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打马赛克[综]

　　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森林！

　　感官上的冰冷使得他们即使是从那个隧道之中出来了，也不敢放松警惕。

　　陌生的森林，阴暗的环境，还不是冬天，可没有太阳的森林还是冷。而不远处的那一座小屋，看上去虽然温暖，但也无法让人准确的判断出那是否是一个“善良”的人的家。尤其是这附近，除了这一座小木屋，确实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住宅的情况下，更让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在看上去很危险的地方，突然出现了这样好的房子，这样不就更加需要警惕了吗？

　　汤姆甚至相信里面有可能住的是狼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生物。对于更加神秘强大的存在，汤姆是相信这个世界有的。比如西弗勒斯念出的那一句咒语，比如他能和蛇说话，偶尔他还能展现出一些奇妙的能力。

　　像科尔夫人那样的虚伪的普通人无法接纳他这样的异类，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科尔夫人也教会了他很重要的人生几个课程，也让他“受益匪浅”，才不至于在这种环境下坐以待毙。

　　西弗勒斯则是紧抿着嘴唇走在汤姆的身边，他其实已经很累了。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他能集中自己的精神使用出了那一个指路魔咒，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而后面念出了那刻画的如尼文字，也消耗了他的一部分精神。随之而来的就是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跳下那个隧道，对人的精神状态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本来西弗勒斯就受过重伤，虽然莫名其妙地在这里就好了，可身体上的疲倦却没有减少。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然而在汤姆·里德尔的身边，西弗勒斯根本不敢露出一丝疲倦的神态，只能强打精神走在汤姆的身边。

　　他有一种直觉，一旦他表现得虚弱，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外部，反倒一定会是自己现在的这个队友。

　　即使他有天使一样的外表，也掩盖不了这个人身上的阴暗的气息。

　　思及此，西弗勒斯隐晦地打量了一眼汤姆，转而继续沉默地行走在前往那小木屋的路上。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希望自己不会惊动了那不知好坏的屋子主人。

　　上门寻求帮助，那也得屋子里的人不是狼外婆而是真外婆才行。他们必须先观察屋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去敲开那一扇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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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林·铜锤不满地把自己的大酒杯往木桌上一放，酒水从杯子里荡出来许多，他那红色的酒糟鼻干燥得几乎能喷出火星来。粗犷的眉毛一抖一抖，胡子也因为粗重的鼻息而一翘一翘的。房子里除了因为壁炉火燃烧而发出的“噼啪”声，也就只有他喝酒发出的声响了。

　　很明显，索林·铜锤并不高兴，一口口喝闷酒，而啤酒也在桌子上撒了不少。但房间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房子的主人老迪恩正在壁炉里烤肉，顺便缅怀青春，但他的动静可就比索林小得多。

　　“该死的理查德，说是出去找秘银，结果到现在还不回来，我猜他是去找隔壁的德鲁伊去了，早就忘了我们还约定一起锻造一把神剑的梦想了！”忍了不知多久，索林最终还是开始发泄自己的满腹牢骚。

　　见老迪恩还在擦一枚徽章，索林不满地又灌了一大口酒，来不及吞咽的酒水从他的嘴唇流到他的火红胡子上。对他的同伴，索林有一肚子的怨气。

　　“哦呵呵呵，索林，你也别想这么多了。理查德迟早会回来的，你在这里就算是气得锻造之神都来接引你了，理查德也不知道。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喝几口酒，然后睡一觉。”迪恩·铜锤坐在火炉边擦拭自己的徽章，对索林的抱怨并无什么反应——这已经是这里司空见惯的情景了。

　　迪恩小小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徽章，眼睛里满满的怀念之色，而火光让这个矮小的矮人显得非常的和蔼温暖。

　　索林看他又拿出了这个什么“荣耀徽章”不屑的打了一个响鼻，又继续大口喝酒：“就算你每天都擦这个徽章，那个可爱的姑娘也回不来了。老迪恩，你还不如去酒馆重新认识一个辣妞儿，也不至于这么寂寞。”

