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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本能的问出问题。
林狄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觉。明明从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疏远就能感觉她的意图,明明觉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明明……所有的明明,所有的准备在她那句类似于跟自己绝交的话里变得轻飘飘的,飞呀飞的消失了。
林狄懵了。
“因为……有个人不喜欢我跟你走的太近。我答应他了。”
林狄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安怡雪的座位在窗边,窗外的树叶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一阵一阵的风吹来,把那些纤细的枝叶吹的摇曳生姿。面对着脸色惨白的林狄,毫不吝啬其嘲弄之情。
我答应他了……我答应他了……我答应他了……
这几个字像被施了魔法般一直在林狄的脑海里重复。
“你……他……你们……我……”你为什么要答应?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呢?我……喜欢你。
“昨天下午放学,你一路跟着我的吧。以后不要这样了。”
林狄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几个女生吃完饭,叽叽喳喳的走进教室,一眼看见坐在一起的林狄、安怡雪二人。以为两个人终于结束冷战和好了,正准备上前来调侃几句。却看到林狄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安怡雪在林狄起身后就默默把他搬过来坐的椅子移回原位。随便将一杯只喝了一点点的奶茶扔进了垃圾桶。
这是……彻底掰了?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下午的课堂里,关于林狄和安怡雪彻底分手了的消息曲曲折折的在整个班的消息网里走完一圈,又发散性的传到了同年级的别的班、不同年级里所有知道林狄和安怡雪的人的耳朵里。
有人叹息,林狄和安怡雪所在尖子班的剩女班主任泡了杯速溶咖啡站在窗边感慨青春;有人欢喜,那些觊觎林狄这个温柔级草的学姐、学妹们个个摩拳擦掌,春心荡漾,积极准备着各种攻克专情帅哥的作战方案;有人气愤,扎着马尾的女生一把将扫成一堆的垃圾踢飞,对着同伴莫名其妙的吼,就安怡雪那样居然敢甩我偶像!
安怡雪走在华廉茳和米彩的身后,直接漠视那些带着不同意味的眼神。曾经,自己是多么的恐惧这些陌生的注视。
华廉茳一边和米彩聊天,一边分神关注走在后面的安怡雪。所以当安怡雪停下越来越慢的脚步直接蹲在地上时,华廉茳连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抱着安怡雪往医务室跑。
安怡雪一手捂住腹部,一手勾住华廉茳的脖子,脸色惨白,无神的眼睛映出华廉茳流着汗的侧脸。
多久以前,她从同样的角度望着相同一个人的侧脸。那时候,这张脸上还带着比现在更多的稚气,眼底的焦急让绝望的安怡雪仿佛见到绝壁上的娇花。所以,后来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可以永远的保护自己……
米彩看着前面奔跑的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人影,那个顶着自己男朋友的名号眼睛里却只有别人的男生,那个说过会对自己负责、会永远照顾自己的依靠。为什么,对别人的关心会超过自己?
米彩松开咬住的下嘴唇,跟着华廉茳的背影也跑进校医院。
校医院的老师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看着匆匆抱着安怡雪跑进来的华廉茳,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烦躁。
“怎么回事?不知道放学时间校医院要关门吗?也不知道早点送过来!”
说着抱怨的话,年轻的校医还是将安怡雪接到检查的床上。骂了站着挡路的华廉茳,不能准时下班的焦躁降了下来,开始认真地给安怡雪检查。
“这里痛吗?这里呢?这里?今天吃什么了吗?哎!你身上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伤?你……”
看着不停摇头,缩在床上闭着眼咬紧牙拒绝的决绝的女生。校医摇着头一脸无奈的叹息,又带着深意的瞥了华廉茳一眼,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写写划划。
华廉茳看校医已经检查完了,走过去想扶起安怡雪。只是手还没伸出来,一个人影就抢在了自己的前面。
米彩扶着安怡雪坐到校医对面坐下,校医写好了单子直接略过米彩和安怡雪,交给了华廉茳。
“以后不要让她空腹吃冷的东西。这上面写了一些止痛药,你出去买了给她吃。还有……一些她身上的伤的处理方法,你注意点帮她弄一下。”
华廉茳默默的接过单子,说了声谢谢。米彩扶着安怡雪走过来。
校医看着并肩走着的三人,一边收拾器具,一边发恼骚。
“现在的小孩哟~真是年纪轻轻什么都敢做,也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我们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傻……”
校医的声音慢慢听不见,安怡雪任由米彩和华廉茳一左一右的扶着自己。怕压着米彩,不动声色的把身体的重心往华廉茳的那边移。
华廉茳给安怡雪买了药,又和米彩一起把她送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千叮咛万嘱咐她回家要立刻把药吃了,才不放心的被同样一脸担心的米彩拉着离开。
黄昏里无人的路灯总显得特别寂寥。过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车像是特大号的专车。华廉茳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一脸疲惫的靠在窗边看那些泛着橘黄色灯光的路灯一个个从眼前出现又瞬间消失。
站在小屋的门口,华廉茳有几秒钟的愣神。从门缝里露出的光熟悉又陌生。像要把人拖进回忆的漩涡里。
伸手敲门,门却自动开了。
从扩大的视线里看见房间的全貌。乍一看跟离开时一样的家具摆设,细看又觉得感觉全变了。
安怡雪趴在书桌上,眼睛睁开看着华廉茳,身体却不动。
华廉茳走到她面前,看见她脸色好了很多。
“吃药了吗?”
