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上的房子

作者:银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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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


      傍晚,刘嫂用保镖送来的食材,炖好了锅田螺猪脚,夹着紫苏和酸笋的独特肉香,气味浓烈诱人口水,但是闻起来怪怪的!

      刚好,步赞亓带着小南与安妮同时进门,莫香芝观察着他的脸色,立即撇清:“不是我买的,安妮送过来的,刘嫂做的!”

      步赞亓扫了一眼餐桌上的东西,板着脸对安妮说道:“跟我上来!”

      安妮挑挑眉毛,不理他,还拿筷子想夹块肉尝尝!步赞亓一把抓住她手腕,把她拽上楼!

      莫香芝问刘嫂:“他不喜欢这个菜,你干嘛要做?”

      刘嫂莫名其妙的:“不是啊,这个也是步家以前常吃的啊!”

      步赞亓把安妮拽到二楼的小偏厅里,问道:“泡椒鸭爪,粉葛鲮鱼汤,田螺猪脚,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想干什么?”

      安妮反问:“是啊?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不是莫香芝告诉我的!”

      步赞亓怒道:“我一向认为你虽然盛气凌人,但是心眼并不坏,难道我看错了?你和周媛媛想干什么?”

      安妮面露轻笑:“心眼?那是看对谁了,赞亓你不会还是这样天真吧?难道这些步家的传统菜,只有周媛媛会告诉我吗?”

      步赞亓:“不是她是谁?地下藏有东西,这个无稽之谈,当年我只听周媛媛提起过,家里任何一个人都没认为地下有东西!”

      安妮:“按逻辑分析,周家以前是我们的管家,与我家副官认识,周媛媛当初嫁给你,是为了继承这个房子,然后找到地下这个东西!”

      “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就绕回来,有人利用周媛媛知道的,把我扯进来,目的是让我找这个东西!”

      “谁告诉你的?”

      “现在不能说,只能静观其变!你们整个步家都收编在我耄下,说句不好听的,都在靠我吃饭,你虽然是个不听话的宠物,挣扎得有些可笑,但还不至于把你赶出去,看着你死!在外小心点,树敌太多,是不是搞不清楚谁恨你了?”

      “宠物?你侮辱人的本事越发长进了!我们步家靠你吃饭,就是你养的狗?”

      安妮看到他一改平日的淡泊平静,还极力压抑着愤怒,内心有些痛快:“真奇怪,你为什么觉得侮辱?有些人却巴不得?我给有机会让你和我平起平坐,是你不愿意,反正,你必须是我的人!”

      “必须?”

      “我已经让步了,你想和谁结婚就结婚,但是不能跑出我的手心!”

      “何必呢?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有啊!”安妮噗一笑,“看你生气就有意思!”

      步赞亓头顶几乎冒烟了,尽量心平气和下来,“安妮,我现在有老婆孩子,他们就是我的全部,不能陪你玩了!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安妮瞬间收了笑容,抓住他胸前的衬衫,逼上前,冷冷道:“玩?我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任人唯亲,排除异己,我们的孽缘是上几代就结了,现在盘根错节,就想撇开我?你自问有那么强悍吗?不要连你也站在我对立面!”

      步赞亓拉下她的手:“我不会站在你对立面,只是想过简单的生活,不想与你牵连!”

      “现在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了!一切都……”安妮截住要说的话:“算了!”

      莫香芝看见安妮从二楼下来,直奔大门,而且面色铁青,目如寒冰,连忙问道:“你不吃饭了吗?如果回来晚了,我给你开门,别把锁撬坏了!”

      安妮没理会,穿上自己的鞋出去,院子的铁门“呯”一声,用力合上了。

      看来是吵架了,莫香芝打算先别去触步赞亓的霉头,带着孩子和蔚然吃饭了!

      等吃完饭,进厨房蒸了个清淡的猪肉饼,夹了点素菜,盛了米饭和汤,装在托盆里,拿上楼!

      步赞亓一个人在二楼偏厅沙发上坐着,看见莫香芝上来!问道:“孩了们呢?”

      “蔚然带着他们在下面看电视呢!先吃饭吧!”莫香芝把饭菜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晚一点吃!”

      “现在已经晚了,先把汤喝了!”莫香芝把勺子塞到他手里,劝道:“安妮这样的人,还是顺着毛掠,随便她怎样,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便宜可以让她占的!”

      莫香芝白天想清楚了,忍你!让你!万一地下真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可以帮助到蔚然呢!什么都比不上人的生命珍贵,现在是投鼠忌器,没弄明白之前,不要翻脸!

      夜里,莫香芝等到12点,安妮也不见综影,只好关门上楼了,看见步赞亓靠在床上也没睡觉,问道:“哥哥,半夜了,怎么还不睡?”

      “明天周六,小南不上幼儿园,可以出门晚些!”

      “那也应该睡了,你白天又没时间休息。”莫香芝看过他的淘宝店,业绩不错,代理的东南亚食品,也有很多店铺在销售了,每周日才肯休息一天,赚的是干干净净,辛辛苦苦的钱!

      “你为什么叫我哥哥?”

