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同人]Summer+Breeze

　　Ciel面对被自己瘫在地板上的衣裙咽了一口唾沫，她已经这样整整一个小时了。天平座选择恐惧症持续来袭。

　　她看表，天呐来不及了。她干脆闭眼抓起一件就往身上套。是一件灰蓝色的半长裙，背面有一只刺绣的蓝知更鸟。Ciel在妆镜前画了个淡妆，理一理头发就出了门。

　　音乐已经响起，人声鼎沸如昨日。大门前，各色豪车一辆一辆地来去，抛下主人的魅影。灯光下，光影交叠纷纷。
　　Ciel小跑几步，进了大门。Harry身着一件Gucci最新款的白底花纹衬衫，手握半杯红酒迎客。他单只手抱住Ciel，亲亲她的脸颊。
　　“Welcom.” 他自带低音，在她耳边说。
　　作弊。Ciel听到自己嘣嘣的心跳声。
　　他转过头，招呼远处的一个男生：“Zayn！你能来一下吗？”
　　那男生走来，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还端着一个餐盘。
　　“这是我邻居Ciel。”Harry 介绍道，又拍拍男生的肩，“这是Zayn，my mate.”
　　Ciel同Zayn握手，Zayn向她微笑一下。Harry搭住Zayn的肩：“ Can you please show her around I'm busy with the guests."
　　“OK.” Zayn打了个响指。

　　向内走，Ciel不得不承认庭院布置得很漂亮，气氛温温然，并不过分华丽。
　　Zayn咳嗽一声：“ Em，Ciel，向你介绍一下，这是Van……Van？”
　　“咔嚓！” 闪光灯亮起。Zayn猛然一甩头。
　　“Zayn！照片又糊掉了，你可不可以好好拍一张照？” 女孩怒目道，一袭大红色小礼裙，手中捧着相机。她转头看到Ciel，有些不好意思：“Sorry，职业病……”
　　“It’s fine. ”Ciel不在意，伸出手， “ I'm Ciel.”
　　女孩握住她的手：“Van.” 她们互亲双颊。 “我正在为《Life》杂志拍一组Zayn的照片，都是生活照。”
　　“她已经跟踪我一周多了。” Zayn挪揄道。
　　“如果你不每次都弄糊照片，我早就收工了。” Van向他翻个白眼。
　　Zayn顿了顿，摸摸鼻子：“这样你就能多在这边呆一段时间嘛。”
　　Ciel似乎听出点什么。
　　“Why？纽约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做呀。” Van开始捣鼓相机，回翻照片。
　　“……你不想再多待几天吗？这可是加州阳光最好的季节，就当陪我。” Zayn挣扎到。
　　“你女朋友会来陪你吧。”Van也不抬头。
　　“Ivory不是我女朋友，那是媒体炒作！” Zayn将盘子哐地扔在旁侧桌上。有人转头来看。
　　“你小点声！” Van食指竖在唇前，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Zayn把头扭过去不看她，又转回来：“好，你永远不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F*ck it！”他转身，狠狠踢了一下桌子腿，桌上瓶杯莹银阵阵晃动。
　　一桌子美刀啊。Ciel屏住了呼吸，还好并没有东西翻倒。
　　“You care more about the 'Zayn' in your photos than the real me !” Zayn指着Van道，转身离去。
　　“Zayn！” Van喊他。
　　然而Zayn已经走远了，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Van右手扶住额头，相机软绵绵地吊在她左手腕上。Ciel走过来扶住她的肩。
　　“我真的不懂他……” Van像是对Ciel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但也许你懂你自己。” Ciel垂下眼帘，轻轻建议道。
　　Van没有回话。
　　忽然，身边人群起了一阵小骚动。只见大门处走进一位西装男士，Harry像见老朋友一般同他招呼。
　　“天呐，那是《猜火车》的Ewan McGregor吗？” 有女孩们在旁叽喳议论，有些兴奋。
　　“那才不是Ewan McGregor，那是James McAvoy。”
　　身侧的女声响起，议论声纷纷止息。
　　Ciel看去，一个身着烟粉色长裙的长发女孩款款而来，直穿过人群走向大门。James扭头见她，给了她一个大大拥抱。

