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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数到三就（09）
第09章☆一数到三就（09）——还债？报恩？
究竟是不是人姑且不说。
还记得之前芭蕉说过，它隐约记得把蓉娘搬到这里来的人的味道，不过要再碰到才能想起来。
没想到的是，她们运气居然这么好，一出来芭蕉就再次闻到了。
这可算得上是个好消息，镜子一听到便马上转述给了佟白水和蓉娘，并继续转告了芭蕉的下一句话：“说是那味道还没有完全消散，那人很可能不久之前还在这里逗留过。”
确实是个很好的消息，离她们找到蓉娘死亡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那么接下来，咱们可能就得想办法在狐族多待几天了。”
一方面，可以打听下最近谁在这里出现过；另一方面，也可以在狐族查探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股味道的主人。
“你们怎么磨磨叽叽的，在干什么呢？”小狐狸跑到一半发现居然谁都没跟上来，等得都不耐烦了。
待弄明白她们是为什么不走后，小狐狸动动鼻子嗅了嗅，“哪有什么味道？”
狐狸的嗅觉已经是很灵敏的了，它虽然年纪小，但本事在它们狐族可是数一数二的，连它都没有闻到味道，真不是她们搞错了？
镜子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偏偏跟看不对眼的人想到一块去了，俩小只对视一眼，各自“哼”了一声。
「不会，我的感觉不会错。」
“或许芭蕉闻到的味道比较特别，不是我们寻常认知的那些味道。”佟白水几乎和芭蕉同时开了口，“而如果连小狐狸都闻不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味道，那么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更不可能会觉察到不对，我们倒也不用担心那人会做什么伪装了。”
简而言之，这对她们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找起人来能更方便。
“管它特别不特别的，你们还走不走了，”小狐狸是真不耐烦了，“这离我们狐狸坳还远着呢，再不回去我爷爷该发现我不见了。”
合着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
说是还远，走走其实一会儿功夫也就到了。
半路上，镜子好奇：“我看话本子里狐狸住的地方叫什么青丘啦、涂山啦，听起来都怪文绉绉的，这里为什么就叫狐狸坳啊？难不成名字也是你取的？”就跟狐尾草这简单粗暴的命名一样。
“才不是，这就是个叫法，我们才不像人类那样还非得把地界名字划分得明明白白呢，长辈怎么方便怎么喊，我们就跟着叫呗。”小狐狸漫不经心地说。
“至于你说的青丘、涂山什么的，”它摇头晃脑，“你这破镜子话本倒是看得还不少，不过那些都是上古时期的事了，那时候我们狐族还兴盛着呢，大家伙儿大都聚在一块儿热热闹闹地生活，哪像现在，流离四散，天各一方，只有狐瑞——”
“金鳞，快来快来，开天说族长爷爷已经开始找你了，你快跟我们到一道——”从旁边的小坡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脑袋，她歪歪头，“咦，又有狐修成|人形啦，不过这两位我怎么好像没见过？”
“这不重要，引无你赶紧带我过去，晚了爷爷该发现了。”现在什么事最要紧|小狐狸拎得可清了，不过小狐狸急归急，还是挺讲义气，招呼佟白水等人，“你们跟上啊！”
叫引无的小姑娘看小狐狸朝她的方向跑来又倏忽跑远，朝着佟白水和蓉娘甜甜一笑，也跑着跟了上去。
等佟白水她们到的时候，小狐狸已经跟一群小狐狸玩作一团了，在这一群小狐狸的旁边，引无是唯一一个人形的，不过看佟白水她们已经赶到后，引无就也变回了小狐狸模样，跟大伙玩在了一起。
倒是个贴心的小姑娘。
至于她们认识的小狐狸——现在该叫它的名字金鳞了，不然这么一群小狐狸中，还真是一时说不清谁是谁——金鳞的模样在这一群小狐狸中倒是还挺好辨认的，狐如其名，单看还不觉得，和其他的小狐狸在一起的时候，很明显能看出它的毛色是最漂亮的，浅浅的澄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淬了金。
这会儿，这只金光灿灿的小狐狸在狐狸堆里如鱼得水，那自在又热络的劲儿，特别像是一直跟小伙伴们在一起，从来没有偷溜去过圣地的样子。
镜子早在岸上引无出现之前就察觉到有人要来，一直化作饰品坠在了佟白水的腰间，此刻，它透过佟白水的外衫看到这一幕，啧啧感叹：「真是比我还会演。」
佟白水低头看了眼镜子。她记得，最开始，镜子只能通过镜面呈现文字来和她沟通，后来，镜子的灵力逐渐恢复，才开始能够说出声、同她在脑海中交流。
在她和镜子前往各个镜中小世界时，当着外人的面，镜子是不会显露它与平常镜子的不同来的。这也导致了，这个爱说话爱表现的镜子一开始的时候被憋得狠了，后来能说话了就想使劲说、可劲演，不能说话也要在她的脑海中狂刷存在感。
对此，佟白水表示纵容。
芭蕉爱睡觉，含在蓉娘口中的时候就是沉睡状态，蓉娘拿出它才会把它唤醒。
