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季节过了

作者: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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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 章


      后来的几天里,修锦一直有想起那张挂在具宛菲家里偌大走廊上的大相片;那个男人,真的很熟悉;是心底里一直存有的可怕,那股可怕很激烈;修锦的心里知道,那个男人,要不就是她弄错了,记忆重叠了;要不,就是一个可能是她很恨的人,恨到头痛地欲裂,本能的竟然记忆不起。但是,修锦希望它是前者。
      一到了发空的时候,修锦的脑子就像是即将要炸裂了一般;被那天唐突的记忆凶狠地挤了满满的一脑子,搅得一团糊的。真是欲哭无泪,修锦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要来的都全部一起来了。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一起来也好,省得痛苦了太久。
      经历了那天一系列的乱七八糟之后,修锦庆幸自己再也没有遇见那两位当事的男主人公了。只是那天从具宛菲的家里离开后,也再没有见过具宛菲了;修锦好奇具宛菲去哪了,但是没有人会理她;想来真是荒唐,修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接了这么个梁子;阿姨看她的眼神似要吃了她一样。
      自从辞了在超市的那份兼职后,修锦就成了一个“无业游民”,因为破坏了那超市原先说好的规定,所以修锦只是可怜巴巴地拿了基本的工资,换句话手,就是可怜的打发费。
      暑假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感觉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是干了什么玩意。修锦会回忆起那个晚上,笑容会悄然地爬上她的酒窝。她是不后悔的,关于爱成晋然。
      日子是失神的。

      后来修锦在一个小型的花店里找到了工作,本来是小花店,不招员工。只是碰巧那老板娘是个外地人,怀着孩子背井离乡在外地,实在是照应不来,就招了一暑假工。老板娘没有结婚,应该也没有男朋友,她怀孕还待在外面,估计家里是不知道她在外面的情况的。
      但这都是修锦猜的,因为她从未见过老板娘有什么亲切的男人来找她,或者,压根就没有人来找她;而且,修锦总有一种很是神奇的感觉,她觉得这个老板娘很亲切,她们是像的。
      这种感觉,在之前开学时的那位学姐身上,她也是有同感的。
      修锦是敏感的,因为内心的脆弱吧;所以她总能对身边相似的人、相似的事,莫名地流眼泪。这样的修锦在成晋然的面前是神秘的,是他离不开她的原因。修锦总是让成晋然奇妙、惊讶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就像高中毕业后。成晋然没有在他们约好的学校见面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有多伤心,而只是好奇这个让他痛苦的女人凭什么会让此刻的他那么难受;他知道他是很喜欢她的,可是这种喜欢,差点在当时让他快疯了。
      当然,这不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情,可以如此简单干脆地停止。关于没有见到修锦,之后在等待中极度的空白与失望中,他也的确是疯了。那个他深信不疑的,那个他极度喜欢着的,那个明明也是喜欢他的人,是真的放了他的鸽子。她,到底是把他当成了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她的眼里到底是什么啊!
      修锦不知道成晋然是怎样过完没有她的大一生活的,她不知道那个时间里的成晋然有多么的疯癫。他被关在家里,不吃不喝,屋子里到处都是砸烂的东西,手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没有包扎,满地流得都是他的血。
      只是还好他那自以为只要关他几天就会回心转意的母亲及时发现了,不然,也许就真的实现了修锦以为再也见不到成晋然的愿望了。
      成晋然被送往医院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的妈妈大概从来没想到,自己一个已经是成人孩子的生命竟然那么的脆弱。在医生说完如果再晚送几分钟可能是生命不保时,差点晕厥在了地上。之后哭着守在加护病房外,整整熬了两天两夜。
      她是个女强人,常年征战在商场上。早已经忘了什么是人情、什么是善良、什么是帮助。在她的眼里,只有利益,一切都是利益;有利可图便是朋友;一旦相互间见到了彼此间的短板,彼此意识到对方可能带来伤害时,那就是立刻转变成为了敌人,甚至落井下石。在这样的战场中,对于一个征战了几十年的女人来说:能活到现在,不就是要狠点吗。
      成母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喜欢上了一个可能是在攀高枝的女孩时。她那颗十多年都没有动摇过的心,突地难受了;她的孩子,可是她最爱的人,她是绝对不允许有什么恶意的女生去伤害他。于是她开始调查修锦,果真没错,修锦的家庭、生活,让成母深信无疑,自己的判断是没错的。
      她找到了修锦谈话。她派人去跟踪修锦以确保她没有去北京找成晋然。这一切都是使成母惊讶的,惊讶修锦这个女孩竟然乖乖地履现了她对自己的承诺。
      基于在商场上的利益交往,她后来甚至有想拿点钱打发给这个还算是听话的女孩。可是她发现这个姑娘是个深藏不露的货色。在大学里,很快地勾搭上了跟她在生意上老死不相往来的上官家,他家的孩子,上官哲罗。
      所以她怎么能放心呢,成晋然还是那么喜欢她,为了那个女生,把自己都不放在眼里。而自己的孩子,从来就是一个孝顺的人。
      可是这次,成母是绝望的。在医院的长廊上,成父抓耳挠腮地抱头痛哭,指责她是干了什么事情时,成母也没了话讲;的确,她不知道自己是干了什么事情,自己的孩子现在是危在旦夕在里面,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个那么骄傲的女人,终于动弹了。几天没有换洗衣服,几天没有梳洗,头发脏乱了整张脸。这么一个女人,像是颓废的墙壁一般倒了。而这在之前,都是前所未有。
      在成晋然醒来时,一切都明了了。成母向他哭着求着说是自己做错了,承认了自己对修锦所做的一切,只求成晋然能够变好、能够回来、能够好好的养病。
      成晋然是答应的,他知道了真相,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突然是高兴的,知道原来修锦还是爱他的,知道他还是能找回修锦的,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知道这一切只是假象而已。所以病一好,成晋然就飞回九城去看了修锦;还好,只要修锦是好的就行。他便也只要等到回来,就可以找回修锦了。
      而这一次,就是成晋然这样以为的美好;可是修锦不知情,她毁了它。这次,修锦也许真的伤害到了成晋然。

