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乱舞]桃花账

作者:绊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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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08 镜像


      “是有一面之缘的。”源义经没有半点的犹豫,“因为印象很深刻呢。”
      “那么之后还请义经公多多指教了。”纱代朝他微微鞠躬,“纱代愿为源家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叫纱代?”
      “是的。”纱代略微颔首,“义经公怎样称呼都好。”

      *

      “站起来,姬君既然有变强的想法,那么可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哦。”而此刻,那个多日不见的淡金色发色的付丧神正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对面。

      和髭切手合大概还是第一次,但是有种早就熟悉了的微妙感,纱代此刻也并不想多想,握着木剑的手微微握紧。
      “那么……还请髭切阁下手下留情了。”嘴上那么说着,但是纱代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重新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纱代用衣袖拭去脸颊上沾上的些许尘土,脚下发力,将木质刀换了握法,小拇指在刀柄上发力。

      “几日不见,眼神真是变得相当不错了啊。”髭切话语透露着温柔,但纱代明白得很,毕竟是源氏重宝,他分明和他真正的主人有几分相似。
      ——都是老狐狸。

      “请赐教。”纱代同样温柔地笑了笑应答,手中的木质刀却是飞快地出手,先是十分快速的一击,这击她内心明白得很,一定是打不到髭切的。
      随后两刀连突到同一点,速度都快到旁边那看着十分难接近的,面无表情的付丧神神情起了一丝变化,紧急拔刀。

      “不过只是一次手合,没必要这么认真吧?”薄绿色发色的付丧神眯着眸子,语气略微有些冲。
      “哈哈哈,那么膝丸阁下既然都说是手合不必太认真的话。”寒芒,一道寒芒在她的视线余光中绽放。
      “那么也请不要在姬君的脖颈旁架刀。”三日月同样也在笑着,和往日一样,还是笑得风华绝代,只是话中有话,“我可是会一概认为膝丸阁下是要杀死我所侍奉的主人的。”

      膝丸面色阴沉,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接近,但也不知是不是刀随主人性子的缘故,膝丸和源义经也有几分相似。
      短短几天里她就能知道……源赖朝不如表面那般温柔和善,这点充分体现在侍奉他为主人的髭切身上;而膝丸和今剑,虽然性格也有差异,但也有一方面极度的天真单纯,这些则是在源义经的身上充分体现。

      而此刻这种十分怪异的状态——她的木质刀戳在髭切胸口,虽然她有注意力道,不过只是点在胸口而已;髭切看起来神色依旧非常微妙,不过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一片虚假;膝丸倒是真情流露,只不过拔出来的本体刀现在对她还真的构成了几分威胁,好歹也是架在她的肩上,距离脖颈就差几厘米的距离;三日月笑着,手中的刀刃用的却不是刀背,而且剑刃所指的——是膝丸。

      “你们感情还真是好。”在一旁全程围观的今剑托腮,眼神慵懒,“不想被源赖朝大人和义经公训斥的话,还是赶紧收手吧,不是说了她是源家客人吗?”
      “准确而言——”纱代纠正,“我快是源家的家臣了吧,所以对我严厉些,倒也是无所谓的。”
      只是不知道该皈依到谁罢了。

      但就算她有成为源家家臣的觉悟,就算这个世间对女性相对友善,那些男人们,潜意识中对女性能力的质疑依旧不会改变。
      膝丸也是,今剑也是。

      ——「以前都是这样的吗?歧视女性,认为她们没有能力什么的。」
      ——「女性被压抑得太久了啊。」

      光影之中,她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但是她可以确定,自己一定是认识他的。

      ——「但是大将,我相信你。」
      身着着从没见过的制服的少年,那接近病态白的脸庞上是一种笃定。

      「为什么?你叫我大……将?」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很有打击的话语一样,少年有一瞬间的沉默,隐隐地,她感受到了从少年身上散发的悲伤。
      少年一定是善于照顾别人的人吧,那种悲伤太过于淡薄,没过多久就消逝得一干二净——是个会隐藏心事的人啊。

      「大将……我等你回来。」少年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态说完,但是丝毫不知自己的语末连声音都微微发颤了起来。

      「一期哥还沉浸在自责里调整不过来。」
      「弟弟们都很担心您。」
      「哪怕是那位三日月殿下都为了您而学会照顾您啊……」
      「而您……又何时回来啊……」

      蓦然间她竟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行冰冷的液体划过了脸颊。
      她怎么了?那个少年是谁?为什么他会浮现出那么悲伤的神情?
      为什么……她会哭……

      怔怔然地爬起来,双眼涣散的纱代双肩终究颤抖了起来。耳中是淅沥的雨声,雨点打在屋顶上,由轻到重。
      抓着被子的指尖泛起了白色,纱代凝视着窗外,刚刚努力忍住不落下的眼泪通通掉了下来。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①

      一句诗,她脑中有些印象的诗句,还是大唐传来的吧,此刻竟然有些贴近她的心境。更是有悠悠的横笛声隐约响起来,温柔、婉转,像极了一种给予心灵的慰藉。

      “纱代是还没睡下么?”兴许是见隔扇都能透出点昏暗的烛光,有声音怕是吓到她一般说得极轻。

      “义经公才是,那么晚了您为什么还没休息?”很困,想继续睡下去的本能在身体里作祟,但她还是忍着困意回答了,“刚刚我只是做了噩梦被惊醒罢了,义经公请不要太放在心上。”

      “这样啊……那就好了。”
      不知道为何,说话的人似乎是有短暂的停顿,但也不过是短暂一瞬。

      只是那时纱代着实不是十分清醒,问她话的真的就是义经吗?起码她不认为髭切和膝丸又或者是今剑可以用那么温柔的语调给她一些关切。在源家已经有些时日,唯一用温柔和真诚待她的,只有源义经和三日月。

