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来口上好的棺材吗？

　　41.辛德勒的名单⑷

　　战争绝不仅仅是两波人相互碰撞的结果，这其间牵扯到无数的资本、人力、政治甚至是宗教信仰，哪怕不知道历史，在白看来，法西斯主义的灭亡简直是显而易见。

　　一个反人类的疯子，一个愚蠢的只知道跪舔的意大利佬，还有一个纯粹来敛财的日本皇帝，这么奇葩的组合Amon到底从中看出了什么生机？

　　唯一一个想正了八经打仗的也就这个奥地利人，白到的时候，Amon一个人冷漠孤独地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从额前散落下来的头发在他脸上打下一道极细长的阴影。

　　他在思考怎么在自己的故土上挣得一枚勋章。

　　态度之认真连她走进来都没发现。

　　不难发现Amon对犹太人无法理解的仇恨，就是这仇恨支使着他一丝不苟的完成来自元首的任务。

　　“Amon……”白低着头，轻轻叫唤那个人的名字。

　　对面那人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鬼魂，两只拳头愤然捶打着桌面，借着这股力量撑站起来，深邃的眼睛压抑着愤怒：

　　“你怎么来了？”

　　……好吧，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画面。

　　“因为我想你啊。”白讨好的露出笑，门外两个看守的下士听见声音，端着枪着急忙忙地跑进来:“有袭击吗上将！”

　　白:“……”

　　“滚！”将自己办公桌上全部的东西扫到地上的Amon，遣退了一头雾水的士兵后，下一秒，白的后背就和书架来了一个状似亲密的接触。

　　“我是不是给你的自由太多了？多到你开始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反抗了。”

　　他用左手臂把她格挡在书架和他之间，另一只手，则摸上了白黑色的幽深的眼睛。他确实管不住她了，白就像刷boss一样，过去几个月不断激怒眼前这个反社会，每次在他压抑不住就要逮住她时，想尽各种方式逃跑。

　　最近她比较青睐的是在被抓住后，直接穿过墙壁，同样也想到曾经那些气急败坏的经历的Amon冷笑着，抬脚把她勾倒在地上。

　　再跑啊，难道还能跑进地狱里吗？

　　答案是:不能。

　　他又坐到她腰上，瘦弱而凸·起的胯骨咯的他心烦意乱，阴沉的眉眼目光直直地锁定她，说道:“我应该直接掐死你，你这个狡猾的中国人。”

　　Amon咬牙切齿的压抑声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的手果真如他说的那样，继第一次遇见后再一次握紧她的脖子。

　　差点忘了，Amon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变态。

　　男人的欲望驱使他下意识看着这个女人，而变态的精神则告诫他最好的方式是现在就掐死她。

　　我是帝国最优秀的军人，我不能有这样的弱点……

　　怪就怪亚洲战场，她的国家终于被卷进来了吧。

　　但是她为什么不挣扎？他的力气明明这样小……

　　Amon你舍不得她死，这个女人完全属于你，她就算倒下也是离地面有着很少的距离但你可以碰到她。

　　只有你，她是为你而活的。

　　病态的占有同样等同于爱。爱，是阳光打在人脸上暖烘烘的感觉，也是白看着他不自觉红了的耳朵。

　　怀特红着的耳朵？Amon遮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自己嘴角的微笑，一颗心都飘了起来。

　　但是Amon又想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刚刚升腾起的心脏像被突然丢到冰窖里一样，冻得他全身都疼。

　　这是不对的Amon。

　　他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你是高贵的亚利安民族，而怀特是谁？不过是一个土黄色的蝼蚁。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被仔仔细细藏到深渊里了，他尽量把那东西和他心里的纳粹主义放的远一点，再放开手，Amon又是一件出色的战争机器。

　　再次重见光明的白，又触及到那双变得愈加冷酷、无情的眼睛时，在心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又缩回去了，不过其实除了一开始，Amon还真没跟她动过几次手。

