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临

作者:吻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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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预眼牌


      昨夜,雨下得特别大,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哗啦,哗啦的声音,这是一种有别于寻常的“寂静感”。

      我就坐在客厅的窗前,侧耳听着雨滴落地清晰的声响,本是平静的心突然就有点烦躁。我皱着眉将手贴在玻璃上,冰冰的雨隔着一寸玻璃的厚度,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意。

      “真冷啊!”仿佛入冬般的冷,我感叹了一句。忙缩回了被侵染的带着凉意的左手,我赶紧把手伸进了盖在腿间的薄毯子里。

      我的手指在慢慢地回暖,直到两只手变为了一样的温度。
      我依旧坐在窗边,视线隔着窗户望着窗外不知名的景和物,一阵心悸莫名地袭上身,我打了个哆嗦竟有点害怕,双手紧握着茫然地对着空气喊道:“妈,妈?”

      “晴宝贝,怎么了?”我听到妈妈慌张地脚步声和声音,并且闻到了香香的鸡肉味,她一定是从厨房出来的!
      “妈,外面雨下得很大吧!”我指着窗外发问。

      妈妈应该是看了眼窗外,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嗯,雨下得挺大!晴宝贝我推你去睡会,坐这别着凉了,一会吃饭在叫你。”

      可是我真的不想睡,妈妈却固执地把我推回房间,她把我抱上床盖上了被子并且掖好了被角。

      窝在被里的我不安地扭了扭,最终受不住身体与被接触的暖意慢慢地睡着了。

      然后,我就做了梦,梦里的我像个旁观者,能看见这个世界。我梦见天空变成了淡紫色,天边挂着血红色的圆影,被它照耀的地方被染成了绯红色。时间错乱了,阳光蓝天月亮黑夜皆消失不见了。我听见了屋外嘶哑怪异地吼叫声,还有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地声,尖锐恐惧地喊叫声。然后那些皆一晃而过,波澜轻动,又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画面。

      哐哐!哐哐!有人在敲门,妈妈跑过去的脚步声一连串,许是她从门眼中没看见人,略有疑惑的声音响起,“奇怪啊,没人。”

      她应该是怕自己看错,“嘎吱”一声推开了门,伸出头朝外看了几眼,没有人,只有空荡荡的走廊和应声灯昏黄的光亮,她自言自语略带迷茫道:“是不是敲错了门?”

      她不知道自己身后忽然浮现出一个漩涡,像是平静的水面忽起波澜,又像是看不见的空气自然流动而成。

      妈妈疑惑地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漩涡开始旋转,从漩涡里出现刀样的浮影,灰蒙蒙地。

      妈妈像是看不见一样,径直从漩涡中穿出,又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返回身去开门。
      “吱呀…”门又被妈妈推开,她探出头去又看了一圈,嘴里喃喃道:“奇怪!我怎么又开了门呢?”她没多想,自己关上了门。

      漩涡无限地在增大然后裂开,一道灰色的影子从里面旋转着挤出,他(她)站立在妈妈的身后,像是她的影子一般。

      妈妈转过了身,影子就在她面前,她又向前走了一步,径直撞在了影子身上,这一次她没穿过去,好似一道墙堵在了她前面,她过不去了?

      妈妈皱了皱眉头,她能看见自己身前没有任何物品,为何她走不过去?她不可置信地向前走,嘭地一下用力过猛,自己反倒被撞得后退几步。

      “怎么回事?鬼打墙?自己家里还能鬼打墙?”妈妈的神色由疑惑渐渐转为不安。
      影子最开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在妈妈撞到他(她)身上的时候整个影子都在晃动,就像是这个影子从虚幻逐渐转变为真实。

      妈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发现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灰影,一个与她相似差不多高的影子,只不过这个影子没有五官,就是一个影子。她惊讶地后退一步,开口:“你是什么东西?”

      “?!@?”影子开口了,却是一句完全晦涩难懂的语言。
      “这?”妈妈又退后了,像是对未知的害怕与恐慌,她极速地后退整个身体都快挨到了门上。

      “??fjjjioybftuijkjki”灰影一步步地向前,他(她)用自己手中握着的似刀地浮影,一下子就插进了妈妈的胸口。

      我能听见似刀般进入身体清晰的声音。我想喊出“不,不要!”却无法开口,仿佛自己被封印在这个屋子里只能旁观。

      “滴答,滴答!”匕首上的血在坠落。
      一步一步踩在心脏上的脚步音向我住的房间逼近,我清楚的看见那个影子到门前了,我听到门把手被拧动的声响,门被推开又被关上。

      这是我住的屋子,屋子的床上躺着另一个我,我想要去阻止灰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我看见我自己茫然的表情,并且那个我还问道:“妈妈,是来叫我吃饭的吗?”
      “"~=_!_@~-…"”灰影出口说话,那个我浑身一震,虽不知此刻的情况,她也紧忙起身。灰影来到面前,我听到了刀划过空气悄无声息带起的风声,那个我也察觉到了,她茫然地躲着,并因为害怕很慌张地从床上滚下来,嘴里还发出疑问:“你是谁?妈?妈妈呢?”

      她缩着身体尽我所能的往床底下挪,身体的颤抖和心悸感让那个我每一步都费力万分,我知道我肯定害怕啊!但那个我不能不动,因为我不想死,谁想死呢?

