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

他终其一生所做的所有研究,
不过是能在他看着他的时间里与他对上视线,

哪怕一眼。


===※※※===

温柔豢养攻×沉默闷骚受
(陆执×江洵)
……拉灯。

※感谢羽毛(执清羽)小天使提供的封面模板!!!熊抱么么哒!!!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都市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洵,陆执 ┃ 配角: ┃ 其它:跨次元恋爱

一句话简介:跨次元恋爱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879   总书评数:5 当前被收藏数:12 文章积分:1,010,92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短篇:一世一梦
    之 BL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259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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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咫尺

作者:爱荔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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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咫尺


      {01}

      冬天一大清早的,气温零下十几度,江洵赖在被窝里,裹着被子滚了好几圈不肯起来。这一翻滚就滚到了中午十二点半,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眼睛没完全睁开,一头微卷的短发乱成鸡窝,嘴里嘀嘀咕咕的大概是在念叨自己昨天测算到临界的那串数值。

      他打着哈欠,随即打了两个喷嚏,可算是把自己震醒了。屋里臭烘烘的,是闷沉沉的寂寞的死气,他穿好衣服,开窗通风。冷风刮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刀割似的疼。这股细微电流般的疼痛神不知鬼不觉地疼到了心里。

      忒没劲。
      没有陆执在的日子,生活真是太特么没劲了。

      江洵木愣愣地挠了挠脑袋上的鸡窝,慢吞吞走进洗手间,挤了牙膏含在口中,抬起头来看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就想到了陆执刚睡醒的样子,蠢得要死,一双杏眼却笑得无比温柔,半睁半敛的,睫毛盛着细碎的阳光。
      他会笑着缠上来撒娇,抱着他的腰,把流了一嘴的哈喇子蹭在他背后,叫他阿洵,阿洵,阿洵。
      明明是这么鲜活的记忆啊,怎么就觉得他抱在自己腰上的手轻得没分量呢。不仅如此,连同他的声音,他的样貌,他们夜里纠缠在一起时他脸上神情,都遥远到几乎模糊了。

      江洵喜欢陆执,哪儿都喜欢,喜欢得快要疯了。
      很早他就知道,自己命里就缺一个什么。长大一些他终于明白了,他命里缺的那个“什么”,叫做陆执。

      陆执。

      一直陪伴在他生命里,一直温柔注视他的陆执,突然消失了的陆执。

      自从失去他的那个夜晚,江洵花了很漫长的时间翻遍了整个世界,哪里都找不到他的陆执。

      {02}

      江洵年幼时是个小哭包。
      被醉鬼爸爸打一顿哭,被幼儿园里的同学捉弄哭,被树上掉下来的虫子吓哭。

      这天他不知道又被什么弄哭了,捧着一块碎掉的波板糖缩在角落里抹眼泪。彩虹色的波板糖被不知什么人踩了一脚,除了一小块连着糖棒的得以幸存,其余彻底碎裂在透明的塑料纸里。江洵捧着这块原先比脸还大如今却成为手中一拢碎片的波板糖,眼泪一颗一颗地从眼角掉出来,寂静无声。

      “你怎么了呀?”

      江洵抬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四处张望着。然而周围并没有人,也无任何草叶的窸窣响动。他往墙根贴了点,把波板糖揣在怀里,抹了把眼泪,“你是谁呀?”
      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随着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漏下来,“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那声音又笑了。

      “我说不说,你都不知道。”

      “哼。”江洵鼓着小小的腮帮子,对着声音的源头撅起了嘴巴,“你也跟他们一样欺负我。我不要理你了。”
      那声音也没跟他计较,“嗯”了一声,随他去了。

      那天下午,他的小背包里多出一块完整的波板糖,彩虹色的小小漩涡里被揉进了更多鲜亮的色彩,不止七种,还有更多他看不见的。波板糖的小糖棒与透明塑料纸连接的地方,系着一根金色的蝴蝶结。
      金色的,像太阳,又像是细细碎碎的藏在草丛里的小花。
      也像他好听的声音。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江洵时常会听到这个声音。
      也许是在醉鬼爸爸耍酒疯的时候,也许是在几个同学围着他吐口水的时候,也许是在邻居家的大凶狗窜出来冲他胡乱嚎叫的时候,总有一个温柔的声音,耐心地,轻柔地告诉他,阿洵不哭,快点跑,过去喊人,不要怕。

