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

作者: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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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嫡之心2


      游历摆了摆手,嫌弃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还是算了吧,不是我说,这京师的女子我还真是无福消受。”
      这一张幼稚的脸上,突然说起娶亲的话,惹的唐梓尧笑了几声,“要不你说什么条件,我寻着这整个辽京也给你找出来如何?”
      “哼,我才不要呢,我这人眼光高,怕是找不到。”游历本来是个小孩子心性,这一说多少有点儿傲娇。
      唐梓尧摇头这孩子多半是让企羡给宠坏了,“你说了,怎么知道我找不着。”
      游历撅了撅嘴看着企羡又往企羡旁边靠了靠指着企羡,“这样的有吗?”
      唐梓尧要不是顾及自己宁王的身份,定会将嘴巴张的大大的,心中稍稍定心,苦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真的找不到。”
      企羡笑着,“这么大人到越来越会说胡话了。”
      游历喃喃说着,“本来就是,我这人不喜欢照顾别人,也不喜欢别人照顾,我觉得这样彼此照应才是最好的。”这是游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企羡伸手摸了摸游历的头发,又伸手捏了捏游历的脸,“嗯,知道了,王爷就是开个玩笑。”
      游历翻了个白眼,谁叫这个王爷乱开玩笑,自己根本就不想离开企羡,企羡几乎占据了自己记忆的所有,真的叫他离开企羡,他还真不知道去哪儿,不由的埋怨了企羡几句,“还不是你刚刚说什么媳妇儿的事。”
      企羡愕然,确实是自己说的,俊雅的脸上带有一点儿愧疚,“这是是我的错。”又伸手捏了捏游历的脸,“我听说小古得了把好剑,这个就算补偿给你吧。”
      游历一听果然是眼中发光,对一个剑客来讲,有什么是比剑更诱人的,刚才埋怨的表情一闪即逝,“好,我这就去取了那剑。”说着一闪身影,一抹妖红消失在眼前,唐梓尧感叹这游历的轻功果然是极佳的。
      可怜古岸风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进行一场比试,为了自己那把刚得来不到七天的剑。
      唐梓尧看着企羡没有丝毫愧疚的样子,冷汗,“你这是用小风子的剑作陪,你就不怕他记恨你。”
      企羡饶有所思,“嗯,只是这和我的关系似乎是不大。”
      古岸风现在一定是头皮发痒耳朵发热。
      “看来我还要补给小风子一把好剑了。”唐梓尧苦笑,自己的侍卫把剑丢了,自己能不补吗,不是自己小瞧古岸风,照着游历的性子,剑拿不到手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那就劳王爷破费了。”企羡作揖行礼。
      唐梓尧摆了摆手,“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前几日说过府中女眷之事,这府上没有女眷多少有些奇怪,以前不觉得,这一病倒是觉得了。”
      企羡闻言,自是想到了这件事情,“王爷六年前收养的一批孩子王爷可还记得。”
      听到这句,唐梓尧不由脸上一红,这些孩子本来是六年前收养起来,打算培养成暗卫,只是剩下几个身子骨实在过于柔弱,便养在了府上,自己一来二去也忘了,还是这两个月,被软禁在府中,为了避免他人口舌,说自己埋怨陛下,便想着用这些风月之事遮遮眼,可府上一向没有女眷,只好用了这些孩子,被称为男宠,最让人无奈的事有人把企羡也当成了男宠,这件事让自己尴尬了好久,想到这儿,脸上的红色更深,越发的热了。
      “记得。”唐梓尧摸了摸秀挺的鼻梁说道。
      看着唐梓尧这幅样子,企羡自是知道唐梓尧想起了什么,“那时,不过是为了遮掩,但现在王爷既要女眷入府,难免有所不便,这些人有些便不能留在府中了,王爷对他们的去处可有什么打算。”
