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月剑传

作者:黑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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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若向西自相随


      傅荣,陈明美,唐赛儿,林普,几人皆是青年才俊,路上春光旖旎,云缠绵,水缱绻莫不是这般!陈傅二人自是心照不宣。唐赛儿性子甚烈,对傅荣虽是礼貌相待,却认为他空有好皮囊却无好的本领,实是无太多好感。林普虽在几人中年龄最长但能做白莲教四大长佬之一已算年轻有为,却对唐赛儿一往情深,唐赛儿却不领情。门门通门门清兄弟二人皆说堂堂普长老,在唐少主面前像是一只猫。唐赛儿瞪了一眼二人,兄弟二人更是怕的躲在陈明美身后。这兄弟二人本领甚好,却童真十足。陈明美对傅荣说道“自当年跟着风爷爷上山,风爷爷自两年前驾鹤西去,还好有这兄弟二人逗我开心,才不至于寂寥!”傅荣看着兄弟二人,也是玩心大起,每日与他们说笑。
      此时已来到日月山下,傅荣望着这山高耸入云,空中几只雄鹰盘翔,说道“这山如此险峻,你们是如何上去的!”唐赛儿说道“若不险峻,何以称为白莲教圣地!”陈明美说道“上得日月山之人,在白莲教皆是举足轻重,武艺高强之人。这山虽是险峻,处却也有落脚之处”傅荣在石壁看了一眼,果真有几处,但都只能容得下半只脚,傅荣脸色难堪。自己虽有身怀神功,却不怎么会用,见这般险峻山崖,哪能心里不慌。
      唐赛儿玩味的对傅荣说道“怎么你怕了?难不成要人将你背了上去?”唐赛儿自知傅荣本事平平,只是想为难一下这个心高气傲的少年而已。陈明美脸上竟是担忧,她如今虽知傅荣身怀绝世内力,但上这日月山可不是闹着玩的,但要背他上山,又为他面子上过不去。
      傅荣知道唐赛儿言语尖酸犀利,一路可没少与他顶嘴。这时见唐赛儿当中为难自己,便说道“怕什么,我上去便是!”说罢便踩着那落脚之处蹬了上去,唐赛儿不解的望着陈明美,似是在说‘他不是不会武功吗?那日在丐帮见他被脱脱追的乱跑,怎的今儿个这般厉害了’。陈明美一脸关切的望着傅荣,丝毫没将他人放在心上。傅荣登上数丈,要见落脚处越来越宽敞,心想‘原来下面的是为掩人耳目啊’,他第一次如此施展轻功,登的是越来越欢,步子更是大了许多。待自己上山未久,几人也纷纷蹬了上来。唐赛儿说道“好啊,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啊!到让我刮目相看了!”傅荣向他使了个鬼脸,便高兴的拉着陈明美走了出去。这白莲教竟是在半山之中,里面四通八达,好一个鬼斧神工。陈明美向他解释道“这山本是古人建造的一处墓穴,后来便成为白莲教总教所在!”傅荣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四周。傅荣突然问道“明美,怎么竟未曾见到守卫的人员!”陈明美说道“那天上的鹰便是最好的守卫,倘若生人前来,鹰儿自会鸣叫!”