      像一束金灿灿的阳光,在他冗长的黑夜里撕开一道缝隙。

      阿洵,阿洵,阿洵,不要哭。
      我们阿洵不哭了。

      不要怕,阿洵。
      快点长大吧。

      长大以后,你就能遇见我了。

      {03}

      江洵在高一学了立体几何,还沉浸在平面几何中没法完全建立立体思维的他学得有些吃力。什么辅助线啊,什么“建设现代化”啊,什么法向量啊,他一种都不会。

      他考入的高中不算很好,周围都是一群闹哄哄的人,三两成群地抽烟打架,喝酒把妹。他同桌更是这群人之中的佼佼者,心情好了赏他一根烟,心情不好揪着他就是一顿揍。两人时常鼻青脸肿地出现在老师办公室,一个叼着烟头仰着下巴,一个低头不说一句,谁也不肯服输。

      在家也是没法学习的,父亲常年酗酒,母亲就是受不了他这个才抛下他们一走了之的。父亲喝得烂醉如泥倒在家中还好呼呼大睡,就怕他喝高了还有力气揍。小时候他太瘦,没劲儿,躲在门后面总是要被他揪出来胖揍,如今他个子窜得老高,手臂劲儿也不小,能单手抵着门不让父亲冲进来。
      这时候他就嘴巴里衔个电筒,另一只手上拿书看。
      书上是他怎么也算不对的立体几何。

      三视图,倒是还好。或许不能算作还好了,是唯一精通。
      给他一张三视图,他能画出物体的立体图样,从来没错过。

      “我们阿洵真是不错。”那声音自他年幼时从未离开过他。
      他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久而久之,江洵也不再执着于知晓他的名字了,只叫他“小哥哥”。
      江洵知道他一直都会在他身边,对他好。
      他的小哥哥一直在。
      相比之下,他的名字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小哥哥在他高考那段时间安静了不少,酗酒的父亲竟然也在那段时间里安分了许多。在他高考前夕,父亲难得滴酒不沾,拉着他坐在床头讲话。

      “阿洵啊。”父亲握着他的手。
      他这才意识到,这只他从小怕到大的手,其实已经苍老得不像话了。比他黑了一个色调的手指布满褶皱,指腹结着几个厚厚的老茧,烟草的味道渗进掌心的纹路中,父亲用他那充斥着烟草与酒精味道的,从前追着他打的手抚摸他的头顶。

      他说:“阿洵啊。”
      接着沉默了一阵,只不断重复着,“阿洵啊”。

      他高考完的那天中午,父亲自杀了。
      从不算高的楼层一跃而下,当时人就没了。江洵赶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滩残留的暗红色痕迹,以及外面一圈白色的粉笔线。
      他能辨认出来,父亲曾躺在这里,身体曾经温热过。

      他木然地回答警察的问题,木然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回哪里去,又去向何方。

      “阿洵。”
      时隔很多天,小哥哥的声音又在他耳畔响起,这时候他已经能看到一些他的影像了。之所以讲这是影像,是江洵肯定那并不是他真实的样子,他所看到的,仅是一个又一个的幻影罢了。

      小哥哥一直陪着他。
      可他知道的,事实上他距离自己非常非常非常的遥远。

      {04}

      父亲的葬礼上,有一些亲戚先后过来安慰他。他们说了什么话,他并不在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真奇怪啊。
      以前明明这么讨厌父亲,巴不得他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才好,可当他真正再也无法举起手打他抡起酒瓶砸他的时候,又有点怀念他在时的感觉了呢。

      江洵没有斯德哥尔摩。
      他只是寂寞。

      寂寞的江洵没有哭,连眼角也没红过。他怔怔地对着父亲的遗体发呆,神情恍惚。

      “阿洵。阿洵。阿洵。”小哥哥又在叫他了。他叫了好几遍才把他唤回来。
      “怎么了?”
      “你想哭就哭吧,我在呢,别怕。”
      “我不怕。”
      “阿洵你别逞强呀。”
      “我不怕。”

