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乱舞]桃花账

作者:绊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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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01 姬君


      现在头有点略疼。
      花费了一会时间从被窝里挣扎着爬起来,纱代捂着头微蹩着眉顿了好一会,视野的黑色很快被其他的柔和色彩所代替,她还想再看看周围,只不过左边有屏风遮挡了视线。

      四周的装饰让她有点熟悉,更多的却是一种陌生。这种熟悉感也有可能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但是现在更多的是给人一种仿佛被人悬至高空,一个落脚点都找不到的感受。
      纱代垂眸,搭在被褥边缘的手略微握了起来,收紧。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寒冷,仿佛寒到了骨子里,让人感觉难受。

      现在不知道这里是哪,不知现状如何,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简直——糟糕透了啊。如果能有一丝线索,她还起码不至于漫无目的地去思考。
      稍微垂下头打量了下自己的服饰,光是看衣料便定是上乘,一针一线之中做工的精致让她不由得内心琢磨起来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容在下,失礼了。”隔着隔扇①看到隐约的人影在晃动,她听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他的语速不快不慢,如同细水长流一般淌过,“不知姬君②是否醒了?”
      ——姬君……说的是她没错了。

      “是的。”纱代朝着隔扇的地方略微颔首,“给您添麻烦了。”
      在那之后便也安静了下来,她挪了挪位置,从隔扇后面略微探出些头来打量了下隔扇后的风景。
      隔扇后面正站着一个男人……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呢,着实是一个美男子,但是与其说是美丽动人不如说是妖艳,涂着奇怪色彩的嘴唇一张一翕显得分外艳丽。

      从隔扇后走出朝她行了膝礼之后,这个男人将自己背着的箱子搁置在一旁,一手拿着捣药用的杵子,另一手拿着碗便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坐姿还十分端正。她毕竟也不是一个喜欢任气氛就那么沉下去的人,然后她用贝齿略微磨了磨下唇,琢磨着问道:

      “不知阁下……”
      “容我把药,配完。”然而这个男人便只是十分轻柔地打断了她想要问的问话,“姬君若想早些恢复,再去三条府上的话,请记得按时吃药。”

      ——按时吃药……之前的她是生病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一时间她也只能听得到各类药材从箱子里被拿出,然后被捣碎时所发出的细碎声音,以及年轻药郎专注的神情。气氛尴尬到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便只有微垂着眼眸,将视线移向了别的地方。

      她的枕边正放着一把刀,将手缓缓地摸上去时,她似乎感觉到刀拵之中的刀在颤动。她略微有些吃惊,赶紧将手移了开来稍稍端详了下。很奇怪,真的是非常奇怪——这把刀仿佛是通人性似的,当她的手离开了那把刀之后,那把刀竟然也同时停止了颤动。
      纱代略微喘了口气,微眯起眼睛,用双手将它略微捧高些仔细打量了会。

      粗略一看倒应该是一把相当不错的刀——嘛,这是从她外行人的角度来看。不过按照对这个地方的装饰风格来看,她现在所处的时代,多是崇尚风雅的吧。握住这把刀的刀柄略微往外一拔,优美高雅的刀姿不由得让她略微有些咂舌。

      “失礼了,姬君。”依旧是平静到毫无任何起伏的声音,那个男人一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两指搭上了她的脉搏。
      “药,我已经打包好,放在您能看得见的地方了。”似乎是诊断结束了,他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将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往下拉扯了些,随后往后挪了一挪重新坐定。

      “那个……阁下?”被他有些怪异的举动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纱代不由得惊诧地眨了眨眼睫毛,“怎么突然间……”
      ——明明刚刚还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来给我搭脉来着。

      那个男人嘴唇微抿,嘴角似乎是微微上扬——这一抹笑让她印象十分深刻。
      “倒也是个,十分忠主的家伙啊。”男人似乎眼睛朝着她手中握着刀柄的那把刀剑望了过去,嘴边的笑意反倒给他添上了更美丽的几笔,“姬君的付丧神。”

      “阁下究竟是……”从他的举止仪态来初步判定,纱代可以断定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十分不简单的一个人,况且……付丧神?这个看着似乎是个卖药郎的家伙……看得见付丧神?明明连她也看不见啊……

      “哦呀。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竟是连灵视之力,都被封印了么。”
      年轻的卖药郎似乎是若有若无地发出声叹息,不过脸上依旧还是那一副模样——仿佛不为任何事露出表情。细细地又是给纱代叮嘱了几句,年轻的卖药郎重新背起自己的箱子站了起来。纱代想要立刻站起来给他送送行,却被对方用并不怎么重的力气按住了肩膀。

      “阁下究竟是谁……?”凝视着他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纱代喃喃着。
      “在下,不过是一介卖药郎,罢了。”年轻的卖药郎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是话语之中似乎是微染上一些有情感的色彩。

      “好好休息。”

      ##

      不清楚为何,自那年轻的卖药郎失去了踪迹,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之后,她的眼睛之中除了这座巨大而又朴素典雅的宅邸,庭院中的小桥流水,暮春时节飘舞的紫色花瓣——
      就是连酒井家的家主、自己的父亲都看不见的家伙。

      “好漂亮呢,主公。”有个小小的姑娘此刻正靠在她的身边,淡绿色的和服在她身上仿佛能穿出一丝灵气来,她扎着高高的马尾,昂着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庭院里的紫藤树。
      ——这是她的式神之一,萤草。似乎自她沉睡的时候就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了,只是先前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应该说很大程度上是和那个所谓的“灵视之力”有关。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里,除了她的眼睛逐渐恢复了灵视之力之后,她也得知了一个挺不得了的消息。
      虽然对她而言,不过只是普及她所处的时代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何,听着心里还是那么咯噔了一下——

