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作者:乔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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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震


      挂了电话,苏叶顾不得探寻刚得的空间。下床,洗澡洗漱,换衣服,来不及收拾房间,拿起手机钱包,换鞋出门,一气呵成。
      楼下,赵峥刚把车停好就看见苏叶站在台阶上。
      “爸妈你们下来吧。”边打电话边走向苏叶。
      “干的漂亮!A大史上最年轻的副教授,附医最年轻的副主任。”说完两人默契的伸出拳头对撞一下。
      “你忙完了?” 赵峥最近忙着一个大case,加班,出差,东跑西跑,差点累成狗,一个多月没来这边了。
      “昨天出手了,老板特别大方的给了5天假,让好好休息。对了,我去H市见了文山,他带了一个大美女,说快要结婚了,婚期定了告诉我们,让我们一定要去参加婚礼。”顾文山大学毕业回了H市,父母老了,陪在他们身边才是最大的孝顺。
      “小顾都要结婚了?”旁边突然插入一句。
      “阿姨好!叔叔好!”苏叶乖巧的招呼赵父赵母。
      赵父笑着颌首应了,对苏叶的晋升感到十分高兴,话语间多是勉励。交流完,两人好笑的看着赵峥被炮轰。
      “你要抓紧了,好女孩都快被人挑走了。”赵母也点点头,跟着一幅很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赵峥。
      “妈,我现在可是优质男,抢手的很。您不用着急。”赵峥熟练的应对自家母上大人。
      一起上车,苏叶坐前面,赵父赵母坐后面,出发。
      不怪赵母着急,赵峥,阳光帅哥,从小到大人缘超好。
      小时候,赵妈妈每次去幼儿园接他的时候,一堆小丫头挣着抢着给他当媳妇。
      小学到高中,情书不断。不知道谈过几场恋爱,赵父赵母警告他不准做错事,不闹到跟前,从来不加以干预。
      上了大学,赵母都做好有一天儿子带着个女孩子回来,说她怀孕了,要结婚,早早给儿子准备了婚房。
      可是都毕业5年多了,一个女孩的影子也没见过。私底下跟苏叶打听,得知儿子这几年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对赵峥而言真是怪事。
      身为一个跟上时代的妈妈,有段时间甚至怀疑儿子是不是喜欢苏叶,积极的去给他创造追人条件。
      后来知道不是,就催的越发紧了。用赵母的话说,只要人品没问题,什么样的她都可以接受。
      赵家原来是个大家族,赵母是赵奶奶收养的孤儿,赵父比她大了8岁。那个年代,即便捐出了全部家产还是没有逃过一劫,赵峥的爷爷曾留学海外被最早拉出来批斗,不知生死,亲人纷纷划清界限,赵奶奶早逝,赵父带着赵母下乡,分不清是亲情还是爱情,相濡以沫的度过最艰苦的那几年,两人结成了夫妻。他们并不在乎外人的看法。
      “妈,今天是给苏叶庆祝的,不要弄错重点。”麻溜的转换话题。
      “还不是你的错。”赵母瞪了他一眼,顿时歉疚的看向苏叶。
      “小叶,真厉害,这么快就晋升副主任。”话语间全是骄傲。
      细细看去,“小叶你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你们啊,一忙起来啥都不顾。接下来下班后来家里吃饭,我给你补补。”说着说着就跟老公交代起来,让他早点下班去超市买些排骨煲汤。
      赵父赵母恢复高考后双双考上了大学,毕业赵父去了A市里国字号的清水衙门,工作轻松,帮老婆承担了买菜的重任。赵母是个作家。
      看着他们之间旁若无人的氛围,赵峥搞怪的看向苏叶。
      新开业的是家私房菜,距离不远,烹之满族八大碗,雪菜炒小豆腐、卤虾豆腐蛋、扒猪手、灼田鸡、小鸡珍蘑粉、年猪烩菜、御府椿鱼、阿玛尊肉,满汉全席的下八珍。
      开业那天赵峥跟老板来过,色味具佳,味道上乘。
      本来赵峥是预约不到的,因这次的大case做的很成功,乘机请老板帮忙才定下今天的一桌。
      车子来到一片胡同里,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家四合院前。
      下车,敲门,一个身穿围裙的老阿姨打开门,报上老板的名字,她让赵峥几个人进来,把门关上,转身领着他们进去。
      院落宽敞,庭院里左边海棠树花期已过,右边列着石榴盆景,泛着青皮的石榴挂满了枝头,旁边大缸里养着金鱼。
      老阿姨把他们领到西厢,接着忙去了。
      红木制的桌椅,精致的灯饰,墙上挂着幅山水字画,周围置物架上放着青瓷。
      一行人刚坐下,老板就沏了壶茶端了份糕点进来,“诸位稍等,菜等一会上。”说完就出去了。
      苏叶提起茶壶一人倒了一杯。
      只见洁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
      “好茶。”赵父夸到。