      待几人走入室内,竟是一个宽阔无比的大殿。众人纷纷向几人行礼。只见高台之上,一尊佛像盘身而坐。衣上袈裟银光闪闪。仔细瞧来,那袈裟里面竟是一尊白骨,含着一只明珠,那白光足矣照亮半个大殿。陈明美向傅荣说道“那是白莲教圣物佛牙,即佛陀尸骨。那玉珠是佛珠,而那袈裟亦是宝物,上面印有白莲教护教神功!”傅荣听了忙说道“如此贵重之物,不怕被人盗了去?”陈明美说道“能上得白莲教之人,皆是在白莲教举足轻重之人。白莲教是信佛门派,除了可结婚成家外,信仰与佛家弟子无异。谁又敢对佛陀不敬”
      此时一个年迈老妇拄着拐杖从后门走到台上。众人下跪行礼,傅荣自然不跪,唐赛儿向傅荣瞪了一眼,陈明美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众人齐声喊道“佛母万寿无疆,与日月同在!”佛母对台下众人说道“都起来吧!若是无事都退去吧!两位少主留下!”众人退去,傅荣同陈明美唐赛儿一同走了上去。佛母看着说道“这位便是傅公子了?”傅荣答“正是,见过佛母!”傅荣向佛母座后望去。见两幅画像之人皆是坐于莲花之上。第一幅是一位身穿白衣的老者,轮廓分明,眉目有神,一派宗师之相,想必这莲宗年轻时必是个美男子。第二幅却是一个年轻和尚,眉宇之间似是有些眼熟,傅荣看的入神。佛母说道“这位是我白莲教第一代莲宗,第二位便是现在的莲宗,不过他已失踪十年有余!”傅荣突然说道“他是。”佛母答道“他叫道衍。你识得他,对也不对?”傅荣也不隐瞒,说道“在下自然识得,他曾在燕王府”佛母说道“正是。三十年前他上了我白莲教,治好前任莲宗旧疾。此人虽是毫无武艺,却是满腹经纶才智,莲宗圆寂之时,命他执掌白莲教。而他却在十三年前不告而别!直至今日,我才打听到他的下落!”傅荣听完,便说道“佛母是想让我请莲宗上山,重掌白莲教?”佛母笑道“迎回莲宗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志比天高,又怎会再到白莲教来。当年他上山来,也未曾想到竟会做了白莲教十几年的白莲宗!”佛母又说道“当年他上山,只是受人之托罢了!”傅荣更是心奇,天下间除了朱棣还有谁能请的动他远赴白莲教,但当时道衍尚且年轻,朱棣也是还年幼。傅荣问道“不知是何人,竟请的动他老人家!”佛母说道“傅公子可听过嗜月无魂,跳荡无情?”对此事傅荣再了解不过。便说道“难不成是张定边将军?他不是当年战死了吗?”佛母笑道“傅公子不愧是跳荡后人,果真聪慧!当年我也以为张师哥战死,直到道衍到来拖上口信‘中则勿念,为兄安好,今生无缘,来生再报’这十六字。我才知他还活着。”傅荣三人听了皆是震惊,只见佛母眼角似有泪痕。能让一个人苦等三十多年,这份情谊谁人能不动容。佛母又说道“当年我与张师哥本是青梅竹马,他说待他替吴王平定天下后,便前来娶我。后来吴王死在傅将军手下,他拥护太子陈理在武昌登基。奈何武昌沦陷,太子被擒,他亦不知所踪!”说着佛母泪流难止,傅荣向陈明美望去,陈明美也看着自己。此时二人才知是傅荣祖父傅有德杀了陈明美祖父陈友谅,但二人眼里却无半点仇意。就像那日陈明美对卞林说的那般‘前人的事,后人何必执念不忘’。二手双手紧紧相扣,不知是为佛母对张定边情谊所感动,还是为这过往恩怨叹息。
      待佛母情绪稳定,傅荣说道“佛母是想见让晚辈找到张将军,与他见上一面?”佛母说道“我已年迈病重,亦不知他尚在人世否!我想请傅荣公子从道衍口中问得他在哪儿,无论在是否在人世,请傅公子将这手帕带给他便是”。傅荣接下手帕,那手帕虽是年份已久微微发黄,却十分干净,帕上写着一首短词
      “红豆红,蓝天蓝。
      刚坚硬如铁,内怀赤子心。
      一颗相思豆,愈爱愈深红。”
      落款写着师妹唐中则。这词中之意,他一看便知。红豆坚硬,却赤子心肠,这便是在说张定边。后两句便是唐中则的相思之苦。唐中则又说道“当年他驰骋沙场,我日日在日月山为他祈祷,差人送去这手帕,却被道衍带了回来。我请求道衍说出他在哪儿,道衍闭口不提。未防莲宗知晓,他便在白莲教住了几年,一来二去,却做了白莲教莲宗!”