      那老板娘对修锦很好,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多,她们之间越来越亲密。老板娘对待修锦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她时常对修锦说,自己在老家有个亲妹妹,因为岁数差的很大,所以很疼爱那个妹妹。老板娘讲起家里时,总是眼里会有泪光;修锦有次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想家了,她闭而不语,却是泪水在使劲地在往下流。这深深地触动着修锦,她想起奶奶,甚至会想起妈妈。
      她想起妈妈现在每隔半个月会按时给她打个电话,毫无动摇的晚上九点。她们之间是生疏的,可是妈妈依旧很是坚强着继续她们之间的话题;每次这样,修锦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修锦知道,即使自己叫她不必要打来生活费,可是她还是会按时的打来。妈妈是骗不了修锦的,每次打来的钱,自己的手机里就会收到短信,是按时的,显示着时间和多少。
      上次,她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里面有她的咳嗽声;修锦担心地问了几句,妈妈的语气里却是掩盖不住的高兴,说自己是咳得开心,有人肯疼自己。修锦听了,心是酸的。
      就如现在,看着老板娘在为思念家人而落泪时,她的心,也是酸的。

      修锦没有手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联系上具宛菲。自从从她家里出来后,修锦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具宛菲。她不是想具宛菲,她只是想知道她这几天在干什么,她有时间的话,她们得将暑假实习的作业完成了,马上就要开学了。
      想来其实很是荒唐。修锦自以为是很好的朋友了。可是,现实又恶狠狠地扇了她一耳掌,让她痛苦得却流不出眼泪来。
      对于那天修锦是很感动的,感动自己是幸运的,有这么好的朋友,会在自己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助自己。在车上时,她想对具宛菲说很多的事,想将自己仅仅在一天的时间里的所有遭受都跟她倾述。
      而这在很久以来,修锦从来没有这么相信过其他的人,除了王小雅。
      修锦那天是开心的,她觉得自己的身边还是有支持和帮助自己的人。
      但是,她错了。
      那天,司机将她带回了具宛菲的家里。修锦下车时却没见着具宛菲,修锦问司机,他说她是回去了,回到了哲罗的家里。修锦那时的心里虽然有一丝的异样,可是还是立马被感激给淹没了。她是开心的,说不出来。
      那天,修锦一直没有睡着,因为她要等具宛菲。可是等了一宿,具宛菲仍然没有回来。一直到第二天,在阿姨拿了具宛菲留给她的纸张,修锦才知道。具宛菲去了哪,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
      那张纸张修锦一直保存至今。她是个极度敏感的人,有血有肉、敢爱敢恨。她从来不知道具宛菲这种品种的人类属于哪一阶层,她很无语,对于世界的奇妙。

      那张纸上:小锦,我不知道你和哲罗之间有什么的误会,但是哲罗是个好人,我们都不应该伤害他什么不是吗?喜欢一个人有很多方式,我们是朋友,我可以包容你,可是我希望我们之间还是能公平地竞争。宛菲
      修锦知道了,为什么具宛菲在看到她那么落魄的时候,会流泪。多半她是在悲怜自己,自己是有多卑贱?
      还有,在车上时的那抹眼神,现在想来,那么绝望,冷漠。
      原来一切都是无意中的刻意。
      修锦突然觉得绝望,她的心里是真的痛苦。她知道自己是个命途不好的人,可是她无法接受背叛、误解。而现在,她苍白了;她以为再王小雅之后,再也不会有人会做到这样地让她伤心。现实让她知道,自己还是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

      老板娘这几天一直有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吃饭时与修锦讲起。修锦笑了笑大抵是诈骗的电话。这年头,这种奇怪的诈骗短信和电话太多了。老板娘摇了摇头,也许不是,像是个正儿八经的电话。
      修锦手中正浇着水,水突然一多,洒了修锦一脚。正忙着打理时,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忙叫了一声正进厕所帮她拿毛巾的老板娘。你手机里还有那电话吗?
      嗯,还有。
      修锦才记起原来自己前几天借了她的电话打给具宛菲,还用这个手机留了短信。多半是具宛菲打来的。

      喂,小锦。恩,宛菲。
      这几天一直在照顾哲罗。一阵沉默。
      医生说他病得很重,还在医院,是心脏病。渐渐的呜咽声。
      如果可以,你来看看他吧。他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我没有办法。声音失控的响亮着。
      求求你了,你来看看他吧,替我劝劝他好吗?那边是具宛菲哆哆嗦嗦的声音。
      好。好久的沉默。
      响起长长的尾音,空气中是满满呼吸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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