      品着茶,聊着最近的时事新闻。
      “小叶,最近是不是又有新的流感病毒了,我看好多人都中招了,我们家楼上昨天全家都都进了医院。”赵母随口问道。
      “最近医院病人确实特别多,应该是新的流感病毒,不过目前还没检查出是哪种。”苏叶想起医院那人山人海。
      “那你小心点。”赵母殷切的叮嘱。赵峥跟父亲也担忧的看着他。
      在医院工作就这点不好,一但出现什么新型疾病,最危险的就是医护人员。
      “知道了,阿姨,您跟叔叔还有赵峥也是。最近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我后天上班再给你们带些常用药回来 。”感动于他们的关怀,虽然在外科工作,不会直接接触到病人,苏叶还是立马答应到。
      上菜了,一道道菜用典雅的古风陶瓷装着,刚进来就香气四溢,看起来色泽分明,秀色可餐,吃起来满口生津。细细嚼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平常大家吃饭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今天沉迷于口里的美味,餐桌上显得格外安静,只剩下偶尔转动旋转托盘的声音和咀嚼声。
      吃完饭,结帐时被告知饭钱已经从老板的账上划过,赵峥当即打了电话过去,万分感谢。
      中午吃的较往常多,注重养生的两位决定走一走,留下苏叶,打发儿子把车开的胡同口等着。
      没走多远,一阵地动山摇。地震了,脑中散过这个念头,苏叶跟赵父拉着赵母就往外跑,转过了两个弯,迎头撞上往这跑的赵峥。来不及说话,一群人加快脚步往外冲。
      刚到马路上,震动就停止了。
      地震前后不过78分钟,震感强烈,远远望去一片狼藉。
      像是搞笑电影,马路上停满了车,很多头尾相连。罅隙里站着各式各样的人,千奇百怪的装扮。光着脚的,裸着上身的仅内衣蔽体的,穿着睡衣的,手里端着碗的,头洗到一半满头泡沫的,应有尽有。周边,几座破旧的四合院被震塌了。
      慢半拍的确定地真的不震了,大街上顿时沸腾起来。跑出来的人大声呼唤着自己亲人的名字,凡是找到的,抛开天性里的内敛,紧紧的抱在一起。没找到亲人的人顾不得可能会有的余震,纷纷飞奔回家。
      互相看过彼此,发现都没事,劫后余生的四人顿时喜笑颜开。
      情绪平静一点,想起亲朋好友,忙的拿出手机打出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事,间隙接进来被他们问道没事吧,感觉两只手都不够用。
      苏叶亲近的人不多,老师出国还没回来,打电话给师母,师母说没事,她跟李阳在一起。
      苏叶老师是国内医学界的大拿-林新国,A大的终身教授,今年六十多了,师母苏绾也是A大教授,他们这一代人经历了说不清的艰难困苦,现在还是住在A大的老家属楼里,八十平的房子,不追名逐利,不是如今的某些砖家叫兽可比的。他们没有孩子,师母喜欢把学生叫去吃饭,苏叶整个大学都在老师手下,隔三差五就去。
      打开各类社交软件,写下自己目前很好,没有被地震波及到,发出去。
      刷新一下,却发现网上从南到北东部地带的人都在发当地地震了,有明显震感,不过目前不知道地震中心在哪。
      把手机拿给赵峥看,赵峥脱口而出“我去,这得是几级地震啊?波及范围这么广。不过照这么看来,地震中心应该是在东海那边。”这样才能说清为啥中国东部一带都被波及,内陆却没事。
      又打了电话给顾文山,他说他们那感觉很小,基本没什么影响
      好大一会没有余震,慢慢的有人回了家。 马路上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秩序,联系不到亲人的司机都已经把车放在原地人走了,剩下的都是得到了心安的,在原地等着人过来处理。
      赵父带着赵峥招呼着留在马路上的人,去看看震塌的房子里有没有人,同时把那些被地震波及到受伤的人抬到空旷一点的地方让苏叶简单的处理一下,赵母在旁边打下手。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
      很快交警就出现在马路上,指挥交通,恢复道路。随之警察、武警、军人来到大街小巷,维持秩序,救人。
      倒塌的房子里幸运的没有人。现场受伤最重的是不小心被院墙砸到的,身上多处挫伤,胸椎断了一根,好在没扎进内脏,其他的不过是一些擦伤。离这里最近的就是苏叶他们医院,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快速的交代完情况,被告知稍等一会。今天周六,忙碌了一周的人们走出家门,逛街,聚餐,游玩。地震虽然不大,可是感到地震的人们都疯了一样往外跑,公共场所踩踏事故发生多起,救护车完全不够用。
      手边没有工具,苏叶尽可能的给止血,处理伤口。
      呼啸的救护车来来回回,终于等来了救护车,跟赵家人说了声自己要回医院帮忙,苏叶上车跟伤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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