      “妈妈?妈妈?救命啊,救命啊!”那个我发出了呼救的声音。
      “fjkigvcdyimoohtrdvnkij。”灰影好像是说了句什么。他(她)低下身抓住了我瘦小的胳膊,刀插进了我的肩膀复又抽出,我想下一次一定是心脏。
      那个我疼的皱紧了眉,她钻进了床底中又哭着回身用力咬在了灰影的手上,他(她)也是会疼的,他(她)松开了手,我真想对自己说声真棒!我知道妈妈已经被害了,我知道没有人会救我!下一次气急败坏地灰影会直接要了我的命,我得自救。

      怎么自救,旁观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没有人想要死亡。更何况灰影杀了我妈妈,我还要被赶尽杀绝!也许是我的愤怒点燃了我自己,也许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内心涌现出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旁观的我进入了我自己的身体里,我感觉心中出现了一团明亮的火光,我像是有了反抗命运的武器。

      一个闪烁着温暖光亮的金光从我的心口飘出,它温柔而又闪耀,像是命运赐给我的奇迹。

      点点金光闪耀在心口,像是阳光落在心尖上,它慢慢凝聚成一张卡牌,它像是我濒死之中看见的唯一救命稻草。我抓住了它,接受了这个奇迹。可是进入身体里的我终究不是那个旁观客,我看不见它啊!我看不见我抓住的东西,只是觉得它对我非常重要。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三句我不认识的话。
      我眼即你眼,我见你所见。
      预见既死亡的开端。
      预眼即真实,真实既命运。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

      我听见了灰影气急败坏的声音:“dbjo4orkdnfnediiroy,fjrieodovogjtbidock。”他应该在思考什么吧!

      “djifvklpobgyikoogbkooplphvbjjkkk”
      灰影犹豫了一瞬,它的背后出现了漩涡,他从床下缩回身体进入漩涡,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消失。

      我不知道危机已经解除了,我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躲在床底深处背靠着墙尽可能蜷缩着身体,等待下一次凌厉的风声。很久了我都没等到,我侧耳聆听没什么动静。这不对劲啊!难道灰影走了?还是高贵的灰影不屑钻进床底?有洁癖不是?他(她)不是想杀我吗?我迷茫了。
      忽然,我感觉到手里攥着的卡牌飘了起来,有温暖的光芒落进我茫然的眼眸上,我浑身一怔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往常没有任何感觉的眼,突然酸涩并且伴随着疼痛,眼里水水的,我居然能看见了!我惊呆了!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周边的环境逐步地清晰,呆了12年的房间映在眼帘。
      不知多少次磕绊,每次都要绕过的红木桌,哥哥买给我的大胖白熊和被装饰得粉嫩的轮椅。

      我开心地从床底爬了出来,本能的爬上了我最爱的轮椅去找妈妈。我忘记了自己已经不需要轮椅这个事实。我想跟她分享我的奇迹,我抓住了门把手一把拉开。

      然后我看见了我旁观时的景象,它没有改变。那么漂亮的妈妈一动不动地躺在客厅的地上,身下全是红色的血液。我快速地滑动轮椅,哭着从轮椅跪了下去喊着妈妈。

      我从她睁开的惊恐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眼睛,我的瞳是黑色的,像是与我多年共存的黑暗。它中间有一条红色的血线,血线缓缓地流动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我的眸与妈妈的不一样呀!

      一张闪烁着金光的卡牌安静的躺在我的手里,我看向了拯救我命运的它。

      那上面绘着一双黑色的眼睛。眼睛里没有瞳孔,倒是有一条红色的血线。与我在妈妈眼里看见我的眼睛一样。它的下面有两个我不认识的小字:预眼。

      左下角也绘着一行小字:
      你可以预见命运的未来,但你无法改变。

      我看着这行小字,尽管我不认识,但悲伤依旧浸透了我。

      泪水缓缓地从我的脸上滑落,那泪是像血液一样浓稠的红色。它流落到我颤抖地双手间顺着指缝落在地上,它与妈妈身下的冰冷的血水融合在一起。我知道血是热的,它会在时间的转变下变凉变得僵硬,变成一滩再也无法抹去的痕迹。

      想到这里,我再也无法忍受此刻的自己,我甚至想要用手指插在眼睛上,那一刻,我希望我从未复明过。
      啊!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绝望,“啊啊啊”地狂吼,崩溃地哭音从嘴里发出。
      然后我发现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没有阳光只剩黑暗,我手上也没有粘稠的感觉,我没有复明也没有命运带给我的奇迹,我仍是一个需要坐着轮椅的小盲女。

      我哈哈哈咧开嘴大笑起来,笑得泪水滑进嘴里,我尝到属于泪水的咸味。我这才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梦,我却有种深深的恐惧感,至今我的身体还冰凉。

      妈妈听见了我又哭又笑的声音,她急匆匆地跑过来,担忧的问:“晴宝贝你怎么了?”

      “妈妈还在呢?真好呀!我没有失去她。”我在心里想到,我紧紧地抱住妈妈,用哽咽的哭腔断断续续地讲了那个吓人的梦。

      妈妈轻缓地拍着我并吻了吻我的额头,我听见熟悉的话:“这傻孩子哭什么呢?妈妈现在好好的,梦都是相反的!”

      “嗯,妈妈会长命百岁的!”
      “当然!”
      “真好呀!真好。”

      有些事总感觉不对,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再给我提示。我好害怕啊!哥你相信我吗?信我就不要回来。
      我总有一种预感,要有无法预料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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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很不安,在这个夜里坐卧难安。我把我的这个梦让妈妈代笔写成了一封给你的信。我让妈妈明天一早就给你寄去。妈妈拍着我的脑袋说我杞人忧天,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啊!我希望这真的是个噩梦,愿哥哥你永远开心快乐,我希望你不要回来,还有妈妈和晴儿会永远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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