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

作者: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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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黄粱梦


      细腻温软如暖玉般的身体,骨节分明手指轻轻滑过欺霜盖雪般平坦的胸膛,靡靡之音绕耳不觉,丝竹之声环梁三日,颔首一瞬,只见眸若寒潭,发如瀑流,唇若劫火,痴痴一看便是红被浪翻的翻云覆雨,响彻满堂的低吟绵绵,顷刻不见便已是巫山绵雨纷纷。
      宁王还停留在靡乱的黄粱梦的遗势中,许久才猛然想到自己竟然做了回春梦,闭着眼眸正在为自己的靡乱行为暗暗自省,欲揉揉自己的脑袋,才发现胸腹似乎被某个东西压着了,低头一看,罗衫半开,上面趴着一个人,待看清那人之后,猛然醒觉是个男人,十五六岁的模样,乌如黑木般的头发,圆润细滑的肩膀。
      又朝周围看了看,竟有四五个男人,震惊之余,为什么会有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推了推旁边的人,只见那人软软地动了动又靠近了些,还发出一声绵软的□□。宁王大叫了一声,“你们是谁?”
      床上的的几人听到声音,从床上爬起来,脸上情欲已退带着些慵懒,趴在身上的少年微微一笑,勾着嘴角伸手去拉宁王的衣衫,满面娇羞,喃喃道,“王爷昨夜甚是孟浪,今日就忘了。”语气中带着撒娇般的抱怨。
      宁王皱着眉头,丝毫不懂面前的少年在说什么,自己只是做了场春梦,就成真了?还是说自己春梦未醒,试着使劲捏了捏眼前少年的脸,疼的少年吸了口气,说话漏着风,“王爷是怎么了。”
      宁王倒指着自己,满脸的不解“我,王爷?”
      “是啊。宁王。”少年说着又从宁王的胸膛上抹了一把,“王爷。”叫得宁王一阵心颤。
      宁王推开少年,自己不但是个王爷,还是个孟浪的王爷,那自己可是要有王爷的风度,笑得心虚,安慰般的碰了碰少年的胳膊,“先都穿衣吧。”
      少年听着王爷温柔的声音喜乐之色难掩,几个人下床穿衣,宁王看着面前跪着的这几位,还真不要说,这衣服一穿还真是,各具特色,除了少了几分阳刚之气,也算得上是俊雅。
      “起了吧。”倚靠在床头上,宁王吩咐道,看着面前的几位没有要走的意思,沉了沉声音,“都先下去吧,我……本王身体乏累。”
      看着少年满目含情,恋恋不舍的离开,心中顿时一阵惊愕,更多的许是不解。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自己是宁王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宁王喜欢男人?想的头疼,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门深吸一口凉气,看着上面还流得血迹,暗中叹息这宁王果真是禽兽,受伤还如此……等等自己好像就是宁王。
      门外一阵阵声响,屏风后传来一少年的声音,“王爷,企公子来了。”
      宁王看着自己这衣不蔽体,身上点点红斑的样子,哪敢让人进来,只是自己现下还不了解自己的身份,许是找个问问是好的。
      “你先进来。”随着宁王一身令下,屏风后的少年走出来,自己也是十五六的年纪,一身水蓝衣衫,看着自家王爷这样子,刚懂情事的少年不由的红了脸,不仅是少年,宁王也有些羞愧。
      只是少年下一刻的反应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双眸含泪,哭着跑过来差一点铺在了自己的身上,激动的抖着手,“王爷您可算醒了,要是醒不过来,我可怎么活啊。”激动了半天看着王爷毫无反应,擦干了泪,傻笑着,王爷果真是高手,在房事上才能醒过来。
      收起了自己的那一点儿羞愧心,宁王唤着,“过来,帮我更衣。”
      “我吗?”少年不确定的说着。
      宁王满脸黑线,难道自己说错了吗?“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少年走过去服侍宁王更衣低着头宁王本就身材修长,少年也就到自己的肩头,宁王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不解但更多的是讶异,抬着头看着“小的是古岸风啊,看来王爷是真的不记事了,企公子果然说的对。”
      “企公子是谁?他说了什么?”宁王皱着眉头,今儿一大早就听到这个人,还在门外面站着。
      “企公子是王爷的门客,公子说王爷可能记不得什么事,还真是。”古岸风给宁王穿好衣服后,说着对企公子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小风子,你说嗯本王果真忘了些事,那你给我说说关于本王的事吧?”宁王看着古岸风笑着,走到后面的檀木椅上坐下。
      “这个,王爷是我们大齐的三皇子,去年加封宁王封号。”
      宁王摆了摆手,“就这样吧。”
      看着小风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什么。”
      小风子捏着手指,向前走了几步,眼睛还是红红的,瘪着嘴,“王爷,奴才不叫小风子,叫小古,还有小风子好像是个太监的名字,奴才是您的侍卫。”磕磕巴巴的说完了。
      “好了,记住了,奥对了小风子,你去吧那个企公子叫进来吧。”
