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宁心归来

作者:蓝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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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李怡,先帝第十三子,生母郑氏为宫婢出身,自小聪明伶俐,深得先帝喜爱,可是自从先帝驾崩之后,他们母子经常受到太后郭氏的歧视和刁难,郑氏害怕郭氏会对他不利,于是便让他假装痴傻,借机出宫休养避祸。
      在李怡的整个童年里,只有各种白眼、嘲讽和谩骂,似乎整个世界都充满着满满的恶意。这时候出现一个小宫女,不仅没有嘲笑他,还经常出言安慰,在他离开之际还送他一包糖莲子,令他始终谨记苦中一点甜的道理,从那时起,他就深深地记住这个小宫女的名字:刘三好。
      多年装疯卖傻的生活使得李怡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他始终坚信苦难会过去,终有一日他和母亲能够迎来苦尽甘来的一天。
      其实李怡心底里一直有个信念,他的前途不会永远止步于一个痴傻的光头王爷,他始终记得儿时那个乘龙腾云的梦境,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成为真龙天子。
      当然这些想法李怡从来未曾宣之于口,连最信任的郑氏也不曾提及。
      时间一长,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觉得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朝代更换,郭氏成为太皇太后,又想起他这个遗忘在角落里的傻子,将他召回宫中。
      这一次,他又见到了那个给过他无尽温暖的小宫女,刘三好一如她的名字一样,一心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温柔善良,宛如天上的仙子,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只要刘三好出现,李怡的目光就会一直在她的身上不愿挪开,可惜刘三好的光芒从来都不属于他一个人的,只将他视为朋友,可这对自身难保的李怡来说已经十分满足了。
      李怡偶尔会想,要是他能够摆脱眼前的困境,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向刘三好表达自己的爱意,娶她为妻。
      可是郭氏的一道懿旨却打破了他的幻想,他被迫要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其实他见过晁金玲一面,初次的印象还不错,是个识大体知礼节的大家闺秀,仅此而已。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是刘三好啊,他不想成亲,不想娶别的女人,李怡吵过,闹过,但最终还是要乖乖拜堂成亲。

      成亲那天简直是李怡的一场恶梦,武宗阴险地给他和晁金玲下药,他们两个在神志不清的情况就圆房了,李怡迷迷糊糊之间只记得自己喊了三好的名字,还被晁金玲狠狠地咬了一口,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到第二天清醒了才发现这是真的,并不是梦,李怡有生以来第一次慌乱不知所措,当即狼狈离开了。
      当他见到刘三好和高显扬情投意合的画面时,恨不得将自己的双目剜去,他在刘三好的眼里看到了以往从未见过的绵绵情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与她已经再无可能。
      李怡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望着头顶光王府的牌匾,欲哭无泪,但性情坚毅的他很快就稳住自己的情绪,迅速进入光王的角色跟晁金玲摊牌。
      尽管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晁金玲的配合还是让他感到欣慰,她没有令他失望,一直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细心体贴的妻子,乖巧孝顺的儿媳。
      可不知为何,晁金玲表现得越是完美无缺,李怡就越发疑虑: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呢?
      无论李怡多么喜欢刘三好,他都觉得有时候她太过善良,总是以怨报德,很容易被人利用。可晁金玲的表现却符合十足的贤妻,让人挑不出毛病,到底是她本性如此还是藏得太深?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他这个妻子就太可怕了。
      于是李怡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晁金玲身上,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依旧未能发现什么异常。往深处一想,李怡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傻子,如果晁金玲是对他虚情假意有所图谋,那就是她傻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李怡已经确定晁金玲不是郭氏派来监视他的人,心底的信任逐渐多了几分。
      当亲眼看到晁金玲为维护郑氏而受到郭氏的无端刁难,李怡心里既愧疚又感激,直到她突然晕倒的时候,那一刻他竟然有些慌张,整颗心担忧得揪在一起,很难受。

