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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他的往事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吗?为什么跑到了这边,这里可是黑人区,多危险你知道吗?”他表情严肃,语气带了些严厉。
她自知理亏,埋下头,“对不起,当时有人抢了我的手机,我没有多想就下意识追了上去。”
他看她内疚自责的样子,不忍心过多责备,“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先想着保护自己。”
“我知道。”她已经吸取这次的教训了,让他受伤已经让她心里十分不好受。
韩在也没有揪住这件事不放,看她认错态度良好也就放过她了。
仔细给他脸上上好药,她问:“身上有没有受伤?脱下衣服来我看看。”
“你确定?”看她一直沉着脸,他故意逗她。
“你身上的伤肯定不少,脱下衣服来我给你上药。”她可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没有多说,动作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衬衫。
她就知道他身上的伤肯定不少,看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她眼睛不自觉有些发酸。
深吸一口气,她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逼了回去。
见她迟迟没有上药,他逗她:“是不是被我的身体诱惑了?”
她抬头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他模样认真,“我一直很认真。”
她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过了一会儿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打架的男人,如果不得已的情况下最起码让我看着你。”
她低着头专心给他上药,说这些话时却异常认真。
“好,那以后你就这样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她抬眼看他,眼神是下了重大决定之后的坚定,“好。”
说出这个字,她感觉身上一轻,多日来困扰她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既然有了答案那剩下的就坚定的往下走吧。
木清溪的回答似乎一直回荡在房间了,韩在有些不真实感,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才感觉有些实感,此刻他的心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定。
丹泽尔还没有回来,屋子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享受着此刻内心并不平静的心情。
丹泽尔像是故意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他回来的时候木清溪已经给韩在上好了药穿戴整齐。
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经是晚上,丹泽尔很会照顾人,还特意跑到了费城的中国城买了中国菜。
“以前的时候韩经常给我做中国菜,现在看他的样子是做不了了,只能将就一下,他们做的中国菜没有韩做得好吃。”
木清溪还是有些惊讶的,跟他住了那么长时间还从来不知道他会做饭,毕竟他也是个大少爷,“他还会做菜?”
“当然,那时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他都把我的嘴养叼了。”
她有些吃味地对韩在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做菜?”
“嗯,因为我觉得你做的饭更好吃,你想吃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她本来要谴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总是很容易就戳中她的软肋,让她的小情绪还没有发泄就已经烟消云散。
丹泽尔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几圈,开玩笑地说:“看来以后很难吃到韩做的饭了,以后他的厨艺就专属于你了。”
丹泽尔虽然今天刚见到木清溪,但看两人之间的氛围便大概猜测到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
木清溪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的关系有那么明显吗?
“丹泽尔,不要随便开她的玩笑,她很容易害羞。”
丹泽尔看他护短的样子颇为无奈,“好吧,看来以后在你面前说话要小心了。”他半开玩笑的冲木清溪说。
她微微窘迫地笑笑,心里却是满足的。
“你们是不是定了酒店?我看你的样子并不太好,今晚还是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我去朋友那里借住一晚,怎么样?”
韩在思考了一阵看向木清溪,看她点点头他才说:“好,我们现在这里住一晚。”
吃了饭,韩在跟丹泽尔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些累了,早早睡下了。
木清溪从卧室出来,“他睡了。”
“那你也早点休息。”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要出门去朋友家,木清溪叫住他:“丹泽尔,我有些话想问你。”
“是有关韩的事?”
“跟我讲讲他以前的事吧。”刚才虽然她一直没有说话,但一直在旁边仔细听着他们谈论他们一起生活在费城的日子。从他们的谈话间她才发现,她对韩在的了解少得可怜,对他的过去更是一无所知。
“虽然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让我向你提,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相信他应该不会介意,可以看出来你对他是与众不同的。”
“谢谢,我想了解他,不只是未来还有过去。”
那晚她跟丹泽尔聊了很久,当然话题大多是韩在在美国的生活。
她一直以为身为韩家的大少爷,他的留学生活最起码不会跟普通的留学生一样为生计发愁,却没想到他在美国的生活远远比她想的艰辛得多。
丹泽尔刚跟韩在认识的时候是作为室友,那时韩在刚到美国,丹泽尔也是刚上大一的学生,两人非常巧合租了同一栋房子。
“当时我们两个人身上都没有钱,只能租在便宜的黑人区,刚开始的时候韩很孤僻,我们都要打工赚钱,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交流,那时他似乎有很多心事。”
“缺钱?”木清溪有些困惑,以韩家的条件不至于会让韩在在黑人区这样破旧又混乱的地放租房子住。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一直以为韩在跟我一样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所以需要打几份工来赚生活费,在我们一起住了一年之后我才知道他家里的条件并不差,甚至称得上非常有钱。”
“那为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好像是因为什么事被家里强制送到美国的,并且只提供给了他短短几个月的生活费,给他交了一年的学费,之后就再没有给他任何经济上的支持。”
听着他的话她出神地轻轻呢喃一句:“那时候他一定过得很不好吧。”
“是很不好,刚来这里的那段时间韩看上去很颓丧,整个人异常沉默,说实话当时我觉得他有些不太正常。”
她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住在黑人区势必安全不了,这一带经常会碰到黑人抢劫之类的事情,甚至一周还会还会发生几起案件,虽然我自己也是黑人,但我对这些完全不认同。我们还算幸运,遇到的只是一些抢劫的,通常给几十美元就解决了,但有时候正巧没钱我们也会被揍的很惨。”
“有一天,韩回来受了很重的伤,我便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吭声就回了房间。你知道吗?当时我其实很想跟他成为朋友,所以就去敲他的房门想给他上药,那次他没有拒绝,我之前可是一直被拒绝的,当时真的很高兴。”
“你为什么那么想跟他成为朋友?”听着从丹泽尔嘴里一字字吐出来的他的过去,就像是揭开了她身上的一道道伤疤,钝钝的痛。
“韩看上去很冷漠,也很少跟我说话,但住在一起很多事情他会默默帮我,比如说帮我洗衣服,在我受伤时会给我买药,所以我想跟他成为朋友,虽然他英语实在一言难尽。”他皱着眉有些嫌弃地说道
“度过刚开始不适应的日子,我们的关系也渐渐开始亲近,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说他想要认真生活,想要变得更好,也许有些错误就会被原谅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我说那就去做吧,之后我们开始努力听课、打工,甚至为了对付那些黑人学了跆拳道和散打,韩也如他所说的变得越来越好。”
“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丹泽尔却笑着说:“有时候会感觉很辛苦,但更多的是生活的乐趣。我跟你说韩的过去不是想让你有负担,只是想让你更理解他,可以跟他一起度过难关,从他的眼睛里我可以知道了你对他很重要。”
她有些用力地点点头,“我知道。”这是对丹泽尔的承诺,更是对韩在的承诺。
丹泽尔从沙发上站起身,抬手抚着胸口,“他需要你用心理解他,祝你们好运。”
“丹泽尔,谢谢。”她该感谢他的其实有很多。
“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
“会的。”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肯定过。
丹泽尔离开去了朋友那里。
木清溪进卧室的时候韩在睡得很熟,脸上的伤依然醒目。
她就在床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看着他此刻并不算美观的脸,隔着空气认真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对于他她想了解的太多,不仅仅是表面的他。
其实,她已经感觉出来了,自从来了费城他好像沉默了许多,心思也越来越重。
“不能挡在你前面保护你,至少让我做你的后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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