很自然的坐在书桌对面的床边上,华廉茳双手撑在床上支撑上半身的重量。
“已经不疼了。”
安怡雪仍旧没有动。
华廉茳的眉头不自然的皱紧。没有吃吗?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狭小的房间里静的两个人的呼吸仿佛都能听见。安怡雪不再看华廉茳,闭着眼休息。华廉茳看着安怡雪的侧脸,想着似乎很久没有一个人这样安静的看着安怡雪了,喉咙不禁有些发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华廉茳自己倒了杯水来喝,听见声音安怡雪坐起来看了眼时间。
“你提出的合作条件我已经做到了。等我们的第三个合作伙伴选好目标人物,你就可以行动。做到你需要做到的部分,答应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安怡雪毫无预兆的切入正题,让以为还要等人而悠闲的喝水的华廉茳两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
“分工和分钱我没有意见,我会按着你要的结果去做。但是我提的条件你好像并没有做到!”
“答应你的第二天我就申请调座位到最后一排,明确的跟他划清了界线。这样还不够吗?”
没有情绪的声音从安怡雪的嘴里飞出。
华廉茳一副“你以为我不知道”的表情对着安怡雪没有起伏的脸。
“不够。你是要跟他划清界限。那他呢?不要告诉我他今天下午一直跟着你,你不知道?!你放任他对你的不死心,不就是为了利用完我之后再转过身去找他和好吗?你很擅长这个的,不是吗?”
浓黑的剑眉,大眼睛里宝石般的眼眸闪着愤怒的光,鼻子挺而不大英气又不粗俗,皮肤是长时间不晒太阳捂出来的病态的白。安怡雪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用熟悉的声音对着她说出哪怕他们关系最紧张时都不曾说过的话。
凉薄无神的眼睛似眨非眨,然后轻轻的笑起来,笑得灿烂,像开在秋日里最美的百合花。
“那要怎么样,你才觉得够呢?”
华廉茳显然没有料到安怡雪会是这个反应,或许又是知道的。但他讨厌她这样的应对,他宁愿安怡雪因为刚才那些话对他生气,甚至给他一下。这样起码说明她变了。
但是,她没有。
她太久没有对他显露的笑容依旧美丽,眼神因为没有焦距而越发显得纯洁,甚至天真不染世俗。华廉茳却觉得有些厌恶。
“让他,对你彻底死心。”就像你对我一样!
“好啊。”
听到安怡雪干脆的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华廉茳转身就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话。
“今天那个“第三个合作伙伴”也不会来了吧。等你把林狄的事情搞定,我希望我可以见见他。”
安怡雪没有动,背对着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才开口。
“既然答应了你的条件我就会做到。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虽然你是最好的人选,可是也不是非你不可。”
安怡雪看见往回关的门稍稍停顿了一下,虽然时间很短,但足够证明华廉茳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
深深的吸一口气,安怡雪倒在床上。
让……林狄……对自己彻底死心吗?
心,莫名的有些烦躁。狠狠的砸了几下床,安怡雪起身、关灯,也离开了小屋。
夜不深,小区被照得没有死角的光亮。满园的桂花香腐蚀着每个人的神经。那些花的精灵雀跃的跑进人类记忆的深处,天真却又坚持不懈的苦苦挖掘。像为寿终正寝的人挖掘坟墓般庄重肃穆。
安怡雪掩鼻疾走,仿佛多吸一口那样的空气就会让她窒息。
安铭宇抱着个篮球满身是汗的跑在安怡雪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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