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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假贩假
毛翩然虽然有点败家,手里存不住钱。但好在她还知道有多少,用多少。从来不在外面借钱欠债。所以,自从情书产量低下来之后,她也没有以前那么大手大脚了。如今情书的单价也下降,这倒卖情书的生意就更是没法儿做了。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毛翩然自己都捉襟见肘的档口,却发生了一件极其烧钱的事儿。
毛翩然的同桌,是个高高胖胖的女生,叫做苗明芬。她来了初潮。五年级的女生来初潮算是比较早的。老师和大人都没有来得及告诉过她们这些生理常识。
于是毛翩然和苗明芬这两个苦逼少女,就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愣是用丰富的想象力把初潮给诊断成了不治之症。苗明芬吓得脸都白了。
毛翩然想着自己的同桌都快不行了。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她有限的日子里,对她好一些。于是花光了自己的钱,再向几个要好的同学借了二十七块钱,买了一大堆苗明芬喜欢吃的东西。看着苗明芬大口大口的吃着零食,不再是愁眉苦脸的模样,毛翩然觉得自己也算是帮了朋友的忙了。
似乎零食特别能抚慰苗明芬的伤痛,于是毛翩然决定第二天依然给自己的好同桌带零食。
可是毛爸爸不在家,蒋昭峦也在学校。没人可以提供经济来源的毛翩然,只能厚着脸皮问桑简借了五十块钱。拿着这些钱,全买了苗明芬喜欢吃的火腿肠,薯片,果冻,塞了满满一书包。桑简觉得有些奇怪,问她,她也一脸忧伤和怅然的模样,可就是不愿意说,只说是秘密。
第二天,看着苗明芬一口一口的吃着自己书包里面的零食。毛翩然也不去和她争,尽管她也馋的直流口水。看着苗明芬吃完了最后一根火腿肠,满足的打了个嗝儿。毛翩然才说道:“苗明芬,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得和你爸妈说一声儿,没准,还有的治呢。咱们不能放弃啊。”
十一二岁的孩子,哪儿能兜的了绝症这么大的事儿啊,所以,早在昨天,苗明芬就告诉了自己家人这件事儿。苗妈妈也给她讲了初潮是怎么回事儿。此刻的苗明芬再听到这事儿,自然是十分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我妈说了,这事儿是治不好的。不用去治了。”
毛翩然看着同桌憋红了脸,才鼓起勇气告诉她自己的病没得治的消息,心中顿时五雷轰顶。想着同桌原来竟是真的得了绝症。心中不禁悲从中来。抱着同桌的大粗膀子,毛翩然竟然是呜呜吔吔的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给同桌打气说:“苗明芬,你要勇敢,要坚强。”
苗明芬觉得毛翩然有些怪,但也羞于再在初潮这件事上纠结解释,于是含含糊糊的一笔带过,心想,以后再解释。
可是,苗明芬同学,就在这之后的第二天,出了水痘儿,为了避免传染,就请假回家了,回家养了半个月,连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等到开学升六年级的时候,她又随爹妈去了外省,去首都求学去了。于是,在毛翩然的记忆里,留下的就只剩同桌得了绝症,生死不明。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为了苗明芬这个同桌,毛翩然是债台高筑。可是自己这周愣是连一封情书都没收到。用毛妈妈从国外给自己寄回来的新奇文具抵了些债,又帮着同学做了几天作业,毛翩然才算是把同班几个同学的债还清了。可是,桑简那儿的五十块钱,那才是最大的债务啊。
虽然桑简没说过让毛翩然几时还钱,但毛翩然心里始终觉得欠着别人的钱不安稳,也太难为情。就算现在不还,也要抓紧时间凑钱还呀,总不能等到自己长大,参加工作才还吧。
最后,还是只能寄希望在“情书交易市场”。于是,毛翩然走上了“制假贩假”的道路。没收到情书,就自己造,终于赶在蒋昭峦回家之前,造出了二十封假情书。
结果,蒋昭峦火眼金睛一瞟,全部拒收。愁的毛翩然头发都白了。于是,照着上周的样,坐到蒋昭峦的腿上软磨硬泡。可是,身子都扭麻木了,蒋昭峦依然不答应。
蒋昭峦其实也受不了毛翩然的“扭扭大法”。但是,看着这个小丫头居然开始学起来投机倒把的手段。这股不正之风是一定不能宠着的。要灭掉啊。所以,即使难受,也要挺住。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指出:“虫虫,你这些都是假情书,我不收,是你在破坏我们的交易规则。”
毛翩然以为蒋昭峦不收情书是为了省下这笔钱,毕竟,蒋昭峦上周才说过不想收购她的情书。没想到,他是看出了自己的情书是假冒伪劣产品。她明明有深思熟虑,为了怕他看出来有假,内容可是没重复的呀。这天才的脑子都怎么长的?里面装了扫描仪吗?出于对自己造假技术的信任,毛翩然拒不承认自己造假的事实。硬着脖子道:“不是假的。”
蒋昭峦随手翻看着这些情书说道:“那为什么这么多不同的男生写情书,都用同一款信笺纸呢?”