　　他们又恢复到当初视而不见的状态，白干脆也时常不呆在Amon的房间，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同样被隐瞒了的Amon脾气越来越坏，这次他的任务是占领萨尔斯堡，因为这里靠近德国，元首的洗脑相较于其他地方要更彻底些，所以这次的任务不算难。那些犹太人被集中到一起，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只能像羊羔那样，被分成几批送往不同的地方。

　　但是总有几个人觉得自己一定能逃出去。

　　那天下午白回来时，Amon正在处决第一批反抗的犹太人，他们十人一排，脸上全是麻木的表情，负责枪击的士兵是新来的党卫兵，刚成年的样子，一开始手有些抖，所以Amon跟在他后面，在每个犹太人头上又补一枪。

　　白看见，他的手从来不抖。

　　到最后，他把那个年轻的士兵呵斥到一边，干脆亲自执行剩下的枪决。

　　喷溅出来的血弄脏了他笔挺的军服，他手臂上的国徽却恰到好处的避开了那些犹太人的血。

　　萨尔斯堡离维也纳大概三百千米，她在Amon曾经的故乡整整呆了一个月，见识到了他的父亲，也知道了他恨犹太人的源头。

　　许久之后处决完毕Amon一个人回到他的休息室，白下意识地躲进角落里，不让那个锐利的男人发现她的所在。

　　白一个人跌坐在地上，抱着手臂，凝望着，不远处一地的尸体。

　　有纳粹士兵推来小车，粗鲁的将犹太人的尸体堆成小山，白平静地望着他们，在她过去对二战的了解中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是把那些人送进焚烧炉。

　　他们不会在浪费时间挖个坑埋起来。

　　白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垂下头，天边那道火烧云，映红了她的眼睛。

　　她去维也纳，只为了证实她的一个猜想，然后她果然在Amon的家里，发现了一张带有他母亲的照片。

　　和她那天在街上见到的人一模一样，除了随着年华老去，而逐渐增长的皱纹和发福的身材，眉眼处依稀能窥得几分精致——Amon深邃的灰眼睛绝对来自她。

　　她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疾步躲过街上的士兵，一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白伸手抚了抚胸口，继而又看了眼还没被拉走的尸体，想起那个在纳粹士兵在街上抓人时手里还不忘提着买给他儿子的糖果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儿子因为你的抛弃，已经在一条绝路上无法回头了。

　　你的糖果会不会有一颗是留给他的呢？

　　人的精神是最复杂的集合，不能用单独的善恶来定义，Amon的性格来源于他的家庭，当他觉得他被自己敬爱的母亲所背叛抛弃，满腔的愤怒无处抒发，一旦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就能豁然开朗，把矛头直指向犹太人。

　　犹太人抢走了欧洲大陆的财富，犹太人让德国的经济陷入危机，元首的话简直太对了！犹太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带走他的母亲？

　　一旦找到了一个目标，他的仇恨终于找到了方向。

　　但是Amon，这条路是错的。

　　它注定了你再努力，也看不见尽头处的花，奥地利的白雪花再不会开了。

　　而且既然你选择了一条绝路，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好了，你又为什么偏偏想要回头看呢？

　　回头不是岸，是更深的绝望，是死去的犹太人的灵魂深深凝视你的血红的眼，是死路。

　　你内心的苦涩会淹没你，纳粹主义会鞭策着你前进，你必须踉踉跄跄往前走。

　　说这么多其实都是没用的废话，关键只在于Amon，你怎么就跟着希特·勒那个注定会领便当的主啊……

　　白走到Amon在萨尔斯堡临时的起居室，装着她以前馋的要死的白兰地的酒瓶碎了一地，伴随着冲天的酒气，白心里咯噔了一下。

　　——事情不能这样一直朝着不好的地方发展，总得给人留一点希望吧。

　　但是白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随即转身就跑。

　　灵魂不会感觉到累，她只觉得心慌，这说明，她是在用灵魂牵挂着那个人。

　　那个人在浴室，半伏在马桶边，一边呕吐，然后颤抖着想从旁边染血的军服外套里掏出一支雪茄。

　　他手臂上的徽章掉落到浴缸里，圆滚滚的徽章咕噜噜几圈，就顺着下水道再也消失不见。

　　Amon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点燃后，他急不可耐地吸了一大口，然后缓慢的吐出烟圈，在一片烟雾弥漫中，看见了他藏在心里的女人。

