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 《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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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的窝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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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若说男子的骨气如铁,宁折不弯,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3404   总书评数:7 当前被收藏数:2 文章积分:837,10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集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03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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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作者:漫舞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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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恋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 《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淮江通往月中的路途一直不太平,听说几股流寇盗贼的人数均在百人以上。
      淮江河流众多,土地都被河流分割成小块,不宜耕种。但是淮江水路旱路通达,淮江百姓自古经商。如今虽是乱世,淮商仍然是一股自成一体的力量。
      淮江的商人为了避免货物在路途上遭劫,由商会出面组织了一些年轻力壮的武士充当路护。我叫安轩明,是其中的一员。
      我们安家本来也算是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到我这一代,是三代单传的独子。由于战乱,父亲带着母亲和我背井离乡,几经辗转到达淮江,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帮助下安了家。没想到刚过了几年安稳日子,父亲便一病不起撒手而去。为了生计,我开始四处奔波想找一份糊口的差事。可惜这样的乱世,又岂会有我这样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发挥的余地?所幸我还算年轻力壮,托了朋友找了这路护的差事,总算尚能养活老母。
      那年春天,有一批木材要从淮江运往月中,我因为一些事情误了“路护”出发的日子。迟了两日办完事情,抄小路去追赶商队。
      刚下过雨,小路上满是泥泞,马蹄踢踢踏踏溅了我一身泥巴。我心里有些沮丧,一年一年,在淮江与月中之间往返,为最基本的生存焦头烂额的奔波,卑微地活着,庸庸碌碌的老去,最后悄无声息的死。就像这地上的野草,长出来任人践踏,最后枯死,化为泥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来年又会有心的草长出来覆盖地面,没有人会在意,是不是原来的那一株。乱世人如草,不及太平犬。
      一种叫做悲凉的情绪笼罩着我,马蹄敲打着地面,声音闷闷的。
      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隐隐约约的,似乎隔了很遥远的距离,却清朗明澈,带着年轻女子特有的清脆。
      我有些恍惚。有多久没听到过这样的笑声了?这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战乱忧愁的笑声,让我想起小时候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爹去教馆教书,娘倚在窗边绣花。那样温馨美好的日子啊。
      不由自主的放缓了马速,执辔缓行。小路旁是一栋大宅子,粉墙朱瓦,不高的院墙上头,杏树露出开满了花儿的枝干。那杏花开的绚烂,一阵风过,花瓣零落如雨,挟在风中扑面而来,带着春天的清新气息。那笑声,便是自墙内传来。
      这个季节的阳光有种柔媚的味道,暖暖的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阳光下那泛着柔和温暖光芒的宅子,漫天飞舞的杏花,以及那不染尘埃的笑声,在以后的路程里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枯燥乏味的路护生活中我会猜想,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在这样盗匪横行兵祸连连的乱世仍能这样没有烦恼的开怀大笑,难道只是因为不谙世事吗?
      有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姑娘,模糊的影子却一直逗留在我的心头。

      那次走路护回来以后,我们的什长肖华要成亲了。
      肖华长我两岁,高高壮壮,皮肤黝黑,举手投足间有种武人特有的敏捷沉稳,虽然不过二十岁四的年纪,走路护时却决断果敢,有着超出他年纪的老成。我和他的私交不错。
      迎亲的时候,肖华叫上了我和几个兄弟一起去,为他壮声势。
      看着那粉壁朱瓦,我愣住了。杏花已经落尽,葱翠繁茂的枝叶间挂着青青的杏子,空荡荡的秋千无聊的在枝杈间摆荡,而那雨后清凉的风中传来的爽朗笑声依稀犹在耳畔,在这样盛夏的时节,依然送来凉爽的慰藉。
      竟是如此的巧合,我哑然失笑。肖华少年老成,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但愿他在这样的乱世中能够守住这纯净的笑声吧。
      隐隐的,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要嫁妹子的兄长,心里即欣慰,又期盼。手指抚过空落落的秋千时,又有一些失落。
      若是娘知道了我这样莫名其妙地关心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一定会乐开了花一般去托人给我说亲。老人家年纪大了,整日闲来无事便是琢磨给我说一房媳妇。也难为她老人家这样的热心。我也不是不想遂了她这唯一的心愿。可是每次想到这件事,我心里都会有种很不确定的感觉。
      以前淮江通往月中的路上盗贼虽然猖狂,却轻易不敢袭击路护。可如今北方诸侯割据,战乱频繁,每一战下来无数的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南方这片尚未被烽烟波及的土地上汇集了各地的难民,局面也越来越乱。商人没有路护已经不敢再走这条路了。前几次走路护,已经发现贼人在远处窥探。我不知道,在饥饿和死亡的威胁下,对路护的惧怕还能阻止他们多久。也许下一次他们便会攻击路护,抢夺财物。而我,也许就会死在淮江通往月中的路上,再也回不来。
