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打马赛克[综]

　　“昂瑟斯说你们会来，我还以为他是在骗我。”

　　伴随着闷脆的硬底鞋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声响，矮小的姑娘从不知何方的暗门里走了出来。

　　西弗勒斯转身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小女孩，娇小的身体被笼罩在红色的斗篷里，但兜帽被她放下来了，露出了脖子衣领上甜美的蕾丝花边，微卷的黑红色长发还有金棕色的眼睛都显得小女孩非常可爱……但很明显，她并不是一个孩子。

　　“别用这么惊异的目光看着我，”小女孩眯起自己漂亮的大眼睛，显出了一种诡异的邪恶又危险的样子，“我是传奇巫妖，芮德·波克，我允许你们称呼我为索引者阁下（index）。”

　　西弗勒斯看着小女孩趾高气昂的模样，明明有种天然的娇嗔可爱，却让他半点也笑不出来。

　　他戒备地看着这位自称是“茵蒂克丝”的的巫妖，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大陆历史，这位看似纯良可爱的小姑娘，就是几百年以前那场大战里扮演无间道的传奇巫妖。

　　黑暗阵营的人因为她的帮助，杀死了不少的联军阵营的强者。但最终因为她的反水，黑暗阵营也是一败涂地。

　　战争结束之后，很多人都想要处死她。但这位芮德·波克小姐的命匣却没有人找得到，再加上她对联军确实有恩，所以传奇巫妖索引者就成了“光明纪元”里唯一可以行走在太阳下的黑暗生命——巫妖。

　　西弗勒斯想不到的是，为什么昂瑟斯会与芮德·波克有所联系——但他又明白他想不到的事还多了去了，比如说……昂瑟斯为什么让龙族男女分别开来？

　　“看起来这位小朋友还挺能睡的。”芮德·波克看到了现在还躺在沙发上安眠的汤姆，以及被他握在手心的那枚徽章，“但我得说，我们必须动起来了。”

　　她说着，一道水幕就从汤姆头顶灌下，但汤姆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早有准备，转瞬就滚落在地，动作敏捷地爬了起来。

　　“日安，索引者阁下。”汤姆道。

　　“不错的反应能力。”芮德似乎是夸奖了一句。

　　她并不在意汤姆到底是装睡还是西弗勒斯在戒备她，她又道，“你们会出现在这里，昂瑟斯已经有了一点预感。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等你们了。如果你们脑子足够清醒就该知道，距离你们上次离开，这里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西弗勒斯和汤姆均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只是很快的走到了一起去。有对方在身边，他们都会安心点。

　　“不知道这一次我们有什么需要向您效劳的？”汤姆自觉不用再自我介绍了，所以直接问目的。

　　西弗勒斯觉得一年没见，汤姆似乎变了不少。当然，有他这样想法的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在汤姆看来，西弗勒斯同样是改变不小。

　　芮德对他们的小交流视若不见，扬起自己的小下巴，道：“我都变成这个模样了，就是为了安东尼那个该死的计划，你们这一次跟着我就行了。

　　“说起来我们要做的事和你们以前的事也有点关系……你们离开之后，在兽人草原与伊顿公国接壤的地方，突然大地像长了个脓包一样的冒出来了一个土丘。

　　“本来没人在意，这样的小规模地质变化都属于正常现象。可后来这座小山包却越来越大。联系上那个叫莱格拉斯的精灵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同伴也总是找不到，我们‘伟大’的教皇安东尼就加紧买通了盗贼工会的人去帮他探路，当然也少不了他的骑士团里的某些人。

　　“不过，安东尼这一次的算盘大部分都落空了。他的人马全都有去无回。

　　“现在的情况就是那个小山包已经变成了一个叫末日山脉的地方，而且还是拥有一座活火山的连绵山脉。那位莱格拉斯小精灵说，他感觉到了自己找不到的同伴的气息就在山脉之内。

　　“安东尼当即就决定要龙岛配合他探查兽人族，结果还没有什么结果，龙岛上的那些龙族又被兽人族那些家伙牵绊住了。

　　“圣都的人被魔兽山脉阻挡，他们设下的传送阵还有瞬移坐标也被毁掉了，所以安东尼的人只能从矮人族与兽人族的交界点来考虑进攻的事。只不过矮人族挖掘的那一条魔兽防线现在也成了一个问题……所以现在就轮到我——龙岛之外，又处在兽人草原上的距离末日山脉最近的、有实力的我上阵了。”

　　西弗勒斯和汤姆知道芮德·波克虽然是说的轻松，但这些字句里又不知道是藏了多少的血腥与争斗。

　　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所以真的非常不希望回到这里。但这里真实上演着的血与火，又在他们的血液里烧灼着。

　　——没法儿不在意了。

　　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着的之后，在了解到这个世界蛮不讲理的规则之后，他们没有办法置身事外……那样做只会害死自己。