      原来她不是生病,而是有喜了。
      李怡欣喜若狂,一想到即将迎来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孩子,他对晁金玲尽是满满的感激,初为人父的责任感让他意识到必须要做些什么改变现状,保护身边的人。
      当他冒着被郭氏发现的风险偷偷跟高显扬等人接触的时候,发现晁金玲似乎对他总是有种莫名的自信,仿佛从来不担心李怡事败的后果。
      有一次李怡终于忍不住问起她,晁金玲只是抚摸着隆起的大肚子淡淡地答道:“金铃相信王爷绝非池中物,一定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李怡愕然地看着她,这时他才发现晁金玲是真的傻啊,她竟然将她自己的终身幸福和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他的身上,活生生就是一场豪赌,赢了是一片大好前程,输了却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李怡猛然觉得身上的担子更加重了,同时又有些暗喜,原来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愿意相信他会有拨开迷雾见青天的时候,就连他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认为只要能够苟且偷生已经于愿足矣,根本不敢相信李怡会有出头翻身的机会。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竟然会来得这么快,武宗驾崩,马元贽想利用他当傀儡拥他为帝,不仅是晁金玲眼里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渴望,就连李怡也心动不已,哪怕明知眼前是个火坑,明知将来会跟马元贽有场硬仗要打,李怡还是抵御不了皇帝宝座这个诱惑。
      当马元贽意识到李怡不会受他控制时,李怡先他一步立晁金玲为后,除了断绝马元贽的野心,这也是他对她的回报,李怡借此机会要向她证明她赌赢了,赢得漂漂亮亮。
      晁金玲也没有令他失望,很快就将皇宫治理得井井有条,还顺势铲除了马元贽在宫里的部分势力,让他气急败坏。
      郑太后为此不禁感慨:“郭氏欺辱我们母子多年,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送我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了。”

      李怡对此很是满意,与此同时他却发现晁金玲对他似乎越来越冷淡了,表面上依旧恭敬,但他总感觉她对他爱理不理,没有以前对他那般尽心了,好像真的将只将他当作一个君王来看待,而不是丈夫。
      尽管晁金玲宫务繁忙,但她依旧待郑氏体贴孝顺,悉心照顾乐安,还替江采琼和刘三好求情赦免刘老爷的流放之罪,就连进宫分宠的万宝贤她都以礼相待,丝毫妒意都没有!
      这下李怡不高兴了。这是过、河、拆、桥!
      一登上皇后的宝座就不搭理他这个丈夫了,晁金玲这明摆着是过河拆桥!李怡心里气急,想找她当面理论,可转念想到自己之前不也是对她有过冷漠和猜忌,也许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寒了?
      李怡满心都想着怎样缓和跟晁金玲的关系,这时高显扬告诉他,他与刘三好已经在长辈的主持下订下婚约,李怡只是微微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
      原以为他听了会很伤心,可是很奇怪,他居然只是有些惆怅,更多的是轻松,李怡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为刘三好牵动心神了,于是大笔一挥,当即下旨给刘三好和高显扬赐婚,真心祝愿他们能够白头到老,他也希望能跟晁金玲走到那一天。
      看清自己的心意之后,李怡觉得主动出击,既然晁金玲好像对他失去信心,那他就积极主动一点让她对自己恢复信心,她要是将心藏起来,他也要将她的心再掏出来!
      可无论李怡如何努力,晁金铃始终对他不冷不热,不肯敞开心扉,令他痛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再加上李怡终究是个皇帝,纵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挡不住朝臣塞进来的妃嫔,幸好晁金玲积威已久,那些女人不敢造次,后宫才能相安无事。
      直到李怡在临终之际,始终心怀愧疚,又耿耿于怀,紧紧拉着晁金玲的手道歉:“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金铃,你可曾爱过我?”
      晁金玲沉默地低着头,李怡失望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她仰起头,眼泪缓缓滑过脸颊,轻轻点头:“爱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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