      江洵倔强地对着他的声音说,隐约瞥见他藏匿在曦光中的容貌。

      “小哥哥,你真的在我身边吗?”
      他慢慢地靠近了这个影像,即便知道那也许是他的幻觉。

      “我在啊。”

      “你真的,陪着我吗?”
      他的眼睛从未如此认真而坚定,隐隐压着中逼问的威势。

      “千真万确。”

      “小哥哥,”他说,“既然你在我身边,为什么从来不露面,从来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从来不让我触碰你?你……是真的吗?”

      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这个很重要吗?”
      江洵点头:“是,很重要。”

      “你很想见到我吗?”
      “是,我很想。”我想看看真正的阳光啊。

      “你很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是,我很想。”我想含着暖融融的温度啊。

      “你很想……触碰我吗?”
      “是,我很想。”我想确认你是真的,不是我一厢情愿的幻觉啊。

      小哥哥,你知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了啊。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说,“阿洵不怕,你有我。”

      金灿灿的曦光在他头顶扩散开,盛光大亮。

      他硬撑着睁大眼睛,逼自己直视这令他眼睛刺痛的光亮。他穿过一层又一层辗转的幻影与与疯狂的碎片,径直抓住了那只手。有些瘦,温暖熨帖的,一直陪伴他的那个人的手。
      那一刻他泪流满面。
      只有他和他知道原因,但他们默契地缄默不言。

      是你吗?
      是你吧。

      啊。我终于触碰到你了。

      这是真的吧?
      是真的你吧?

      “小哥哥。”他叫他。
      “叫我陆执。”他微笑道,“阿洵,别怕,我来了。”

      {05}

      陆执正式出现在江洵的生活中,江洵对他的过去全然不问,他知道,有些东西是禁忌,是永远不能问出口的,一旦脱口而出,陆执也许就会这么凭空消失了,就如同他突然出现一般。
      这小哥哥跟江洵先前想象的有些不同。

      在此之前,江洵看见过他容貌的一些模糊的片段,大致能想象出他的容貌。陆执的头发并非纯色的黑,而是偏咖啡的浅褐,天生的发色,发梢在阳光下氤氲出近乎透明的好看色泽。他的眼睛呢,是一双眼尾略微上挑的杏眼,圆溜溜的,湿漉漉的,看上去无辜又温和。鼻子和嘴巴都是常人的模样,因为一双眼睛生的极有灵气,将整副五官都点缀得生动。
      容貌是没有太大差别的,江洵没想到的是,陆执这样的人会缺乏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

      江洵做饭,陆执跟在他后头眼巴巴地看,像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副景象一般,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当他做完两荤一素上桌时,陆执盯得眼珠子就快掉下来了。即便江洵不爱多言,他此时也不禁好奇,“怎么了?”
      陆执若有所思:“第一次看见肉能变颜色呢。”
      他抽搐了嘴角,回答了声:“是啊。它会变颜色。”

      陆执一手举着一根筷子问:“你们平常都用这两根东西夹饭吃哦,快来教我,我也要。”
      江洵:“……”

      江洵并不多问,递给陆执一双筷子,捏着他的手教他握好。陆执握筷子的手势十分笨拙,像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将筷子握叉了去。他兴奋地躲开江洵还要帮他调整的手,伸进菜碟里夹起一块肉,迫不及待地就要放入口中。
      然而手一松,筷子歪成“X”型,肉片从两根筷子之间掉在桌面上。

      陆执噘着嘴,不信邪地再试,从菜碟中夹起的其他菜无一成功地到达他嘴里。江洵在一边耐心地看,也不帮忙,让他自己玩。最后他可怜巴巴地向江洵求救,江洵叹了口气,将他夹落在桌面上的菜一一捡起来吃了,在厨房里找出一个勺子给他。
      陆执也不在意先前的插曲,用勺子舀菜,有时舀不上就让江洵给他拨一点进去,吃得开心极了。

