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后裔之十天的恋人

作者:婉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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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5 林沐燃的秘密


      林沐燃有些失落地挂断电话。果然,即便告诉江羽凡,他要为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买礼物,她还是像之前一样没有半点反映。
      江羽凡不温不火的态度让他的眼神变得黯淡忧郁。她好像永远都是一副圣女般百病不侵的样子,从大学开始就是了。

      江羽凡刚入学的那年,林沐燃作为一个大三的学长接待新生。校车会从车站等待,学生会的干事举着一面标有A大字样的大旗站在车站出口处。
      就在这时,从车站的远处走来一个绑着一个马尾的女孩儿,她头上带了一副耳机,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亚麻衬衫,下面一条浅色牛仔裤,配上一双干净的帆布鞋,一切都看上去清爽美好,是林沐燃喜欢的那种女生的相貌。那个女孩儿向着林沐然的方向走来,她摘掉耳机,很礼貌地问了一句:
      “请问,你们是来接站的吗?我是A大的新生。”和别的学生不一样的是,江羽凡只拉了一个大皮箱,旁边没有多余的人。林沐燃不免有些好奇。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家长没有跟来吗?”这是林沐燃对江羽凡说的第一句话,但是江羽凡已经记不清了。江羽凡对林沐燃的记忆是从入选学生会的那天,听到他精彩的演讲开始的。
      “习惯一个人出行了,不小心把开学也当作旅行了。”江羽凡害羞地笑了笑。
      这句话给林沐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此后,凡是有江羽凡出现的地方他便能一眼认出羽凡,所以选羽凡入文艺部除了羽凡有天生的音乐才华之外,多少还掺杂着林沐燃的一分私心。但这一切江羽凡一概不知。

      也许江羽凡不知道的还有好多。在林沐燃眼中,羽凡有一种超越年龄和年纪的成熟,总是安静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会被外界的任何事情打扰。

      还记得某个清晨,林沐燃在学校的小湖边看到江羽凡和一个胖胖的女孩一起认真看书的场景,湖面倒映着江羽凡安静的影子,一阵风吹过,波动的湖面打乱了倒映,发出一束令人眩晕的光。也许这美丽的光影,远远的看着才会是最美好的,林沐燃呆呆地看出了神。
      “嘿,傻×,那边好像有人在偷看我。”林沐燃被那个胖胖的女孩发现了,他一个转身躲到了树的后面,后来想想,却不知为何要闪躲。
      “哪里有人?”湖边传来羽凡的声音,“还是快背你的英语单词吧。”
      “分明就是!你偏不信,我给你说,我一定会绑一个好男人回家的。”
      “我信,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绑回一个什么样的好男人。”羽凡笑丸子。
      “就是那种让着我,宠着我,嘿嘿,还愿意陪我玩,但是还特爷们的那种,就像我初恋那样的。”丸子伸出手,两根食指对到一起点呀点呀~说着说着自己突然害羞的把脸藏到了腿缝里。
      “哪有那样好的?不过我拭目以待。”那时的羽凡确实没有想到,在未来,丸子果真如愿以偿。

      羽凡总是很听话,安静地听着他演讲,听话地帮他准备演出,听话地替他整理书稿,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来都没有任何抱怨。直到有次羽凡请了长假,林沐燃才感觉到羽凡就好像自己的双手,没有了羽凡,好像做什么都变得毛躁起来。而他发现自己对羽凡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工作助手的时候是在一次舞台表演上。

      学生会里有一个很默契的法则,即将步入大四的学长学姐们因为将要步入未来的实习工作,所以大三学期结束之后就会自动换届。为了告别这些为学生会卖了3年力的学长学姐,部门的干事们都会为他们举行告别晚会。就在那场晚会上,林沐燃看到了在一台音乐剧中扮演女二的羽凡,不知是谁的编剧,竟安排了主角之间的吻戏。虽说仅仅是借位,但入情入境的演艺实在可以以假乱真。看到羽凡将要和男主拥吻的那一瞬间,林沐燃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想闭上眼睛不要去看,但依然控制不住的看完了整个过程,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好像喜欢上江羽凡了。