      傅荣与陈明美见唐中则与张定边这般有情,却难成正果实属遗憾。傅荣说道“晚辈自当为前辈完成心愿。但不知道衍师父是否肯与我说出张将军下落!”佛母说道“普天之下,师哥若见,便只会见一个人,那便是令祖父有德!公子作为傅将军唯一后人,若你代你祖父求见,道衍不会不允!”傅荣亦不知自己祖父与张定边有何渊源。唐中则又说道“今日见傅公子,举手投足有如傅将军在世,可能便多了几成”。傅荣这才明白,难怪道衍素来除了朱棣谁也不待见,竟对自己照顾有加。傅荣说道“晚辈务必为前辈完成这一心愿!只是眼下还有一事受人之托,晚辈要前去西域尼摩门一趟!”唐中则听完,说道“傅公子既还受人之托,那便自当先去西域。若他日见得我师哥,还望告知我一声”
      此时陈明美说道“姥姥,明美也想同傅公子前去!”唐中则看着二人情谊绵绵,便说道“也好,你去吧!吴王后人与傅将军后人一同前去,道衍定会说的。那些死去的先烈泉下有知,亦会高兴!”唐中则又对唐赛儿说道“明美走后,教中事务便有劳你费心了!”唐赛儿说道“姑祖母放心,赛儿必不负所望。明美,一路保重,可别让这小子欺负了你!”几人欢颜道别。
      二人下了山后,傅荣心想西域路途遥远,此处离北平尚近,不如先去拜访一下道衍老爷子。此时朱棣已迁都北平,昔日的北平王府早已变成规模宏大的帝都。二人找了家客店歇了下来,欲向人打听到道衍去处再上门拜访。傅荣想明美定是饿了,便到门口小摊卖了一笼包子,当年二人在沪江之时,二人想吃到一口包子都难。傅荣带着包子进门之时,这才发现这家店门口亦有七海齐汇的标志,傅荣叹服这七海帮的生意竟是做到了京城来。
      傅荣进了门将包子放在桌上,陈明美看着很是高兴。傅荣笑说道“快吃吧,凉了便不好吃了!”陈明美说道“吃包子时,你总是这句话!”二人吃着包子,一顿美味竟是渴望了六七年,知道今日才实现了。
      这时门外店小二敲门道“傅公子?”傅荣开了门,却见化千备着厚礼寻了上来。傅荣心想‘这七海帮明着是做生意,想不到这情报竟是这般了得。’化千说道“上次未能和傅公子酌酒小饮一杯,实属遗憾。今日在下是特地来请傅公子的!”傅荣说道“不过在下另又要事,不能上贵庄还望见谅!”化千说道“几个月前公子曾在我七海帮一家小店当了一匹宝马公子可还记得?”傅荣说道“正是,那马儿现在何处!”化千说道“就在七海山庄!”
      陈傅二人随化千等人上了七海山庄,素有七海群首,北方第一庄的七海山庄果真是名不虚传。七海山庄以沿海渔业起家,十多年间一跃成为江湖大派。江湖之中少林,武当,丐帮称为三大派。白莲教作为前明教化身,于国有开国功劳。而这些年少林武当自闭门户,与世无争。此时七海帮大有将丐帮,白莲教取而代之,一跃成为武林中的第一大帮之势。陈明美在白莲教时,与七海帮明争暗斗不断,自然与七海帮一干等人与太多言语。倒是化千曾数次搭讪陈明美,陈明美皆是冷言冷语。傅荣不解,便问陈明美为何对这化庄主如此冷落,陈明美说道“此人面似温文尔雅,谋略城府深不可测,还是小心为上!”傅荣也微觉得这化千有些令人猜不透,谋略高明之人他也见过。宁王一副偏偏君子,才智谋略却是非同一般。道衍素有小刘伯温之称,单是那一对虎狼般的三角眼令人见了便不寒而栗,朱棣更是对他言听计从。而这化千虽也是一派书生作风,既无宁王那般高贵气质,更无道衍般威严,却是在七海帮龙帮主之下第二号人物!
      傅荣便向化千问道“化先生,素闻龙帮主英雄豪杰,怎不见他老人家?”化千笑说道“当日公子在本帮留下宝马后,那伙计自知此马非凡,便牵到山庄。龙帮主近年来嗜好游荡天下,骑马打猎,在下便将宝马献给帮主,帮主当年与姚先生傅小姐有旧交,认出此马。便命我请傅公子前来,怎奈出了变故,帮主他老人家等了一月未曾等到。此刻亦不知去哪里游历了!”