      唐梓尧暗道,自己哪有什么打算,这些年自己全部的经历都用了战场上,这些人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现在既然有了参与夺嫡一事的打算,自然是生活检点,这些人闲养在府上,定然会有不雅之风肆意传扬,让这些人出府肯定是必要的,只是让他们去哪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企羡正色道,“刚刚说到王爷要亲近太子,但是也不能完全的去拥护太子,还是要给自己留有后路,现在辰王和太子夺嫡一事已经是显然,太子过于信任易思言,易思言这人是只老狐狸,如果仅靠自己,王爷亲近太子确实有几分难度,如果能按插一个人,能在太子耳边为王爷说几句话,必定事半功倍,偶尔挑唆太子与易思言的关系也不是什么难事。”
      企羡在自己的府中六年,为自己打理了不少府上的事,虽然自己与企羡见面甚少,但是对企羡的阳谋还是比较钦佩,企羡所有的,正是自己缺的。
      “现在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唐梓尧问道。
      企羡笑答,“常敬,这人从小在王府长大,不论模样还是阿谀奉承都是顶尖的。”
      唐梓尧一听自然是知道企羡心中已有了主意,也不多问,“常敬是有了去处,只是我记得府中这样的人似乎有十来个,剩下的人,可有什么打算。”
      企羡说道,“剩下的人中除了杨帆希望王爷帮我留下,其他的王爷可自行打算。”
      唐梓尧点头,自己待会儿回去要看看这些人的卷宗,再作打算。
      唐梓尧本来是早朝下了,就直接来找的企羡,还未进食,难免有些饿了,想到自己失忆的那几天像个毛小子一样拉着企羡吃饭的样子,完全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这再叫企羡与自己一道吃饭倒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看着唐梓尧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企羡动了动眉宇,“王爷可是不舒服?”
      唐梓尧脸上浮现一股尴尬之色,“没有。”
      “要不我帮王爷切一下脉?“企羡看着唐梓尧,眸中一片清明,不含丝毫杂质。
      唐梓尧如避蛇蝎的躲了一下,自己没什么病要真的让企羡切了脉,这可还行,磕磕巴巴的说着,“那个、这个,我没什么事,不用切脉。”
      企羡伸在空中的手就那么在空中担着,一阵秋风吹过,将广袖吹起,款款而动,恰似轻舞,抿了一下唇,柔声到,“也好。”
      “那个,不知这小风子和游历现在怎么样了,要不去看看。”唐梓尧试探的问着。
      “不用去,他们马上就来了。”企羡浅笑。
      果真听见一片打斗之声传来,不一会儿便看见一红一蓝两个身影在空中打斗,游历擅长轻功,所练之功较为阴柔,看上去显得软绵无力,但一招一式都直指对方死穴,而古岸风所练之功较为阳刚,将游历逼得节节后退,只是游历每次都能很巧妙的躲了过去。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企羡拱手向唐梓尧说,“可否请王爷帮我制止一下。”
      虽不知道为什么要制止,但唐梓尧还是上去将两人分开,此时游历已经有些累只是表面上不表现出来罢了,而古岸风还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
      古岸风看着游历,“算你走运,如果不是王爷,我今日定是要治治你这小子。”
      游历冷哼,“说不定是谁治着谁呢。”
      “你再说一遍。”话刚说完,身上的水蓝色衣衫开始慢慢崩开,布料开始从身上一点点褪下,古岸风看着此时的场景,只能在心中暗骂,这个小子下阴手,等哪日王爷不在,再好好治治他,还没想完,最后只剩下一件亵衣,连与唐梓尧告辞的时间也没有,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
      游历举着剑,向唐梓尧走过来,“王爷觉得谁赢了。”
      唐梓尧暗想,不说你赢了可以吗?“你。”
      嘻嘻哈哈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当真,你可要给我做主,古岸风那把剑可是归我了。”
      游历去了才知道为什么企羡让自己去了,先不说古岸风手中的剑刃如何,只是看看自己就觉得喜欢,那红色的剑鞘,与自己这一身是极配的,剑刃极窄,怎么看怎么喜欢。
      唐梓尧看了企羡一眼,怎么说着是古岸风的剑,哪个剑客愿意把剑轻易给了别人,哪知企羡压根就没有看自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能苦苦为古岸风认栽,看来自己要给古岸风配把新剑是躲不了了,“改日你去取便可。”
