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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我僵在原地,这个刺客,别是说我罢…
回头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那个看似机灵的侍婢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跪坐在那个王爷边上,那一声就是她喊得。
我叹了一口气,本不想杀生,奈何上天从不如愿,若能有来世,我愿做一介布衣,不习武不见血,唯愿天下和平。
一堆官兵那些持着刀枪剑,围在此屋顶下方,我冷笑一声,又上不来,也不过如此嘛。
飞身翻下屋顶,足尖堪堪离地面五寸,静止在原地。
那胡大人吓得差点又一次跪在地上。
因为他看见一个个头不高的黑衣人,寒笑一霎,所有人失神一霎。
他足尖仿佛踏在了空气上,双手在胸前绕圈像是舞姬的手势,仿佛所有的气息都被他收入囊中,右手向外翻柔柔一推,便倒了一半的人,连自己都险些被震的撞到身后的王爷身上。
想到王爷,胡大人再回头看。
只见王爷依然含笑而立,面上一丝森冷都没有,仿佛如沐春风,这才更吓人不是吗。
胡大人抚着胸口道:“快啊,爬起来抓刺客啊!愣着干什么!”
那少年瞪了他一眼,胡大人这才看清那人的容貌。
又不似个少年,仿佛是个清秀的姑娘,整个面容生的小巧精致,眸子又大又亮,瞪自己却又似媚眼如丝,堪堪在胡大人心上一击。
那黑衣人一个转身,飞起一片屋上瓦,在他周身旋转一圈,又狠狠砸在了那些倒地的官兵脸上,官兵们面部血肉模糊躺倒在地,此时别说抓人了,估计连路都看不见了。
胡大人不愿在王爷面前丢脸面,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让余下的官兵行动。
还未有所行动,只见那少年蹭蹭蹭踏着凭栏上了二楼,胡大人吓的屁滚尿流,却也记得将王爷护在身后。
我看见那小姑娘就气不打一出来,上了二楼干脆将她掳走。
睨了那官兵头头一眼,将小姑娘夹在腋下单脚点在凭栏上,笑道:“胡大人,今儿个我就看上了这个妹子,并未想伤人,只是胡大人不愿听我解释,你这一半兄弟的命我且先要走了。”
说完抬头对上后头一双含笑的眸子。
我瞪了他一眼,笑笑笑,笑得你永远没钱,哼!
我夹着那小姑娘跨了几步便无影踪了。
跑了没几步,这姑娘挣扎着要下来,我便将她搁在屋顶上,她身子晃了几下又扣住我的袖子。
她低着头缓缓说:“公子之恩,今生愿当牛做马报答。”
刚刚的气势都是装的。
我只练了两三年的凰洛决舞昭,光是刚刚那一招便将全身力气都用尽,丹田疼的要死,根本无力回话,被她扣住的那只手挥了挥示意她快走。
我猜想她是想离开青楼的,规矩也不怎么懂年龄又不大。
有可能是刚被卖进神仙阁,刚才在那些人面前大叫的那句话恐是让众人留意她,又或者,是希望立功叫那什么大人还是王爷的注意她。
她扑通一声跪下,惊起一片瓦声,我皱眉。
她道:“公子,收下小浣吧,小浣一个人该往何处去啊!”
我干脆盘腿坐了下来调息,真气渐渐聚拢在胸口,灼的难以呼吸,仿佛有人用力从后背击了我一掌,“噗”的一声喉头一甜,喷了跪在我面前的小浣一脸血。
昏过去之前我向后看了一眼,只看到白日里那个要给我钱的黑面侍卫。
好你个黑鬼,在背后阴我,这下也不知道要被他带到何处去了。
入眼的是红木床头的雕花,我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这是在一间内室里头。
这是哪儿,我疑惑的爬起来,我分明记得那黑面侍卫击了我一掌,莫不是给我打死了?我如今在地府?
走了几步,移到红木圆桌旁,全身酸疼的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吓!
我飞快退了一步,全身疼的我又倒吸一口气,道:“你为何在这!”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夜的王爷。
他笑笑,双手依然背在身后,却换了一件藏青色的袍子,显得深沉又平易近人。
莫非那个黑面侍卫是他手底下的人?
也就是说当日在青楼杀人的非这个王爷亲自动手而是那个侍卫?