　　“嘿，年轻人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索林，你还是个孩子，你当然不会明白我和爱丽儿之间的爱情。”迪恩摇摇头，伸手拨弄了一下烤肉，让肉受热更均匀。

　　吹了吹徽章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迪恩宝贝地把徽章收了起来。

　　老迪恩看着索林，颇有些无奈：他是个年老的没有人管的矮人了，还像年轻人一样去酒馆喝酒，但也没有年轻人那争强好胜的朝气了。哪里像索林和理查德两个年轻的矮人呢，就在上一周，他们才在那个城镇里打了一架，弄得现在被人追杀，不得不躲到他这个小窝棚。

　　“偶尔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也不至于被那些狂战士给追的这么苦。”迪恩在肉上撒了一点胡椒粉和盐，确认肉烤的不错了，老矮人马上把烤肉从铁钩上取下来。

　　索林顶着还有点淤青的脸，凑了上去：“那是那些垃圾嫉妒我和理查德的梦想，锻造部落的梦想就是锻造神器。他们用着我们锻造的武器，还敢驱逐我们，简直岂有此理！”一边气愤，一边腆着脸又道，“老迪恩，多给点肉吧！我可是饿得不得了了。”

　　把烤肉摆上桌子，迪恩用刀子把肉分了出来，留了一大部分，剩下的小部分他就和索林四六分了。

　　索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得胡须上手上都是油光闪闪的，看上去十分满足。

　　迪恩则是小口的吃着肉，长长的白色胡须也是一抖一抖的，苍老的眼睛带着几分浑浊。

　　门外的西弗勒斯与汤姆已经闻到了香气，这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差，从他们的对话来说，明显里面的人稍微是有那么点善心的。而且这附近似乎有城镇！但这个地方确实大不一样，所谓的“锻造部落的”“狂战士”……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西弗勒斯想到这里，黑色的眼珠亮了不少，到城镇上去，就可以找份小工，这样差不多也能养活自己。可是去城镇的路他并不知道，而且他饿得不得了了。闻着烤肉的香气，西弗勒斯不住地咽口水，十分想去瓜分，却生生地克制自己。

　　汤姆已经确定了这里面的人估计还不错，于是马上做出了虚弱的神情，上前敲门。

　　“啪啪啪”的敲门声非常的刺耳，西弗勒斯心下吃惊，略带呆滞的眼神地看着汤姆，阻止的手已经伸出，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同伴”。

　　没有办法，西弗勒斯只好配合着站在汤姆的身边，不再克制自己的虚弱。

　　汤姆注意到西弗勒斯那“清丽脱俗”地演技，孱弱欲倒的瘦小身板儿在这里似乎马上就会晕倒，于是他不再敲门，转而像是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在拍打门，甚至是身体都微微的撞上去。

　　门上巨大的动静当然瞒不过两个敏感的矮人，索林警惕地站起来，他害怕是那些愚蠢的狂战士来了。迪恩也是皱眉看着大门，矮人森林里面的魔兽也没有特别高级的，但也需要警惕。

　　“请帮帮我们……”

　　“please！”

　　“……help me！”

　　细弱的寻求帮助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上去这声音的主人已经十分虚弱。

　　这样的声响应该不会是狂战士那样的傻大块能装出来的，魔兽也没有这么智能的。索林挠了挠自己的头，对现在的情况有点不懂。

　　迪恩则是定了定神，过去开门了。

　　而门刚一打开，就有两道黑影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以为是什么偷袭，迪恩慌张往后退开身体。“噗通”两声倒地的闷响之后，定睛一看，迪恩才知道是两个人类的小孩。

　　既然是人类小孩儿，那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迪恩走过去，一手提溜一个。而摔的这一下让这两个人都有些晕，但他们还是挣扎着在迪恩的协助下爬了起来，并礼貌的道谢。

