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悲歌

作者: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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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朔迷案


      苏州正是好时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三五成群的公子哥难耐春意,各个酒坊清馆红楼,都可见他们的身影。
      花月楼的歌舞最为动人,云烟雪睿二位姑娘的合作堪称一绝。可惜那天云烟有恙,不到巳时只舞完一曲凤凰舞乐便歇下了,彼时谁又能知这竟成了最后一舞。
      公子吴惑偷跑出来看舞,舞毕,又玩闹些许时辰,玩够了,因为担心家中长辈责罚,于是提出离开,“我家那老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知道我又跑来跟你们胡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不行不行,我得回去陪老爷子吃午饭。我说,你们就放我走呗,眼看这就到午时了。况且云烟今天也不会出来了。”
      马靳、何文跃也是苏州富户人家的公子,平日里也是顽闹的很,此刻怎么说也不肯放他走,“不怕,就说你上了我家,我亲自替你去说可好,我的吴大少爷。”
      “就是,还有我跟何文跃,有我两替你担着,出不了事。”
      推脱不得,甚是头疼,这时一小厮前来,作揖,“请问哪位是吴少爷,云烟姑娘有请。”
      闻言,几人都愣了,随即,马靳偷笑,“哦哦,我说云烟姑娘今日是怎么了,原来,吴兄,好福气啊。”
      这时何文跃也反应过来,跟着打趣。吴惑尴尬敷衍几句,想着离开,便随小厮去了。
      路上,想起什么,随口一问:“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是,小的宋二皮,吴少爷到了。”小厮领了路就退下了。
      吴惑不多想,推门就进,隔着层屏风,依稀可见那云烟姑娘身姿绰绰,正端坐梳妆台前,见他来了,缓缓起身。
      “吴公子有礼。”佳人浅笑,声音略带嘶哑不同往日婉转,“云烟今日身体不适,不便相见,只得如此,还请见谅,让公子见笑了。”
      “云烟姑娘有礼。”吴惑爽朗,得闻佳音,心情尚不错,“姑娘身体不适,吴惑还前来打扰,实在是冒昧了姑娘。”
      “公子此言,实在令云烟惶恐,是云烟请公子来,若说冒昧,也是云烟冒昧了,不知云烟拜托公子之事可有眉目了?”
      早些年的吴氏曾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百晓门,号称天下细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虽说现早已退出江湖,但还是有些底子在的,所以,云烟数日前曾拜托吴惑查一事,今日便想问问进展如何。
      “哦?姑娘的事,在下自然不敢大意,不过曾听姑娘说有一物与此事息息相关,敢问姑娘可否让吴惑一观,如此也好有些调查方向。”
      “公子,抱歉。此物对我过于重要,万分不得马虎,所以不敢随意假手,这样吧,请公子移步隔间,稍等片刻。”
      依言照做。
      这花楼建筑,大多房房相通,云烟姑娘的香房便连着一待客的雅间,从内开了门,便是雅处,这两处虽通,隔音却是极好的,不要不过分大的声响,细碎声音是完全听不见的。
      等了许久,却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叫声,吴惑问了两声“姑娘”,无人回答,赶紧从内入门。
      房内摆设尚且都安好,唯有云烟姑娘倒地额头血流不止,房内隐隐有股中药味。

      “苏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后来她们二人进来,一口咬定我杀了云烟姑娘,各位衙差大人来了,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我伏法,我能不逃么!”
      “哼。休的油嘴滑舌!”惊堂木一拍,“你说是小厮请你去,这小厮现在何处。”
      “这我怎么知道,是个新来的,我可不认识,对了,他身高不长,右腿还有点跛,眼镜微眯,有些红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五官倒也普通。”
      闻言,苏大人命衙役速速拿人,不过盏茶功夫,便回来报,无此人。
      左右正是为难之际,有小厮上前耳语,原是吴家派人来询问、作保。
      踌躇间,却听有人高声:“嚯,这凶手必定不是这小公子,还有什么可愁?”