　　他冷漠的脸因为这个认知而露出了一个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白看着他的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想了想，才面无表情地说:“这几天我去了维也纳。”

　　“我杀了他。”

　　“……he？”白愣了一下随即走到他身边，往那个满是酒精和呕吐物的怀里使劲钻着，但是他不伸手，白只能看见自己的手一次次穿过他的身影，最后干脆虚靠在他怀里。

　　Amon今天杀了不少犹太人，可以被称作he的对象太多了，她抿住嘴，但是其中有一个he是特殊的。

　　比如，他母亲和犹太人生的弟弟。

　　“你说的是谁Amon？”她靠在他怀里轻轻地问。

　　胸膛上隐隐的震动表明他在笑，Amon又捞过军外套，从里面拿出一个干净的手帕，像他们初次见面那样，擦干净嘴角的秽物，把她拉拽到一边，开始在浴缸里放水。

　　直到他已经脱掉了肮脏的衬衫，露出精瘦有力的腰身，才诧异地看着她，仿佛刚刚发现她一样，催促道:“你还不走？”

　　“不走。”白摇摇头，把手向他伸过去，意料中的又穿了过去，Amon沉默着看着她的动作。

　　“你看Amon，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唯一的意义就是你，你不向我伸出手，我就什么都不是。”

　　所以，对的错的，又有什么意义呢？既然有人选择了对的道路，那总要有人在错的路上挣扎，Amon所杀得每一个犹太人，作为旁观者的她，都要承担一半的罪恶。

　　因为哪怕到了现在，她还是想对Amon伸出手。

　　Amon的怀抱是有温度的，Amon看着她的时候，灰色的眼睛里有两个小小的仰着头看他的她，但是这些那些犹太人都做不到。

　　所以是吧，她会选择Amon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了。

　　白感觉她的灵魂上有着沉甸甸的罪恶。
　　白是比Amon更坏的人。

　　Amon伸出手把她拉扯到怀里，肉·体直接的接触让她兴奋地发抖，她想抬头看看他，却被Amon的大手死死按住不能动。

　　那就不看吧，也行，反正他们总会有那么多时间，留着看到相互厌烦也行。

　　白蹭了蹭Amon的胸口，感受着对方一瞬间紧绷的身体，笑着问:“Amon，你在萨尔斯堡的任务完成了吗？”

　　他回答说:“完成了。”

　　“那就好。”白想了想:“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但这次Amon停顿了很久，直到她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才逐渐回答道:“元首不会答应我的离开。”

　　这倒是，但是他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和她这个小姑娘抢男人呢？他拥有这么多人，即使没了Amon他还有替补的，但她呢？

　　白十分不要脸的把自己又分到小姑娘的行列。

　　“我们估计去不了美国，希特·勒的势力现在正如日中天，飞机这种需要身份证明的东西，太容易被发现了。”

　　所以坐飞机这种事行不通，那就只能坐汽车了。这年头连火车都需要证件，现在才感觉有黄·牛也是不错的。

　　“我们要去流浪了啊，Amon。”白一脸沉重，怎么办，她不会做饭。

　　“流浪？”Amon忍不住揉了揉怀里人的头发，柔顺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手，不仅如此，只要抱着她，他就舍不得放手。

　　那就一起泡个澡好了。

　　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温热的水流让他忍不住叹息，Amon诧异地看着这些和他正亲密接触的东西同样穿过怀特的身体，但他在水里摸摸她的衣服，是干的！

　　“而且Amon，你得提前知道，我不会做饭，你得自力更生了。”白还纠结于上一个问题。

　　感觉到身上有双手逐渐不安分的动着，白叹口气，随他去吧，果然动脑筋这种事还是得靠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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