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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元真挎着她自己做的小花包,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小花包里装着沉甸甸的钱,来往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只会是她的外貌,而不会注意其他,反而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丑脸给了她很多好处。
第一站来到一间福利彩票店,她想试试自己的金手指在这能不能行得通。店里有人坐着认真的查看往期中奖的号码,有人拿着硬币刮刮刮乐,都是期望能快速的得到一笔钱。
元真握着一支笔,手下放着一张双色球的选纸,她心里默念着我要中奖,脑袋一种空白,并没有灵感浮现出现一组数字,于是她只能随便选了一组数字。
出了福彩店,她心里预感此次希望并不大,便前往证券交易所。她并不懂股票,只是听雅琴说过一些,她想尽快的积累资本,这是一条捷径,当然她更依赖的是金手指,但她现在并不确定金手指会不会发挥作用,她只能去赌一把。
通过专人指导开户等一系列流程,她快速的扫过那些股票,脑海中定位了两只股票,她松了口气,金手指没有放弃自己,把大部分的钱都买了那两只股票,她舒了口气。
上班之余,她其余时间就是买进卖出股票,脑中有张图告诉她什么时候买进,什么时候卖出,她只是依令行事,却在其他人眼中俨然成了高手,默默有一些人跟在她身后买卖股票,而她浑然不知。
有天她交易后,正准备离开,一个熟人走了过来,“原来他们说的股神就是你。”
“哪有那么夸张,只是运气好而已。”元真很不好意思,不是自己的真本事被人夸赞的,怎么那么心虚呢,“秦先生,你也来买股票?”
“说了不用那么客气,我可是经常去捧你的场,叫我子敬就可以了。”从那次以后秦子敬经常跑去酒吧吃她做的食物,因此彼此也熟悉了一些。“我只是来看我的朋友,他是这里的经理。他跟我说这里出了一位股神,我正想认识,没想到是你。”这个元真的女孩身上感觉藏有有不少宝藏啊。
“真只是运气好而已。”元真感觉自己的声音快低的听不见了,要她分析股票行情,她是一万个也说不出来的。
“好吧,我就沾沾你的运气吧。”秦子敬只当她是谦虚了,“我跟着你买,为了提前表示对你的感谢,今天中午我请你吃个便饭吧。”
“你不是要找你的朋友吗?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要带饭回去给家里的人吃。”元真虽然很想跟这个男人套套近乎,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能量的人,交好了万一有求到别人的地方也好说话。不过她说好要带中饭回去的,要不然胡花也会担心吧。
“这样吧,我跟我朋友说声,然后开车送你回去,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看着秦子敬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元真点了点头。
车子里,俩人一开始都没有说话,气氛几许沉闷。
“你做出的东西特别好吃,是学过吗?”秦子敬侧头看了看元真,打破沉默。
元真突然想起雅琴刚给她请来师傅那会,她手忙脚乱,一边记着食材处理,搭配等等,一边应付着节子在身边时不时提问,她仿佛还听到节子娇声娇气的问,妈妈,这是什么呀;妈妈,这个菜菜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妈妈,你在写什么呀;知道她在记步骤,节子仰着小脑袋拍着小胸脯保证道,我以后一定画画一本步骤给妈妈,这样妈妈就更容易记了。后来节子真送了本绘图版菜谱给她,精心绘制,简洁易懂,当时元真感动的不行,那本画册也成了她的珍藏。
“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察觉到对方的沉思,又看到扬起的唇角,他都能感觉到她此时的愉悦心情。
“是呢,特别开心的事。”她侧头看着她回答到,眼中泪光闪闪。
突然一束阳光滑过,穿过她的眼睛,他仿佛看到细碎的星星在闪耀。他突然忘记了刚刚说过什么。
车内又陷入沉默。
“到了,你就在这儿放我下来吧,前面不好进去了。”元真的说话声打断秦子敬的泛散的思绪。“好”他下意识答道。
“今天谢谢你了,改天定请你吃饭。”元真弯下腰对着驾驶座的秦子敬诚恳道谢,“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好,我就等你请吃饭了。”秦子敬说完向她点了点头,掉头开车离去。看着后视镜中那个女孩的身影越来越小,他心里困惑越来越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吃饭的时候,元真向胡花提议不要上那个班了,她有钱可以让她上一个培训班。