      苏恪有些恼怒,皱眉望去,不过一中年人,生的朗朗之貌,凛然之势,嘶,颇有些眼熟,再看身旁有一俊年郎,正是先前身手了得擒住衙役之人!
      “何人喧哗!”惊堂木响,官者,不怒自威,声势尽显。
      “苏大人,恕罪,草民性性莽,无知戏言,万万当不得真。”铁游方巧妙走进正堂作揖。
      苏恪心想,哪里来的硬茬子,嘴上说着恕罪、无知戏言,却是神情淡然一步一步走到这正中央,分明是将这苏州府衙,他这七品知县不放在眼里!
      “罢了,本官可以不追究你扰乱公堂之罪,还不速速退去。”苏恪心知此人是想在这公堂直诉,便故意遣他下去,却见他露出意料之中之笑,别有深意,不禁让苏恪觉得心思被人看穿,手心倏地起了汗,再看堂下几人,一团乱麻,“慢着,你刚才说这小公子无罪?”
      “戏言戏言,大人切勿在意。”老狐狸笑的直让苏恪心里发毛。
      “你且说说看你是何意思,不论对错与否,本官不治你的罪便是。”
      “苏大人,如此深明大义,那草民就戏言几句,若有不当,还请指正。”
      苏恪允了铁游方想要询问堂上人之求。
      铁游方笑的和善,先扶起了那小丫鬟,“白玲姑娘可是?不必害怕,你与你家姑娘也算主仆情深,姑娘不舒服,你当是去请了大夫?”
      如此和颜,白玲稍稍心安,回:“姑娘早先便已开过药,姑娘不适,我就马上去煎药了,谁曾想,谁曾想...”
      “不知你家姑娘服用的何药?有何病症?那药现在又在何处?”
      小丫鬟低着头,面色羞红,“姑娘时常是喘促咳逆,还有些惊悸不寐,久久眩晕不能坐立,前几日大夫给开了理痰汤,我端去给姑娘时,看到,看到…一时惊慌,那药也不知什么时候洒了。”
      “理痰汤?”铁游方暗自忖度,又转头问向花娘,“花娘,不知云烟说身体不适时何时?遇害又是何时辰?”
      “呃?这这,身体不适该是巳时左右吧,遇害,遇害,嘶,奴家不知,当时太过慌乱,奴家没有注意,实在不清楚。”
      “你不清楚?”铁游方逼近两步,“你倒是乖巧,推说不知道,既然没注意,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云烟姑娘未到巳正时分舞毕不适,遇害时分绝不超过午时!你二人这番说辞怕是早已编好了吧?”
      花娘面色一白,伏倒在地,即刻声泪涕下:“大人,奴家什么都不知啊!大人,大人!是白玲说,姑娘出事了。奴家才去的,奴家推门便已看见云烟那样了啊,奴家是怕惹火上身不敢多言,奴家着实不知啊!...”
      “花娘你!大人,冤枉啊!”白玲不知花娘怎么突然反水,也急躁起来了。
      在场之人,无不惊诧懵懂,苏恪一拍惊堂木:“哭闹个什么!那,那铁游方,你这是唱的哪出戏?”
      这知县也是糊涂的紧,可偏偏这花娘一个风月老鸨竟有如此机敏反应,奇也怪哉。
      “回大人,从头到尾,您忘了吴小公子说房内有股药味么?请让在下从头与您说一遍此案。”
      首先是几个重要的时间点,苏州街头初遇的追逐闹剧,当时是正午时分左右,而在花月楼这位吴惑公子曾提出离开,不知大家可还记得他说的是“眼看这就到午时了”,然后就有小厮来请,而云烟姑娘不适时正是巳正时分。从巳正到午时初,刚好半个时辰,而这半个时辰内,竟可发生如此多的事,真是玄妙无比啊!
      苏恪任是一头雾水,却能隐约感觉到关键就在其中:“什么意思,哪里不对么?”
      “哦!我知道了!”旁边的吴惑此刻反应过来,咋呼道,“适前,白玲曾说云烟不适,她马上去煎药,而煎一服理痰汤,一炷香内定能煎好,可她却能等我午时去了才送。”
      “嗯,不知白玲姑娘这半个时辰究竟在做些什么?”铁游方步步紧逼。
      闻言,白玲当即变色,也跪倒在地,嚎啕道:“大人,冤枉啊,不是这样的,那药,那药,是煎了两次,第一次放错了草药,我重新煎过,才耽误了些时辰。”
      “哦。如此倒也说的通,不知白玲姑娘可还记得药方?煎服中又有何注意事项?
      “自然是记得,生芡实一两,清半夏...四钱,黑芝麻有三钱,柏子仁二钱,呃呃...生杭芍二钱,陈皮二钱,还有二钱茯苓片,以水煎服。”白玲声音发颤的背完方子。
      “再无其他?”
      “是...是。”白玲有些不敢确定,却又不得不应答。
      “真是奇怪,你能将分量记得如此之清楚,难道不知道黑芝麻和柏子仁需要炒熟后捣碎放可入药么?”铁游方似笑非笑,眼底已是了然。
      “是是是,我记得的我记得的,是我忘说了。”白玲已是声泪涕下。
      吴惑冷笑插嘴道:“你记得?你连药煎多久都已经不清楚,我随口诓你一炷香时,你还当真,一副理痰汤,究竟要多久?”
      “我记得的,我记得的。就算我说错也只是口误!这不能证明什么!”白玲脸上已是汗如雨下,眼神懵呆。
      “还真是张巧嘴善辩,我且问你,那房里的中药味你又做如何解释?你家姑娘可是你害的?”
      “不不不,我没有!我去的时候姑娘已经遇害了!”
      “所以你吓得惊声尖叫?”
      “是是!”白玲口不择言,脱口而出方知不对。
      “原来我所听到的那声尖叫就是你!”吴惑霎时了然。
      铁游方赞许地看向吴惑,这小子有些悟性,能在开始察觉他的意思迅速做出反应,也是这一唱一和才能顺利攻破白玲的心理防线,让她不打自招。
      白玲再已无力辩解,只得和盘托出。她送药去时,推门未进便看见云烟已遇害,吓得一声惊叫,拿不稳手中茶盅,一碗药汤洒落干净,因为害怕第一反应关上门端起茶盅就逃离,奔走时却撞到了花娘,此刻又听到屋内传出吴惑的呼喊,两人一合计,花娘为不惹火,也为了花月楼,权当不知,这种命案必须早日了结才能不影响花月楼,那吴惑只能自认倒霉。
      闻言,苏恪暗暗称奇,“先生奇思,三言两语竟有如此推断。奇哉,妙哉!”
      “不然。其实草民也只是冒险一试,诈她一诈,当然,若无万分把握,小可又岂敢冒险。”铁游方摸须一笑,眼神扫了扫离无殇,却对着苏大人言,“大人不妨过会听听仵作如何说。”
      适时,有衙役呈上仵作报告,阅之,大惊起身:“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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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是真的没有破案的天赋啊,写的脑残了,点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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