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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上
镜面。
你会忘记第一个对你说话的人吗?
这个岛上的生活对霍金斯来说毫无亮点。孤儿院的孩子,甚至岛上的每个人,都惧怕着他。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能感受到那些恐惧的,畏缩的目光。他看着他们那一张张愚蠢的脸,心里不屑的冷笑着。对于他来说,他一眼就能看清楚他们毫无新意、可悲的未来。
但他也不在意,从他意识到自己吃了恶魔果实的那天起,他感到大海就在召唤着他。他觉得他有朝一日是一定要在那片蓝色上肆意驰骋的。为此他默默地学着每一个对于航海有用的科目,自己设计着他出海的那一日要用的船只,磨炼着自己的占卜技术以及恶魔果实的力量。
对于占卜他天赋异禀,从那一张张的纸牌中,他就像能窥探到未来的容貌,甚至可以用它们来窥测人心。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为自己的梦想做着准备。
直到他成人的最后一年,他被分到了新的班级,班上的座次也被重排了,虽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他想错了。
“你好啊,霍金斯。”
他的新同桌居然主动对他打招呼,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往他的同桌们大都战战兢兢坐在他旁边,与他保持着距离,或者不客气地对他大叫大嚷的,怎样都有,就是没有这么正常地对待他的。
她叫凯茜,也是孤儿院的一员。这是霍金斯所知道的全部事情,虽然他很诧异,但他也不准备做出什么回应,而是继续着自己今天的占卜。
“你在做什么?”她没有被他冷淡的态度所影响,居然还凑过来询问他。若是一开始他有些诧异,那现在他可是真正的怔住了。可是愣神的同时,他发觉自己也是第一次这么被人问候着,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谈话。他回忆着人们日常的交谈,尽量做出最合适的回应。
他第一次和人正常地交谈着,他简直紧张到想用占卜来决定自己下一句话说什么。好在不久之后凯茜就被老师点了起来,她明显安分了很多。霍金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期待起之后的相处。
她在问他航海术的事情。霍金斯发现自己再一次被震惊到了。那是很高深的航海书,可是看样子她也有相当的了解。
这个岛上还有同他一样向往着大海的人么?他思考着,听到她问他是否想出海。这一瞬间勾起了他对大海无尽的遐想,可他很快回过神,对他来说凯茜只不过是个和别人不那么一样的同学而已,还不值得把他一直以来的抱负都告诉他。随后汪达怀斯过来挑衅——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他们那愚蠢的精力真是无处可以释放了。
所以他习惯性的无视了他们,可是凯茜,她显然没听过这也刺耳的话语,她居然冲动的想站起来。霍金斯连忙一把抓住了她。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也不想和别人扯上什么关系,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无谓的麻烦。但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居然有些柔软的感觉。这对他来说很陌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自己的书借给他,也许他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和她一样,可他没想到明显吃了一惊的凯茜接下来会喋喋不休的说那么多。这让他有一瞬间的后悔。
朋友?这样就是朋友了?他思考着这个问题。当然以他贫瘠的人际交往不可能想出答案,所以他选择接受。
她跑过来的时候真是结结实实地吓了他一大跳。那个时候他正准备悄悄用自己的能力挡住汪达怀斯那个手下的攻击——他们拙劣的计划他一眼就看穿了。可是凯茜这个时候跑到了能力有效的范围内,这意味着她有一半的几率会被攻击到,可是还来不及等他想出什么对策,对方的手已经挥了下来。所幸受伤的并不是凯茜。
霍金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他会那么焦急。但他明白他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所以他拉起凯茜就跑出了学校。
等他们停下来后,天色已有些擦黑。他思量了半天,最终决定做一个草人给凯茜,这样即使她站在降魔之相的有效范围内,攻击也不会被反击到她的身上。真是没必要的举措,他一边编着一边想到,在这个岛上还能有什么事会让他用这招,只是萍水相逢的同学,她还会见到这个样子的几率是百分之零。
不过以防万一——他递给了她,同时听见酒馆的喧嚣。毫无疑问,新来的那帮海盗一定聚集在这里。那一刻他又感到大海的召唤。他要去听他们诉说那些传说,这个想法叫嚣着。可是凯茜还在这……他有些犹豫地扭过头,正好看到她也在张望着酒馆的里面,她眼中向往的如星星一般明亮的光芒他再熟悉不过了。果然她愿意和自己进去,霍金斯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她震惊到了,但奇怪的是,他甚至比发现了海盗他们更为高兴。
这之后他们救了只鸟,这本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他在思考凯茜的问题,人的行为是否会改变他占卜的结果。
不,不会的。他自信地想。他的占卜从未出过错,即使是人的行为他也可以占卜出来,所以未来的走向牢牢地被他掌握着,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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