      现在已是治承5年5月,三个月前,由于平清盛的逝去,战争逐渐踏上了那些过着安宁日子的地方,不仅仅是平安京,甚至扩散到了全国。③
      至于酒井家,搬到平安京也超不过三个年头,虽然为所谓的“外来人”,但是似乎是鉴于她灵力的强大,和她还未失去任何记忆前做出的种种驱除妖怪的事情——“酒井家的千金灵力很强,能够驱逐妖怪”的这个说法早已传开。

      这个时代给了她一种说不上的的感受,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有点陌生。几周下来她也大致能够确定这个时代的男性和女性处于平等地位,女性也能够抛头露面,虽然还只是些特定场合,但也已是相当开明。
      ——嗯,为什么会感觉很开明呢。

      “最近还是很动荡的呢,不过主公有我在,完全没有问题的啦——”萤草略显宽大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显得可爱至极。
      “主公明明是最需要我来保护的吧!”被人猛扑从身后抱住,纱代懵了好一会,随后搭上了那个此刻勾着她正蹭来蹭去的罪魁祸首的手,“行啦行啦,快点下来,你吓到萤了。”

      萤草略微抖了抖,身体止不住在发抖,仿佛是被吓到了一样,她微微咬着下唇,泪眼朦胧,眼看就要被吓哭了。
      “哎——我说萤——你还真的是爱哭欸,我们不都跟着主公已经有段时间了吗?”
      “呜……”萤草吸了吸鼻子,似乎是丝毫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眼泪都已经冲出眼眶,要“啪嗒啪嗒”往下掉了。

      “茨木还真的是喜欢以欺负萤草为乐呢,嘛,这也不是重点——”从朱红色的桥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淡金色的眸子里此刻正流转着并不大热烈的光芒,整个人裹在淡淡的色调里,似乎也显得十分柔软,虽然他的声音也着实给人一种很软的感受。

      “不过……你是想在姬君身上趴多久呢?还是说茨木你其实是想被我斩下第二只手臂吗?”④
      ——下一秒,画风突变。

      被她搭住的手似乎是一瞬间抖了抖,趴在她身上的茨木似乎是努力隐忍着,然后——
      “鬼切你给我走着瞧啊啊啊啊啊!——”诸多的力量一瞬间在茨木童子的身上汇聚,那一瞬间的力量爆发让纱代都不由得变了脸色,赶紧和茨木童子拉开了距离。
      此刻的茨木童子似乎一脸憋屈的样子,目光却是直直扫向站在朱红色桥上的那个年轻男子,不,倒不如说是……从刀中唤出的付丧神。

      “咦……鬼切是我的名字吗?”与茨木童子强烈的反应完全不同,被唤作“鬼切”的年轻男子无辜地眨了眨淡金色的眸子,满张脸写满了疑惑,“又多了一个名字呢,姬君……您该如何叫我呢?”
      ——完全地无视了茨木童子。

      “啊……所以说是叫你髭切呢,还是叫你鬼切呢?”现在如果去试图让茨木童子冷静肯定是行不通的,纱代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而站在桥上的那位名为髭切,他的前一任主人因为拿他试刀的时候,不仅仅是犯罪者的头颅,就连胡子都一并切下,所以才便有了这个名字,至于“鬼切”这个名字……

      纱代略有些压力地看向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发泄心情的茨木童子,嗯,完全是她在半路上被茨木童子伏击而紧急拔出了髭切一刀砍下去。然后这一砍……她收复了这个传闻非常难搞的妖怪,顺带一提,现在茨木童子已经变成了她的式神。
      当然,鬼切完全是茨木童子带着满满的恨意叫出来的,但是不知为何,她似乎觉得鬼切似乎更加好记一些……

      “姬君倒不必太过于执着呼唤我的名字,名字这种东西不过是一种代号罢了。”反倒是髭切先轻笑起来,反过来安慰一脸纠结的她了,“我的前主不也是随随便便给我起的名字么,名字这种东西,只有看姬君您对我有怎样的寄托了。”
      “……”刚刚髭切是不是以长者的角度教育她来着?

      对于髭切,她抱有的似乎是一种畏惧,明明他看上去非常无害。

      “那么你称呼我为姬君——”纱代指了指自己,话语有些发抖。
      “那个啊,称呼您为姬君,那是因为——”髭切优雅地从桥上走下,经过紫藤花所铺成的那条小路,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他微微向前倾身,温热的呼吸仿佛在刺激着纱代。
      “您是我的公主啊……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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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①:隔扇是日本的一种室内装置,以木料构成骨架,从两面糊纸或布。
    ②:姬君即为贵族小姐的意思,“姬”有公主、小姐的意思
    ③:治承5年(即公元1181年)2月,平清盛在四面楚歌声中病死。这里说的“三个月前”,说的就是平氏的平清盛死去的事情。
    ④:这里说的便是髭切当时被将茨木童子的一条手臂砍下的事情,传说渡边纲(源赖光的“赖光四天王之一”)用髭切在五条渡口切下鬼神茨木童子的一条手臂。不过关于这个传闻其实还有另一种说法,说的是渡边纲用髭切砍了桥姬(刀男游戏也用的这个设定,详情请见阿尼甲本丸的某句台词)
    这里沿用的就是髭切砍了桥姬的说法,只不过也有砍了茨木就是了(。
    PS:阿尼甲的台词里是有提到的来着w
    PPS:萤草是一直跟在纱代身边的,在她还未苏醒前(没死前)就跟着她了,髭切是纱代小时候开始就形影不离的太刀,茨木童子也因为自己的一条手臂被纱代用髭切砍下,于是就成为了她的式神
    第一次写历史架空向,文笔会慢慢磨,大家慢慢看
    存稿应该还算好(?)
    然后祝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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