      老母年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她了。这几年我也小有积蓄,若是出了意外,母亲帮人缝缝补补也能够勉强度日。但是我不能娶一个姑娘,却让她冒着随时有可能成为寡妇的危险。那样的责任太重,我背负不起。
      甩了甩头,把那些令人沮丧的念头抛在脑后。这些年浑浑噩噩,我都不敢仔细想自己的处境和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生怕一旦停下来想,就再也没有向前生活的力量。
      新娘子已经出来了,一片礼乐声中,她的嫁衣红的仿佛天上的霞光,将四周的空气都晕染出幸福的味道。
      肖华乐的合不拢嘴,黑黑的皮肤下透出隐隐的绯红,在众兄弟的起哄声中,扭扭捏捏的去牵新娘子的手。他试探的拉了一下,见新娘子没有恼怒的意思,于是傻笑着用大手紧紧将那白皙的小手握在手心,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松开。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觉得幸福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难以企及,也许过一阵子再存些钱,我也可以去娶一房媳妇。
      那天的酒菜不多,兄弟们却都吃喝的很尽兴。每个人都喝醉了,肖华更是酩酊大醉到只会傻笑。我们把他扶进新房后,坐在厅里接着喝。喝到最后就躺在肖华家的厅里睡着了。
      那天的月光很好,是满月。在梦里我还梦见我们一帮兄弟在喝酒,月光都流淌成了美酒,酒香飘的到处都是,怎么喝也喝不完,我们叫啊笑啊,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们身上已经盖上了薄被子。肖华咧着嘴,乐呵呵地对我们说招呼不周。
      厨下飘来饭菜的香味。肖华父母早逝,连昨晚的酒席都是邻居大婶帮忙置办的,如今娶了媳妇,这家才有了家的样子。
      我们不好意思多留,连忙起身告辞。
      肖华追着要我们留下吃早饭,一直追到门口。
      新娘子正好从厨下出来,七分颜色加上三分娇怯,竟是十分的美丽。发堆乌云,眉锁春山,粉面樱唇未施脂粉。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俏生生立在那里,似乎是想留客,又不好意思开口。
      兄弟们打趣肖华娶了这么一位漂亮媳妇,羞得小两口脸红扑扑的,于是我们便趁机离开了。

      那样的平安喜乐只维持了一个夏季。
      盗贼攻击了路护,肖华死了,遍地的血肉狼藉中都找不回他完整的尸体。
      那一次死的人很多,淮江的平民百姓中半数戴孝。北风呼啸着穿过纸醉金迷的淮江,我仿佛置身旷野,有刻骨的哀恸郁结在胸中,不知如何发泄。
      我策马去了那粉壁朱瓦的宅子,杏花落进,光秃秃的枝干仿佛不堪风雪的压迫,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那笑声,恐怕再也不会有了吧。
      我眼前浮起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此时,她是否会像这杏树一样繁华落尽,形容枯槁?我不敢去想,心里隐隐的痛,仿佛看见世上最后一件绝世的宝物被打碎了一般。
      迟疑半响,我向肖华家走去。
      那样残破的们我却鼓足了平生的勇气才叩响,我害怕,害怕门后是我不忍接受的凄惨。
      院子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露出她清素的面容。看到我,她微微的怔了一下。
      我默默的松了口气,她虽然面容憔悴,总算没有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嫂子,我是肖大哥的朋友,肖大哥迎亲那天你是见过我的。肖大哥一向对兄弟们照顾有加,也曾托付兄弟们照顾你。我家里有些余粮,今天有空送来给你。”
      她拉开门,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不住向我道谢。
      我背了粮,跟着她进了院子。看着她一身缟素,微微的心酸。
      我不便多留,放下粮食便要告辞。
      她似乎觉得如此待客有些不妥,呐呐许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让我在厅中等着,一转身进里屋去了。
      厅中的摆设还是肖华在时的样子,只是多了架织机,上面有半匹细白的布尚未织成。风吹进来,窗框咚咚作响,别样的冷清。这样的天气坐在这里睹物思人,四周的寂寞掩上来,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在这乱世,即使是她这样的韶龄女子,也承担了太多苦楚。活着,对每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从里屋出来,手里捧了一匹布,“多谢大哥挂念着,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匹布是我自己织的,拿回去做身衣服吧。”
      “我,”我刚想拒绝,可是看到她清瘦的脸上坚持的表情,我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明白,她是不愿有所亏欠。这样的女子,即使处于困境,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实在是令人敬佩。肖华娶了个好姑娘,可惜,天公不作美。
      我接过布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疑惑问出了口,“嫂子,你为什么不回娘家?”
      她垂下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我织些布,做些针线活也能养活自己,总不好一辈子让爹娘养着。”
      她是不愿成为家人的累赘吧。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守寡,总是不太好。所以宁愿一个人受苦。
      若说男子的骨气如铁,宁折不弯,这样的女子的骨气便是像水一般,看似柔弱,却有水滴石穿的韧劲与一去不回的执着。
      “嫂子,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过一天算一天呗。”她苍白的脸上展开一朵微弱的笑容,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瞒大哥,我有了肖哥的骨肉,我只希望能看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我想起了母亲。想起父亲去世后母亲的含辛茹苦。天下间的女子都是这样吧,也许意识不到自己这样一天天地生活付出多大的勇气,却让旁观者忍不住为她们的坚强落泪。
      我的心里有一股敬意,“嫂子,我先走了,以后有空闲我再来看你。”
      穿过院子的时候,我闻到风中有股异香,刚才进来的匆忙竟然没注意到墙边有一株腊梅开的正盛。清幽淡雅却又倔强顽强的面对风霜雨雪。
      我回头,她俏生生的立在院子中送客,素白的衣衫在风中翻飞,漆黑的眼睛里有历过沧桑之后的平和。三尺青丝随意的挽在脑后,不施脂粉,整个人如同一直素雅的白梅。
      我回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时候她初嫁肖华,嫁衣尚未换下,也是这样俏生生立在院中送客。红衣如霞,笑靥如花,眼睛里波光潋滟,说不出的妩媚娇俏。
      明年秋天,肖华的儿子就会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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