      化千又说道“唉,傅公子,不知上次你被何人撸去,在下追查良久却无消息。怎的,如今又回来了?”傅荣笑说道“区区小事,有劳化先生费心了!”陈明美很少与化千言语,此时却问道“近年龙帮主游历天下,不问江湖事务。这么说来,七海帮实是由化先生做主了?”化千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那是帮主信的过在下,在下只是尽些微薄之力罢了,”陈明美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微薄之力,几年间让七海帮大部帮众从沿海转移到中原,这可了不得啊!”化千仍是笑着说“那是帮主他老人家运筹帷幄罢了!”陈明美又说道“听说靖难之时,七海山庄可是出了百万白银啊?”。江湖门派,素来远离朝堂,那些与官商勾结的武林人士被人引以为耻。化千忙说道“此事不过是三人成虎,风言风语罢了。当不得真!”陈明美虽是听化千否认,却也明白。
      待几人酌酒几杯,化千这才说道“傅公子只身一人漂泊江湖,难免风险。在下想请公子在我七海山庄安定下来,公子意下如何?”傅荣说道“庄主美意傅荣心领,只是我自幼漂泊惯了,若是留在贵帮,怕是有些不自在,打扰了贵帮清净!”化千又说道“公子英雄年少,身为将门之后,何不与在下联手大展宏图。难不成是公子看不上我这小庄小院不成?”。此时陈傅二人已明白化千来意。化千虽已是七海山庄庄主,却是志向远大,请傅荣与他联手是假。但傅荣若是归属七海山庄,嗜月剑如同在手。傅荣又是傅氏子孙,以他之名大可壮大七海帮。傅荣笑说道“傅荣何德何能得庄主抬爱,只是我胸无大志,怕是令庄主失望了!”化千志向远大,亦对傅荣这般心态很是不解,说道“男儿生于世,若无所作为,只怕是虚度年华,碌碌无为了!”陈明美见化千有意刺激傅荣,便说道“庄主已然是七海庄主身份,难不成你的志向便是日后做了帮主,统一武林不成?再往后便是要做江山之主不成?庄主的胃口可真不小啊!”几个年轻人说话,自然无太多蜿蜒口舌,倒说的是干净利落。化千忙说道“陈少主此言当真是污蔑在下了,在下不过是想让我七海帮兴盛,人人安居乐业罢了!”陈明美没好气的说道“我看未必。既然酒也好了,菜也吃了,我二人也便告辞了。荣哥,我们走!”
      说罢便要带傅荣离开,化千脸色大变,说道“慢着!”陈明美喝道“怎么庄主想要强留不成?”化千脸色转好说道“傅公子自然是本帮贵客,要走要留在下也不敢做主。但陈姑娘身为白莲教少主,多次污蔑本庄主与七海帮。岂能这般轻易离开!”傅荣忙说道“化庄主,这位陈姑娘与我结伴而行,由于我有救命之恩。还请庄主勿要为难!”化千与二人同上山庄,路上自然也看出二人关系非同一般,但此时化千一意留人,岂能管这些!
      化千说道“既是公子重要之人,在下必当礼遇。但眼下帮主未归,还请二位见了帮主再离开不迟!”陈明美说道“哼,方才你自己说道龙帮主外出,亦不知现在何处。你让还是不让。?”化千寸步不让,陈明美欲将化千推开,而江州四影果真是如影随形,四人身手如同鬼魅,陈明美连连退后。化千心想傅荣手无缚鸡之力,待四影将陈明美擒下,傅荣必当留住。同时又可以此牵制白莲教,可谓一举两得。傅荣要见陈明美不能脱身,也顾不得礼遇,使出一招亢龙有悔。四影合力抵抗这一掌,却也连退三步才将这掌力卸去。化千眼力过人,已知今日的傅荣再不是往日那般软弱无能,虽不知他得了什么造化,却急忙喝道“住手!你们几个怎能对傅公子无礼!”又鞠躬说道“傅公子,下属得罪之处在下向你赔罪!既然二位不愿在庄山逗留,二位离去便是!”此时七海山庄虽有留住二人之能,但若硬留,必免不得一番恶战,若是被江湖中知晓定后患无穷,况且此事是化千之意,若是龙帮主知晓亦是不妙。
      陈傅二人也未再言,夺门而出。当日那店小二将马牵了过来,傅荣认得他。
      那小二说道“当日不知买了公子的马还望恕罪。小人按公子之言好生照料此马,这马儿果真非同凡物,任谁也骑不上它的背!”傅荣见迪荡毛泽光亮,显然照顾的很好,马马儿见了傅荣,亦是开心的用头蹭着傅荣。傅荣将二百两银子给了小二,那小二死活不收,陈傅二人却迅速离他远去。
      夕阳西下,傅荣执手陈明美走下山庄,迪荡跟在身后望着二人,似是让它也想起往事一般。待二人到了客栈,已是夜幕降临。傅荣走进屋中,见桌上多了一串佛珠,傅荣一眼便识得那是道衍佛珠。傅荣惊奇‘难不成道衍爷爷已来过此处了?他怎会来此处?’。傅荣望着佛珠又说道“他老人家既来此处,必是有事。不过我该去何处找他?”陈明美心思敏锐,说道“既然老人家留下佛珠,必是愿意见你。而这京城之中你二人相见,无论是朝廷,江湖亦会不满。荣哥可想想看,有何处是你二人知晓,亦不被外人打搅的!”傅荣连连道是,傅荣灵机一动,除了燕王后山小庙,还有何处?事不宜迟,二人速速起身。
      此时燕王府连着周边几十里已被建成皇宫,紫禁城拔地而起。但唯独那后山之地却是在皇宫之外,未曾动过半分,朱棣对道衍果真是非旁人所能比。
      后山小院仍是那般幽深情景,远远望去,独多了些京城灯火繁华。二人来到小庙门口,一推过去门是开着的。二人进门向道衍屋中走去,灯光隐隐,枯禅老僧,便是这样一个老人不与世争,不求功名,却将整个大明朝掀的天翻地覆,是他成就了朱棣,亦是朱棣成就了这位老僧的传奇!“安居天下兴,一怒诸侯惧!”莫不是像道衍这般!
