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斩瞳]迟暮

　　她在原地等了一会，看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才动身回去。
　　未至店门口，里面喧闹的声音已经一清二楚“唉~店长不要这么冷血嘛！人类之间要多一些友爱与信任啊，扣工资之外的事一概好说……”她呆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啊啊啊~小赤瞳你终于回来了！你们一个二个都跑出去干什么啊……”葵飙着泪，飞奔到她面前。
　　“这个鬼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要回家！”风间娇横的喊着，浅木无奈的笑着。
　　“哎——吵死了，一大群小鬼！拿着，你们的工资，一人一千，那边那个黑头发的，你的就免了，没异议吧！”店长很不耐烦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分给大家。
　　银发武士、橙发少女和田村连连道谢，浅木以标准化微笑接下，风间红着脸，口里啰嗦着少，依旧接下了，葵则把钱偷偷塞给田村，虽然遭到一会的反抗……
　　街角的层云镶上金边，日暮呈出淡薄的血色，幻化着，转诉着一天的尽头。
　　“啊啊啊，太阳都快落下去了！今天一天几乎什么都没干啊！！！”葵抱着头，崩溃的咆哮。
　　“算了吧，下次再去别的地方吧，大家都累了，我去叫司机。”浅木充分体现了她的亲和力，缓步向后走去。就在这须臾的时间，麻烦又找上头。
　　“所以……我的三千万在哪里兑换，那个大和抚子？那个娇蛮大小姐？还是那个风火少女？”不是说好两千万吗，其实两千万也是他私定的，为什么又改口了……
　　“什么叫你的三千万？明明是我的四千卡车醋昆布！”少女还嫌不够乱。
　　银发武士把她拉到一边“你傻啊，三千万什么买不到？四千卡车醋昆布才多少钱，天上掉下来都捡不到的好运，能多弄点多弄点……”本性毕露啊，她总算看出这个男人是有多无耻和难缠了……
　　“那就不打扰了，记得把钱寄给万事屋阿银，不然阿银会变成讨债鬼……会来讨债哦~”银发武士嬉皮笑脸的溜掉了。
　　坐上车，窗外的一切都笼罩在橙色光辉里，葵靠着车座睡着了，果然不管是谁，睡着的时候都是那么安详，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已经惹上不少麻烦，但是让她意识到是一回事，解决又是一回事……
　　目光不经意转向浅木，端坐的她，看起来毫无破绽，她也看着窗外，斑驳陆离流转映入双瞳，莫名让人感到稳重，又似一潭死水，压抑着什么。在浅木没看向这边之前，她收回目光。
　　一个刹车，让她收回意识。
　　“看来是我家比较近啊，那就失礼了，今天没有尽兴也不好意思了。”浅木微笑，歉意的看了赤瞳一眼，随后就下了车。
　　她迅速朝她下车的方向瞥了一眼，映入的光景有些出乎意料，车门关上后，她坐正，浅木家确实碧瓦朱檐，是有钱人家的标配，夕阳里显得有些冷清，大门口没有任何保安看守，在她进去后就锁住了，实在是有违常理，不过于赤瞳，没什么干系……她看着窗外，记下沿途的风景。
　　又回到这里……砌得整齐的石砖缝隙里野草丛生，白色大理石的墙显露出灰暗和裂纹，很久无人修剪的灌木里杂枝伸出，整座府邸没有灯光，只有星星点点的烛光微弱的从房间的窗户里放出。
　　“小姐，回来了吗。”老管家站在屋檐下，似乎等待了许久，苍老的眉眼难掩宠爱。
　　“今天又走了多少人？”浅木仍和平常如出一辙的语气，却也带上难见的温热情感。
　　“回小姐，三人，都是待了差不多半年的，也难为他们了，这么长时间工钱紧张……今天下午拿了钱就离开了。”老管家的声音染上一层忧愁，然后迅速恢复。就算现在家中吃紧，他依然没有怪自家小姐出去疯了一天，他这些年看着小姐长大，她作为闺秀很少管理杂事，很懂事，有时做事任性了些，但不管何事都不无道理，他不曾劝过，也不认为她会做出什么失格的行为。
　　浅木从头到尾都没有停下过微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着老管家，又环视渐渐破败的房屋。什么时候开始，老管家只向她一个人汇报家事，她的嘴角不止的浮起不自然的笑容，熟悉的陌生的人越来越少，家里冷清的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以及最近要控制水电的开支，柴米油盐是不缺，只是下个月仆人的工钱还是问题。”老管家的眉头又凝起，浅木随意抬头看了看楼上。
　　“好的，现在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去洗漱了，您也早些休息，不要太操心，迟早会过去的。”她知道，就算这个家再也无法撑起任何人的天空，老管家也会陪着她，至少最后才会离开，至于过不过的去……浅木没有等他的回复，只身上了楼。
　　坐在卧房的镜前，她散开头发，房间本不算很大，只不过现在看来十分空旷，除了拆不掉的装潢，靠近角落的床，正中间的梳妆台和一旁的烛台，再无其它东西。镜中的少女，在摇曳的火光下眼睛稍微显出灵气，米色的卷发也呈出淡淡的金色，嘴角是若有若无的一丝起伏。
　　“噗嗤……”几乎成了习惯，却僵硬的刺她的眼。
　　地平线的橙色微光坠入黑暗，房间最后只留下了烛光的颜色。
　　“小姐，可以进来吗？”门外女仆的声音，她应下，女仆端着热水和桃木梳进来，浅木没有回头，镜子里映入女仆，她垂着眼，认真打理着浅木的长发。
　　她看着昏暗的镜子，身后的女仆带着未变的表情，毫无声息的倒下，一抹不染血色的银光斜在肩膀上，锋利而危险的气麻木了半个身体，她看起来一成不变，淡然的看清镜子中隐藏的黑影。
　　“我猜到你会来，从那个银发男人听到我和椎绪的谈话之后。”她直视赤瞳的目光，不管怎么掩饰，眼中依然闪过一丝慌乱。
　　“大概从某种意味上，你和我很像。”她血红的目光想要摧毁浅木的镇静。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你又是作为什么身份和我交谈着，杀手？葵的朋友？千野家的走狗？不过你前天才刚来千野家吧……”她闭上眼睛，声音听不出慌张。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吗。”刀纹丝不动的架在浅木的脖子上。
　　“我可没有那么说。”她睁开眼睛，眼神充斥着玩味和戏谑。
　　“你以为我为什么想杀葵，因为钱？或者复仇？不过你也不会在乎这些吧，一个杀手，最后能做的不就是杀人吗，呵……”赤瞳很清楚，不管是浅木也好，还是她之前杀过的人也好，他们都像生了病，是慢性、难以治愈的，引他们陷入黑暗，然而由谁如何治好都无所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作为旁观者，注定不是那一味良剂。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