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主陆小凤)落花不知归

作者:我控记不住我几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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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一不小心就准备修罗场


      南镇清晨的雾霭中,有人大梦方醒,有人刀不刃血,也有人坐在园中,枯死柳树旁,静品青茗。
      “小姐,小姐你不能把我们赶出去啊!”
      那妇人身材臃肿,面上肥肉堆积在一起,几乎看不清五官。
      她被家丁钳制跪趴在地上,犹如一只即将被宰杀的母猪,涕泗横流的同时浑身颤抖不止,粗短五指在沙土上不住抓挠着,留下道道痕迹。
      她并不是唯一一个院子里即将被发卖的仆人,确实嚎叫的最为高声,最惨痛的。
      犹如她面临的不仅仅是发卖,而是什么酷刑一般撕心裂肺。
      孟如英坐在上首,她慢条斯理的品着一杯清茶,赤色骑装勾勒出她较好身材的同时也带着凌厉的气势,完美压制了众人。
      怀瑾背着画卷站在她身后,沉默恭敬如斯。
      “叮——”
      瓷质茶盏被前者稳稳放在木几上,那清脆的碰撞之声叫院子瞬时安静下来——除了那妇人。
      经过这十几天雷厉风行的整顿,孟府已无人因孟如英身为女子而轻视她,相反,他们一改孟员外未病时的趾高气昂,个个瑟缩着仿若鹌鹑,恨不得孟如英再也看不见他们才好。
      不愧是大小姐,宗女就应该有这种气魄。
      他们在私下里这样评价着。
      “小姐老奴是孟家家生子,祖上三代都在孟府当差——”
      那妇人不依不饶,她努力瞪大肥厚眼皮下的浑浊老眼,祈求又威胁的看向孟如英:“小姐一向仁善,还求小姐放老奴一条生路吧!”
      “照你这样说来,我若不放,便是苛待下人,为主不慈?”
      孟如英一只手摩挲着胸前圆扣,另一只手捧着这只手的手肘,她眸光流转抿唇一笑,一时间竟带了两分红儿的影子,骄傲又隐忍:“那就一条条数数你都干了什么。”
      “怀瑾。”她微微侧首。
      “其罪一,乱嚼舌根不敬主家。“怀瑾一般一眼道:”自机日前陆续有客人入住孟府,你便时常往客人身边凑,道小姐身为女子承担不了宗族大任。”
      “其罪二,盗窃府中财务,共白银三百四十八两。”
      “罪三。”孟如英忽然开口道:“怂恿在我园中当差的三等侍婢,你的外孙女,嘉颖是吗?”
      她微微笑道:“勾引当时还是我未婚夫的崔公子,甚至胎珠暗结——可惜却被我下令赶出府去,虽然至今不知去向,但这些事还是要算清楚。”
      那妇人听了,挣扎的愈发厉害:“老奴没有,是嘉颖自己干的!”
      “先把她留下,其余人现在就发卖出去。”孟如英高声吩咐道。
      园中家丁闻言,压着或面如死灰或痛哭流涕的家丁侍婢,一个个出了院子。
      那妇人眸中射出惊喜的光来,似乎认定孟如英会放过她一般,顿时也不挣扎了。
      原本拥挤的院子顷刻间只剩下孟如英怀瑾等五人,多出来的是两个压着那妇人的仆妇。
      “父亲身为不善打理后院,我自小无人教导,也不十分精通。”孟如英缓缓起身,她脑后束成马尾的长发随风微微飘荡着,一如她目光投向远处,仿佛越过时光,见到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和此时已非生人,远在京城的兄长:“即便如此,我并未迷茫至不分忠奸善恶。”
      她踱到那妇人深浅,垂眸看向那妇人,面无表情:“恶仆欺主。你之所以如此狂妄,不过是因为你儿子曾是父亲书童,又做过几年师爷。”
      “若非那嘉颖害喜在园中不住干呕,甚至在我闻讯时言辞不敬句句挑衅,我还察觉不到她大胆如此。”
      她负手而立,在妇人惊恐仰视中沉声道:“麻雀怀了卵就想跳上枝头作凤凰,奈何她心中的梧桐枝自始至终就不知道她。”
      孟如英稍稍折腰,于妇人四目相对,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角弧度不断上扬,带着些许恶意:“崔公子当然不知道。因为嘉颖处心积虑,香药春酒轮番上阵最终春风一度的人,根本不是崔公子。”
      那妇人瞪大眼珠,眼角几乎龟裂,她双唇颤抖,话音破碎不成语调:“难,难道——”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孟如英直起腰身,仿佛一株历经霜雪的松树,伫立在山巅缝隙之中:“知道为何我忽然打发侍婢,弄出那么大的阵仗,父亲却不闻不问吗?”
      “因为你外孙女睡错人了。”
      “中招的是父亲。”
      “不!!!”那妇人忽然用尽吃奶的力气挣扎着,她布满血丝的小眼睛死死瞪着孟如英,油腻的嘴唇不停开合,似乎要在后者身上撕咬下肉来:“孟如英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活该你嫁不出孤独终老!!!嘉颖是你同父的……”
      她再也不能说话了。
      怀瑾身影似乎还有残影遗留在空气之中,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刀,刀尖上半截舌头犹在弹动,有鲜血滚滚滑落。
      “!##@3”那妇人满口鲜血,疼的满地打滚,竟连两个仆妇都无法按住。
      “管好自己的舌头。”怀瑾对那两个仆妇淡漠到,她将小刀轻轻一甩,那舌头连着血液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
      犹在滴血的小刀被收回袖中:“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两个仆妇忙不迭连连点头,不约而同决定将今天所见所闻封存进内心深处,再也不拿出来。
      “将她带走。”孟如英回身,她一步一步迈上台阶,背影中是孟员外未“病倒”前没有的坚毅果决:“跟崔婆子说声,卖到西北苦窑里。”
      两个仆妇应承下来,拖着死狗一般哽咽不止的肥胖妇人就走。
      院门在两人身后徐徐合拢。
      “如此小的府邸,都发生了什么?”孟如英坐回上首,她仰头苦笑:“做父亲的不仁不慈,卖儿鬻女,手刃近千孩童,一心只为了自己。做儿子的客死他乡,魂魄沦为艳鬼,数年来不肯不能归家。做女儿的先是身不由己,而后对父亲的死视而不见,甚至操纵者父亲尸体为自己谋取利益。至于另一个女儿,竟一心谋划着同父异母的长姐夫婿,甚至因此和生身父亲——”
      纤纤五指覆在双眸之上,她话语戛然而止,半晌凄声道:“一个三品官员的家里都有如此腌臜,那皇宫,世家里,又有几多冤魂?”
      “你知道那嘉颖是你妹妹。”翊身影出现她身侧,白皙透明的手轻轻抚摸着孟如英头顶,而后者毫无所觉:“兄长去后父亲为了男丁几乎将府里侍婢睡了个遍……虽然最终也无男丁出生,但女孩却生了几个,除了嘉颖外尽数夭折。”她嗤笑一声:“父亲掩盖的并不上心,只要有意,我一查便知,如何不知?”
      “……”翊似乎也被这人丁稀少却混乱复杂的家庭所震住,他沉默半晌:“今天不必叫孟员外招待那些族里来人吗?”
      “不过是些匆匆赶来有求于父亲的小鱼小虾,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晾着就好。”孟如英揉揉眉心,英气面容上已无半分悲痛,她睁开双眸,黝黑瞳仁倒映出浅紫衣衫,举止得体优雅的男子:“你答应饮冰斋中人的报酬已经准备好,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翊沉默着点点头。
      “明天开始就少有闲暇……再给我讲讲旭帝煐后的故事罢。”

