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

作者: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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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章新皇


      企羡腰直不起来,索性依着唐梓尧顺势坐在了唐梓尧的怀里,“好啊。”
      唐梓尧眼中的怒火平息,冷眼平息,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极为恶心想吐的感觉,将企羡一把从身上推了下去,“本王倒是小看你了。”
      企羡理了理衣衫,“多谢王爷夸奖。”
      一个月后,辽京。
      唐梓尧和辰王在齐帝的榻前,太医给齐帝诊脉,齐帝咳得厉害。
      齐帝没想到自己大概自己就要这么完了,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这来来回回的,自己一辈子把权力抓在了手上,为了权力,失去了皇后,为了权力,强娶了湛鳞,为了权力,弑兄。
      最近朝中重臣多推举辰王为诸,自己明白自己气数已尽,叹了口气,“宁王留下,其他人下去吧。”
      闻声,其他人出去。
      齐帝躺在床上,看着唐梓尧,“梓尧,朕一生,对不住你们母子,负了湛鳞,负了你,朕知道,现下你兵权在手,辰王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你这人倒是聪明,这几年我朕怎么注意你,现在才觉得这朝中你的人倒是不少,朕忌惮过你,是因为你的母亲,忌惮你,因为你与朕太像,没有人能忍受世上另一个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朕亦如此,近日推举辰王为储是不是你的主意,想让朕迁怒辰王?呵呵。”
      “如若我说不是儿臣的主意,父皇信吗?”唐梓尧道。
      齐帝点了点头,“嗯,你没那份心思,是柳少宗的主意吧,没想到这么多年,在你母亲的事情上朕输给了他,现在也输给了他,你是朕的儿子,这九五之尊的位子给你有何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联合柳少宗从朕的手上拿走皇位。”
      说着齐帝放在锦被下的短刀,迅速拿出来,插到唐梓尧的胸口,只是短刀落地,满目惊慌的看着唐梓尧,自嘲一般的笑着,“金丝软甲?朕倒是没有想到。”
      唐梓尧苦笑,这金丝软甲是上战场的时候自己来防身的,倒是没有想到现在防了自己父亲的刀,“儿臣也没有想到,父皇想置儿臣于死地。”
      “咳咳咳咳。”齐帝看着唐梓尧,满目猩红,一代天骄,去往生的时候竟然也是如此落魄,“留你几位兄弟的命。”
      “好。”
      听到这几句话后,齐帝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朕改日下旨,回去吧。”
      唐梓尧回到府中,去了企羡的住处,“你的梦马上就要成真了,有没有想说的。”
      企羡躺在榻上,睁眼看着唐梓尧,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真好。”
      最近似是一直不见游历在企羡身边,总感觉企羡的身子好像不怎么好,稍微想了一下,马上又正色,走到榻上,低头,吻着企羡,慢慢的贴近。
      企羡依着唐梓尧,后来双手环着唐梓尧的脖子慢慢压向自己,唐梓尧发现这个事实后,抬头,冷眼看着企羡,起身,“你未免过于识时务了。”
      “不好吗?”企羡笑道。
      “哼……好啊,不过有一句话,以色侍君,长久不了的。”唐梓尧邪笑。
      “当然,不过王爷觉得以我的能力,真的需要以色侍君吗?今日不妨直说,这天下王爷真的觉得你自己能握在自己的手上吗?辰王的手段,废太子的手段,当然还有我的手段,我想要这权力,从哪里要不得,近日我有心,陪着王爷玩玩这过家家的游戏,待哪日我烦了,这游戏也就不玩了。”
      唐梓尧闻言怒道,“如此啊,那就好好看看我唐梓尧有没有能力把这天下握在自己手上。”
      身影夺门而出。
      齐帝驾崩,传位于三皇子。
      这辽京中一个月变的太快,有些人根本无法理解,太子囚禁于太子府终身,辰王自缢。
      当朝司空不知道是从哪儿突然出来的,时不时的就不上朝,这最近有十天不上朝了。
      唐梓尧揉了揉脑袋,古岸风本来是侍卫,现在唐梓尧也想不到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只好让古岸风陪在自己身边,“企司空多久没有上朝了?”
      “陛下,十日了。”
      “是嘛,看来这司空不仅想权倾朝野,还想凌驾于朕之上啊?”唐梓尧冷笑。
      古岸风虽听说,这登了皇位之后,多少都会变的,但是像自己家王爷这样的还真是少见,变的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古岸风看着窗外下雨了,走过去想关了窗子。
      突然听到唐梓尧说道,“近日宫中来了一批好东西,你去司空府上宣旨,让他过来。”
      古岸风不知道唐梓尧到底是什么意思,哟哟的去了司空府,这司空府本来是宁王府,这换了牌子便成了司空府,只是这企羡依旧住在这原来的住处。
      这司空府倒是比以前的宁王府还冷清,古岸风过去的时候,看见在凉亭下企羡正躺在一张软榻上闭目养神。
      “什么旨意?”企羡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古岸风自然明白和企羡不用计较这么多,直接告诉了企羡说是唐梓尧让企羡去宫中看些好东西。
      企羡套了件外衫就去了,这四月份本来就有点儿冷,唐梓尧看着下面的企羡,冷笑这人倒真是,永远不知道冷。
      看着手上的折子,“司空大人这许久不上朝,大臣都议论了,怎么办呢。”
      企羡跪在地上,低着头,也不说话。
      唐梓尧更加生气,将折子扔在企羡面前,“你不是说朕拿不住,这江山吗?现在呢,你还不是乖乖跪在这儿,朕能拿的住吗?”
