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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
阿宝在芒山呆了两天,卢天剑陪着阿宝在山上转悠,装作不把阿宝当外人,满嘴没什么实话。
这天一早,盲老大邀请阿宝去面谈,直问阿宝打算什么时候娶箫宜。
阿宝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性命不安,何以为家。”
盲老大也不客气,真把自己当成了阿宝的长辈:“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三爷你看怎么样?”
阿宝一时不明所以,宋宪在一旁嘀咕:“菊甜儿又和箫宜黏糊上了。”
阿宝说道:“这个。。。盲老大,我看着天色不早,下午那是娶寡妇,我这可是头婚,不吉利。”
盲老大一看时辰,“现在不过是巳时,还算早晨,我这酒席已经分配下去了,囍字也贴了,都准备好了,新郎不,新娘已经扮上了。这不好让人家白等,是吧,多没面子。”
阿宝瞠目结舌,看看宋宪,看看连重城,这是咋的,还有要人强娶民男的“这个。。。”
盲老大打断道:“在我这,我觉得合适就合适。来人哪,快送三爷去装扮。”
阿宝被人押着回房,这一看,好嘛,当真是大红囍字贴门上,鞭炮都挂起来了,红烛明镜全摆上了,连被子都换成大红的了。
阿宝调笑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盲老大闺女肚子搞大了呢。”
宋宪低语:“哼,我看箫宜是快了,到时候你这绿帽子就跑不掉了。”
阿宝笑道:“怕什么,要是真有绿帽,也不会让我一个人戴。我怎么没见过这芒山的驸马爷啊?”
宋宪小声道:“你天天见,就是卢天健。”
阿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正说着卢天健赶来了:“三爷,恭喜恭喜啊,您看看这还满意吗?时间太仓促了,这东西都是小姐结婚用剩的,还希望三爷不要介意。”
阿宝皮笑肉不笑嘿嘿两声。
宋宪说道:“哪里,卢总管这么盛情,是我们三爷的福分。有劳有劳。”
卢天健做个请的姿势,阿宝进了屋,坐在镜子前,丫鬟赶紧过来梳头。
旁边来人问:“这个新郎官服装只有一套,是哪位穿啊?”
阿宝未说话,梳头的丫鬟说道:“箫公子已经换好了。”
阿宝欲哭无泪,敢情这是合伙的啊。李训笑眯眯捧着新娘装进来了,若有所思看着阿宝。苟笑上前摸摸阿宝:“我说三爷,您这腰身,可能不合适。。。”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阿宝说道:“去找个红色的衣服来,找不了,咱们就改日,反正我不能在这么大的日子里委屈了自个。”
章俊递过来一套衣服:“三爷,你看这行吗?”
阿宝一看,赤红色的长袍,还有个镶玉的腰带,脸色一红:“嗯。”
不等阿宝发话,一群人一拥而上,直接把阿宝扒光了,换新衣。
宋宪喊道:“别急别急,新郎官要先沐浴嘛,万一薰着新娘子可怎么好。”
于是,一群人又给阿宝把衣服披上,也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只大木桶,不管水冷水热,反正倒满了,把阿宝往里一塞,泡一泡,差不多了,捞出来,梳头的梳头,穿衣的穿衣,半个时辰内硬是弄好了。
阿宝是看出来了,这些逼着他成亲的,一半是有所图,一半就是纯粹的坏,丝毫不念兄弟情分,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阿宝只恨自己人单力薄,让这群龟孙子随了意。
装扮好了,宋宪他们左看右看,很是满意:“阿宝真俊啊。”“阿宝啊,心急不心急啊?”“我们纯洁的阿宝今晚后就不纯洁了。”“谁说的,人家早就。。。”“哈哈哈”
卢天健说道:“三爷既然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就去接新人吧。”
李训一拍巴掌:“那怎么行,我们爷得让新人来请。”
“对,是他巴着我们爷。”
阿宝觉得这话对,也好像哪里不对,刚想开口,卢天健高兴地说:“那好,我去叫新人。”
阿宝左瞅瞅右看看,“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要给我弄个红盖头啊?”