“你没发烧吧,你多少钱我不知道啊。”胡花还夸张的摸了摸元真的额头,“再说你有钱我也不能用你的。”
“不是,花儿,我真的有钱…”
不等元真说完,胡花就打断道,“真儿,你别说了。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如果我不寄钱回去,我爸妈会拧我回家的,我需要这份工作。”
“花儿,我可以…”把全部的钱都给你,但是看见胡花乞求的眼神,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在外面你可别忘了叫我叶子,花儿花儿好老土。”为了活跃气氛,胡花故意说道。
“叶子,花儿长在一块,不都一样么。”元真不解的嘀咕。
“叶子听着就洋气些。”胡花得意自己取的行走江湖的艺名。
刚才钱的话题暂时抛在脑后,俩人吃完饭休息会就去上班了。
安排好厨房相关事宜,元真就去找杨云诗请教一些事情,在走过大厅正准备踩在楼梯上时,她余光瞟到几个熟悉的几乎刻在脑海中的脸孔,顿时惊吓得身体剧颤抖,冷汗一颗颗钻出来,手不得不扶住楼梯扶手才不至于腿软的倒下。
她其实一直存有一些侥幸心理的,这个时空或许并没有那几个人。就像她作为清太妈妈的过去一样,清太,节子那些孩子们没有在这个时空发现踪迹。可是这几个人出现了,她极力稳住自己,她必须想到办法。
她转过身从楼梯口离开,眼睛在大厅里搜寻,看到小文,急忙走过去拜托他看着胡花,不让她外出,也帮着留意那几个人。小文最近跟她混熟悉了,她常常做些食物额外给他,他对她便姐长姐短的叫起来,显得格外亲近。小文虽然有些疑惑她的要求,但也没有多问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一节一节的楼梯旋绕而上,大厅的狂躁音乐声,人们大声的叫喊声慢慢的抛在脑后,再一次踏上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柔软地毯,一间间包厢紧闭着,只能传出一些模模糊糊的说笑声。敲响最里的那间门,门拧开,那个画着浓妆,仿佛带着盔甲的艳丽女人说道,“进来吧。”
“杨姐,麻烦请您帮个忙。”元真坐在杨云诗对面开门进山。
“你说。”杨云诗也很直接。
“请您开除胡花,噢,不,是开除叶子。”她认真的请求。
“我不同意。”杨云诗突然站了起来,“你是以什么身份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最好的朋友身份?你知道她想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干涉她的生活。还是你觉得她的职业让你觉得丢脸,没有面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责问。
“不是,不是,”元真连连摆手,“我担心她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我想让她辞职,她没有答应。”她得承认自己就算在另外一个空间生活了那么久,人情练达方面还是没有太大的长进,雅琴说得对,她真的太笨了。
“我们没有权利去替任何人做决定,尤其是以对对方好的名义。”杨云诗轻声的说道,叹了口气,“不过她有你这样为她着想的朋友,真是幸福啊。”
“我才是幸福的那个,她是一直给我温暖的人。”元真认真的反驳,“请您帮忙不要让她被别人带出去,好吗?”在酒吧里应该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在外面她会一直跟在她身边。
杨云诗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飘忽,顿了片刻,点头答应,在元真要关门的瞬间,她听到,“希望你们一直这么好。”有些伤感。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凌晨3点左右,客户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大家也都准备下班回家了,突然一个女人冲向胡花,抓住她的头发打了她一巴掌,嘴里还叫嚣着,“打死你这个贱女人,我叫你抢我我的客人。”
胡花本来还有些醉意,被这么一打有些清醒过来,立刻反击起来抓起对方的头发,打对方的脸,“客人就是喜欢我,不喜欢你,你这个臭女人。”
元真立马加入战场帮着胡花制止那个女人打人的动作。
