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同人〗是三省不是富江

　　唐山海擦干眼泪收拾了一下心情，忙转身往回走。
　　按照他和苏三省的计划，只要陈深暴露逃走，他们这戏就算是演完了，接下来他就该和苏三省一同回去向毕忠良作证是陈深窃取了机要文件，并且杀了柳美娜逃跑了。
　　可是，这苏三省呢？
　　唐山海向路上望去，此刻月华如水照得路上亮堂堂，半个人影也不见。他一路疑惑着向着刚刚二人交火的地方走去，却忽得发现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唐山海快走了两步蹲下查看，地上的暗色印迹赫然是血。
　　他伸出手指探了一下，还未凝结，应该是刚刚留下的。
　　他暗自思衬，是谁受伤了？陈深还是苏三省？
　　他沿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追寻过去，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受伤的是苏三省。
　　苏三省此刻正歪在一处墙角下，整个人十分狼狈，原本挂在脖子上的绷带也不知什么时候断了，整个左胳膊无力的垂在身旁。他右手虽然紧紧捂着伤口，却还是有血不断得渗出来。听见他来了，也只是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复又垂了视线，望着不知名的方向出神。
　　此刻毕忠良的人还没有追上来。周围除了不远处江水翻涌的声音偶尔传入耳边外，再无声响。
　　唐山海想，他也许该趁这个时候杀了苏三省。
　　毕竟这个机会简直太好了！陈深逃了，苏三省又受了重伤，就算因此死了，也合情合理。
　　唐山海想着，手伸向腰后去摸枪。结果却摸了个空。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刚把枪给了柳美娜。
　　唐山海颇有些可惜得叹了声气，然后蹲下身去查看苏三省的伤。
　　子弹打穿了肺部，如果抢救及时，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刚想问苏三省还能不能起来。对方却突然抬起了眸子看向他。
　　那一双眼即使在夜里也黑亮异常，似乎那里面正落满了这一夜月华。
　　唐山海不禁可惜，这样清亮的眸子居然长在了一个作恶多端的汉/奸身上 。
　　“唐队长是想杀了我吧。”虽然是问话，可是苏三省的语气却异常笃定。他说完这句话，就重重得咳了起来，随着他的身体的耸动，伤口的血也翻涌了出来。
　　唐山海的脸此刻离苏三省不过几公分而已，他迎着苏三省的眼睛，没有半分的闪躲。
　　“是。”唐山海点点头，“你卖国求荣，残害同僚，该杀。”
　　“咳咳咳！”苏三省还是咳，嘴角也渗出了斑斑血迹，他笑着看唐山海，不是讥笑也不是自嘲，而且真心放肆的大笑，“那你怎么不动手？”
　　唐山海摇头，语气颇有些遗憾的说：“我没有枪了。”
　　苏三省看看被自己扔在腿边的枪，说：“这里有一把。”
　　唐山海面无表情得端详他，月光很亮，足够二人看清彼此的样子。
　　苏三省在笑，他一边笑一边咳，他的肺叶被打穿了，时间越久他越辛苦。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试探，而是真的在给唐山海出主意。
　　唐山海没有笑，他少有地一脸肃穆得看着苏三省，他说的也是真的。他要杀了苏三省。
　　“你这是在忏悔吗？”唐山海问。
　　苏三省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开口，就连牙齿上都沾了血。
　　“不，我不需要向任何人忏悔。”
　　唐山海摇摇头，似乎是在感慨他的冥顽不灵。他探身，拿起那把原本属于苏三省的枪。
　　“你真可怜。”唐山海说着，有些怜悯得看着苏三省，“你就要死了，却没一个人难过。相反我们都会拍手称庆。”
　　苏三省抬抬眼皮，不悲不喜，“我不可怜……我为我自己而活……活！咳……也并不需要谁……为我的死难过。”
　　唐山海握住了枪，打开了保险栓，他的食指搭在扳机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相识一场，我可以听一听你的遗言。”
　　苏三省突然呼天抢地得一阵咳嗽，血从他口中喷出，溅在了他的前襟上，就连唐山海的身上也波及了些许。
　　唐山海安静得看着，等他缓过劲儿来。
　　“呵，”苏三省短促得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唐山海……不如我再……再和你做笔生意……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可好？”
　　唐山海将枪口抵上苏三省的胸膛，重重得戳进对方的皮肉里。
　　“我会向令姊报丧的。”唐山海答应到。
　　苏三省满意得点点头，伸手抓住唐山海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来。
　　他嘶嘶得吐着气儿：“那……那两份‘归零计划’，都是假的……是毕忠良……骗你们的。”
　　“多谢。”唐山海耳语了一声，扣动了扳机。
　　苏三省的瞳孔快速骤缩了一下，然后又一点一点涣散了。他握住唐山海衣领的手“啪”得跌落下来，彻底咽了气。他安静地靠在墙角，他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那颗一生都在浮躁与狂暴中跳动的心脏。
　　唐山海将枪塞回苏三省的手中，伸出手瞌上苏三省的双眼。他已经听见了不远处的车声，应该是毕忠良的人追来了。
　　他的戏还没唱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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