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过只是吩咐手下的人做事。
想到这我便轻松了些,甩甩袖子坐了下来,道:“王爷你也别拘谨了,坐吧,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又笑。笑笑笑,你是只会笑?
他问道:“你叫什么?”
我道:“烟小怪。”
他笑:“这名字…好!”
这不走心的夸奖,我也不怪他,便道:“你呢?”
他似乎有些意外,道:“西城霸主的第十三个儿子,水云王爷。”
这封号,也并没有很认真好吗。
不过倒是很符合他的气质,像是被蒙在云里看不清却又好似一片清明。
他又笑,眉眼弯弯,眼里却没有一丝波动。
我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他挑了下眉说:“你是乙佰年的徒弟?”
顺手倒了杯水给我,我接过,却因为瓷杯边缘太烫,一下子松开了手杯子急急落下。
眼见那杯子将要砸碎,我弯腰去捞,本想露一手。
却不想他动作更快,几步上来衣袖一翻伸手用指尖托住了杯底,再递到我面前。
我的动作保持在坐着弯腰捞杯子的模样,一盏茶杯举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见他含笑的眼睛,尴尬的移开了身子,咳嗽了一下接过杯子,水一滴未撒。
我撇了下嘴,觉得他武功怕是也不低,立马转向他笑道:“王爷,您这有事直接吩咐就好了,别藏着掖着了。”
他真的笑开了,仰着头,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看见他脖子的曲线和喉结的突点,忍不住也咽了一下口水。
王爷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开口:“你还未回答我。”
回答?什么回答。
跟这种手上可能有很大特权的人对话,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我皱皱眉终于想起来他问的是什么,答道:“哦,你说那个老头子啊,是啊,乙佰年是我师父。怎么?”
他摇着头笑着看我,道:“当年受他之恩还未曾报,见你武功似是师承于他,一问还真是。只是他最近如何了?怎的允许弟子私自下山了?”
我一愣,不是吧!当年受过老头子的恩情?
我以为按我老头子那种性格,能让他随便给恩情的人不多,救命之恩更是少之又少,要是有也是他避世以前的事,老头子二十五岁避世,如今七十高龄,若是刚刚刚好,他三十岁那年救了一个一岁的小娃,那孩子如今我也得喊上一声叔父。
按这个王爷的语气,又像是跟老头子亲自接触过,所以不可能是故人的下一辈。
除了从小被他捡来的我和师兄,又被他抚养长大的这种恩情。
如果不是我,他莫不是我的师兄吧!
我抓住他的手,口吃道:“你你你,莫不是师兄吧。”
王爷一偏头,收回手:“师兄?什么师兄?”
不是师兄,心里失落了一下,师兄约莫还是死了。
其实我打心眼里未曾相信师兄下山被人害死了,着实是因为老头子也未曾说过师兄死了,只是让我别去找他,又整日感叹着外面世事险恶,给我造成了一种师兄可能遇害了的事情。
毕竟当时我十岁,而大我六岁的师兄正是年少,鲜衣怒马的少年说不定偷偷下山就惹成事端也未可知。
总之这好端端说要对我很好哪怕讨了媳妇儿也会对我很好的师兄,说他是天下第一帅我是天下第二帅的师兄,那顽皮成性的师兄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王爷又笑了一下。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笑,真烦。
我自然不能说老头子快过去了的事情,这不是直接公告天下我山石崖壁可供四海各派攻陷,若要有歹人趁我不在,上山以老头子性命做要挟从而欺负师妹呢。
更何况,我打量着眼前的人,觉得就他这长相也不怎么可靠。
自古不是常常说美色害人,红颜祸水,虽说着他容貌及不上我,但也不算差,我自觉自己不是个好人,所以他勉强看起来也不像个好人。
我道:“老头子好着呢。天天逼着我习武。”
王爷揶揄道:“那你怎的下山来了?这是偷偷跑出来玩的?”
我一滞:“自然不是,是有要紧事。”
他见我不愿说,看了我几眼便也未有深究,只是让我住下了算是还恩情。
隔天我便见到了那个自称小浣的姑娘,她说她被王爷要了去,做了小妾。
她在我房里跪下,泪水涟涟道:“求公子将小浣带走,小浣是公子救出来的,自那日起便对公子倾心,不敢有他想啊!”