      在他们一起生活的头一个月里,江洵教会了他叠衬衫,打领带,洗碗,洗衣服,削苹果,剥香蕉,唯有筷子,他无论如何也学不会。
      每到饭点,他总是给他俩分别打一碗饭,兴致勃勃地拿勺子出来,像只求投喂的小狗,让江洵给他夹这个夹那个。
      江洵有些无语,但依旧笑着替他收拾。

      他默默地看着陆执,眼眸中充盈着不可言说的情绪。
      这个自己叫“小哥哥”叫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就这么像个孩子呢。

      又有什么关系,他愿意为他做好一切。

      {06}

      那一晚的月色实在太好,好到让酒精挥发成愈加深沉的醉意。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是真的很多年。这些年,连时光也没办法描述。同陆执在一起的日子,江洵并不感到十分寂寞,生活因为这一缕照进黑夜的阳光再度拥有了生活的热度,让他觉得,生活也许不全是黑色的,他想好好地活下去,同陆执一起,同他永远在一起。

      他们之间不存在隔阂,江洵完完全全地信任陆执,陆执也放任自己依赖江洵。
      但也有人不认同他们的关系,明里暗里说一些难听的闲话,说江洵怎么怎么的,他默默地听着,并不去理会。

      没涉及到陆执,就没有关系。
      陆执是他的底线。

      那天夜里,一些从前认识的人看到陆执与江洵在一起,小声哄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江洵听到话题中并没有出现陆执,便扯着他快步走远。陆执气不过,撸了袖子就要回过去揍他们,被江洵好脾气地拉住,拖进家门。

      “阿洵,他们把你说得这么难听,我受不了,我要去揍他们,别拦着我!”
      “别去,陆执。”他拉着他的手腕,重复一遍,“别去,在这陪我。”
      “我气不过啊!”陆执口头的愤怒渐渐变为委屈,听江洵的话没再踢门企图出去干架,他坐在江洵身边,挨着他。
      “陆执,”他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说服自己他这是完完整整的在自己身边,“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呢,我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

      因为我怕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声招呼也不打地消失了呢。

      他开了点酒,与陆执两个人窝在沙发里一瓶接着一瓶地灌,灌到后来两人都醉了,歪七扭八地倒在沙发上。陆执的头枕在他大腿上,江洵一伸手就能摸到他柔软的头发,发梢有些长了,微微打着卷。

      陆执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嗯。是很美。”

      “阿洵,有没有想爸爸妈妈?”
      他盛了满眼的月色,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轻声问他:“陆执,你会离开我么?”

      “不会。”
      “我是说,我们这里所谓的‘离开’。”

      陆执沉默了。
      江洵早知道这个答案,仍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能再说一遍“不会”。可惜他没有。陆执不会欺骗江洵。
      他陷在他发间的手动了动,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没关系,陆执,没关系。”

      他没回答。

      江洵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月色,彼此静默着。

      “陆执。”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阿洵。”

      “陆执,你为什么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
      江洵捂在他头发上的手移下去,覆住了他的嘴唇。

      “算了陆执,我换一个问题。”
      “你告诉我,你爱我么?”

      陆执低低笑了一下,捉住了他的手,轻轻在他手腕摩挲。
      然后他虔诚而温柔地吻在他的手心。

      他的声音自江洵的手掌之下传来,微微的带点沙哑的笑意。
      “我爱你啊,阿洵,我当然爱你。”

      “那么……”他醉得不轻,身体有一部分却是清醒的,越来越真切的念头冲撞着他,给他勇气或是冲动让他说出接下来的话,“陆执,让我记住你好么?”

      手掌下面的陆执动了一动,慢慢地爬坐起来,在他身体上方撑着手臂。他逆光挡住了月亮,略微有些长的额发垂下来,让他泛着红晕与醉意的脸颊显现出与往常不相同的神色。

      “阿洵,”他的声音漫着一种特殊的闲散,迷迭香似的,又带有那么一丝蛊惑,“你要怎样记住我?”