      游历知道这古岸风是很听唐梓尧的话的,这么一说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拿剑了,刚刚经过一番打斗,已经感觉有些累,伸了伸手,“好累,我先去睡觉了。”大摇大摆的从面前的两位面前穿了过去。
      “这话说久了,也饿了,可是要同我一起去用膳?”唐梓尧问了一句。
      企羡笑着,“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用便可。”
      唐梓尧虽然有些失望,但表面上依旧没有显露出来,又随便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拿着手上的绢帛,看着绢帛上的人,才知道自己当初把这些人扔在府中养着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多为身体薄弱的人,但这几年通过锻炼都强健了不少,又想起杨帆,看了上面用的的简介,才知道杨帆在府中熟读诗书古言,在谋划策论方面均较为卓著。
      下面大约还有七八个人,唐梓尧一一看了,又看了看近期朝中的人事,思量着要将这些人放在何处。
      霍然竟然是骠骑大将军霍岐山的远亲这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只是霍岐山是辰王的岳父,虽然为人算是刚正,但是毕竟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辰王,定是心向着辰王的,现在自己已经将兵权托于辰王,就说明现在辰王几乎有六成的兵力,唐梓尧暗笑,父皇怀疑自己谋反,倒是不害怕辰王谋反。
      将霍然的名字写在了霍岐山的儿子霍政的名下,霍政和辰王虽然是郎舅关系,但霍政当时本来就不同意妹妹嫁给辰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自是对辰王不满意,将霍然放在霍政的手下倒是比放在霍岐山的手下要好的多。
      将剩下的六七个人安排了地方,打算明日就将人安排了出去。
      古岸风手中抱着厚厚的两摞竹简进来,空空的书房中,一张古木书桌,笔墨纸砚均齐,还有不多的几卷竹简,书架上整齐的放着些兵册史书,地理天文之类的书,靠着书架三步远的地方有一副女子持枪挂画,画中女子俊俏非凡,不是什么倾城之色,偏偏有着倾城的气质,一把红缨枪,一身血红戎装,倔强的脸上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对对面的人笑,似嘲讽又似挑衅。这便是宁王的母亲湛鳞,大齐唯一的女将,只是多年前在宫变中意外逝世。
      唐梓尧看着画上的人,乌黑的眸子多了些雾气,今天第一次决定参与夺嫡之争,看着自己母亲的画像不由心中暗伤,果真是自己和母亲均是逃脱不了参与朝斗,只是自己的母亲被诬陷致死,如果自己以后和母亲走了同一条路当真是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湛鳞十五岁从军,二十五岁当上将军,二十六岁被迫嫁了齐帝,二十八岁生下唐梓尧,同年死于宫乱中,唐梓尧由八皇子端王唐莫尧娴的生母娴妃养大。
      古岸风看了几眼,不由暗叹这陛下对宁王的忌惮何不是对当时湛鳞将军的延续,走过去将灯挑的更亮了些,叫了声,“王爷。”
      唐梓尧回过头来,眼中的湿润也一下消失不见,发冠高绾,修长的身子似乎是比平时更为佝偻,看了桌子上的竹简一眼,“小风子,我想起来一件事。”
      古岸风看见自家王爷没有了哀伤的感觉,赶紧凑了上去,讨好的笑容,“王爷吩咐。”
      唐梓尧幽幽开口,“你把你最近得的那把剑给了游历吧,我改日给你把好的。“
      古岸风哭丧着脸,就差脸上挂两串金豆豆,哀叫了一声,“王爷。”十分不情愿。
      只是唐梓尧想起来游历那个头疼的小子,微微蹙眉,也不说话。
      古岸风看了王爷的脸色,如果现在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这么多年就白在唐梓尧的身边待了。一狠心,给了,“好,我给了。”
      唐梓尧听见门响的一瞬间,又听见了古岸风差一点哭了的声音,看来确实要还好补偿一下古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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