我扶额,将她扶起,玩味道:“怎么?是那位王爷让你不满意了?我瞅着他皮相不错,莫不是体力不行?”
她面上一红,轻轻甩开我的手,侧头不看我道:“王爷还未曾要人家,他只是说我还太小。可是公子,小浣是喜欢你的!”
我一惊,“别!我可什么都没听见,今儿个出了这门你还是王爷的小妾,该干嘛干嘛去,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说的话狠,她面上一白,咬着下唇欲落泪。
我撇见门外衣袍一角翩跹,微微眯眼。
是王爷,可是凭他的武功,若是不想让我发觉他偷听墙角,亦能神不知鬼不觉,如今却刻意露出衣角,是在暗示我他听见了他的小妾跟我示爱要我好自为之,还是想替我解围?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就怪这人难以捉摸,细思极恐,而一旁小浣哭声渐响,我不耐烦应付小浣,一皱眉喝道:“门外何人?”
面前的小浣明显惊了一下,圆圆的大眼里盛满了眼泪。
王爷踏步进来,还是一脸春风的笑道:“先前刚刚经过,适才想起来有话要与烟兄说,不想浣浣在,这才等在门口。两位不会介意吧。”
小浣一滞,神色仓惶,向我身后藏去。
我看着这王爷没有丝毫破绽的笑脸,却也拿不定主意,只得道:“王爷有什么话要同我说,我们且去你的书房细细讨论。”
说完走上前去推搡王爷,一边给小浣使眼色让她快走,既然王爷给了台阶下,我也不能不顺着。
王爷边转身边笑道:“烟兄这还没来几日连本王的书房在哪都已打听到了?烟兄对本王甚是上心啊。”
我和小浣一滞,她面色又白了一分z
而我内心是咆哮的:“我猜的!每个王爷不是都他额娘的有书房嘛!!怎么弄的我堂堂一个花季美男喜欢你似的!要是小浣觉得我是因为有龙阳之好才拒绝她的,我这面子往哪搁?!”
我不管青红皂白先将王爷推了出去。
王爷的书房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有武功的王爷的阁间,四周除了书阁便是挂画,很有意境。
书阁在屋子的两角,中间就是他的书桌,桌边摆着他练过的字。
窗下的塌子上是红木小矮桌,上面摆着一盘死局的棋子,榻上搁着翻开的书卷。
屋中间隔着一个煤炉,上面有一个小挂壶像是煎茶用的。
他悠悠坐下,我站在他书桌之前,对视。
虽然不知他怎么想,但我觉得气势不能输啊。
本想瞪回去,突然意识两个男人这样遥遥对视不大妥当,便从嗓子眼里憋出:“王爷没什么事我便走了。”转身就走。
他道:“你怎的晓得我没事?”
行,你有事,你天天没事找事。
我又转回身来,假笑道:“那敢问水云王爷有何何吩咐?”
他神色骤冷,敛着眉眼,我却仍能看到那股收也收不住的狠戾和阴冷,他道:“要你帮我杀个人。”
我气极了,笑起来,说:“这个忙烟小怪恐是帮不了您了,您还是找别人去吧。”
血债这档子的事能不做还是不做,何况我的武功并不怎么好,除非是有人犯我,比如若定要我杀人,现在我很想杀了面前这个王爷。
我呛他:“在下觉得您有更好的选择。比如,那天那个给了我一掌的黑面侍卫。”
他看了我良久,冷冷道:“那一掌,他若是不下手,此时你早就因真气淤塞七窍流血而亡了。 ”
“这我可管不了了,我只知道那一掌我疼的不行。”
“你有什么要求?”
“让他给我道歉,还有给我一笔钱。”
“有钱你就什么都干了是吗?”他冷笑着看我。
“可以这么说,但你要是不给我钱,我肯定不干。”
我知道在他眼中我俨然是一个势利小人,可是若不这么做,我根本没有钱去替老头子买药。
王爷一挥手似有不耐道:“你等着吧。”
我转身踏出书房,回头看他一眼,他坐在哪,周身阴沉,屋子却是清静闲淡的格调,他…似乎是要把自己营造成淡泊的模样。
可是与我又有何干,我甩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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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是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