      企羡将地上的折子捡起起来,翻开,各种罪状,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只是一切是自己选的罢了。
      “臣请陛下降罪。”企羡道。
      “今日雨水正好,不如爱卿去替朕试试这雨水到底适不适合沐浴,朕倒是喜欢这无根之水。”
      企羡闻言,直直而去,跪倒在雨中,一夜大雨,只觉得膝盖酸痛,伸手在自己的膝盖上揉了揉,暗想自己的这破身子,还能经得起这样折腾几次,以前想的是能够活到三十岁,去年想的是活到二十五岁,今年看来自己也许二十五岁都不能熬过去了。
      古岸风在殿中看着于心不忍,“陛下,这司空大人都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了。”
      唐梓尧抬头,看了古岸风一眼,“是嘛,再跪上一个时辰让他回去吧。”
      “陛下。”古岸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了唐梓尧一眼,活活把2那句话憋了回去。
      企羡在雨中如枯叶于瀚海,孤单无助,漂泊。
      古岸风撑了把伞出来,“大人可以回去了。”
      企羡闻言,从地上起来,笑着看着古岸风,“今日我就不上朝了。”说着一瘸一拐的在雨中行走,古岸风倒是想把伞给他啊,但是这陛下都下了旨,自己也不敢。
      “走了。”唐梓尧从殿中出来,看着这滂沱大雨。
      “刚走的。”
      “如何?”
      古岸风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唐梓尧问的如何是怎么回事,“腿脚有些不便,拐着走的。”
      “拐着?”唐梓尧皱眉。
      “是,司空大人以前在宁王府的时候,腿有些风寒。”
      唐梓尧闻言,风寒为何自己不知道,“朕怎么不知道。”
      “司空大人本就什么事都不说,今日去司空府的时候,府上也没有个人。”古岸风多嘴的在后面加了一句。
      “没人?以前宁王府的人呢?”
      “都被司空大人遣了出去,也就四五个下人。”古岸风想着那么大的府邸,空的像个鬼城。
      “奥,是吗?”
      企羡回到府上,换了身干透的衣服,将头发解了下来,看着埋藏在里面的头发白得越来越多,叹了口气,对着镜子中的人道,“看来这头发是要不了了。”
      叫了个下人过来,下人是府上的厨子,帮着自己把头发剃了,散落一地的头上,花花白白的。
      厨子不明白好好的人,剃什么头发。
      听着企羡念着,“六年一辈子,二十五年一辈子。”
      “大人在说什么。”厨子问道。
      企羡看着镜子中,光着头的自己,“我是说啊,人啊,六年是一辈子,二十五年也是一辈子。”
      厨子莫名其妙的看着企羡,出去了。
      朝中的大臣指指点点的,看着企羡的光头出现在朝堂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等大不敬的行为。
      唐梓尧坐在龙椅上的一瞬间,看着企羡的光头,因为没有头发,也不戴官绾,直直的站着,莫名的瘦弱,莫名的看的人心慌。
      “企卿这是……。”唐梓尧道。
      企羡在下面,闻言跪倒在地,“臣今日在家中想了许久,终觉得不适合待在朝堂上,今日特此剃发,愿前往普度寺,永世为僧,今生不入辽京。”
      企羡,你,我,唐梓尧以为是自己确实做的过分,自己也许不应该让他跪在雨中那么久,可是自己又有什么错,是他说自己把大齐的天下拿不到自己手中,自己拿到手中了,他也臣服了,他又想做什么,对了好像他说要作权宠,也是自己不是毁了他的梦啊,可是这一切终究是他自找的,那现在呢,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要出家吗?永世不入辽京,永世为僧。
      呵呵,谁给你的胆子走的,权宠……
      “企卿,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朕辜负了,这一月刚过,企卿就要出家,是故意让朕难堪。”唐梓尧坐在龙椅上笑着。
      “陛下如果这般想,臣也没什么办法。”
      唐梓尧拍着龙椅坐了起来,又缓和了语气,“奥,这样,这事朕要好好想一下,下朝之后,御书房。”
      “你到底想做什么?今日在朝堂是故意让我难堪,还是你觉得我真的作不了这个皇帝。”
      企羡没有说话。
      “你真是,你是想要权力对吧,作权宠对吧,好啊,朕给你,说你要多少兵权,还是你要兵部,户部啊?”唐梓尧将桌子上的奏折推在了地上。
      企羡抬头,“我要这天下啊,我都说过了。”
      “这皇位?”唐梓尧皱眉,“你说的是这皇位吗?”
      企羡不说话,看着唐梓尧。
      “好啊,好啊。”唐梓尧将玉玺拿了出来,举了起来,“你要这个东西对吧,那给你吧。”
      将玉玺直直的向企羡砸了过去,本是心中气愤,手上也没有个轻重,看着企羡光光的头上开始流血,一直顺着鼻梁流了下来,滴在地上,企羡抬头,笑着看着唐梓尧。
      那年三月桃花满天,师父将自己从山中第一次带了出来,自己第一次觉得这世上原来还有这么好看好玩的东西,一个糖葫芦化了自己的心,那日他遇他满怀相撞,抬头一瞬,那人在漫天桃花中冲自己微微一笑,道了句,可还好。
      一句话便是一辈子,三个字的一辈子。
      师父对自己说,这辈子自己是为那个人活的,生也罢,死也罢,都是为那个人。
      血雾在视野中慢慢散开,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在上,嘴角上还留着那抹笑,生也罢,死也罢,终是为了你。
      唐梓尧双手颤抖着从桌前来到企羡身边,将企羡抱起,嘴里慢慢的打着哆嗦,“小风子,小……小风子。”
      古岸风从门外进来,看着企羡满脸血的躺在唐梓尧怀中。看着唐梓尧脸上如死灰般的表情,这一刻或许自己明白了,企羡于唐梓尧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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