宋宪喊道:“快去找,三爷要盖头呢。”
很快,箫宜来了,大红的新衣,乌黑的发披在身后,一条红色的发带系着,大家都不说话了。
阿宝怔怔看了一眼,低下头,突然有点羞涩,也不是那么不情愿了。
阿宝起身,随着箫宜往外走,好事的将红色的喜花一端塞给箫宜,一端塞给阿宝。
一行人陪着去正厅跪拜天地,两个男子结婚很稀奇,一个国色一个俊朗,倒也是相配。
行完李,箫宜被带回了房,阿宝被留下灌酒。一个个既感慨这世道不好,竟然逼得娶男的做老婆,也感慨这阿宝命好,人漂亮啊,还有人暗笑阿宝找了这么个妖孽,要么断子绝孙,要么后院起火。
阿宝听在耳里,听过就算,酒一杯杯喝,从下午一直闹到晚上,才晕晕乎乎进了新房。
临到门口,连重城拉了他一把,很是煞风景地提醒道:“阿宝啊,你要小心啊,万一哪天箫宜回了帝京,恢复了身份,你就惨了。”
“去,去,去。”阿宝不耐烦说道:“瞧见没,老子这是明媒正娶,从今后箫宜就是你们的嫂子。就算以后有什么,老子我最差也是个男妻,领着手下乌压压一群漂亮的小老婆,多美啊。”
入了房,关上门,阿宝站在门口,这才好好看看新郎官,那眉眼像是画出来的,这红衣红烛更衬得人肌肤如雪,添了几分娇媚,好看,真好看。阿宝嘿嘿开始傻笑。
箫宜知道阿宝来了,也不开口,也不起身,听着阿宝傻笑,就任他笑。
此时,有人敲门说:“送来交杯酒。”
阿宝说道:“不用了,不喝了。”门外一阵哄笑。
阿宝摇摇晃晃走到箫宜身边坐下,瞧着美人不理他,没好气地说:“是你求我娶你的,怎么这会委屈了?也不想想是谁救,救的你。”
箫宜淡淡说道:“你醉了。”
阿宝起身,一会一个大脑袋伸到箫宜眼皮下。箫宜一看,笑了:“你这是装大姑娘呢。”
阿宝傻笑着,摸摸鬓角边的大红花:“好看吗?”
箫宜说道:“不好看,我养了那么多天的花,不是让你这样弄得。”
“嗯”阿宝似撒娇地哼了一声,摸摸自己头上的花:“你笑了。”仰身躺在床上,一点一点挪着屁股,横了过去,勾着箫宜的腰带:“你说现在外面有人听房吗?”说完,“嗯哼”“嗯哼”“哦”“哦”高高低低叫了几声,果真听到外面的奸笑声。
箫宜笑吟吟看着阿宝:“你呀。”起身脱了外衣,解了发带,阿宝赶紧往里躺,拍拍身边:“相公睡这。”
外面渐渐安静了,箫宜听着耳边阿宝的呼吸声,捏捏阿宝的手:“三爷,就打算这么睡了?”
阿宝哪里睡得着,箫宜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心里有一丝慌乱,只得闭着眼睛,像是看不见,就不存在。
箫宜这一捏,手绵绵的,力道稍微有点重,那股子酸劲就从手上延伸到心里。阿宝不吱声,眯眯张开眼,对上箫宜的眸子,又赶紧闭上。
箫宜凑近,恬淡的气息扫过阿宝的脸颊,手伸进阿宝的衣领一点点往下摸。阿宝扣住箫宜的手,笑问:“想当初和你说句话,都不肯,现在怎么了?是时势造美人?”
箫宜柔声道:“是啊,想当初三爷奉我为宝,如今却连看都不看一点,是三爷薄情,还是人心难测?”
阿宝很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让箫宜看出他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娶你了嘛,再说那个菊甜儿竟然没闹。”
箫宜说:“我和他说了,我嫁了你,以后和她相处更方便些。”
阿宝翻起身:“你,你,你个淫夫,我要去告诉盲老大。”
箫宜瞧阿宝嘴都肚起来了:“去啊,我没拦着你,现在就去。”
阿宝躺回去,翻个身不理箫宜,戏弄我。
箫宜贴着阿宝,抓过阿宝的手。。。
二人难舍难分之时,突然想起敲门声。
阿宝一个挺身,跳下床,一手握住衣服下的刀,“谁?”
不说话只敲门。
阿宝不耐烦说道:“是黄同来了,我去看看。”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箫宜一眼,“这个。。。自家兄弟,不好不理,要不然宋宪他们要说闲话了。”
箫宜笑道:“我又没拦着。”
阿宝傻笑着,捏了捏箫宜的手背。
阿宝这一起身,弄得被窝里的热气也跑了一半,箫宜的身子也冷了,身子冷了,头脑就清醒了。
门口的黄同看着阿宝一脸春色,比划着:“阿宝,你不会真上船了吧。”
阿宝此时还觉得周遭都是箫宜的香味,嘴硬道:“怎么可能,还不是你们起哄。”
黄同笑笑,比划:劫狱的事压下了,然后递给阿宝一封信。
阿宝抽出来一看,是一份档案,让程海去查关于箫宜的事。箫宜是箫家的二公子,国相箫长睿之子,在宫中做过伴读。据说是犯了家规,被他爹赶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流放的公子哥。
阿宝脸色一沉,箫长睿,这个名字像是隔了几世几代,突如其来,在这样的日子里,带着染血的记忆一起涌了上来。我舅父的这个老亲家,都到这了还能遇上,这天下可真小啊。
黄同看阿宝脸色不好,拍拍肩,指指里面。
阿宝挤出一丝笑:“明我让嫂子给你敬酒。”
黄同笑了,比划道:是弟媳。
阿宝乐了:“是,黄哥哥。”
黄同走后。阿宝在外面站了一会,看看自己的手,那种感觉还黏在手上,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踌躇着,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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