      饮冰斋,偏厅。
      林淼……林淼正对着碗里的东西微笑。
      他笑容一如往昔柔和温暖,总能让接受微笑的人如沐春风。
      如果他确实是发自内心微笑的话。
      他抬箸戳了戳面前的猪皮冻。
      后者不胜娇羞的瑟缩了一下,而后貌似邀请的轻颤着。
      “……”
      林淼的笑容愈发僵硬了。
      梨子巴拉着他袖口,吭哧吭哧的爬上来,自盘子里捞起一只梨子,心满意足的一屁股坐在桌上。
      它炫耀似的冲林淼晃晃手中黄灿灿的梨子,咯吱咬了下去,汤汁四溅,濡湿了嘴边白毛。
      然而被它无情挑衅的林淼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宠物的得意洋洋,他依旧注视着盘子里的猪皮冻,无比艰难的开口道:“……这样的天气,花鼓你如何将它们……冻起来的?”
      花姑喜气洋洋的用一柄长勺自一个粗陶大碗里盛出粥来,长时间熬煮而软糯甜香的白粥在空气中散发着肉眼可见的袅袅热气,她笑眯眯的将满满一碗白粥放在林淼面前,脸上脂粉都几乎随着她笑容而纷纷下落:“昨日我去街上买了些冰回来,虽然贵了点,但在冰室冻了几个时辰还真成了,少爷你快尝尝!”
      “花姑啊。”疯老汉蹲在地上,他夹着一块猪皮,面色沉痛语重心长:“这十几天来,我们谋杀了多少头猪,多少只鸡了?”
      “你懂什么!“花姑瞪他,将又一碗白粥塞到疯老汉手里,烫得后者险些摔了碗筷,却又因为花姑威胁的眼神不得不乖乖捧着,黝黑面上神情愈发苦逼:”为了能教少爷快点好起来,别说猪鸡,就是龙肝凤胆我也会给少爷做出来!”
      “……你想做人家还不一定给你呢。”疯老汉终于烫的受不住,他一边把碗放在地上,一边低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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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喜闻乐见修罗场之前——
    先让我们走微博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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