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局势已经是那个女人被单方面吊打。众人连忙过去扯开。
那个女人一边整理着抓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骂,“骚货,丑八怪,你们去死吧。”
“你这个贱...”胡花准备回骂回去,元真拉了拉她,对着冷凝着脸的杨云诗说道,“杨姐,你看到了,是那个女人先动的手。”
“杨姐,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叶子这个贱女人专抢我的客人。”那个女人一脸愤怒。
“我怎么抢你客人了,是客户喜欢我,愿意捧我的场,自己没本事,还好意思当众说出口。”胡花一脸不屑。
“你这个贱女人还不承认,今天那几个客人明明是我先接待的,就被你抢了去,杨姐,你问问惠子是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看着又要暴起,指着一旁一个清秀的女人要求她作证。
“你接待的就是你的客人呢?那岂不是所有你先看到的都成了你的客人。”胡花讥笑道。
“你...”那个女人抖着手指指向胡花,还欲说什么,被杨云诗一声力喝打断了。
“够了,蜜如,叶子,我们这不需要泼妇。如果下次再发生此事,你们两个都不用来了。”
元真眼睛突然闪了闪。
“可是,是她...”双方都有些不服。
“蜜如,今天先动手是你不对。叶子,我不希望我们这出现恶性竞争。”一人各打五百板。
双方内心都不服,蜜如看着结伴走的元真和胡花,眼睛泛着幽光。
“那个臭婊子,我今天还没揍够她。”胡花亮了亮拳头。
“你脸上没事吧,可别破相了,”元真难得俏皮的说着,“你别那么拼,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放心吧,我自己清楚的。”胡花不在意的挥挥手。
此时的巷子特别幽静,鞋子敲在地上的声音传的也格外幽远,突然一阵婴儿的哭叫声冲破这份幽深,元真和胡花寻声望去,两名鬼鬼祟祟的男子正抱着一个婴儿站在一个垃圾堆旁。
“站住,不准跑。”胡花脱下高跟鞋,风一般冲了上去,元真连忙紧随其后。
婴儿血糊糊的,肚脐上还连着一根长长的脐带,闭着眼睛张大嘴巴嚎哭着。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自己的孩子都要扔掉。”胡花抓住其中一名男子的手臂,气喘吁吁的骂道。她们住的这片区域住的大都是一些低收入人群,其中好些是年纪很小的女孩子,家庭贫困出来谋生,有的在工厂,有的成了失足少女。这些女孩子有的并没有什么防御措施,本身也是很懵懂的年纪,就产生了一些她们无法承担的后果。胡花在这住的几年间,偶尔会听到说哪里又有丢弃的婴儿,有的救治一番送到了福利机构,而有的发现时就死了。
“没有,我们不是。”两个男子急忙摇头,一脸无措。
“不是你们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胡花质问。
“我们也是回家经过这儿,听到婴儿的哭叫声,就看到她躺在这里。”其中一名男子解释道,眉头皱的都要拧出水来了。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送孩子去医院吧。”元真看到孩子哭的脸都要发紫了,怕出了什么好歹。
“对,对,其他的我们可以等下再说,孩子要紧。”那两名男子连忙赞同。
一行人赶往医院,路上两名男子,一个叫周缜,一个名为李启,说明他们只是刚搬来住不久,对于这片并不太熟悉,这天工作完成的比较晚,这才回来就遇到这事,然后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胡花和元真,一再郑重的保证自己没有说谎。
胡花只是哼了一声,斜了他们一眼。元真认真的接过名片,对他们的话信了至少九分。
到了医院匆匆挂了急诊,然后医生一系列的检查,小婴儿情况还算乐观,至少没被感染,只是从出生到现在并没有吃任何东西,所以刚才饿的哇哇大叫,也幸亏她的本能,不然不知道她要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呆多久才会被发现。
两对年轻男女目光柔软的看着正憋着劲吸奶的小婴儿,经过护士的清洗,裹着干净的小被子,虽然还是皱巴巴的,皮肤红红的,此时四人心里都有点莫名的酸软。
在医生与护士略带指责的目光下,四人和一个嫩生生的小女婴离开医院。刚出医院大门的一霎那,黑夜已经完全褪去,破晓的第一缕光温暖而至,四人相识一眼,感觉是并肩而行的战士,内心中突然生成某种联系和感动。
元真抱着暖呼呼的小婴儿,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心里柔软至极,“我们该去给她买些衣服,奶粉等生活所需品。”