      他伸手拉下他的脖颈,带着笑意的温热嘴唇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轻盈地降落在他的嘴唇上。他们安静地接吻,小心翼翼。

      江洵抱着他的脖子,不知道何时唇齿间多了几分咸涩的苦味。

      “陆执,怎样都可以,只要让我记住你。”
      “让我的身体和心,都记住你。”

      {07}

      那一晚过后,陆执愈发粘他,时不时对他撒娇。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彼此都对那夜的事情绝口不提。

      然而事情开始不对劲。
      明明陆执一直待在他家,可他有时候会发现他突然消失而后突然出现,另一些时候,则是发现他的四肢或部分|身体变成透明。
      他静默地等待陆执的身体恢复原状,他们两个一起看着,抱紧对方。

      “阿洵,我没有多少时间待在你身边了。”
      “你会在哪里?”
      “我吗……”陆执揉着他的头发,下巴抵在他额头上,轻轻地蹭,“我会在你身边,同以前一样。”

      他心中有千百个问题,随着酸涩眼眶流出泪来。
      “我可以问吗?陆执……你是谁?”

      你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无法好好地待在我身边?
      为什么即便抱着你,我仍觉得你遥不可及,就像一个幻觉。

      你爱我吗?
      是真的爱我吗?

      江洵抱着他,两人的身体撞到书架,几本书掉落下来,其中一本摊开了。
      是他高中的数学教科书。

      陆执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迹,沉吟半晌,才道:“阿洵,你学过立体几何,也知道书页着薄薄的一片,是画不出真正的立体图形的,对吗?”
      抱着他的手臂僵住了。
      江洵的视线落在翻开的书页上,无可抑制地颤抖。

      啊。原来是这样。
      他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懂了。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叫着他的名字:“陆执……”

      陆执回应着他。
      “嗯,阿洵,我爱你。”
      “不要怕,阿洵,我会永远看着你。”

      {08}

      平凡无奇的一个早晨,江洵从睡梦中醒来,手边少了些重量,令他有些不习惯。
      他恍惚了许久才明白过来。
      哦。陆执不在了。

      陆执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

      他真正出现过吗?
      与他共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实的吗?

      江洵努力告诉自己,这不是一场幻觉。陆执在他这里留下的痕迹,都在。
      他一直都在。

      只不过是在更高的维度空间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他对陆执来说,不过是纸面上的一只小小的平面蚂蚁之于他。蚂蚁除了纸面延伸出来的世界,看不见其他。
      他也本来就看不见陆执的,但陆执选择将他自己投影在他的世界里,自始至终,他听见的声音,看见的影像,拥抱过的人,都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的投影而已。

      陆执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已经足够了。

      {09}

      距离陆执消失,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很多年。
      江洵坚持了很久很久,他拿起课本,从高中的数学物理课本看起,一个人默默地将图书馆里的空间物理著作看了个遍。

      他在测算他所处的维度世界的边界。
      测算出这个维度世界的边界,再加上一定的出发条件与对接技术,就能实现空间的升维与跳跃。

      他快要成功了。

      陆执,再等一等我。

      {10}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位年逾半百的男子在家中自杀。
      死状安详,面带微笑,有一束阳光自微微敞开的窗口照进屋里,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在轻柔地抚摸,又像是一种不知意味的相迎。

      据坊间邻里所言,此男子生前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大家同他都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具体的身体状况。一些言论陆续冒出来,如同蔓草一般疯长,越传越荒诞。

      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他也不需要别人去懂。

      警方在他的厨房内发现了一些纸质资料的残片,纸张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碎屑,看不见上面原来些的是什么。
      人们也不去关心。
      他们关心的,向来只是某些事件带来的轰动效应,而不是事件本身;或者说他们争先恐后旁敲侧击地推测,享受的只是解开秘密的过程与揭秘过程中体验到的神秘感与刺激感,而不是秘密本身。
      所以,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都只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久一点,就什么也不是了。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

      江洵不关心这个。
      他关心的只有陆执。

      是了。
      无人知晓,只有陆执懂得。

      他终其一生所做的所有研究,不过是能在他温柔地注视他的时间里,与真正的他对上视线。
      哪怕一眼。

      {11}

      “陆执,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嗯,阿洵你慢慢来,小心点,别摔了啊。对了阿洵,我跟你看到过的很不一样啊,你能认出我来吗?”
      “能。”那声音笑着,意外地轻快,“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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