　　“嘿，两个人类小孩！他们怎么会到我们矮人森林来的？”索林这时候也坐不住了，钻到这前面来，盯着西弗勒斯与汤姆，面色不善。

　　迪恩也奇怪这个问题，人类的城镇距离这里最近的都是十几里，而且不管怎么说，进入矮人森林外围，可是有不少的魔兽的，这两个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就这么穿越那死亡界线。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可爱的小东西们？要知道矮人森林外面可有很多的魔兽，你们这么柔弱，怎么能通过封锁线的？”

　　迪恩和索林站到同一战线，而他稍微与西弗勒斯和汤姆拉开了距离。

　　“我们……我们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善良的两位先生，你们能给我们一点食物吗？可怜的西弗勒斯已经快饿晕了。”汤姆艰难地扶着西弗勒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可怜地看着两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矮人，浑身都在发抖，似乎真的非常害怕。

　　汤姆与西弗勒斯互相支撑着，在两个矮人的注视下显得格外的柔弱。

　　迪恩与索林的身高都与这两个孩子差不多，但看上去可比他们健壮多了。

　　索林打了个响鼻，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对迪恩道：“房子是你的，食物也是你的，老迪恩，要不要救他们你自己说了算。”对于人类，索林可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要是不帮帮他们，似乎也真的是欺凌弱小。索林可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混蛋矮人。

　　汤姆立刻拉着西弗勒斯对迪恩露出渴求的表情，两个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面如菜色，看上去非常可怜。老迪恩有些心软了，于是招呼着两个孩子坐下，给他们分了点肉。

　　“孩子们都坐下吃吧，吃饱了给我说说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要知道人类的城镇离这里真的有点远。”老迪恩还是非常在意这个问题的。要是这两个普通孩子都能穿越过魔兽封锁线到达这里，那就说明矮人一族的防御线出了问题。

　　“嗯嗯，谢谢你们，善良的矮人，愿上帝保佑你们。”汤姆眼睛发光，和西弗勒斯道谢之后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迪恩听汤姆和西弗勒斯的祝福，还真的以为这两个孩子都是教廷的虔诚信徒。这样看来应该也不至于是什么坏蛋，而且要真是什么厉害角色，也不至于不能自己找到吃的。

　　他们的身上也看不到什么特殊的力量，看上去就能知道这是没有经历过锻炼的普通人。但越是这样，迪恩就越是想知道他们怎么来的。

　　等到汤姆和西弗勒斯都吃饱了之后，老迪恩甚至给他们递上了一杯热奶，这还是今天早上他留下来的想做成奶酪的牛奶。

　　“谢谢。”两个孩子礼貌地道谢，黑亮的眼珠子那么赤诚地看着索林和迪恩。这确实是两个堪称漂亮的孩子，尤其是汤姆，长相精致到让人真的以为是天使一样。

　　“孩子们，你们吃饱了吗？能给我们说说看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迪恩看他们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觉得可以让他们交代了。

　　“我们也不知道。”汤姆先说道，西弗勒斯适时地缄默，“其实我们本来都在教堂的塔里……可是后来摔倒在什么隧道一样的地方了，就一直下坠，掉了很久，落下来的地方就在你们房子外不远的地方。我们又冷又饿，看到有亮光就往这里来了……两位好心的先生……我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

　　桌子底下，汤姆的脚轻轻踢了一下西弗勒斯。他自己先做出了特别可怜的表情，巴掌大的小脸上拿过大的眼睛已经快落下泪来。而西弗勒斯则是咬着嘴唇，低垂着眼帘，特别委屈。

　　两个加起来都有上千岁的矮人难得一见的尴尬了，感觉自己不应该继续问下去。

　　都是光棍儿的两个矮人，虽然年龄都已经大到犯规了，但还是没有应对孩子的经验，更不会有什么好的应对孩子的方法。只能这么傻不愣登地看着两个孩子，尴尬得都快石化了。

　　场面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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