      小风子快哭了,自己不叫小风子,以后自己还要娶媳妇呢。
      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袭月牙白长衫,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香,随着来者的劲步慢慢飘向宁王,长发半系,远山的黛眉,寒水之明眸,桃花之劫唇,手中似是有些费力的拿着一个木盒,缓步走至宁王一步之处,平视宁王,竟然没有一丝臣服之意,只是恭敬地向宁王行了个礼,醇厚却有些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入耳朵,“王爷。”
      而宁王王爷只能呆坐着,自己现在可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想说什么也说不了,正苦于自己什么也说不了,看着企公子平步到与自己个一案的椅子上,“企羡现在为王爷把脉。”
      原来叫企羡啊。
      企羡本是常年不怎么出门,少见阳光,此时又坐在了向光的地方,看着宁王一阵心悸,侧脸如上好的脂玉般细滑,肌肤如雪如盖白粉,睫毛也在微微颤动,企羡似是感觉到宁王的打量一般,“王爷,手。”
      宁王这才反应过来,将手伸了过去,只觉得企羡指尖微凉放在自己这块火炭上,自己倒是有种舒爽。
      “另一只。”企羡开口。
      宁王又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诊脉之后,企羡收了木箱,将其置于地上,“王爷,现下无事,至于王爷暂时失忆一事,不久应该可以恢复,头上的伤,我再给王爷开几副,半月之后,便无大碍。”
      “我失忆,难道不是头上的伤造成的吗?”宁王指了指自己的头,看着头上的伤造成失忆什么的应该不难吧。
      企羡微微摇头,“王爷头上的伤,是王爷非要抓鱼,掉到鱼塘碰的,而王爷失忆是中了毒。”
      宁王汗颜,自己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对了好像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多大了,企羡看着宁王,一双眼睛,能见此时简单的宁王看个透,“王爷今年二十有四。”
      二十四,那也不小了,刚才小风子没有告诉自己叫什么,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我叫什么?”眼睛巴巴的看着企羡。
      企羡笑道,“唐梓尧,这些王爷不必忧虑,不久之后,王爷便能想起来了。”
      “是谁给我下的毒,你知道吗?”唐梓尧觉得企羡是个聪明的人,没什么依据,就是感觉。
      “不知道。”
      唐梓尧有些失望,既然企羡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不过现下他有更想知道的,“企羡,我们是不是很熟络?我总感觉我一定和你和熟,我看着别人都没什么感觉,看着你我就觉得我们一定认识。”
      企羡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说话,唐梓尧刚开始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惹了企羡不高兴,再细细思索这话没什么问题啊,心想这熟不熟络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企羡没有说到底熟不熟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十六岁到府上,现已六年。”
      那就是熟络了,哪有人认识六年还不熟络的,唐梓尧自顾自的想着,只是看着企羡这清冷的性子,好像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么一想倒是有些委屈了,迟疑了一下,“企羡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看了唐梓尧一眼,又转了头,浅笑着不说话。
      唐梓尧这一看,不回答就一定是不喜欢了,自己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是看早上的情况,好像只有风流,除了这些,本王还有很多优点呢,委屈地说道,“你果真不喜欢我。”
      企羡哑然,现在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看着企羡这幅表情,唐梓尧有些尴尬,“企羡啊,我头疼,你帮我看看。”说着拉着企羡的胳膊,好像怕那人就这么跑了。
      企羡无奈,从座椅上站起来,看着唐梓尧脑袋后面的上,“换一下药就好。”
      虽然刚才企羡没有回答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不过这让企羡换药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竟然有种抱着企羡的感觉,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唐梓尧一阵尴尬,只是这唐梓尧尴尬来的快,去的也快,享受着企羡舒服的包扎。
      待包扎完之后,唐梓尧看着企羡衣服要走的姿势,“我头还是疼的厉害,企羡你能帮我揉揉吗?”
