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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光下,沉默的街道,卫宫切嗣正站在某个顶楼上端着枪静待着猎物的出现。
黑沉沉的夜中,那个男人的车子终于从清冷的街道上缓缓行驶而来。
透过车窗玻璃,可以看到后座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还有一个沉在他怀中昏迷不醒的少女。卫宫切嗣在楼顶看不清那个少女的脸,但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他这次被委托要抢走的人——凌城诺夏。
言峰绮礼成为冬木教会的主司后,掌管着教会名下的孤儿院,凌城诺夏就死其中一个在那里长大的孩子。然而,再一次意外中,言峰绮礼发现她身上居然带着魔术师的血统,而且似乎天赋惊人,便把她收为了自己的义女。这几年来,凌城诺夏一直都在教会里跟从言峰绮礼学习教会流的魔术。
教会最近正准备将她送往某个秘密的训练地,但关于那个女孩的传闻在魔术师中早已偷偷流传开来,那个女孩拥有着与其柔弱外观完全不符的惊人魔术回路和甚至比言峰绮礼更擅长对灵体的控制。虽然不知道教会的意图究竟何在,但这个女孩无疑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卫宫切嗣再一次接受了来自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委托,替他们从教会手里劫走这个女孩——作为卫宫切嗣得以探望女儿伊莉雅的交换。
车子慢慢驶近卫宫切嗣所瞄准的方向,那个男人的脑袋也逐渐对准了他的枪口。
“砰——”
“啊!”
寂静的夜里,惊呼声随着枪声一起响起,打破了这个街道的宁静。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惊慌之下一下子打滑,行驶的车辆一下子乱了方向,一头撞在街边的石柱上。
车里冒着弹烟,车里的男人却并没有被爆头,而是幸运地躲开了那一枪。女孩似乎也因此受到震动而有些被惊醒了迅速反应之下,抱起那个少女,然后伸手一把推开车门,拔腿想要逃跑。
“砰——砰——”
枪声再度响起,连射的子弹带着强劲的火力在街道的地面上连射出了几个坑,枪火四溅。
男子眼角的余光猛然一闪,迅速斜身躲避。
然而,子弹还是穿进了手臂。
“呃!”男子痛苦地闷哼一声,摔倒在水泥地上,少女也因此而脱离了他的怀抱,身体撞击地面时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受到意外伤害的男子不由自主地向子弹射来的那个楼顶方向望去,看到夜幕中那个瘦削而坚毅孤冷的身影,逆着月光,男子看不清他,只看到那个黑色的影子快速而冷静地重新换上了子弹,然后冷酷地重新举起那柄长枪,枪口对准的方向正是他。
巨大无言的恐惧感终于向男子的大脑席卷而来,他有一种错觉,他觉得那个站在楼顶的人仿佛能把够清晰地看到自己眼里的恐惧,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砰——砰——”
还没来得及继续思考,枪声再度响起,正中男子头部,鲜血连同着脑浆一起四溅,飞溅在冰冷灰暗街道上,也飞溅在那个少女的衣裙上。
随着枪口烟气的散尽,楼顶上的卫宫切嗣终于收枪。
等他来到少女身边的时候,那个少女仍一动不动地躺在路上,可她竟是睁着眼睛的——清澈而漂亮的眼睛睁得极大,里面写满了恐惧和……某种不可思议的神色。
可能是被喂了什么药物,卫宫切嗣觉得她此时的意识是清醒的,可她的身体却好像动弹不得。
没有再多想什么,卫宫切嗣一脸冷漠地拎起少女,把她扛在了肩上。
肩上的女孩被猛然一晃,倒挂在他的肩上,眼前的景物也跟着倒了过来。
而她此时内心的写照却是一片茫然和惊悚。
——因为,她好像穿越了。
她记得自己之前是死在了一场现代美术馆的爆炸中,随着身体的四散,知觉也跟着一起失去。
可是,等她再度有了“意识”这种东西,并且重新感受到“睁开眼睛”这种活人才会有的感觉时,却看到了让自己无比讶异的一张脸——卫宫切嗣。
对——就是卫宫切嗣,那个在《fate》里面无比悲剧的男人。
震惊之余,心底涌上一阵几乎可以被称为“狂喜”的感情。
她成为了和他一个世界的人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或许可以改变他悲剧的命运?
月光下惨败的街道地面在少女的眼前来回晃动着,卫宫切嗣的手正扶在她腿上,脚步坚稳。那一刻,她完全忘了去担心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的处境,甚至也忘了去思考这时是在哪个时间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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