      对要不要表露自己的情感,林沐燃是矛盾的。几经试探,换了几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但貌似都对这个听话江羽凡产生不了半点影响。他记得有次在和羽凡的一次聊天中,听她开玩笑说过,
      “好想去听陈奕迅的演唱会。如果买不到票的话,我就假装工作人员或者记者偷偷逃票进去听。”林沐燃便记到了心里。
      “我也喜欢Eason,逃票听上去很好玩,不如我们一起,正好可以壮壮胆子。”
      “真的嘛!那真的太好了!”
      看着羽凡期待的眼神,林沐燃暗暗告诉自己,那天无论逃票成功与否,他一定都会让羽凡听上Eason的演唱会。就在那天的谈话结束之后,林沐燃回到宿舍就立马把去演唱会的票订好了,两张,只有他和羽凡两个人。

      终于等到演唱会那天,林沐燃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很想告诉羽凡他的心意,但却不知道选一个怎样的时机,不如就在今天听玩演唱会回来的路上告诉她吧,林沐燃想,这样才不会显得太唐突不是嘛。
      下午林沐燃早早来到和羽凡约定见面的地点,那天下午感觉尤其的温暖,太阳把林沐燃的脸映地红红的,林沐燃目不转睛地盯着羽凡可能会来的方向,站了许久。突然他发觉自己的后背被轻轻地拍了一下,回过头,竟是羽凡。还没禁住喜悦,他便又从羽凡身后看到了上次发现他的那个胖胖的姑娘,听羽凡说起过她的闺蜜,如果没错的话,这个姑娘应该就是丸子了。
      林沐燃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和生气无关的情绪,可能是有那样一点点一点点的失望。
      “沐燃,也带上丸子吧。”
      丸子听后心里很不舒服,本来就是她和江羽凡约好一起去逃票冒险的,后来突然冒出来一个林沐燃,丸子哥们儿义气也没有多想,反正多一个人也不会少块肉,就答应了三人一起同行,但刚刚听江羽凡那样一说,现在倒像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后来丸子才知道了秘密。

      在从演唱会逃票失败回来的地铁上,丸子即兴奋又失落,兴奋的是和演唱会的工作人员斗智斗勇了一回,失落的是,最终还是没有蒙骗过关。江羽凡目光呆滞一直发呆,丸子见她闷声不语,又加上之前林沐燃的突然离开让丸子很窝火的事,丸子的小暴脾气一下爆发出来,
      “江羽凡,你干嘛这副死相,本来应该挺高兴的一天,让你和那个什么孜然”
      “是沐燃。”江羽凡淡淡地纠正。
      “我管他什么燃,反正就是,我现在很窝火,他中途不守信用逃走也就算了,你干什么还一直死气沉沉的,能不能活了还!”丸子的脚下像是踩着风火轮,火苗一直烧到了头顶。
      “丸子,我喜欢他。”江羽凡突然认真地看了一眼丸子,幽幽地说。
      “啊?!你说什么!”丸子内心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了,但这突如其来的秘密让她感觉有点晕。
      “我喜欢沐燃,暗恋他有一段时间了。”江羽凡的状态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如释负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哦。”丸子瞬间回归Q弹模式,戳着两个食指,因为思考,两支眼眉向内挤出了一个“八”字,丸子回想着最近江羽凡的状态,突然感到自己后知后觉,哎呀~我竟然变成了一只大电灯泡,但却并不自知啊!!善良的丸子竟感到一丝丝的愧疚,可后来一想,这怎么能怪她呢,如果江羽凡早告诉了她,她保证不会跟来的。
      “可是,他喜欢你吗?”丸子反问羽凡。
      “我不知道,应该不喜欢吧。可能就是把我当妹妹看吧。”
      “嗯,我看也是,”丸子说话总是这样直接,从不掩饰,但从她嘴中说出的话更像是江羽凡不敢面对的现实,因为害怕面对,所以说出来才会感到痛,丸子的话把羽凡的心扎疼了,可丸子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要是他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中途走掉嘛,你说是吧。”
      “可能是吧。”江羽凡看上去比刚才更不好了,心脏像是被扎了几个窟窿,不停地流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极差,丸子终于看出不对劲便赶忙补救说,
      “哎呀~这都不是事好嘛。你瞧他那个忧郁样,一点也不积极阳光,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了。说明他不咋地。”丸子安慰人的方式就是贬低贬低贬低
      “他特好!”江羽凡反驳。
      “哪里好了?好他刚刚干什么还跑!”
      羽凡被丸子问住了,对啊,我们的约定就不是约定嘛,可能还是不够重视吧。既然在他心里,我还不够令他关心的话,那我就一直默默地喜欢,永远都不要说出来吧。至少,这样的喜欢不会太受伤