毛翩然悔啊,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出呢?可依然辩解到:“那是因为学校门口的文具店,就只有这一款信笺纸啊。”
蒋昭峦笑到:“你倒了解的挺全面的,说的好像你去买的一样。”
毛翩然不搭话,心里想着:可不就是我去买的吗?早知道,用作业本的纸也比这信笺纸好啊。
蒋昭峦继续说到:“不承认是吧,那这个周小华,吴小明,郑小东,王小强,怎么名字这么随便呢?你确定不是照着数学书上的应用题上抄的名字?还有这个就更奇怪了,你们学校有叫李大白,和杜小牧的吗?”
毛翩然取名字无能,又不敢真用班上同学的名字,只能是瞎编啊,瞎编不也是需要灵感的吗?于是灵机一动,从语文书和数学书上找了点灵感。
蒋昭峦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继续说道:“还有啊,虫虫,你写的字,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毛翩然看着自己狗爬一样的字迹,恼羞成怒。“我不卖了还不成?”转身走了。
蒋昭峦想着,看来,这一周,毛翩然是连一封信都没收到了吧!可又一想,毛翩然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不逼到绝境,是不出这种“违法乱纪”事儿的。难道真遇上了什么急需用钱的事情?
这边蒋昭峦留了心眼想弄明白毛翩然发生了什么事,另一边,毛翩然回到卧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最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抱着自己的这个计谋,毛翩然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毛翩然便带着保安去了黄奶奶家串门。有多早呢?连桑简家的赛虎都还在睡觉。毛翩然也想睡懒觉的,可是她如今顶风作案,怕自己起晚了,惊动了蒋昭峦,这就什么事儿也办不成了。
桑简没有想到毛翩然会在早上五点半的时候来自己家造访。被姥姥叫醒时,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的打着哈欠。看到毛翩然顶着一张没睡醒的嫩嫩小脸时,又乐呵呵的感慨道古人说的好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言下之意,正是想要啄啄楼下那只毛毛虫的小脸儿。但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儿。
军人后代,早在长期的生活里,养成了军人的一些生活习惯,比如此刻,五分钟不到,桑简就洗漱完毕,玉树临风的站在了毛翩然的面前。
毛翩然脸皮厚,没有一点自己扰人清梦的自觉,扒拉着桑简的膀子,拉下他脑袋,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少女说了什么?桑简其实没太在意,只感觉到耳边一丝丝儿暖呼呼的气流涌动,鼻息间全是毛翩然那有些牛奶味道的馨香。诱使他沉醉其中。等桑简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的时候,才震惊的大呼一声:“什么?你要我给你写情书。”
毛翩然一把捂住桑简的嘴,急急说道:“小点儿声,是让你给我写,而且,不是一封,是很多封哦。越多越好。”
桑简有些郁闷,心里想到:我第一次给你写情书,你不是追在我屁股后面喊我认错了人吗?第二次给你写,你倒是收下了,还说多了谢谢。可是,你连我的脸都没看一眼,拿着情书就走了。现在,你又要我给你写很多很多的情书,虫虫啊,你到底要闹那般啊?
很苦逼的,桑简就是那个早在毛翩然还是一年级的时候,递情书给她的人。也是后来被蒋昭峦喂猪的那封情书的制造者。
桑简的内心活动,毛翩然是看不到的。但是,桑简因为太过惊讶而僵掉的表情,她还是能观察出来。
是以,毛翩然红着脸解释道:“我不是要你真的给我写情书,也不是要你真的要喜欢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你的笔迹来帮我写些情书出来。我哥哥正在收集情书,我以前的情书都卖给了他。我这周没有收到情书,所以,没办法还你的钱。但是,如果你写情书给我,我就能卖了换钱。这样就能还你钱了。”
桑简理解不了,蒋昭峦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一个风云人物,看着就是个大好青年,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癖好啊。舔舔自己因惊讶而僵的嘴,恢复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桑简说到:“虫虫啊,你哥他,你哥他这爱好不太好啊。”
毛翩然说到:“我也觉得他有些变态,可是他说了,他要收集很多很多的情书,集合百家之长,然后写出一封最好的情书去追他喜欢的女孩儿。”
桑简一想到自己之前写的情书,是不是也入了他蒋昭峦的法眼,心里就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给蒋昭峦看了个遍。现在还要写更多的情书给他看。自然心里是障碍重重啊。
他有些尴尬的说道:“虫虫,你看啊,你要我写情书,是为了卖钱。卖的钱呢,是为了还我。这样吧,我呢,不用你还钱给我了。你别让我写情书给你哥看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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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看到一句话说“我一生渴望被人珍藏,免我忧,免我扰,免我无枝可依,免我四下流离。”我像,我的《昭然情深》好像一直就写的是这样一段故事。一段从来就是被保护被宠爱的故事。生活已然很幸苦,我希望,我的小说不要那么辛苦。甜甜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