      “纱代是哭了么?”
      “不知道呢……”吸了吸鼻子,纱代本以为自己能够止住的,可是哭得却反而越来越厉害,“我连我为什么要哭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真的好难受——”

      纱代庆幸有隔扇将她和别的人隔开,这样的话她这样狼狈的样子也不会有人看到了吧。
      声音的主人分明是在和隔扇缩小着差距,哪怕再怎样小心,木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终究如同什么东西正敲击她胸口,但是他没有逾越出那个界限。
      ——这个人,是个温柔的人啊。

      “我吹横笛的话,你能睡得着吗?”
      “欸?——”
      “我吹横笛给你听吧。”
      “这样太麻烦义经公了……”
      “你现在是源家人啊。”

      这句话不由得让纱代心头一暖,鼻子有些酸,纱代用衣袖不断地擦拭自己汹涌而出的泪水,最后破涕而笑:
      “感激不尽——这份恩情,纱代会记在心底的!”

      *

      本丸之中有一株巨木,粗大的树干怕是要几个人才能合抱起来,而此刻光秃秃的枝桠上,正挂着三三两两的长纸条,迎风打着转的纸条上字也是若隐若现的。

      “如果把纸条挂满整棵树会怎样呢——”太鼓钟在写下了自己的愿望之后抬起头来,枝桠很高,他还在思忖着该将它挂在什么位置,“不过主公醒来看到的话,一定很壮观吧,对吧小光!”
      “啊……确实。”烛台切勉强地笑了笑,思绪不由自主就被浸满了忧伤的古琴声所吸引,但是太鼓钟的话他还是要回答的,“挂满枝头……就像开花了一样啊。”
      “小贞要多写点啊。”烛台切怕被太鼓钟察觉到什么,嘴角微弯了弯,补充了一句。

      破碎的、充满哀思的琴音他明白是谁才弹得出来,就像人类断断续续地哭泣一样,把纱代当作重要人的这个家伙想必心里一定很难受吧,虽然平时也吓她欺负她。
      他们的审神者酒井纱代至今都未曾有醒来的迹象,若不是用食指伸至她的鼻下探知还有微弱的呼吸,他们估计都认为她早已死去了。

      说来有些事情感觉奇怪却又觉得好像理所应当是这样,比如说平日里训练纱代挺严苛,平日里喜欢各种方面欺负下纱代的髭切虽是本丸中情绪最稳定的刀剑,但是也绝非不对此有任何的想法,他现在只喜和膝丸静静的待着就是最好的证明,甚至都把膝丸的名字叫对了。
      膝丸更是每日神色阴郁,日常的内番依旧还在进行,不过好像揍起刀来似乎是更狠了……

      三日月这个平日里喜欢笑着去找纱代请她帮自己穿内番服顺带调戏下她的家伙,虽然依旧笑着,但是却笑得有些悲伤。平日里依赖三条家的大伙做的事情,他逐渐地一点点做顺手了。畑当番也好,马当番也好,甚至偶尔还能在厨房里看到他有些笨手笨脚地帮着经常在厨房里干活的几把刀。

      “远征部队回来了!”远远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平野扶了扶军帽露出了笑容,还不忘朝他招手,“一期哥!”
      “嗯,我回来了。”水蓝色发色的付丧神稍微抖了抖自己军服上落到的灰,眼神温柔,“怎么了吗?”

      “一期哥要一起来写吗?”平野蹲了下来,将堆在自己旁边的那摞纸搬了起来给一期一振看,“大家说好了把愿望写在纸条上,然后挂满树枝让主公醒来之后好好看看!”

      一期一振愣了,握着刀侟的手不经意间发力。对于一个付丧神而言,也许诸多瞬间不过是他们亲眼见证的昙花一瞬,但是那天他永远也忘不了。

      现在放眼望去,自家的弟弟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块,提着毛笔在写字。不,不仅仅是他的弟弟们,其他刀大多竟都围聚在树下写愿望,有的甚至已经爬上了树开始把自己的愿望挂起来了。
      一期一振更加走近些,便不难看到距离自己最近且挂在最低地方的树枝上的那纸条上的字,甚至他还认出这分明就是髭切不知何时写好挂上枝条的——
      『君问归期未有期。』②

      以前读给纱代的诗句里就有过这首传自中国的诗,不过那时候纱代还太小,她记得住诗的内容纯粹觉得好记而且读起来感觉不错。
      水蓝色发色的付丧神回忆起了往昔,眸光泛起了点点涟漪。而在回了趟自己的房间将出阵服换下之后,他特意绕去了那个地方,那个纱代依旧还未醒来的地方。

      一期一振将障子门略微拉开些,狭隘的视角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药研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的情形。
      白色母衣的结都已经很松了,但是药研却依旧维持着自己这样的动作,本来他察觉到只够就会去把结打紧的,可是现在他没有任何行动。
      甚至,他还能听得到药研在拼命压低声音抽泣。

      一期一振的内心也并不平静,他轻叹了口气悄悄地阖上了障子门。
      重新走回去向平野要了几张纸条,一期一振略微思考了下,提笔写了下去。

      『等待与被等待,究竟哪一方才是更痛苦的呢?』③
      让第一张纸条上的小口子之中穿过细线,他继续在第二张纸条上写道: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对我而言如此漫长的等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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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的味道_(:зゝ∠)_
    药总之所以能过通过梦境来传达自己的思绪,是因为通过了返魂香
    *三处出处,一处是杜甫的《月夜》,最后两句
    第二处是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第三处出自太宰治先生,不过我知道的时候是在看花丸的时候才知道的……
    *来猜一猜吹横笛的是谁
    顺带周三的更新大概放在周二了,周六那更依旧不变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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