元真话一出口,其他几人感觉那暖暖的画面快速倒退,迎面而来是一面黑白的现实。孩子以后的生活他们该如何安排,他们都有工作,不可能那么细致的照顾孩子。
心事重重的一行人去了超市采购了奶粉,尿不湿,衣服等等婴儿用品,回到了胡花他们的住处。
元真忙着洗刚买回来的婴儿衣服,胡花帮忙喂牛奶,周缜手忙脚乱换尿不湿,李启正在组装买回来的摇篮。
等小女婴躺在摇篮里又睡的香甜的时候,众人都已经饥肠辘辘,每人泡了一包泡面,吃的都有点狼吞虎咽。
“我们...嗯,如何安排她?”周缜结结巴巴的先开口,扫视了一圈坐在这个小客厅里唯一张折叠桌子旁的另外几人。
“养孩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也是一个很大的责任,我们现在能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吗?”李启理性的道。
胡花看了看婴儿方向,挣扎片刻,咬牙道,“要不送福利院吧。”
“福利院有专业的人士,比我们这些半吊子强。”周缜赞同。
“对,说不定以后有好的家庭收养她。”胡花说道,大家都在找一个理由,小女婴在福利院比跟着他们好。
“就算我们要收养她,也是要经过一些程序的,我们这样私自偷偷养着她也是不对的。”李启理智的分析。
元真并没有认真他们在说什么,她心里像沸腾的水似,翻滚,烦躁,她很想留住这个孩子,但是她现在并没有条件专心的照顾她。
“那我们现在就把送去福利院?”胡花问道。
“早点送去吧,要不相处的越久越舍不得。”周缜说道。
“我们早点送过去,帮孩子找到自己的父母几率也会大些。”李启同意。
“找到孩子的父母有什么好,如果他们真的爱她,就不会把她丢在那种地方了。”元真幽幽的说出口,感觉自己的心有一点点麻木。
众人一时语结,心里并不好受,但还是默默的收拾着刚刚帮孩子买的东西。
从福利院回来,四人并分开了,刚产生的联系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又被切断了,元真望着阳台上被风吹得摇摇荡荡的婴儿服,想起他们离开福利院的瞬间,仿佛听到了那熟悉的嚎叫声,跟他们昨天相遇时一模一样,她咬住下唇,极力克制那汹涌而上的泪意,她有什么资格哭,她是那个又抛弃了她一次的人。
胡花走过来抱住她,眼睛也是红红的,“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人,可是我连自己的生活都没过好的人,怎么能给她一个好的生活。”
“所以我们需要面对。我们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抓着胡花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元真认真用力的说道。
这天她们上班都迟到了,原本以为蜜如会趁机找麻烦,但是她并没有发现这事似的,还对她们友好打招呼,两人都有点不明所以。杨云诗简单的训了她们几句,就过关了。
元真加紧教导其他厨师她的技巧,这样他们能更快的独挡一面,而她也能更快的脱手。
而胡花发现蜜如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总有点争强好胜,这不过过了一夜,怎么就整个人云淡风轻,好像看不起她们这些凡夫俗子似的。
找到一个空隙,胡花问起小文这事,小文撇了撇嘴,眼神瞟向蜜如的方向,蜜如正坐在沙发上,亲密的靠着一个男人,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是以为找到了大主顾,那几个男人今晚已经买了好多瓶名贵的酒了。”
胡花听到这些,眼睛亮了亮,正准备过去套近乎,酒吧里的音乐声顿的停止,乐器摔在地上的声音,尖叫声响彻大厅。小舞台上已经一片混乱,好几个人已经扭打成一团,舞台下却有些醉醺醺的人拼命叫好。
酒吧的保安赶紧过去把人拉开,杨云诗去了解情况。原来是几个醉鬼跑上台对弹钢琴的小妹妹言语挑逗,意欲不轨时,唱歌的男生忍不住就去拉扯,然后慢慢就开打起来。事情发生后,舞台表演的人认为酒吧要付很大的责任,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求赔偿,并且要告那些跑上舞台的人。
杨云诗努力的协调处理此事,为舞台表演的人争取了很大的利益,但是他们还是决定离开,无法,杨云诗只得放行。
看着还有些凌乱的舞台,元真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抚着头皱着眉头的杨云诗建议道,“杨姐,我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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