这样镜子横竖只闹她一个，影响不到旁人。
「等等，」镜子讶异，「那棵树的位置有个人，怎么一直待在那里不过来？会不会？」举止这么怪异，没准就是她们要找的那个人呢？
“蓉娘，”佟白水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是不是，去看一眼总是好的，眼神暗示蓉娘后，佟白水没有在群狐边明说，只道，“这里有点晒，我们到树阴下去吧。”
事实证明，佟白水这么做还是有必要的，看着玩得正酣的小狐狸们各个耳朵灵光得很，在佟白水和蓉娘往树阴下走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它们的窃窃私语。
“金鳞，你带过来的这两只狐狸是什么品种的，人形都好漂亮呀，就是最漂亮的那只身体差了点，这么点日头居然就觉得晒了。”
“坐鱼，你皮又痒了吧，谁准你对我们女孩子这样评头品足的？”
“对不起对不起，引无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好哇，你这是真欠揍了，哥、金鳞，你们帮我打他！”
……
声音渐渐小了，佟白水和蓉娘对视一眼，皆摇摇头笑了。
「真是一群小孩子。」
佟白水闻言，心下微哂。
你也是个小孩子。
*
树下没人，佟白水和蓉娘还不至于奇怪。
如果真的是她们要找的那个人，总该记得蓉娘的脸，那看到蓉娘死而复生，而她们又在走过来，不可能不知道藏起来。
但意外的是，树下有人。
还是个下巴白胡子老长，白发白眉的老人家。
蓉娘问询着看向佟白水，佟白水在听完镜子的转达后，看向蓉娘，轻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又摇了摇头。
蓉娘福至心灵，这里有那个人的味道，但并不是眼前这位老人家。
这时，已经在不经意间将两个姑娘打量过一遍的老人家，视线微不可察地在佟白水手腕处若隐若现的铃铛那停了停，而后笑眯眯地出声邀请：“两位姑娘可要到我家歇歇脚？”
看出蓉娘的不解和佟白水的戒备，他笑呵呵摇了摇头，“哎哟，真是老喽，怪小老儿我没说清楚。那边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是我家的，辛苦你们一路照顾他回家，在狐族做客的这几天，还请赏光让小老儿一家来招待你们吧。”
他就是小狐狸的爷爷！蓉娘惊喜。
小狐狸的爷爷，不就是……狐族的族长。佟白水面色不变，眼神却是微微凝重。
老人家的笑容亦是分毫未改，但是从见面到现在，看着蓉娘和佟白水截然不同的反应，他心里头对这两个女娃娃的性子已经是有了底。
而铃铛的主人偏偏是……唔，不好说，不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底是金鳞命定的劫数，也合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老人家噙着莫测的笑，老神在在地将佟白水和蓉娘带回了家。
家中还有一位老妇人，看二人过来先还有不解，再看到佟白水袖间隐隐露出的铃铛模样，一时大惊，手按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强作笑招呼：“两位快坐下。”
老妇人准备了茶水端过来，到底没忍住，问佟白水，“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哇，这目的性是不是也太强了点，就算装个样子好歹也问问蓉娘呀，」镜子也没忍住，「这铃铛到底是个什么宝贝，他们居然看起来还都挺重视。」
佟白水将她二人介绍了，干脆开门见山：“二位是想找我聊这铃铛的事吧，我听小、金鳞说了，不知你们可有办法摘下来，我可无条件归还。”
老妇人听了，瞧着有些放下了心的模样，欣慰道：“白水姑娘有心，你是个好的，金鳞要报恩的对象是你，我放心了。”
老人家则刚好慢悠悠呷完一杯茶，他的声音同他放下茶杯时碰到桌面的轻轻一声同时响起。
“金鳞今年三百六十二岁，可心智举止却与人间垂髫稚子无异，白水姑娘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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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关于狐狸们的名字#
小狐狸：爱吃什么就叫什么呗，这有什么好说的。
已经知道金鳞的事所以难免让着些于是最近没再斗嘴的镜子：金鳞是鱼，所以你爱吃鱼，那开天爱吃什么？
没觉得自己是被让只觉得理所当然的小狐狸：老鼠啊。
镜子：“开天”为什么能代表老鼠？
小狐狸：开天它长辈取的，我哪知道。
镜子：小泉儿小泉儿，你知道吗？
佟白水：广阳小世界一本书里记载，天地混沌时，幸得一只老鼠在出来活动时把天地咬了一个口子，自此天地生隙，宇宙才成，故而有“鼠咬开天”的说法。
镜子：哇，听起来志向不小。
……
引无、坐鱼：你怎么不问问我们爱吃什么？
镜子（警觉）：你们好像很想我问的样子，我反而不太想问了。（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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