　　客人们似乎来全，Harry带着两人前来，相互介绍。
　　“Zayn呢？”
　　“……他去散散步。” Van移开眼神。
　　Harry表情有些困惑，但还是介绍起来宾。
　　“这位是Stephanie Knight小姐，她的钢琴造诣如今可是世界闻名。” Harry掌心摊向烟粉色裙子的女孩，后者咧开大大的笑容，将头发别到耳后。
　　Stephanie Knight？Ciel感到有些耳熟。但她实在想不起何时与这位女孩有交集。
　　“James McAvoy先生，Knight小姐是他的好友。一年前我去苏格兰时，刚好在飞机上碰到他。” Harry指向西装男士。
　　“Yeah，我当时正和我……前妻，回家乡办事。” James接道，苏格兰腔调听起来有些奇怪。
　　Harry搂过James的肩：“我得好好感谢你，我的许多朋友早就想欣赏Knight小姐的琴乐了。”
　　James一脸古典美地抬起头，挑挑眉：“我的房间号是305，工具用品什么的你自带吧……”
　　三个女孩噗嗤笑出来。
　　Harry不甘示弱：“ Actually，I can appreciate you now." 他捧起James 的脸，在他眼角处重重一吻，“啵”地一声响。其他几人做出“恶心”的动作，Stephanie一把将James拉离了Harry。
　　“其他三位成员呢？” 趁Harry正将自己的口水从James脸上抹去，Ciel问道。
　　“Niall去忙他的公益T-shirt了，拐走了Liam。Louis飞西雅图了，上帝知道他做什么去。” Harry吐吐舌头。
　　除了上帝之外再算我一个。Ciel自顾自点点头。

　　Harry望向庭院，见客人们基本到齐：“Knight小姐，你的show time。” 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指向舞台。
　　女孩回以一笑，望一眼中间隔过密集人群的舞台，转头对James说：“看来今天你是坐不了每次来音乐厅坐的贵宾席了。”
　　James眯起一只眼睛：“这样还能避免你想整我，否则大家得等个半小时容我挤过去才能看好戏。”
　　Stephanie长长地“喔”了一声，拍拍James的肩：“Too old too simple.”

　　女孩上台后，全场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坐在了草地上，有人找附近的椅子或台地坐下。Harry不知从哪里搬来长沙发，刚好够乘下几个人。James一条腿折起，压在另一条腿下，卧在沙发中间。Harry四仰八叉靠上去，左手搭在Ciel坐处的沙发背上。
　　“Zayn！”
　　Van老远看见Zayn突兀地站着，忙向他挥手。Zayn听闻，皱了皱眉，但还是慢慢向这边踱来。

　　Stephanie落座在钢琴前，双手端起。灯光被调暗，全场寂然。
　　她的手落下，琴声从这静默中涌出，细腻泉水般，叮叮淙淙。Kevin Kern的《Summer Daydreams》。

　　音乐浸入。Ciel突然回忆起了那个夏天。

　　Stephanie Knight。初到LA，她花光了最后一点积蓄去听一场还不太有名气的钢琴家的演奏会，便是Stephanie Knight。

　　她轻吁一声，赞叹原来自己当年这么有眼光，挑到了未来的著名钢琴家的音乐会。
　　琴声仍在涌流，淌出夏日的星星点点来。

　　Ciel咬咬嘴唇，低下头。
　　那个夏天，与比佛利山庄还隔了好几光年。她那时从未想过自己能站在这里。
　　交不起房租，房东太太还能好心让她暂住几日。剧本寄出了四十六份，全都是她工工整整装订署名的，却没有一封回执。她要到餐厅刷盘子打扫厨房来维持生计，再写剧本到深夜。打字，删掉，打字，删掉，一词一码都要雕琢，生怕被收到寄稿的工作人员敷衍掉。她忙碌得简直忘记年月。
　　但那天，在音乐会，这支曲子救回了她许多回忆。
　　她坐在音乐厅里，想起了家乡的蝉声与绿影，想到环湖的骑行比赛，和快餐店门口掠过的男孩的笑脸。冬天为打赌跳进冰池的刺骨，家中壁炉火苗的噼啪声，还有从屋顶看到的整片晴夜繁星……她在座位上泣不成声，把保安都惊动了。
　　她从音乐厅出来，回到家，手握住笔就不停地写，写到她也不知几点的夜。她趴在桌上睡着了。第二天清晨她醒来，发现阳光照满了整间屋子。

　　Ciel咬了咬指甲，发现Harry正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眼中有泪水打转。她正要用手去抹，Harry左臂环过她的脖颈，捉住她的手，另一手拿出纸巾递给她。
　　“用手蹭会不好看的。” 他浅浅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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