　　所以——“我们要做什么？”——汤姆问道。

　　他想和西弗勒斯说一说拿到魔杖后看到对方却没有在学校里看到西弗勒斯的事，但现在容不得他们叙旧。

　　西弗勒斯也很想快点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他有些不耐地看芮德·传奇巫妖·波克。

　　多少年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芮德感觉自己的牙齿真是有些痒痒。如果可以，她真是想好好奖赏一下西弗勒斯。

　　但这点小情绪却没能影响到她的说话逻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去末日山脉，把那个叫弗罗多的小矮子救出来。”

　　“……小矮子？”西弗勒斯觉得这可不是什么赞美的话。

　　芮德道：“半身人，现在就和你们差不多高，可不就是小矮子？矮人同类种族的身高，都很短。据莱格拉斯所作的画像来看，这位弗罗多先生脚很大，眼睛……”

　　芮德的一系列评价在“矮”和“短”上都是陈述的语气，完全没有嘲讽的味道。但偏偏就是这么无懈可击的语气，才越显得让人恼火。

　　她是完全忘记了她自己现在这个身体是个可能还不满十一岁的小女孩，身高也特别“短”。

　　当然，因为西弗勒斯不认为自己长大了会身高不够，汤姆也有足够的自信自己不会是个小矮子，所以两人也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芮德也并不是期待他们有什么反应才这么说话，她说话向来如此。然而她看着西弗勒斯和汤姆两人，还是有些感慨：“年轻真好啊，像你们这样十一二岁的年龄，身体都充满了生机。哪里像我这个傀儡，隔一段时间就得修补一下，时间长了还得找个新的容器。”

　　“但巫妖不是号称不死吗？那么您还有什么遗憾呢？相比起普通的人类来说，您的身体不是更引人羡慕？”汤姆对长生可是很有兴趣的，从他知道这个世界有着魔法开始就在想了。

　　虽然寿命那么长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但如果还有遗憾，自己寿数又到头了，不是更令人沮丧吗？

　　不过，他还很年轻，也就没有过分去追求探索这件事。

　　芮德对这个话题却只是摇头。

　　其实她早就忘记了美味的菜肴是什么味道了，这样的身体，根本没有正常人的能力。

　　活得这么长，其实她已经麻木了。

　　如果不是为了探索到这个世界最后的秘密，芮德也不屑于让自己通过转化成巫妖这样的生命来获取长生不死的能力。

　　但这些事，这两个孩子还不够资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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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世纪之塔里走出来，西弗勒斯和汤姆也就看到了这令芮德·波克骄傲的巫妖塔是什么样了——这耸入天际的巫妖塔看上去就和神话里的通天塔一样，从地面通到了天上，可以成为凡人跨越两界的通道。

　　在他们的眼里，这座塔高的完全看不到尽头。

　　所谓的“世纪之塔”名字则是因为芮德花费了一个世纪之久的时间才成功建造了这座塔所以才这么取的。尤其是听起来名字还不错，芮德也就没有想过要更改。

　　西弗勒斯与汤姆所看到的塔内的那些书籍，一大部分是芮德从世界各地搜刮来的，一部分则是她自己撰写的。

　　芮德·波克这个巫妖，很难去判断她的年龄到底有多大。

　　毕竟这位索引者阁下披了一身的嫩皮，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年龄。更何况，她似乎孤僻了很久，总是爱自说自话。也让人难以从她的言行来判断她可能是多老的老骨头了。

　　不过，或许还是因为西弗勒斯与汤姆两个人都实力不够跟她搭上话。所以芮德才不爱说话。

　　西弗勒斯好奇的她怎么能和昂瑟斯搭上关系，其实也就是很单纯的理由。

　　昂瑟斯所探求的秘密正好是芮德也想知道的，两个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但说实话，他们并不知道西弗勒斯和汤姆出现到底是有什么规律。只是他们都是活的太久的人了，即使这个世界运转起来毫不讲理，但总还是有那么一点规律可寻的。

　　所以芮德也就信了她和昂瑟斯所作出的那点推算，知道了这两人如果有可能，就会掉在什么地方。

　　而在每一个可能的点上，芮德也都放过自己的骷髅兵眼线等着。

　　可惜西弗勒斯和汤姆出现得非常守规矩，直接就无声无息地进了自己的巫妖塔核心区，芮德也无话可说。

　　她是乐得轻松——这两个小孩这么乖巧地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也省去了她帮忙找到他们的功夫，也省去了说谎打掩护的必要。

　　为了早点离开这里，西弗勒斯还有汤姆就不得不配合这位巫妖阁下。

　　然而他们陪着芮德来到了这一望无际的兽人草原边境上，看到了那横亘在他们与伊顿公国之间的末日山脉，他们才知道，这次的任务实在是有些——难——度——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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