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月光照亮你

　　中秋时，想起史铁生的《如果这月光照亮你》，我说：“反正我是没看懂”，是吗？是这样吗？
　　史铁生笔下的月光只不过是个载体，承载的是映入眼帘的“现实”，飘在宇宙的“过去”，超越光速的“眺望”以及不能追上的“梦”，并列或者递进地呈现在一起，便是“思念”。而且只有在“没有地点的时间或抹杀了时间的地点”才能追上，所以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思念，可望而不可即。这么说的话，我还是看懂了的。是吗？是这样吗？
　　但是当我说出“载体”，“并列或者递进”等等的时候，这便成为了分析，成为了逻辑，不再是文学了。我用文字可以传达的，不过是我能从字面上分析得到的而已。那么文字背后呢？怎样一个故事，怎样一种心情，没有尝过得人不会明白，我看懂的不是“月光”，而是“八分多钟前由太阳系中心天体一部分核聚变放出，一秒多钟前被地球天然卫星表面反射，波长在390到780纳米之间的电磁波”罢了。
　　人们说“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言下之意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每个人眼中都只有一个呢？我想是的，因为那是文学，不是逻辑，有的只是“是”，没有“或”、“且”，甚至没有“非”。
　　“文学是一面镜子”，我不知道是否有人说过这句话，但我知道我看到的“思念”只是我内心的倒影而已，即便史铁生写的是“思念”，也和我的思念是有不同的。我想文学是属于读者的，而不是属于作者的，所幸每一个作者也都是自己作品的读者。
　　可，我是理科生，写到现在也一直是在分析而已，那么我是何苦呢？我内心是思念的啊，有人爱这些，我呢，爱屋及乌却连看懂都难得做到。
　　刘震云在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中写到的塾师老汪说：“啥叫有朋自远方来？”，我说：“就算这月光照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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