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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Mr Larsson和Ms Larsson动身搬走的时候,还是盛夏。
Ciel站在他们院门口,与这对老夫妻作别。蝉声从四面八方而来,长短相错。树影浮动,像泳池底部的光斑。比佛利山庄此刻安静地像一只昏睡的斑鸠。
房内的东西已在前几天悉数搬走,老人们现今是一身轻松。Mr Larsson亲吻了Ciel的脸颊,拥抱她。Ms Larsson将Ciel拥了许久,才放开她。
“保重,孩子。”
Ms Larsson抚平她额间碎发。
Ciel抿出些许微笑。 “我会的,” 她左眼被阳光晃到,微微眯起, “到了挪威,一定记得给我写信。”
Ms Larsson报以微笑。
Ciel相信那是真实的笑,是两位老人将在遥远的安宁之地息度余年的笑。她与他们作了一年多的邻居,都未曾见过这样轻松释然的笑容。
这样的别离使自己像个被抛下的孩子。今后,她将失去在这个地方唯一处得来的人了。
Ms Larsson 似乎看穿她的心事。
“别担心,亲爱的,你的新邻居很快会搬来,也许你们会谈的很投机呢。”
Ciel轻轻点头,不想让老人们担心自己。
“这么说来,搬来的是什么人?”
“Em……”
Ms Larsson看向丈夫,后者同样看向她。
“Actually……我记不太清了……”她轻摊双手,“我们全部交给中介了,没太在意谁接手。”
“好像是个歌手,还是演员?……年轻的男孩。”Mr Larsson努力回忆道。
“我们路上帮你问一下吧,亲爱的……”
Ciel忙摆手:“我只是好奇而已,不麻烦了。等他搬来,自然知道了。”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从林荫中驶出,缓缓而来。
“We gotta go.”Mr Larsson轻吹一声口哨,“终于——”他长吁道,“要离开这个f*cking place了。”
Ms Larsson怪罪地轻拍他一下。
老人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道:“Sorry,Ciel,你……”
“还要在这个f*cking place待下去。”Ciel接道,笑起来。她双手插在裤兜里,怂了下肩,表示毫不在意。
老人笑着拍拍她的肩。
“比佛利山庄永远是是非之地。我们住了几十年,这一点上它从未变过。”
Ciel眨眨双眼表示认同。
“But,you are a tough girl.”Mr Larsson说道,“Keep your mind,dear.”
Ms Larsson再次抱住Ciel。
“You will be alright.”
Ciel拍拍她的后背,目送两人乘上轿车,挥手作别。
车身消失得无影无踪后,Ciel仍出神地站在原地,心里有些怅然。蝉声愈发聒噪起来。
她转身望向紧闭的庄园大门。金漆尖顶连同青色雕花,毫无被遗弃的颓坯,已然焕新地坐迎它下一位主人。在比佛利山庄,连房子都热忱于喜新厌旧。
至于房子的新主——歌手或演员的,年轻男孩。Ciel并未抱有太大好奇。
别来打搅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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