      莫香芝爬上床,挠挠头,傻笑道:“习惯了吧,以前没想过会和你结婚,现在改不过来了!”

      像安妮那样直呼他的名字,怪怪的,叫老公也怪怪的,总觉得不是自己出了事,步赞亓现在应该是安妮的老公!飞扬跋扈的做着一般人不敢染指的大企业,想起来心里有些抱歉!柔声与他商量:“哥哥,你要不要换一架新车?像以前那样的水准,男人在外头,车子就是面子,反正我留着钱也没用!”

      “现在没必要摆这些排场!留着钱,也许我们要另外买一处房子搬家!”

      “搬家?又要搬?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房子啊!”莫香芝急了,那地下的东西怎么办?

      步赞亓似笑非笑,带着一丝嘲讽,自言自语:“我姓金,不姓步,这样会不会好些?”

      “不好,不好!”莫香芝摇头:“你姓什么,过去的那些也抹不去割不断,何必呢!”

      “……”步赞亓看着她半响:“你一个人不要带着孩子乱跑……”

      “知道了,人多的地方病菌多,菜市场的地板很脏,公园的儿童设施不卫生,马路上可能会有酒驾,集会人多容易发生挤塌,我都可以背下来了!”莫香芝嘀咕:“我就是在菜市场长大的,跑跑腿,给上厕所的顶摊,就有免费水果吃,不知道多开心!现在小南和薇薇都成电视精了!”

      步赞亓抱歉道:“我最近是忙了些,周日,带他们到游泳馆游泳!”

      “我不去!”莫香芝撇嘴,在游泳馆,光脚穿游泳衣,暴露五短身材,傻子才干这个蠢事!

      “那我们去爬山!”

      “好!”莫香芝高兴了,爬山好,反正有内增高的运动鞋!

      步赞亓知道她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女人侧重点就是奇怪,笑笑:“睡觉吧!”

      “嗯!”莫香芝关灯躺下,摸摸他的长腿和长胳膊,羡慕了一番,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蔚然带着老猫嗨嘟坐在摇摇椅上晒太阳,客厅的的电视播放着少儿频道,两个安静不下来的孩子,追追打打做着游戏!

      莫香芝在整理院子那些花草和生菜,剪下一朵杏粉色的大花月季,在蔚然身后递到他鼻子前:“你闻闻,甜甜的香味!”

      “真漂亮!”蔚然接过月季,拿在手里端详,在美国牧场的时候,安邦每天清晨让人剪下一大束,亲自插在他房间的花瓶里,满屋馥郁的玫瑰香,带着露水的花瓣,生机勃勃,一睁开眼睛就有好心情!

      莫香芝看蔚然拿着花若有所思,白细的皮肤,纤长的睫毛,和美丽的花非常相称,感叹道:“蔚然,你真是像花一样的人!”

      “有什么好的,花难养容易调零,不比大树,甚至不如小草坚强!”

      莫香芝轻轻推了推摇摇椅,笑道:“没有花,大树小草多寂寞,会守着花,为它遮风挡雨的!”

      蔚然拍拍她的手,表示感谢!

      这时,安妮打开院子的铁门,进来了,莫香芝忙迎上去,殷勤问候:“吃早饭了吗?今天不是白粥,包饺子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安妮进了屋:“帮我倒杯温水!”

      莫香芝倒了杯温水给她,问道:“你拿到的基建图纸,看出来有什么特别吗?”步赞亓说要搬家,地下的东西还没头绪呢!

      安妮喝了口水,反问道:“你觉得这个房子的布置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啊!都很好啊?”莫香芝扭头四处望望,不是好得很吗?

      安妮:“这里是南方亚热带气候,大多时间吹南风,考虑油烟倒灌,厨房应该在北面,就是手作室的位置,而且,这个手作占地大了,旁边的客厅偏小!”

      莫香芝多糟糕的房子都住过,不知道讲究这些,答道:“有油烟机,也不是问题,二楼有偏厅,一楼不用这么大的客厅也行啊,并非不合理!”

      安妮白她一眼:“80年代初期,家用油烟机并不普及,正常的房屋,客厅会比餐厅大一倍!”

      “哦,我明白了,关键还是在手作室里,问题是怎么找,现在什么水流声也听不到,把地面都砸开不好吧?”

      “我知道水流声在哪里?”

      安妮和莫香芝回头,是步南晟这个小鬼!

      “去去去,小孩子倒什么乱!”莫香芝赶他走!

      安妮却道:“哦!你说说看,在哪里?”

      步南晟:“在大衣柜里,我这几天躲猫猫,在衣柜里听到了!”

      安妮和莫香芝对视一眼,冲进手作室里,那天到处都检查了,高大沉重的红木衣柜推不动就没管,两人打开衣柜的门,里面只有几床冬被和杂物,安妮推推背板:“是活动的!”

      莫香芝激动了:“真是这里?后面是厕所啊!”

      安妮计算了一下看过的图纸,“与厕所之间应该有个80公分的隔层!”

      “那我们打开下去看看!”莫香芝急忙爬进柜子里,要推开柜子背板。

      “先别动!”安妮把她拽出来,“不知好歹!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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