唯有随遇而安罢了。”离夕拿着簪子划开手腕，血流而下却很快愈合。“永生，不灭。”
白子画眼中浮现惊讶的神色。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时间冻结，永生不朽。
“徒儿游离世界十多年吧。如今也二十好几，不过还是比您年轻多了。”离夕坐起来，拍拍他的手。“比不上您空巢千年。”
“……”果然本座不该同情你。“吃完了，为师就再教你一些东西。”
离夕看到白子画翻到诗谱时嘴角一抽。说实话她对诗不怎么感冒。
“为师说上句你答下句，以此了解一下你的程度。”白子画思考片刻。“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白子画凝视着离夕良久，冷冷道：“此诗抄一百遍。”
“我说错了吗？”离夕鼓着腮帮看着他。“难道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白子画一开始觉得离夕又是戏弄他，仔细看了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真不会。“还是学乐谱吧。”
“师傅……”
白子画打算翻页，离夕马上扑上来按着他的手。“您还是让我抄书吧。”
“……”
“我愿意把剑谱朝十遍！”离夕抱着他的手，恳求着。“夕儿知道您疼爱夕儿，咱现在别教这些了吧……”
“为师是怕你一下接受不了太多口诀。”白子画看了眼扒拉着自己双手的离夕，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卖萌。与自己的手比起来，离夕的手似乎总是暖乎乎的。
最终白子画还是迁就着他的徒儿。“那画谱如何？”
“好！”这就是有比较才有选择。
“……”掌门首徒文化不高，真的好吗。
白子画这么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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