      唐梓尧愕然,确实笑得安然,“好。”
      唐梓尧一听,立马躺在了榻上,唐梓尧走过来,侧坐在榻上给唐梓尧按着,闻到企羡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向着唐梓尧靠了靠,拉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企羡,心中暗道,别说这个企羡还真是个美人啊,又将视线移到企羡的胸上,不由的撇了撇嘴,可惜是个男的还是平胸。
      又将视线回到企羡的脸上,“企羡啊,你可不能随便走啊。”
      看到企羡脸上的错愕,拉着企羡放在头上的手,“如果我睡着了,你不许偷偷走。”只是还没等企羡答应,这小王爷就这么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不知自己怎么躺在了床上,将盖在自己身上的长毯拿去,唤了一声,“小风子。”
      小风子一路小跑过来,“王爷,您醒了。”
      “企羡呢,我怎么不见他人啊。”唐梓尧迷迷糊糊的说着。
      小风子看着自家王爷这副样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企公子给王爷换了药,便回去了,我进来时看王爷正睡的好,也没敢吵王爷。”
      从床上下来,看着窗外扶风暗动,树叶在夜风中摇曳动人心弦,转头问着,“小风子,本王可会使剑。”
      讶异于王爷虽然失了忆还记的自己会使剑这回事,心中又为王爷会使剑感到惊喜,一路小跑着将王爷的宝剑去了来。
      屋外暗风掀动长衫,在这满空繁星之下,皓月无踪,垫了垫手中的长剑,看着手上布满剑茧,才觉得自己可真是个懂剑的行家,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在浓密的树下开始行如流水般,一道道剑影在古木上起起伏伏,再出招时,只见眼前一人。
      “王爷。”一声哝哝唤声在这寂静的夜中轻响,唐梓尧一个激灵,双眸一下变得圆滚,黑暗中一道银光滑过,将剑指在来人的脖颈之上。
      那人在剑影之下,差一点哭了出来,一双含水之眸看着唐梓尧,含情之意不难看出。
      “怎么是你。”唐梓尧收了手中的剑,皱了皱眉头自己到底是有记性,这应该是早上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少年。
      听闻到王爷这般冰冷的口气,少年不由心中哀冷,从怀中拿出帕子擦着眼泪,“王爷,可是常敬做错了什么,惹着王爷生气了。”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想象自己到底是有多风流,自己喜好男风吗?为什么自己没有丝毫的感觉,按理说就算失忆了,喜好应该不会变吧。
      “没有,你来到什么。”声音缓和了几分。
      听着王爷声音软了下来,常敬才擦干了眼泪,扯了扯嘴笑着,将怀中的篮子向上提了提,“我来给王爷送夜宵,这可是常敬亲自做的呢。”
      常敬炫耀着。
      正好自己也饿了,没有推了的意思,“送过来吧。”走进凉亭,常敬将篮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菜,在这暮色华灯下,不说吃怎样,看着就有兴致。
      吃了几口,唐梓尧想想起了什么一般,“我问你啊,你和企羡熟络吗。”抬着头,看着常敬。
      常敬看着王爷俊眸黑白分明,虽然在这暗夜中看不清,但也知道此时王爷眼中定只有自己一个人,想着脸上带了些绯色,“说不上熟络。”想想自己这样的人,和企羡怎么会熟络呢。
      “那本王和企羡呢。”唐梓尧追问着。
      刚出现的红霞就在脸上停留了这么一瞬间,“我知道,我们这些人中王爷最是欢喜企羡公子,但我们……”
      常敬这么一说,‘他们’难道企羡和常敬一样,是自己的男宠,不会吧,今日看企羡的样子,不带淤泥之姿,不染红尘之色的样子,怎么会雌伏于自己身下,还和那么多男子,想到这儿,唐梓尧摇了摇头,定然不是这般。但这常敬又叫企羡公子,看来身份确实是比他们高一些。
      “你也不必挂心,本王只是随意问问。”
      “嗯。”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唐梓尧起身要走,刚转身常敬拉着自己的袖子。
      “本王要回去了。”唐梓尧有点儿不耐烦。
      可怜兮兮的放开了唐梓尧的衣袖,晚风吹过,衣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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