      道衍闭目养神,声音沧桑说道“你们来了!”傅荣先是跪下磕了个头,起身说道“爷爷果真神人,但爷爷可知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道衍说道“荣儿所事亦是吾事”。道衍又看向陈明美说道“这位施主眉清目秀,超凡脱俗,已然是抛去帝王热血,回归本土了!”傅荣不知所言何以,便是站在一旁。陈明美说道“先母生前为小女子起名明美,便是,知而美之意!”道衍说道“施主慧根,必当长乐!”神色间却流露几丝悲伤之情,陈明美忘记国仇家恨甘愿平凡做人,而道衍这个本是平凡的和尚却成了大明黑衣宰相为天下人唾骂。此番对比,如何不叫他伤感。
      道衍对傅荣说道“你能受尽曲难得今日造化,善哉善哉!”傅荣说道“那也要谢爷爷助我离去之恩!”
      道衍不予回应继续说道“数月之前,嗜月流落江湖不知所踪,江湖恐怕要不得安宁了?”傅荣听完,忙说道“嗜月剑不是同姚叔叔同葬了吗?难不成有人盗了剑?”道衍说道“以后,二位自会慢慢知晓!我知你上了白莲教,必回来找我,所以我等候多时!”傅荣说道“既然如此,还望爷爷相告!”道衍说道“缘到之时,一切便会水落石出!此时急不得!”陈傅二人皆是大眼对小眼。道衍说道“眼下,寻到嗜月剑要紧。事成之后将它带到少林,一切便知!”傅荣说道“嗜月剑流落江湖,荣儿寻它义不容辞。但如何方能找到!”道衍说道“阿弥陀佛,万事自有天意。”傅荣知道衍虽是智谋过人,却也无法子。便不再请问!又说道“荣儿自得脱哈前辈相救,才有此番造化!荣儿想先将脱老前辈遗言完成!”道衍听到,脸色微微触动,转眼却是露出喜色。说道“阿弥陀佛,果真是造化!若你想寻尼摩门人,他们已然来到中原,不必远赴西域!”陈傅二人皆露喜色!傅荣说道“既然如此,荣儿先行告退!以免打扰爷爷清梦!”。
      二人出了门却不下山,偷偷向姚念坟墓走去。方才傅荣虽从道衍口中未得明示,但他已然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当时马保三哭的那般伤心,定是他也不知情。但朱棣与道衍何等人也,必不会贪图嗜月剑。傅荣想去看个究竟。待他走到姚念那座无碑坟前,荒草从生,坟墓坍塌,已然是无人打理已久。傅荣心奇,即便此事只有四人知晓,但马保三向来与姚念交好,道衍又离得不远,怎会弃之不顾?傅荣将草拔了去,拼命用手将坟土刨去。陈明美不解问道“你要做甚?”傅荣说道“我怀疑姚叔叔不葬在此处,又或者他还活着!”陈明美便帮着傅荣刨土。果然,那坟下除了几件衣物,空空如也。傅荣坐在土堆上欲哭无泪,他亦不知是喜是忧!倘若姚念还活着,嗜月剑怎会落入他人之手?倘若他活着,他又怎会弃自己于不顾?倘若他活着,他又去了哪里?但他若死了,又葬在哪儿?嗜月剑又怎会不知所踪?一系列疑问将他头里乱成一团。陈明美抱着傅荣肩膀安慰道“荣哥,我看姚先生不葬在此处,亦是好事。这些疑问,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时。咱们暂且且行且看!”待傅荣情绪稳定,二人便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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