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还未发展成坑的脑洞

　　人说，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从云端上推落。
　　于是神微微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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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持剑，推开通往最后一层宫阙的大门，金色的血从剑身淌下，滴落在清净无垢的云端上。
　　神坐在王座之上，支头阖目，在一片纯白的大殿中穿一身黑色。
　　你是最后一个了，人走近，流下一地金色痕迹，冒犯的将剑锋直指神明。
　　神睁开了眼睛，黑白异瞳看向面前的人类，慵懒未动，不似之前诸神的慌乱。
　　勇敢反抗的人啊，这让你兴奋吗？他说，缓慢延长的语调天生一股漫不经心，将被加诸的一切报复，染指高不可攀的神殿，将圣洁染成血污。
　　那是你们应得，人说，疑问而冷静的观察最后的神明，你们自以为能操控一切，凭借力量将众生玩弄于股掌，但人类是最不能测度的种族，神，又如何？
　　神似乎对他的话认同，毫无温度的双眼如镜石无波，人不禁疑问，为何你与所有的神不同，你不惧怕失去力量与地位吗？
　　什么是神呢？神拨开黑白交杂的发丝，竖起一根手指，规则的意念化身，竖起第二根手指，天生具有凌驾众生力量的一种生物，第三根手指，被人所臆想的，为他们的苦难而动容，拯救他们于灾祸痛苦之中的悲悯仁慈。
　　人一厢情愿信仰祷告的神，其实是他们自我安慰的幻想，用来寄托不劳而获的渴望。神说，摇了摇竖起的三根手指，当哀求得不到回应，灾难得不到怜悯，信仰便转化为仇恨，但这一切从头至尾就是人自欺欺人的幻想，华而不实的外衣。凌驾众生的神，心欲情仇亦如众生，规则化身的神，看不进世间的沧桑。
　　神总是高高在上批驳人的罪恶，但即使人不祷告，神仍旧以众生为棋而游戏，人说，这种天生的傲慢让我厌恶。
　　因为你嫉妒神所拥有的力量，不需要经过痛苦挣扎就可以把人踩在脚下，神放下手，坐直了身体，打着复仇的名义，行使的是人自古如一永不止息的野心，因为拥有力量而妄图翻天。
　　人微微沉默了，你和所有的神都不同，但结局不会有差别。
　　剑挥起，精准的刺入神的心脏，和杀戮之前的神没有区别。
　　但王座上的身影随即消散了，神在人身边垂手而立，第二种神已经陨落，第三种神不存在，你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神了吗？
　　那，又如何？人转而面对神，依旧冷然。
　　无悲无喜的眼睛看着他，神微微而笑了，你知道吗，他说，你已经成为新的神了。
　　人的表情终于变了，握剑的手极短暂的一抖，新的神……
　　神的视线落在饱饮神血的剑上，这把噬神剑，终于有一天会刺入你自己的心口。
　　你也是神，人问，为什么噬神剑对你无用？
　　神否认，吾不是神，神这称呼是自封，或者人所赠予，一切拥有远超人力量的都是神吗？
　　人于是低下头，将剑还入鞘中，转身走到宫殿门口，停下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
　　神看着他的背影，与之前的重合，与之后的相似，时光在眼中漫长一览。
　　轮回，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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