      如果Eason的演唱会对别人来说是场狂欢和享受的话,那对林沐燃而言就是一场孤独的逆行,越是狂欢越是孤单的这句话在激烈的歌声中显得更像是一句真理。在涌动的人群中,人们欢呼,人们挥手,人们唱歌,人们狂欢,但林沐燃的眼睛就像是失焦了的镜头般,一片模糊。即便音响再怎么放肆的叫嚣,重金属的敲击再如何张扬的跳越,可看到自己身旁空空的座位,林沐燃听到的也只是自己有些落寞地心跳声,噗通,噗通
      旁边的女人顺手把垃圾袋放到了空座的位置,林沐燃冲那女人挥挥手,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
      “神经病吧。从开场到现在就没人来过。”女人说的却是事实。
      林沐燃没有再说话,默默地从兜里掏出演唱会的票根稳稳地摆在那女人的眼前。那女人咒骂了一句,把垃圾袋拿回了自己的座位处。
      林沐燃一直没有想通为什么自己那天会中途逃走,如果换做别人,他一定会把仅有的两张票赠给对方,成全对方。可怎么到了羽凡这里,一切却都变了?
      也许是不想让羽凡知道自己对她那样重视吧,即便重视她这件事这确实是事实。去死吧,这该死的脸面!就是因为这个,林沐燃才会在去演唱会的路上才会突然喊停车,然后借口有事走掉了。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林沐燃手中握着两张崭新的门票,刚想把门票送给迎面走来的两位路人,Eason的头像在林沐燃眼中仿佛就置换成了江羽凡的微笑,
      “我好想去听陈奕迅的演唱会。”他好像又听到羽凡在说话。
      “那就带你去吧。”就像是隔空的对话,林沐燃立马转身,顺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向着演唱会的方向奔去。

      后来林沐燃听说羽凡有了男朋友,而整个大四一年,林沐燃被无情地卷入社会大潮,离开校园的那段日子真正让他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社会。那些为了生存生生不息的生命就像成千上万只要腐蚀生存资源的虫蚁一般奔走着。对校园,对青春,想必已可变成回忆,包括羽凡。

      可让林沐燃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他工作近两年之后,江羽凡像是作梦一样的出现在了公司的格子间里。两年不见,江羽凡显得更加成熟干练,褪去学生时代的稚嫩,一股和性感无关的女人的味道慢慢地散逸而出。这样的江羽凡似乎唤醒了林沐燃两年之前的回忆,那股久违地美好和冲动再次撞击着他的心。

      快到周末了,林沐燃买了两张电影票计划着约羽凡一起去看。因为工作原因,林沐燃并没有几次机会能够遇到她,每每看到她也是在公司的聚餐会上。
      “不过,羽凡啊,不要太拼,快26了吧,也该找男朋友了。”他看到江羽凡的脸泛起了微微地红晕,顿时在林沐燃的心底生出一种期待已久的愉悦,像是抓住了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直到在假面影院看到羽凡和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林沐燃突然又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压抑,就像是当年坐在台下看舞台剧一般的煎熬。

      羽凡,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像三年前一样的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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